終於算是研究出了一丁點成果,看着手中的藥丸,不知是否能成,然而如今之計,也只能是找人試藥了。
試藥之人,自然是被她打到損壞經脈的四皇子了,一日一日下去,四皇子的經脈,好似在慢慢恢復過來。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可溫惠卻總是有些高興不起來,袖中時常放着溫惠的那顆星,無時無刻的在提醒着這時間是他用生命爭取而來的。
心中總是複雜無比的。
而百里決好似便是定格在了那一刻,不見有好轉,可是卻也不見有惡化。
四皇子身體的好轉到痊癒,花了七日的時間,溫惠也等了足足七日。
等來的還有楚國使者,是邀請她前往楚國參加三國會議的,然而她要等的不是三國會議的消息,而是紅羅剎救人成功的消息。
而且如今百里決的身體,她也不放心,所以她不能離開,所以給的回覆,便是拖。
這一拖,便又是五日。
五日之中,她日日喂藥給百里決,在滴殤和滴水的幫助下,給他泡藥浴,看着他的身體逐漸好轉,身體機能漸漸恢復過來。
終於是在十日之後,百里決悠悠轉醒,耳邊是溫惠的聲音,她所念的好像是藥材。
睜開眼之後,便看到了他泡在浴桶之中,兩邊是滴水和滴殤,他們在往桶中放着藥材。
“主子,主子,您醒了?”滴水驚喜的喚道。
溫惠本來還要說藥材的,卻是被打斷了,這個消息,也是讓她開心的。
這藥果然管用,配上修養調息的藥浴,會更加有效,問道:“百里決,你醒了嗎?”
他沒有死?能夠聽到溫惠的聲音,能夠看到滴水和滴殤,回答道:“恩。”
說話才發現嗓子乾渴的不行,滴水立馬說道:“我去倒水。”
然而一隻玉手已經伸入了屏風之後,手中拿着的可不就是茶杯,茶杯之中的可不就是水。
滴水連忙接過,趕緊給百里決喝下去,滿眼都是驚喜,說道:“公子,您可醒了,嚇死滴水了。”
百里決已經明白如今的處境,他活過來了,現在應該是在藥浴,說道:“謝皇上救命之恩。”
實在不是她的救命之恩,袖中摸索到了那顆星,心中驟然一陣刺痛,說道:“你好生養着,藥浴還是要每天都要的,滴殤他們知道如何弄,我先離開了。”
百里決微微一愣,看向身邊的滴水,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滴水微微搖頭,也不知道這皇上是抽什麼風,就這麼走了,明明很緊張公子的啊,說道:“皇上這幾日督促着我等給您藥浴,還親自給您熬藥,喂您喝藥啊。”
聽到滴水的話,百里決嘴角揚起一抹笑,可自己醒來溫惠不該是很開心的嘛,那爲何聲音之中有着壓抑不住的悲傷?
他知道滴水說話,一向都是挑她愛聽的,看向滴殤,讓滴殤來說。
滴殤那天其實看到溫惠拿着珠子在奔潰的哭了,也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說道:“趙豐義說他有辦法救你,皇上來的時候,在握着一顆星哭。”
百里決猛然站起身來,激動的問道:“你說什麼?”
然後便是有些想要吐血的衝動,伸手附在胸口,努力平息下去。
“公子,您別急。”滴殤說道,然後看向百里決,說道:“公子,這並不能怪你!
”
百里決沉入木桶之中,眼中滿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溫惠和趙豐義之間發生了什麼,好像是溫惠那次中毒之後,便徹底斷絕了來往。
然而他很清楚,那種朝夕相處,一同學醫,長大的情誼,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她應該會很傷心吧?
會不會怪他?是他的拖累,才造成了趙豐義的離開。
溫惠回到了鳳宮,這裡依舊是她一個人,以前進這裡都能夠看到吳孝賢的身影,他消失已經兩個多月了,這吳孝賢究竟去了哪裡?
一人坐在偌大的鳳宮之中。
她兩世都在想着做人上人,努力堅強的活着。
如今她已然是一國之主,尊貴無比。
然而卻好冷,好冷,一個人捲縮在這龍椅之上,眼淚不自覺的落下來。
wωw. тt kan. ¢O
手中是兩顆星,一顆是端木謙,一顆是趙豐義,這種身邊之人離世的悲哀,最是讓人無奈。
“皇上,楚國使者求見。”門外是春風的聲音。
溫惠從悲傷之中緩解過來,是啊,這條路最開始便是她選擇的,她應該一路走到底的,得到什麼,就會失去什麼。
整理衣衫,擦乾眼淚,恢復了那個高高在上的惠帝,說道:“進來。”
神醫之事,她已經收到了飛鷹傳書,紅羅剎已經潛伏好,得手的機會是百分之八十,神醫不受一丁點傷害的機率是百分十五十。
她不知道該不該冒險。
然而如今這三國會議恐是躲不掉了,畢竟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就算不想去,也是不能出爾反爾的。
索性如今百里決有了好轉,她也能放心去參加這三國會議。
既然都要參加了,那便是不值得冒險的,讓他們按兵不動,保護神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而醫學院也是挺亂的,不過畢竟是掛名校長,制度上並出現不了混亂,亂的是人心,皆是在想神醫那裡去了?神醫身邊的藥童那裡去了?
