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惠對於這二人的離開,完全是掌握之中,她並不是沒有能力真的掌控攝政王。
而是如果攝政王真的失蹤,那楚國肯定岌岌可危,一場大戰恐怕是免不了,自己這所努力維持起來的和平,不就白費了?
更何況他們一個在楚國,一個周國,想來這個攝政王也是無法打擊到她的,而且就算是敵對,那她倒也不懼。
至於吃了噬心丸的囚命那就更不擔心了,自己苦心研究的藥,天下無人能解。
而她現在是要去新月派將這個靈果弄到手的話,那她的武力當真就是天下第一了,那她就更加能夠橫着走了,底氣也更足了。
帶着一個暗衛,其實後面隱藏着十來個呢,光明正大的走進了新月派。
守門的弟子看了一眼溫惠,見她雖然穿的不倫不類,有些分不清男女,可那衣着華貴,腰間的鞭子一看就不是凡品。
雖然只有一個隨從吧,可這人氣度不凡,不能小看的,說道:“不知公子前來我們新月派有何貴幹?”
溫惠從袖子中拿出一份信,然後又拿出一張十兩的銀票,說道:“務必將信送到了新月派教主手上。”
看門的弟子一驚,好個出手闊綽的公子啊,連忙接過東西,說道:“公子,稍等。”
對於急急忙忙跑了進去的看門弟子,溫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就不信這新月派的教主不見她,其實她那信裡面就連個字,靈果。
至於對公子這個稱呼,溫惠也就完全忽視了。
新月派的大堂之中,教主正在看着衆人練劍呢,看到看門的弟子一臉興奮的跑過來,說道:“毛毛躁躁的,發生什麼事了?”
看門弟子調整了呼吸,可還是難掩喜色,將信和銀票遞過去,說道:“師父,外面來了個出手很闊綽的公子,給我的打賞就十兩銀子呢。”
教主拿過信來,看過之後,臉色白了一下,隨後便恢復了正常,看向看門弟子問道:“來人是什麼樣的?”
“帶着面具,打扮有些不倫不類的,梳着男子的頭髮,卻不穿男子的長袍,而是穿了裙子,可是卻又穿了褲子。”看門的弟子回答道。
伊明月連忙上前問道:“她的腰間是不是還有鞭子?”
“對對對。”看門小弟連忙點頭。
教主眉頭蹙起,看向了伊明月問道:“明月認識這人?”
“昨日我們兩派比試的時候,就是被他給打斷了的。”伊日月上前解釋道。
教主看向看門小弟說道:“將人請到迎客堂。”
他們新月教有靈果的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這事知道的也就她和幾個長老啊,還有看護那果子的弟子,是誰走漏了消息的?
溫惠看着匆匆跑出來的看門弟子,禮貌問道:“在下可以進去了嗎?”
“公子請。”看門弟子連忙笑道。
跟在看門弟子身邊,這新月派其實就是一個很大的莊子,這莊子大到可以容納五千人之多,其實也算是個大村子了。
一路來到迎客堂,倒是有不少人好奇的看她。
主位之上,坐着一個鶴髮童顏的長者,想來那便是教主了,不過沒想到教主是女子。
而她的兩邊分別坐着的應該就是長老了。
伊明月和伊日月也都在兩邊站着,還有不少弟子呢。
“有事來訪,唐突了。”溫惠雙手握拳,算是行了個江湖上晚輩給長輩的禮。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又所爲何事?”教主沉聲問道,確是暗暗觀察着溫惠,這人氣度不凡,必定身份不凡。
溫惠淺淺一笑,說道:“既然是戴着面具前來,便是不方便告知身份的,至於爲何而來,信中已經交代了。”
“我們新月派沒有閣下要找的東西。”教主沉聲說道,看着溫惠的眼神之中帶着一抹防備。
溫惠確實燦爛一笑,說道:“既然我來,那便是有確切的把握的,教主又何必如此說呢?開個條件吧。”
開什麼條件?那可是爲培養下一代繼承人的靈果,她都沒捨得吃嗎?有什麼比新月派的將來更加重要?
“可能要讓閣下失望了,那東西已經下肚了。”教主說的也算是隱晦了。
“這樣就沒意思了。”溫惠淡淡一笑說道。
然後看向了上面坐着的教主,說道:“一個空有武力,卻沒有財力的人當教主,想來這新月派也不會發展起來,不是嗎?”
“我新月派自古就是以武立於江湖,以財立於江湖,那還是江湖幫派嗎?早成商人了!”教主看向溫惠說道,很是不認同溫惠的話。
“呵呵,那沒吃的了,是要出去搶嗎?就新月派那點微薄的收入,下招收學員下去,恐怕是不夠吃的。”溫惠嘴角含笑說道。
然後雙手一攤說道:“而你們的武力,只要練一練都可以上去,畢竟沒那東西,你們新月派的武力也不比其他幫派弱多少。”
“更何況武力這東西,一個人強了算什麼?還不如衆人強,那樣你們就能大肆的購買武器,擴充實力。”溫惠看向教主說道。
教主的眼神之中明顯有鬆動,看向溫惠問道:“閣下是誰?能出多少銀子?”
