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長安揚眉。
“你確認要和我……合作?”顧念卿好像故意把後面那兩個字咬的輕飄飄的,讓人有種奇怪的感覺,但這一整天下來,長安已經完全習慣。
“顧先生,我們之間的合作很簡單,我扮演你的女朋友,幫助你尋找你要找的人,你幫助我拒絕安德烈和其他人心懷叵測的求婚,這種簡單的合作,需要顧先生一再確認嗎?”長安淡淡問。
顧念卿斂眸,輕輕一笑,“喬小姐,我以爲你要拒絕的不只是安德烈,還有……過去的某些人。”他朝後看了一眼,“那位葉先生等你很久了,真心勸喬小姐一句,如果愛的人還在身邊就好好珍惜,千萬別等到追悔莫及的那一天,再獨自痛苦。”他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
長安望着他的背影遠去,依稀,能感覺到顧念卿身上的氣息,和這夜一樣,是涼的有些悽清的氣息。
轉過身,葉誠正在走向她。很多過去的事情,不需要回憶內容,情緒就已經抵達她的心底。她是高興的,畢竟,一直都是最信賴,最能夠互相依靠的朋友。葉誠看到長安眼眸裡的閃光,動了情,張開雙臂迎着她,長安就快步走向他,走着走着,跑起來,撲進了葉誠那涼涼的舒服的懷裡。
“莫西!”她輕聲呼喚,淚,就涌上來,從眼角滑落,直接落進葉誠那硬邦邦的警服上。
葉誠聽到這兩個字,先就笑了,然後突然鼻子一酸,就哭出來。
“長安,長安……”他緊緊抱住她,低聲的呼喚着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像是要把她從記憶裡挖出來一樣!
“你好嗎?”
她稍稍推開他,仰起頭看着葉誠那張輪廓分明瞭許多的臉,他有點兒顯出成熟的模樣,和先前不大一樣了呢!對,有點兒像喬啓正了,不愧是喬啓正的徒弟。
“好,都好。”葉誠笑着點點頭,擡手抹了把自己的臉,又要去抹長安臉上的淚,結果溼漉漉的,反而弄髒了長安的臉,他有點兒不好意思,四下找手帕,還是和原來一樣,手足無措的,根本就找不到。還是長安抽出張紙巾遞給他,他甩甩手,“幹了。”模樣還是免不了傻乎乎的,長安撲哧就笑了。
葉誠也跟着笑,目光專注的望着長安,看到長安都有點兒彆扭,推他,“別看了,我都有點兒尷尬!”
“你不一樣了。”葉誠認真的說。
長安愣了下,“老了嗎?”她笑問,“都三十多了,真是老了。”
“沒有老,更漂亮了。”葉誠還是很認真,“就是,漂亮到,我有點兒不認識。剛剛在宴會廳裡剛看到你的時候,我都傻了,不知道該怎麼做,然後,我裝的很正常的朝你笑的時候,其實心裡很忐忑,我懷疑我會認錯人!”他皺了皺鼻子。
長安撲哧笑了,“變化那麼大嗎?”
“嗯,不只是我……盛楠他……”葉誠的話沒說完,長安就把頭轉向另外一邊。葉誠忙閉嘴,但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你,恨他,不想知道他的事情?”
“恨?”長安搖搖頭,“沒什麼可恨的,但我不想知道他的事情。”她轉身望着葉誠,“你來做什麼?”
“唔,來執行一項任務,保密。”葉誠簡單回答。
長安想了想,問,“和喬家有關?”
“應該沒有任何關係,六爺也是回來執行任務的,他是濱城那邊負責配合的,這次任務是國際聯合執行,所以其實我到目前爲止,對案情還不是特別瞭解。其實我,我是特地來找你。”葉誠頓了頓,似乎有些話,難以說出口。
“說吧。”其實長安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
“關於,關於師母,還有老師……”葉誠忐忑的雙手像從前那樣絞在一起,“很奇怪,我們本來已經找到很多消息,而且顧偉也給我們提供了正確的消息,可是我們只找到白沫,根據白沫的供述,應該是能夠找到師母的,可是等我們過去,師母又被轉移而且,而且最近,連老師都,都……”
“都什麼?”長安急迫的問。她根本沒有得到關於爸爸的任何消息!她只知道爸爸在新西蘭,一旦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必然會受到喬家的阻攔,無論她用什麼方法,都完全得不到,她跟喬啓疏爭過鬧過,卻毫無作用,那個狠心的人,根本不會告訴她爸爸在哪兒,給她的,永遠都是一些她只能用來思念的照片!
“下落不明。”葉誠垂下頭,語氣無比歉疚,“對不起長安。”
長安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整個人便跌坐在地。葉誠忙跟着蹲下,看到長安眼裡全是淚,整個人都突然變得失魂落魄,心中更加清楚,原來長安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難怪這麼久,她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他們,他們前些天還拿爸爸的照片……”她抱着一點兒希望,從手機裡調出一張照片。照片是許之光在某個花園裡活動的樣子,遞給葉誠看,葉誠只看了一眼就說,“我們也能收到同樣的照片。但是發送的賬號每次都在變,無論我們怎麼查都查不到地址。本來我們懷疑老師和師母都是被盛老夫人劫持的,可是盛老夫人已經去世,而且是被人毒害致死。我們又找到佟威的後臺,甚至連江口家也沒有放過,還是沒能找到。我們懷疑,師母和老師,早就被轉移到其他人手中了。”
長安不明白。
葉誠說,“現在的濱城很亂,整個國家也很亂,幾個黨派之間的爭鬥已經發展到的地步,作爲國家最爲發達的城市,濱城早就已經成爲黨派們分割的一塊肉。爲了得到更多的支持,有的黨派開始不惜借用外部力量,甚至最近,我們聽說姚建平有讓濱城的想法,從國家出去。當然這目前還只是聽說和推測,但是可以想象濱城現在有多亂,如果老師和師母真的已經被轉移走,其實未免不是件好事,問題就是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誰轉移走了他們,那個人,又到底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