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改變主意,不想頒佈這個法律了。”溫惠回答道。
慕容杉微微蹙眉,伸手捏了一下溫惠的臉,說道:“善變的傢伙,那你也該來告訴我一聲啊,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此刻竟然不反感被他捏臉,而且感受到了他真的很虛弱,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病態之中。
伸手把脈,怎麼會內力全失,而且脈搏微弱到了如此的地步?震驚的看向慕容杉,問道:“怎麼回事?”
想過去瞞着溫惠的,可是現在卻想知道溫惠得知他命不久矣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問道:“如果我命不久矣,你會對我好一點嗎?”
“你在亂說什麼?”溫惠皺眉說道,心中那抹不安的感覺更加擴大。
“惠兒,我好想回山莊去。”慕容杉回答道,完全是答非所問。
溫惠更加感覺到了不安,看向慕容杉的眼睛,他的眸一樣是純淨美好的,不摻雜任何的雜質,好像從未被這世間的骯髒,沾染過一般。
“你實話告訴我,那個秘術,是不是有什麼副作用?你會怎麼樣?”溫惠緊張的伸手拉住慕容杉的胳膊問道。
看到緊張的溫惠,慕容杉揚起一抹笑容來,說道:“原來也是擔心我的啊。”
“我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溫惠微微蹙眉說道。
慕容杉伸手拉住溫惠的手,說道:“我就只有七天的生命了,七天之後,便會遭受天譴。”
“你什麼意思?”溫惠問道,臉色也慘白起來。
慕容杉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說道:“惠兒,可不可以帶我回山莊,你知道嘛,在那裡是最開心的。”
“滿天的梨花,還有彈琴唱歌的你,我們對酒當歌,那樣的日子,是最最開心的。”慕容杉笑道。
他的笑依舊是純淨乾淨的,然而溫惠卻笑不出來,怒道:“我不需要你這樣救我。”
“你的毒,只能是換血了,難道你想讓你娘幫你換血嘛?”慕容杉反問道,苦笑道:“我和你娘,我想還是你娘比較重要吧,畢竟我於你來說,是可有可無的。”
心中莫名的難受,搖頭,卻已經是哽咽起來,說道:“沒有,你是我來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知己,我們能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酒當歌,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那真是太好了。”慕容杉回答道,純真的笑意之中帶着一抹幸福的感覺。
只要想到他會離開,還是因爲她,就莫名的難受,伸手拉住了慕容杉的手,說道:“還是有辦法逃過天譴的,不是嗎?”
“沒有,鳳凰是神鳥,不也被貶千年?”慕容杉看向溫惠問道。
“你會成爲什麼?”溫惠問道。
慕容杉揚起一抹笑意,說道:“時間這麼寶貴,我們別說這樣了,好像喝梨花釀。”
“你不要這樣,我們肯定能夠找到辦法的。”溫惠伸手拉住慕容杉的胳膊說道。
“你覺得會有人比我更清楚?”慕容杉問道,起身下牀,說道:“我在莊子裡等你。”
溫惠連忙下牀,伸手拉住了慕容杉的胳膊,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一同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天明瞭,大家都等待了一晚上,頗爲焦急。
當看到溫惠完好如初的走出來時,都是匆忙了驚喜的,吳孝賢快步上前,問道:“惠兒,你沒事了嗎?”
神醫上下打量溫惠,確定溫惠是沒事的,看向了慕容杉,問道:“慕容公子會醫術?”
“神醫誤會了。”慕容杉回答道。
武修只是安靜的看着溫惠,然而緊張的神情不見了,而是帶上了輕鬆。
趙豐義遠遠的看着溫惠,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還好,她沒事。
溫惠看向吳孝賢和武修,說道:“我沒事了,你們一個去戰場,一個去王府吧。”
然後看向神醫,說道:“麻煩師父了,沒什麼事情,我們先走了。”
“好。”神醫微微頷首,不過看樣子,還是很想問慕容杉到底是怎麼治好的,不過看兩人臉色都不好,也就不問了。
溫惠伸手拉起內力全失的慕容杉,直接到了鳳凰的後背上,她的輕功又回來了,然而他的卻全然沒有了。
“鳳凰,去莊子上。”溫惠回答道,鳳凰還是小黑子的時候,就和她去過那個莊子,所以說莊子,鳳凰便是知道了的。
趙豐義看到了溫惠完全就是無視他的態度,心中莫名一滯,他寧願溫惠給他一刀,而不是這樣。
吳孝賢眉頭微蹙,想問她去哪裡,想問她發生了什麼,然而她什麼都沒說,就這樣走了。
武修並不意外,直接離開,回王府去,看吳孝賢完全不動,便說道:“走了。”
吳孝賢回過神來,然後和武修一同離開。
溫惠和慕容杉一同坐在鳳凰背上,因爲慕容杉內力全失,溫惠都是伸手扶着慕容杉的。
鳳凰的速度也是慢下來的,不過依舊是很快就到達了莊子上。
這裡依舊是梨樹成片,而且已經不見梨花,梨樹上已經全部都是黃澄澄的梨子了。
秋天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到來了,明明是收穫的季節,她卻是要失去他了。
打開屋子,從裡面將琴拿出來,依舊是坐在了屋檐下。
溫惠揮手,從梨樹下,將酒給拿了出來,然而臉上再不見了往日的輕鬆恰意,有的只是無比的凝重。
“你是來和我喝酒的,幹嘛拉着一張臉,都影響酒的味道了。”慕容杉打趣道,然後將酒杯遞給了溫惠。
溫惠給慕容杉倒了一杯,說道:“你爺爺那,他知道了嗎?”
