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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側妃閨名孟甜,但人不如其名。
被休回家,她甚至沒能再進一次王府,東西也被人收拾着送出來了。
孟家現在的大家長孟大人這麼些年,因爲她是側妃,一直籠絡了不少關係,但沒想到事到臨頭,竟是女兒被休!
“把她趕出去,我孟家沒這麼丟人的女兒!”
孟大人在府裡大發雷霆,孟夫人只沉着臉不說話。
孟甜丟人,她也覺得丟人。
“大公子怎麼還沒回來?”孟夫人不管跪在門口的孟甜,沉聲問身邊的人。
“昨兒夜裡公子說要出去一趟,也不知怎麼還沒回。”
孟闊的小廝們戰戰兢兢,孟甜忽然想起昨兒跟大哥在一起時,兩人都暈了過去,難不成大哥是出事了?
她猛地擡起頭,孟家人齊齊朝她看來,她本到了嘴邊的話,又怯怯嚥了回去。她不能說是她讓大哥去算計魏如意,結果怕是被反算計了的,否則……否則爹爹絕不會放過自己。
“爹爹,殿下只是一時生氣,女兒跟了他這麼多年,最知他心軟,女兒這就去求求他……”
她轉移話題,而且也真打算去昭王府求情,她就不信,她任勞任怨服侍殿下這麼多年,他竟就這麼絕了情!
想罷,也不等孟家人開口,扭頭就踉踉蹌蹌的往孟府外跑,可人才走出孟家大門,一個瘋女人便衝了上來,手裡的匕首朝她的脖子狠狠捅了幾個血窟窿。
血汩汩往外冒,孟氏捂着血窟窿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救我……”
她破碎的聲音喊着,但那瘋女人她認得,是昭王府曾經的一個僕婦,殿下見她瘋了可憐,就收養在了府裡。可絕不會是殿下讓她來殺自己的,不會的……
“啊——!”
聞訊趕來的孟夫人看到孟甜這渾身血淋淋的樣子,尖叫一聲就暈了過去,孟大人趕來,二話不說就叫家丁拿下了這瘋婦。
但瘋婦終歸是瘋婦,只有一股子蠻力,說不出正常的話來,被孟家人一番好打才暈在了地上。
孟甜腿軟的倒在地上,手緊緊抓着一側孟大人的衣裳:“爹爹,我想見殿下……”
孟大人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再看看面前這瘋婦,咬咬牙,立即吩咐人:“來人,擡着小姐去昭王府!”他不求一個公道,但最起碼,他要昭王收回休書,並且再納一個他孟家的女兒,這樣他孟家的地位才能保住,他兒子孟闊的官途纔有未來可言!
孟甜一早遇刺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魏如意的耳朵裡,小夭過來時,人都有些慌張。
魏如意替大姑母把脈後,才安撫道:“沒什麼大礙,回頭多煎兩副藥就行了。”
“辛苦你了,我這兒不打緊,你去忙你的吧。”魏淑看着她這些時日又憔悴了,也生出些心疼來。母親那樣的固執性子,竟不知這孩子的好,還要那樣傷她。
她憐惜魏如意,魏如意能感覺得到,就好似迷霧漆黑的森林裡,撥開了縫隙投進了陽光。
她行了禮離開,外頭謝媽媽也在候着了。
謝媽媽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前些日子就已經跟申掌櫃在料理各處鋪子的事兒了,見她出來,上前道:“知雨查了查,這孟府裡外十幾個下人,有七八個都是之前臨時買的,這次下毒的事兒後,奴婢已經回了夫人,想全部遣走,再找熟悉的牙婆重新挑幾個伶俐的來。”
“伶俐倒是其次,最要緊家世清白的,性子憨厚忠心,最好一家老小都能來,往後月例的銀子,你與申掌櫃說一聲,由他那兒撥來就是,就當是大姑母給我申掌櫃這個能人的銀錢。”魏如意囑咐道。
謝媽媽知她是考慮着孟昶或許拉不下臉面要這銀子,笑着應下了。
魏如意這才領着小夭一道除了孟府上了馬車。
纔到馬車上,小夭就把孟甜遇刺的事兒說了:“那瘋婦奴婢託人打聽了,乃是昭王府上的。”
“榮王府可有動靜?”魏如意問她。