“三千萬。”溫惠開口便是叫一衆人倒抽一口涼氣。
那銀子買下他們整個新月派的地段都足夠了,這下不僅能夠人人手握新的劍,也能將屋子翻修一下,而且他們還能在短時間之內吃好,喝好。
教主看向溫惠,眼神之中帶了一抹懷疑,這靈果雖然珍貴,然而卻也不是必須品,拿去拍賣,最多也就能買到一千萬左右。
畢竟江湖幫派可不是都有銀子的主,然而這東西除了有稱霸江湖的人想得到之外,其他人還真不覬覦。
而那些覬覦的人,哪裡容得你拍賣,早是上手搶了。
“教主大可放心,你這新月派對我來說也不過是一句話就血流成河的下場,不動手不過是因爲我們彼此從未有過節,我既然誠心來談,自然是能夠出的起銀子的。”溫惠語氣平靜的說道。
就那般淡漠的語氣,說出話的很是狂傲,可是卻又那麼讓人信服。
伊明月是個憋不住的,指着溫惠就說道:“你以爲有錢了不起啊?我們新月派的劍纔不是吃素的呢。”
“哦?是嗎?我不跟手下敗將說話。”溫惠語氣平靜的說道。
明明就是平靜的語氣,可伊明月聽起來,就覺得是在嘲笑她,可是她又真的輸過比賽,所以一時間便是沒話說,只能怒瞪着溫惠了。
教主沉吟片刻,然後看向了幾個長老,長老們顯然也是知道溫惠所來何事了,一時間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其
實也是拿不定主意,眼前這人很不簡單,顯然那話也不是恐嚇他們,是成心來買的,說道:“這事重大,可否容我們幾人商議一番?不如請公子先住下等候。”
“自然。”溫惠回答道,她倒是不擔心這些人想做什麼,如果真的是打算留下她來搶劫,那麼她就省下這三千萬了。
教主看向了伊日月說道:“日月,帶這位公子去翠竹閣。”
“是。”伊日月點頭說道,有些好奇的看着溫惠,她是什麼人?武功那麼高?開口就是千萬的,規規矩矩的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公子,請。”
溫惠跟在伊日月身後,一路看來,這莊子其實還不錯,山清水秀的,雖然是秦國的地界,可是卻並不感覺冷,便問道:“此處爲何不冷?”
“公子有所不知,附近有天然的溫泉,所以周圍的氣候也跟着溫暖。”伊日月回答道。
原來竟然是這樣,微微頷首,便不再說話了。
來到翠竹閣,這倒是個雅靜的地方,屋子完全就是在竹林之中的,頗有世外高人所居住的味道,淡笑道:“謝姑娘。”
“公子不必客氣,那在下先行告退了。”伊日月行了一禮之後,便離開了。
出了門就被伊日月給拉住,說道:“怎麼樣?他是誰啊?那麼狂?”
伊日月則是重重吐口氣,感覺得到那人的氣勢很強悍,跟他說話都有些緊張的,看向伊日月說道:“你注意點,他看着就不是咱們能惹的。”
“說不定是裝腔作勢?來騙吃騙喝騙住的呢?”伊明月不以爲意的說道。
“十兩銀子在外面可以住最好的客棧了,還用到咱們這來?再說那種氣勢豈是想裝就能裝的,你給我裝一個試試?”伊日月看向伊明月說道。
瞬間就語塞了,其實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就憑藉那身武藝,她到哪裡都可以混口飯吃的。
溫惠則是來到這竹屋,樸素乾淨,而桌案上還放着一架古琴,屋裡面的書架上放着幾本書籍,住着屋子的人,倒是個頗有雅興的人。
拿起書本來看,竟然是樂譜,而這上面的第一首曲子,便是她曾經彈唱過的《明月幾時有》。
不由微微詫異,微微翻看,便是這時代其他的曲子了。
很顯然這是有人專門記錄下來的。
在看其他幾本書,竟然是兵法謀略,在看其他幾本,還有史書,當真是個雜學家,不過這書,她也是看了不少的。
轉身看向那把古琴,她也許久沒有彈琴了,便坐了下來,彈個什麼曲子呢?
腦海中忽然便出現了那首從頭再來。
她從穿越那刻開始便是從頭再來,指尖劃過琴絃,淡淡吟唱道:“昨天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的回憶,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
唱起便想起了前世的往日,榮譽,她也曾經有過,全市第一,最有可能進五百強的,還有那可笑的笑話之稱。
勤勤苦苦哪裡是半生,根本就是一生都是那樣度過的,不停的上下攀爬着。
“今夜重又走進風雨,我不能隨波浮沉,爲了我摯愛的親人,再苦再難也要堅強,只爲那些期待眼神。”
漸漸唱着,她確實不能隨波浮沉,成爲一個男人的皇后,忍受後宮嬪妃,成爲一個妻子,忍受妾室,更加不能成爲一顆棋子,潦倒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