“恩。”慕容杉回答道,然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就是這個味道,今日給我唱什麼歌啊?”
“你想聽什麼?”溫惠問道。
“我想聽情歌。”慕容杉回答道,他很聽很久很久了,可是溫惠從未給他唱過,他也從未聽過,不過卻能夠從別人口中,聽到溫惠會給吳孝賢唱情歌,還有那首,今天你要嫁給我,他是聽別人給他哼唱過的。
很好聽,很好聽,不過卻不是唱給他聽的。
“好。”溫惠回答道,然後坐到了琴邊。
伸手輕輕扶琴,唱道:“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爲。”
慕容杉安靜的看着溫惠唱歌,總覺得這首歌太過傷感了。
“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溫惠依舊是邊彈邊唱的。
只要想到這樣一個美好的少年,從此消失,就會莫名的心痛。
“給別人
唱就是今天我要嫁給你,給我唱就跟哭喪似得,這麼傷感。”慕容杉嫌棄道。
溫惠倒是沒想到,她唱歌竟然被嫌棄了,揚起一抹笑容,說道:“你想聽那首歌?”
慕容杉看向溫惠,試探的問道:“你會唱給我聽嗎?”
唱歌對她來說,真的沒有那麼多講究,只要聽歌的人覺得開心就好,畢竟她曾經想當歌手來着,唱什麼對她來說,並沒有差別,關鍵是聽歌人的感受。
她也沒答應過吳孝賢,只唱給他聽的。
“你想聽,我就唱給你聽啊。”溫惠回答道。
“好。”慕容杉回答道,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
沒有在彈琴,而是直接清唱道:“春暖的花開帶走冬天的感傷,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滿意義,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
慕容杉揚起一抹笑容,合唱道:“春暖的花香帶走冬天的飢寒,微風吹來意外的愛情,鳥兒的高歌拉近我們距離,我就在此刻突然愛上你。”
溫惠微微一愣,她沒想到慕容杉竟然會唱這首歌,是誰將這首歌傳出去的呢?還是說慕容杉在她王府,也收了探子,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如今這些都沒有那麼重要了,一同合道:“聽我說,手牽手,跟我一起走,創造幸福的生活,昨天你來不及,明天就會可惜,今天嫁給我好嗎?”
慕容杉看着身邊的溫惠,嘴角滿滿都是笑意,他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其實就很想,很想,和溫惠合唱了。
以爲今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沒想到今日就碰上了,儘管,她只是爲了安慰他而已。
“夏日的熱情打動春天的懶散,陽光照耀美滿的家庭,每一首情歌都會勾起回憶,想當年我是怎麼認識你。”溫惠唱道。
看着這樣一個幸福笑着的慕容杉,真的很想問他,她究竟哪裡好,值得他如此付出?
慕容杉就是一邊傻笑一邊唱的:“冬天的憂傷結束秋天的孤單,微風吹來苦辣的思念,鳥兒的高歌唱着不要別離,此刻我多麼想要擁抱你。”
頗爲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住了溫惠的手。
溫惠並沒有甩開慕容杉的手,人都是容易感動的生物,有太多人因爲感動而結婚了,如果這能讓慕容杉開心,她願意配合。
慕容杉拉着溫惠的手,開心的唱着:“聽我說,手牽手,跟我一起走,過着安定的生活,昨天你來不及,明天就會可惜,今天你要嫁給我。”
看向身邊的溫惠,發現她也是笑着的,並沒有多麼的強顏歡笑,而是那種配合他的笑容,就算是如此,也足夠了。
“聽我說,手牽手,我們一起走,把你一生交給我,昨天不要回頭,明天要到白首,今天你要嫁給我。”溫惠唱着。
二人唱完這首歌,慕容杉只覺得不過癮,緊緊拉着溫惠的手,笑道:“要是真如歌裡面唱的那樣就好了。”
溫惠看向身邊這人,揚起一抹笑容,說道:“你值得更好的。”
“可我沒時間尋找更好的了。”慕容杉回答道,然後看向溫惠,說道:“好遺憾啊,活一輩子都沒成親。”
她是不會和慕容杉成親的,就算是報恩也不可能,因爲她不能不管吳孝賢的感覺,雖然現在她也已經被趙豐義給毀了。
“惠兒,你玩過過家家嗎?”慕容杉看向溫惠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