“聽聞昨兒夜裡宣王屍身到京城,平王殿下主張火葬,榮王殿下主張接入京城厚葬,結果事兒就交給榮王殿下處理了,倒沒見提孟家這事兒。”小夭說完,似乎還有些忌憚:“京裡的百姓現在都怨聲載道,不少都聚集到了平王府外求平王千萬要火葬了宣王,否則屍體夾帶着霍亂一入京,那些高牆厚院裡的貴人們沒事兒,普通百姓可逃不過去。”
“平王這是被人算計了,他既要火葬,肯定不會將屍體運入京城來。”魏如意想着,這計策這樣明顯,但偏偏皇帝被愧疚矇住了心智,是不會聽平王的話的:“這屍體多半也運不進來,這件事只怕衍哥哥會盯着,我們先不管,只處理好另一件事。”
魏如意眉梢微挑,榮王想一石二鳥,計策倒也高明,但她也不是吃素的。
回到陳府後,魏如意立即就請旨入宮給柔嘉貴妃請安去了。
朝堂上現在爭得不可開交,平王一黨和榮王一黨陣營已經開始明顯了,樓衍淡淡站在一旁看着,從他知道平王爲了百姓提出火葬開始,就失了先機了,所以現在與其讓他臨時改變主意再失了民心,倒不如堅持。
皇帝看着宣王的死被反覆的爭來爭去,已經十分的厭煩,加之身體的疲憊,在朝堂上就黑了臉:“夠了!”
“父皇!”平王還要再說,皇帝只冷冷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變得很乖的樓衍,寒聲道:“國師,你說說你怎麼看?”
樓衍上前行禮,才道:“微臣雖然保留官職,但已無職權,得蒙聖恩能來這朝堂,卻無權多言,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被他這話弄得面色更青了:“朕讓你說話你就說!”
“是,依臣之見……”他起身,看向淡淡站在一側成竹在胸的榮王,道:“不如等等。”
“等等?”
滿朝譁然,皇帝更是氣的不行:“你說什麼?”
“臣說,再等等。平王殿下既然已經把宣王殿下的屍首都運送到了京城,應該也不介意再等等的。至於榮王殿下,您應該也沒有意見吧。”
榮王眉梢微動,只轉身看着皇帝:“兒臣以爲,人死當入土爲安,宣王兄都去世這麼久了,沒有再讓他還不得安寧的理由。”
皇帝也是這個意思,是因爲他的過錯才讓宣王白白送命的,宣王這件事一日不了,別人就一日忘不了他犯下的這個錯,這一點他決不能容忍。
他看着榮王道:“既如此,那就……”
“昨夜皇上便將宣王的屍首交給了榮王殿下保管,想來榮王殿下一定會妥善安置的。相比於入土爲安,微臣倒是覺得,宣王殿下一定更希望再多留人間幾日,看看劉才人,看看爲了他憔悴的皇上和衆位兄弟們。”樓衍道。
堂下的陳定雖然不理解爲何樓衍一定要等一等,但也跟着上前附議。
平王目光淡淡,卻睨着榮王,看他由一開始的輕鬆,到如今微微露出的擔心,知道他的行動必是又被樓衍算到了。
他要做什麼?
正想着,外頭便有太監跑了進來,在皇帝耳旁低語幾句。
皇帝面色微青,榮王見狀,悄悄看了眼人羣裡的一個大臣。
那大臣立即走出來,高聲道:“回稟皇上,微臣有事起奏。”
“何事?”
皇帝語氣沉悶,誰都聽得出來,他現在正極力壓抑着怒氣。
那大臣忙跪在地上,道:“微臣這幾日反覆思量,平王殿下德才兼備,雖然還記掛着已故平王妃,日日燒紙祭拜,可到底是皇上長子,應當早納王妃,剛好扶桑公主前來和親,所以微臣懇請皇上,賜婚平王殿下……”
“混賬東西!”
皇帝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拍案而起,臉上佈滿了烏雲似在醞釀着什麼,樓衍看了看那大臣,才輕聲道:“微臣認爲所等的都等到了,皇上息怒。”
皇帝一愣,看着底下站着的樓衍,拳頭握得骨節發白,才指着樓衍恨極了:“原來你早就猜到了,好你個樓衍,朕不過撤了你的權,你就一點兒也不告訴朕宣王的屍首會被人火化了,還有這胡說八道的狗東西,竟就任由他在此放屁!”
那回話的大臣沒想到皇帝會如此盛怒,立即朝榮王看過去,榮王只做驚訝道:“宣王兄屍首被人火化了?是兒臣之過,兒臣願意領罪!”
