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靈兒伸手拉開溫惠的手,說道:“什麼護衛?惠兒,你別胡鬧。”
溫惠倒是全然不在意,直接飛到了鳳凰身上,說道:“既然您是安全的,那麼我那還有一堆事情呢,就先走了。”
武靈兒話都沒來得及說,溫惠就不見身影了,有些氣惱的瞪着溫惠離開的方向。
然後轉身,很是歉意的看向段英才,說道:“她就是被我寵壞了,你別聽她亂說,王府,我說皇宮,很安全的。”
段英才微微搖頭說道:“沒事,我送你回去吧。”
“好。”武靈兒微微頷首說道。
兩人並肩而行,似乎周圍都很安靜很安靜,安靜到只能夠聽到心跳聲。
溫惠回去之後,就撤銷了尋找的命令,今日的奏摺也都批閱完了,這種時候,就想着去修煉一下好了。
然而走出來,就碰到了吳孝賢,他很明顯是來找她的,揚起一抹笑容,說道:“你怎麼來了?”
“出什麼事了嗎?”吳孝賢看向溫惠問道。
看來是受武靈兒事情的影響了,微笑道:“沒什麼大事,已經完全解決了,我準備去練功,一起麼?”
“好啊。”吳孝賢回答道,看溫惠輕鬆的態度,也知道是沒事的,所以他也就不多問了。
百里決本來也是想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因爲察覺到了周圍情況的不對勁,而且溫惠還出去一次,又回來。
不想就碰到並肩而行的兩人,幾乎是下意識的,便隱起氣息,躲避在旁邊的柳樹枝幹後。
兩人有說有笑的向前而去,並未察覺到暗處藏着人。
有些無力的靠在柳樹上,低垂着頭,長髮隨着動作飄散下來幾根,面容都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是一個身影就有太多的孤寂,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抱一抱他。
第二日,傭兵工會和五子樓的人,已經送來了消息,做這件事情的人是秦革。
溫惠有些頭疼的揉揉腦袋,說道:“秦革,果然當初的一絲手下留情,造就了這麼個麻煩。”
而這秦革也可以說詭計多端了,能夠悄悄來到她這地盤,躲避過層層的盤查,也真是不容易,不過如今已經暴露了,那麼就別想在回秦國去了。
一張通緝令下去,秦革便成了衆矢之的,江湖上人人想要提取他的腦袋,百姓之中也是人人提防周邊有這麼個秦國的細作。
秦革惱恨的將懸賞令撕爛在地上,一雙眼睛滿是陰毒的看着前方,說道:“溫惠,你果然夠狠。”
送來懸賞令的人,滿頭大汗,看向秦革,說道:“元帥,恐怕我們出了這片樹林,就會被發現了,我們要如何回到秦國?”
秦革何嘗不是眉頭深鎖,另外一人出來稟告道:“元帥,有人進入樹林了,好像是打獵的農戶,這樣下去,咱們會被發現的。”
“殺了他。”秦革很煩躁的說道,如今的他是在沒有當年風度翩翩的模樣了,就算是過着刀尖上嗜血的生活,也能夠維持表面的風度翩翩,如今的他滿眼都是殺戮和兇殘。
這個答案在手下聽來一點都不陌生,沒有多想什麼,便去執行命令。
秦革再出樹林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人皮面具,他們其實就是這麼混進來的,殺了有身份證的人,然後冒充了他們的身份。
然而溫惠已經緊急加強了戒備,難保會有人就懂這換皮
之術,不如如今他們就只能是冒險離開了。
勉強混過了守城士兵的眼睛,離開了惠城旁邊的城鎮,然而還未到達下一個城鎮,就被攔截了。
秦革看着前面一派黑衣的人,而他們劍柄上都有一個骷髏頭,這很明顯就是魔教的人,神色凝重起來。
魔教之人根本沒有任何的言語,上去便是殺人。
秦革武功盡失,只能靠周邊的人保護,然而周邊之人,卻一個個倒在了魔教的刀劍之下。
“趙豐義。”秦革怨恨的說道,他當然知道如今的魔教歸趙豐義管理了,此時只恨當初爲什麼不痛快的將他殺了,而是給了他逃脫的時間,今日能夠來殺他。
然而最最怨恨的還是溫惠,中劍倒下的那一刻,眼前出現的是溫惠的身影,光芒萬丈的站在金鑾殿上,高談論述。
轉眼便成了殘忍之極的那個溫惠,全部都是溫惠無情嘲笑時候的容易。
她這樣容貌的人,就是做這般無情殘酷的表情,都不會讓人覺得扭曲。
自嘲一笑,終究他是輸的一敗塗地。
溫惠拿下鷹腿上的消息,上面是五子樓送來的消息,裡面的內容很簡單。
魔教將秦革一黨剷除,拋屍荒野。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意外,畢竟趙豐義和秦革是國仇家恨,他出手也很正常。
將紙條扔入了旁邊的火盆之中,看着窗外飄飄灑灑的雪。
她還記得初見秦革,他拿着噬魂笛,翩然而來,完全就是個翩翩佳公子,哪有半分的馳騁沙場的殺戮之氣?
