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決微微垂眸,沒有在說話,他當然知道吳孝賢會全力以赴的,可是就是這樣他也覺得不舒服。
三天之期很快到來,楚傲也如約來叫陣。
溫惠知道這是約定的日子,不過還真沒打算到場去,依舊在帳篷裡面假寐,她不自動醒來,也倒是不會有人過來叫她。
聽到外面的戰鼓聲,還有戰士們吶喊助威的聲音,溫惠微微睜開眼睛,看來是開始了呢。
她不是太想在場,這種事情,她只需要知道一個結局就好了。
武烈在看臺上看着,無比替溫惠操心。
兩人今日的交手,可謂是開始便沒有留什麼餘地,楚傲所用之劍,就是劍氣都有斬破空氣,帶來衝力的那種感覺。
斬到地下之時,才最爲明顯,深深的一道溝壑,完全顯示出了這把劍的殺傷力並不亞於斬空刀,然而卻比斬空刀要輕的多,也好使用的多。
劍劍都衝命門而去,吳孝賢卻依舊是用強大的內力去對抗,速度絕對是戾氣,楚傲完全跟不上這種速度,所以根本傷不到楚傲。
“你這麼躲,到底是逃命,還是比試?”楚傲手拿寶劍,直立於空中,看着對面的吳孝賢問道。
吳孝賢用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向楚傲,完全不中這激將法,說道:“你招招要命,難道還站在那被你打不成?”
說完便是閃身而去,留下一道道殘影,好像同時出現了很多過吳孝賢一樣。
楚傲的眼睛跟不上吳孝賢的速度 ,所以乾脆就閉上了眼睛,當感覺到一股凌厲的內力直衝後心而來。
快速轉身,直接拿劍格擋。
楚傲一隻手就硬生生的握住了刀刃,卻沒有被刀刃給切隨了,因爲手上包裹的全部都是內力。
而這把劍確實堅固無比,而且應該是楚傲 新做出來的武器,而且握着的時候都能夠感覺到那陣陣邪氣。
鬆手,再次向楚傲攻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楚傲一時間便是隻有了防守的能力,他不得不說吳孝賢的速度絕對夠快。
然而楚傲很快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那就是全方位的攻擊,根本不問吳孝賢在哪裡,讓吳孝賢無法近他的身。
而且吳孝賢所展現出來的武功,好像一直都是擅長近攻的,所以他纔會想出這種辦法。
然而卻沒想到吳孝賢乾脆直接憑空釋放內力,開始硬生生比起了掌力。
渾厚的內力被劍氣所斬破,快速的擴向四周,瞬間便是飛沙走石,而士兵們也將地方空了在空,以免被誤傷。
內力的對比上,不得不說吳孝賢的確是更甚一籌的,他接收了溫惠內力的特性,所以修煉起來特別快,內力的增長也真的很快。
在武功不相上下的情況下,內力的上下,就早就了勝負。
楚傲越來越覺得體力透支的很厲害,他能夠感覺的到吳孝賢內力很強,卻不想強到這種程度,完全是百年修爲纔會有的。
吳孝賢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着嘴角溢血的楚傲,很明顯是被內力所傷,是內傷,說道:“你輸了。”
楚傲惱恨的看着吳孝賢,雖然很不甘心,可確實他輸了。
“願賭服輸,楚帝是否可以退兵了?”吳孝賢看向楚傲問道。
楚傲沉默以對,並未說出任何的話語,而是轉身直接離開。
回到軍營之
後,才冷冷說了一句:“撤退。”
以一場比試而結束了這場戰鬥,是大家所沒有想到的,畢竟擺出的陣仗真的是要拼個你死我活的陣仗。
然而不管是楚國百姓,還是溫惠封地內的百姓,皆是家家歡呼慶祝戰爭的結束,人人都是從戰爭的緊張感之中走了出來。
溫惠看到進來的吳孝賢,他面容嚴肅,微微坐起身來,問道:“如何?”
“我沒想到……”吳孝賢的話語並沒有說下去。
溫惠眸中劃過一抹詫異,吳孝賢竟然輸掉了?她的心中其實還是偏向吳孝賢的,畢竟吳孝賢的速度這天下無人能敵,要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更何況他內力雄厚也非楚傲所能比。
吳孝賢看到溫惠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心中覺得甜滋滋的,原來並不是因爲不在乎纔沒有去看,而是因爲相信他會贏啊。
也不在嚇溫惠,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來,說道:“我沒想到你還能睡得着。”
溫惠當然知道吳孝賢這反應分明就是贏了,剛剛不過是在耍她罷了,而她還偏偏上當了。
直接拿起身後的枕頭,就砸向了吳孝賢,然後說道:“你敢捉弄我?”
吳孝賢一手就接住了扔來的枕頭,滿是笑容的看向溫惠,說道:“我哪裡捉弄你了?”
一邊說一邊向牀邊走去,笑着將枕頭遞給了溫惠,滿是笑容的將枕頭放在牀上,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他們退兵,我們就回去。”溫惠回答道。
“他們已經退兵了,而這裡的退兵有外公和舅舅,根本不用我們來操心的,不如我們兩人先回吧?”吳孝賢坐到溫惠身邊問道。
溫惠擡頭看向吳孝賢,然後微微蹙眉說道:“你回王府有事嗎?要先行一步?”