他立即跪下,完全沒想過,自己這一步接一步的棋竟然會被分身乏術的樓衍算到!
原本只等平王堅持火化激怒父皇,他再悄悄燒了宣王屍首栽贓平王,最後爆出平王偷偷祭祀平王妃,徹底挑開他們默契不提的傷疤,沒想到樓衍竟然全算到了!
“微臣也只是猜測,不過宣王屍首既被火化,興許是天意,宣王殿下也不願意禍害了百姓。皇上不如就此厚葬宣王,恢復劉才人皇后之位,以慰藉宣王愛民之心。”樓衍垂眸道。
他這話恰恰說到了皇帝的心坎裡,皇帝沒搭理榮王,只看着樓衍,又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才瞪他一眼:“既如此,那就加封宣王孝賢之名,厚葬,並恢復劉才人皇后之位。”
平王垂眸站着,面上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彷彿從未聽人提起過平王妃一般。
皇帝看了眼他,再冷冷掃了眼堂下的人,才又重新恢復了樓衍的國師之位,命他親自去辦理此事了。
榮王弓腰站在堂下,聽着這些話,脣瓣溢出陰鷙的笑意,即便躲得過這兩招,那姜宴這一招呢!
魏如意剛入宮,剛好趕上下朝。
遠遠的,她還能看到從大殿裡走出來的樓衍,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的五官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樓衍似有所感,腳步微微一停。
“怎麼了?”
陳定問他。
樓衍掃了眼遠處那個急急忙忙躲起來的身影,搖搖頭:“沒事。陳將軍,如意身子太過嬌弱了些,將軍手底下可有女將官,平素也可教她習些防身之術。”
“這個倒是有,就是怕如意吃不了這苦……”
“她吃得了。”樓衍又看了眼那活蹦亂跳的身影,脣瓣溢出一絲笑意,纔看了眼已經從大殿出來的平王,不再多提。
魏如意還不知道樓衍給自己挖了這麼個坑呢,笑嘻嘻的跟一旁領路的宮女道:“國師殿下當真是我北燕第一好看的男子。”
宮女看她如此奔放,也跟着捂嘴淺笑:“您這話兒,也就貴妃娘娘敢說幾句,奴婢們可不敢提。”
“那你就聽着吧。”魏如意又道:“最近娘娘身子可好?”
“老太妃走後,消沉了幾日,這些天倒是好了些。”宮女說完,兩人已經到了柔嘉貴妃的宮門口了。
宮門口的宮女不少,魏如意認出來,還有一些是賢妃的人。正好,她此番來,爲的就是賢妃。
入了宮門,繞過影壁才進了正廳,到時,外頭太陽大了些,屋子裡還悶熱着,四角各放着一盆冰,打扇子的宮女慢慢揮動着那精緻的團扇。
魏如意一來,就有人鋪了墊子來,扶着她跪下行了禮。
“起來吧,你還記得還跟我請安,有心了。”柔嘉神色懨懨的,一副提不起勁來的樣子,隨手拿了杯蓮子茶慢慢喝着。
賢妃卻是憂心忡忡的坐在一旁,就是魏如意來了,也藏不住那些擔心。
魏如意笑眯眯的上前接過宮女的團扇親自給柔嘉扇着,才道:“是如意不懂事,往後一定多來。”
“好。”柔嘉拍拍她的手,笑着拉她坐下,才道:“不過我可知道,你是個賊不走空的,說罷,來這兒到底所爲何事?”
被她這樣直白戳穿,魏如意小臉紅了一大半,惹得柔嘉爽快笑出聲來,魏如意這才道:“也不是別的事,是言袖姐姐有些話,覺得不好意思提,想讓如意轉述。”
“言袖?”柔嘉笑眯眯看了眼賢妃,才繼續問:“什麼話?”
“言袖姐姐跟昭王殿下的婚事就定在下個月了,可昭王府裡頭前些個傳出些話來,說昭王殿下……”魏如意一副欲言又止的爲難模樣,賢妃也跟着皺了皺眉頭:“什麼話?”