可是她親手將他推入了深淵之中,她從未想過紅羅剎之中會出現那種女人,讓秦革徹底的整個人都毀掉。
然而終究他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人的真的終究會有一死?那麼她又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呢?
如此純潔無邪的雪,很容易便讓她想起一個人,那人便是如同這雪一般,純潔無邪。
轉身,拿起書桌上的筆墨,鋪開宣紙,慢慢畫來,將記憶中的那個人畫了出來。
他就一身白衣站在竹林之中,乾淨而出塵,好似落入凡間的仙子一般。
描繪出他精緻的臉部輪廓,畫出那雙乾淨純澈的眼眸,點下那顆最爲特殊的淚痣。
看着畫中人,想起了那天的宣誓,雖是以過家家的名義,可終究還是宣誓了。
他真的就這般離開了麼?還是說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樣的機率應該並不高吧?
踏入輪迴,是否她也會?
如果真的會,那麼真的希望來世能夠補償於他,還他救命之恩。
將筆放下,向外而去,桌上的一切並沒有收,只因一個人在屋子裡面總是有些太悶的,不如出去走走,就算是外面還在下雪。
春風打開傘,準備和溫惠一同離開。
“不必,我一人走走就好。”溫惠伸手阻攔道,然後走下臺階,一步一個腳印。
在閒下來的時候,就會莫名的陷入這種傷感之中,思考不盡的人生,可她明明不是多愁善感之人。
忽然感覺不到頭頂會有落下的雪花,擡頭看去,是一把精緻的梅花傘,轉頭看向身邊之人,是百里決。
“你如何會在這?”溫惠問道。
百里決指了指另外一邊的亭子,說道:“閒來無事,便一人坐在亭子裡面賞雪了,惠兒今日
的心情不太好?”
“有些。”溫惠回答道,然後向亭子中走入。
百里決就安靜的打傘走在溫惠身邊,傘微微傾斜,將溫惠完全蓋住,卻將他的肩膀暴露在了雪中。
溫惠只看着前方的風景,飄飄灑灑的雪,雪景之中的亭臺樓閣,也格外的好看。
來到的亭中,是擺好的棋盤,還有飄着熱氣的茶,還有幾樣糕點,而旁邊還有一個暖爐,揚起一抹笑來,說道:“你倒是會享受。”
百里決收了傘,將傘立於一邊,笑道:“自娛自樂罷了,不知皇上可有興趣來一盤?”
“好啊。”溫惠微微頷首道,然後坐了下來。
很明顯感覺到了百里決的退讓,揚起一抹笑容來,說道:“我如今的棋藝倒是落後到需要你讓着不成?給我認真下。”
“皇上的棋藝,自然是天下第一的。”百里決回答道,然後落下一子。
溫惠安靜的落下一字,說道:“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皇上所言極是。”百里決回答道。
另外一邊,吳孝賢去書房找溫惠,沒辦法溫惠登基以來,就都是在御書房處理公事了,而吳孝賢非三品以上大臣的身份,進入御書房是不合規矩的事情。
不過這的規矩也沒那麼多,溫惠還是准許吳孝賢進入的,只是不想讓吳孝賢經常在裡面盯着她工作而已。
吳孝賢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也就不會管溫惠的,一般溫惠工作的時候,他也都會幹其他事情的。
在午膳時分的時候,纔會叫溫惠去用膳的。
春風看到輕功而來的吳孝賢,說道:“皇后,皇上並沒有在御書房。”
“那她去了何處?發生什麼事了?”吳孝賢問道。
“屬下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皇上看起來似乎心情有些低落,想要一個人走走。”春風回答道。
吳孝賢微微蹙眉,心情不好?什麼事情能夠影響到溫惠的心情呢?大步向御書房走去。
春風自然不會阻攔吳孝賢的,因爲吳孝賢是有這個權利的。
進去之後,本想找找溫惠不開心的原因,卻不想看到了桌上的那張畫。
栩栩如生,一筆一劃都是那般的認真,好似這畫中的人跟活了一般,如此畫功和細膩的程度,不是溫惠還有誰?
心中莫名的苦澀,卻又無可奈何。
“惠兒,你的心是更靠近他一些嗎?”吳孝賢看着畫中之人,自言自語道。
吳孝賢四周看看,並沒有看到什麼紙條,不過那隻鷹,卻還是停在鳥架上的,這證明溫惠真的是得到了什麼不開心的消息吧。
釋放開他的內力,在千里之內尋找溫惠的氣息是完全不成問題的,更別說他們還是在一個皇宮了。
直接飛去找溫惠,就看到了亭中下棋的二人,他們之間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安靜感覺,不像是他和溫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說說笑笑的。
溫惠看向那停在半空中的人,他如此的詫異的看着她們做什麼?問道:“找我用午膳?”
面對如此平靜的溫惠,他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能是微微頷首。
溫惠將白子放下,看向百里決,說道:“該用午膳了,此局勝負,改日在判。”
“好。”百里決微微頷首道,依舊帶着習慣性的微笑,心中多苦,只有他自己知道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