使者是楚帝身邊的管家,資歷很老了,一直都是爲楚傲打理內務的,也頗得楚傲的信任,揮手道:“平身吧。”
“皇上,不是老奴催促您,只是這三國會議在即,和遲了,沒來由的在您的名聲上填個不守時和傲慢,這不是得不償失?”
還是爲她着想了?還不知道你家皇上打的是什麼主意?不就是看上了大棚嗎?
“朕都不急,你急什麼?”溫惠反問道,然後站起身,說道:“放心,朕自有分寸。”
她將一部分的紅羅剎,安排到了國舅府,還有曾府,整個惠城也是嚴加戒備,神醫被劫,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秦國的卑鄙程度。
來到百菊園,她知道趙豐義的事情並不能怪他,那日也並不是怪他,只是情緒一時沒有控制住,才匆匆離開的。
今日來到百菊園,看到了園中練劍的人。
就算身體恢復過來,武功也是廢掉了,不過還好,能夠從頭練起,所以百里決都是在練習招式,強身健體的。
看到溫惠到來,便收了劍,看向溫惠,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溫惠其實挺無奈的,他要行禮便行禮吧,無奈問道:“你身體好些了麼?”
“謝皇上關心,微臣好多了。”百里決說道,然後頗爲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溫惠,她的眸中並未責怪之意,一顆
忐忑的心,也稍微平復了下去。
“今日來,是道別的,我要去參加三國會議了,決定帶武修過去,這裡的事情,便交給你了,有事飛鷹傳書。”溫惠看向百里決說道。
百里決規規矩矩的行禮道:“是,皇上,一路小心。”
“好,你也萬事小心。”溫惠回答道,然後轉身離開,她要去叫武修。
百里決目送着溫惠離開。
之所以帶武修去,還是因爲她不能像是之前那般自大了,多武修一個人,也是多一個幫手,因爲如今她身邊的二十暗衛,全部都去了苗國。
這就是這個計劃遲遲沒有啓動的原因,沒有合適的人去苗國,也無法保證他們得到寶物之後,不會叛變。
所以她派了身邊的親信前去了,希望他們不會叛變,然而他身邊的安全,卻成了個問題。
武修爲人向來機警,武功不俗,而且情急之下能夠召喚羣狼,所以帶着他,也不至於是一人孤身赴宴,沒有安全感。
沒想到溫惠會過來,武修將手中的鷹給放了下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這話聽着,倒像是不歡迎我?”溫惠挑眉問道,然後作勢要走,說道:“那我走好了。”
武修瞬間擋在了溫惠前面,張開雙手,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聽說百里的病症好多了?”
“恩。”溫惠微微頷首,然後說道:“準備一下吧,陪我去參加三國會議,不知怎麼的,總覺得這三國會議有陷阱。”
對,這便是她的感覺,很奇怪,是女人的第六感,所以她從楚傲提議的時候,便推辭不去了,如今秦楚同時提議,她其實還是不想去。
可是已經答應的事情,不能夠違約,而且也不能拿着神醫去冒險,因爲還有相對安全的方案,那麼她就只能選擇相對安全的方案了。
“爲什麼感覺到有陷阱?既然有陷阱,我們不去不就可以了嗎?”武修看向溫惠問道。
事情如果都能像是武修理解的那般簡單,倒是好了,有些好笑的看向武修,說道:“這世上有太多生不由己了,至於爲什麼這麼感覺,我也不是太清楚。”
“好吧。”武修回答道。
拉着武修去了一趟國舅府,同元帥他們告別去。
武靈兒也是在這裡的,她和曾美玲,喬嫣歡聚一堂,聊的很是開心。
“聊什麼呢?如此開心?”溫惠語氣輕柔的問道,此刻身上也沒了皇上的那種威嚴之氣。
武靈兒拉着溫惠坐下來,笑道:“再說這肚子裡面的寶寶,是男是女,該起個什麼名字爲好?”
溫惠看着明顯孕肚的喬嫣,數來已經是八月懷胎,再有兩月,孩子便會出聲了,笑道:“真好。”
“皇上,不如您給孩子賜個名字吧。”喬嫣滿是期待的看着溫惠說道。
溫惠微微一愣,起名她可不擅長啊,捂嘴一笑,說道:“我還是不剝奪我舅舅爲人爹的樂趣了。”
“哈哈哈,你舅舅整體翻閱書籍,就是想起個好的名字,想來想去,也是沒有個好的答案。”喬嫣笑道。
溫惠也是捂嘴而笑,她大概能夠知道爲人爹孃的喜悅,畢竟名字是一輩子的事情吧。
和幾日聊了許久,也說了三國會議的事情,安撫幾人擔憂的情緒。
武修就跟個木頭似得坐着,問話的時候,纔會回答幾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