吳孝賢伸手捏了一下溫惠的鼻子,說道:“真不懂風情,我是想和你單獨在一起啊,那麼多人面前的時候,你總是很嚴肅。”
伸手揉揉自己的鼻子,然後被吳孝賢的話給逗笑,頗爲無奈的點頭同意。
她就這麼一邊和吳孝賢遊山玩水,一邊回惠城去。
這種逍遙自在的日子,讓溫惠放鬆下來,可是卻偶爾會想起慕容杉,那個飄逸出塵的人兒,她儘量忍住不去看袖中藏着的那顆珠子。
想盡量的去迴避這件事情,可是越迴避就越清晰,她總是在不經意就會想到他,而慕容家,她真的是不知如何交代。
慕容杉能夠感覺得到溫惠偶爾的心不在焉,還有那眼神之中的傷感,他知道這是因爲慕容杉才流露出來的神情。
其實是介意的,可是又能怎麼樣?他還能拿自己和個死人去比嗎?
趙豐義滿是頹廢的坐在魔教尊主的位置上,一身紅衣隨意的搭在身上,一頭墨發隨意散落,手中拿着的是這特有的桃花釀。
眼神迷離的閉着,那日之後起,他就靠着酒過日子了,總是在半夢半醒間,然而不管是夢,還是醒,都是痛苦無比的。
都是溫惠中毒之後的樣子,還有溫惠完全無視的態度,這是個心結,他自己無法走出來,也無法忘卻。
探子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看着上面坐着的人,頗爲緊張,然而還是跪下說道:“屬下參見教主。”
“說,她怎麼樣了?”趙豐義問道,他還是很好奇溫惠去了哪裡,他不想徹底失去她的消息。
“楚傲和吳孝賢比試輸了,便撤兵了,如今教主夫人和吳孝賢在回去惠城的路上。”探子回答道。
教主夫人,趙豐義淒涼一笑,如今已經不是,就是曾經,他若不強逼,也不會是的吧。
如今他們真的走到了這一步,別說師兄妹沒法做,完全是成了仇人吧。
可這樣他依舊接受,寧願溫惠來殺了他,寧願她能恨他一輩子,最起碼那樣是被記住的。
然而卻是如今的陌路人,他們之間好似 永遠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就這樣活着,他還有什麼意義?
渾渾噩噩的喝酒,整個人都頹廢了好久,也不在說話。
探子稟告結束之後,就匆匆退下了,退出來之後就大大的鬆口氣,他就怕趙豐義心情不好,拿他開刀啊。
慕容家依舊在尋找着慕容杉,而慕容鬆也不只是一次要見溫惠了,而都遇到了百里決。
百里決這塊軟棉花,你怎麼說他都不在意,都能夠很平和的恢復,然而就是不透露溫惠去了哪裡,慕容杉又是怎麼了。
主要是因爲溫惠沒有將這件事情交給他,而他也不能貿然將慕容杉的死訊告訴慕容家的人,以免給不在他身邊的溫惠,造成什麼傷害。
其實溫惠現在都有些慫了,不敢去回惠城,可是距離卻是越來越近,她害怕面對慕容家的人,也是不知道如何面對。
吳孝賢自然看得出來溫惠的不安,伸手輕輕拉住溫惠的手,說道:“聽聞沙漠之中有很多好玩的,不如我們繞路穿越沙漠如何?”
好玩的?人們視爲危險的地方,他倒是成了好玩的地方,不過有顆探險的心的話,那裡真的是個很好玩的地方。
“躲能躲的了幾時?”溫惠頗爲無奈的問道,然後重重嘆口氣。
雖然犯怵,可有些事情終究是躲不開的,她總不能拋棄一切,從此隱世埋名,過這種遊山玩水的日子吧。
回到王府之中,溫惠看到迎面而來的百里決和武修,果然他的消息還是靈通的。
百里決微微躬身,說道:“百里見過王爺,王君。”
一舉一動都刻板守規矩,這好像就是她見到自己和吳孝賢在一起之後,最常有的狀態了。
武修則就簡單的多了,一言不發,什麼事情都不去做。
溫惠微微頷首,然後大步向裡面而去,問道:“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慕容鬆來過幾次。”百里決回答道。
溫惠腳步微微一頓,果然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向裡面走去。
百里決只是安靜的跟在溫惠身邊,不再說什麼。
溫惠看向衆人說道:“我去和我娘,外婆問安。”
“恭送王爺。”百里決微微行禮道。
武修也停住了腳步,不過去看,畢竟每次見到他,曾美玲都想着給他找個娘子,他都被弄的不敢去見她了。
吳孝賢依舊跟在溫惠身邊,說道:“我同你一起吧。”
問安過後,溫惠便回到了鳳宮之中,還沒喝口茶休息,便是有紅羅剎來稟告,慕容鬆求見。
溫惠頗爲無奈的嘆口氣,看來終究是躲不過的,站起身說道:“帶他去庭院之中吧。”
秋天是個豐收的季節,可是卻也是個萬物開始凋零的季節,樹葉隨風而飄散,有些便是落入了湖水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