“說昭王殿下好虐待人,那俞姨娘成日的被……如意也還待字閨中,實在說不出口。”魏如意暗暗掐住自己大腿,把臉憋得紅紅的。
賢妃和柔嘉對視一眼,也都跟着尷尬的紅了臉。
柔嘉還好,賢妃只羞得說不出話。
“這話也不知是誰傳的,聽聞俞姨娘傷的不輕,言袖姐姐跟俞姨娘以前也有幾分交情,聽了這話後,實在是不忍心,所以想求賢妃娘娘做個主,能好好跟昭王殿下說說。”魏如意小臉通紅,聲音都低低的。
賢妃也只尷尬的應了一句,卻半晌沒想起這位俞姨娘是誰。
柔嘉拉着魏如意道:“好孩子,除了這些事,可還有什麼?”
“還有?”魏如意一副不解的模樣,柔嘉又補充道:“就是這兩日昭王府可還傳出了什麼話?”
“這……”魏如意假裝仔細回憶了一番,才道:“好像說孟側妃跟這位俞姨娘十分不合,前兒個因爲昭王殿下過度疼寵俞姨娘,側妃還把俞姨娘給打了呢。”
柔嘉一口氣長長鬆出來,安慰了魏如意幾句,又命人賞賜了好些珠寶首飾,纔派人護送着她出宮去了。
等她走了,才拉着憂心忡忡的賢妃道:“傻妹妹,這下子咱們有法子了。”
“什麼法子?如今孟側妃命都沒了,還是宴兒府裡的人做的……這……這若是鬧到皇上跟前,這可怎麼辯解。”賢妃提到這事兒,眼淚就落了出來。孟側妃她是真心喜歡的,哪知忽然就被宴兒休了,今兒一早還被宴兒的人給殺了。
柔嘉忙拉着她,道:“你好生想想那俞姨娘是誰?”
“誰?”
“俞柔依啊,俞御史的女兒,被人壞了清白後,又賴上咱們宴兒的女人。她的心機可不一般,竟還讓人把宴兒疼寵她的話傳到言袖耳朵裡,還抹黑宴兒有那樣變態的癖好。若非言袖是將軍府出身,還敢來問一問,換做尋常人家的清白小姐,要知道將要嫁的夫君是這個樣子的,怕早就找根繩子吊死了。”
柔嘉細細一想,越發厭煩這俞柔依。爲了個男人,如此勾心鬥角,值當麼?
賢妃聽着,也不喜歡這俞姨娘,卻不明白:“這與側妃的死有什麼關係?”
“還能有什麼關係?側妃是與她有嫌隙,宴兒又疼她,想必後宅裡她權勢也不小,指不定那瘋婦就是她指使去的。”柔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道。
賢妃頓了頓,忽然明白過來:“姐姐的意思是,把事兒都推到她身上?”
“這事指不定就是她做的,而且她以髒污之身算計了宴兒,如今擔下這事兒也算她贖罪。”柔嘉說完,就起了身來,道:“我知道你心軟,必不肯這樣做的,你放心,這話兒我去跟皇上說。雖然皇上不至於插手宴兒的家事,但到底死了人,這俞氏我是不打算讓她再留在昭王府的。”柔嘉貴妃說完,起身就往養心殿去了。
魏如意出了皇宮,看着時辰已經不早,只跟小夭道:“外頭情形如何?”
“國師大人都處置好了,您放心。”小夭只焦急的看着她,魏如意笑眯眯道:“等着看戲吧。”
她一直忙着別的事,如今倒是可以空出手來,把這些烏七八糟的人一把收拾了!
她飢腸轆轆的回到陳府,看着早就備好的一桌子佳餚,笑眯眯的跟陳定和陳老太爺行了禮就準備大快朵頤,便見陳定一臉慈祥的望着她。
她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拿起的筷子又默默放下,乖乖坐穩,笑着道:“舅舅這樣看着如意做什麼?”
“沒什麼,這幾天多吃些,你的確生的瘦弱了些。”陳定憐惜道。
“多吃點。”陳言袖也投來半同情半堅定的目光。
魏如意顫顫巍巍的拿起筷子,看向陳老太爺:“外祖父……”
“乖,多吃點。”陳老太爺也愛惜的道。
魏如意拿着筷子看着面前的佳餚,總有一種這是最後一頓了的感覺。
但實在是餓極了,便只顧着填飽自己這五臟廟了。
吃飽後,幾人還是不說話,魏如意將信將疑的回去小睡了會兒,等醒過來,才聽木英正跟人吩咐:“對,那邊做一個木樁子,這裡要剷平,方便蹲馬步……哎哎哎,那個地方再加一個兵器架子……”
魏如意滿頭問號,換了衣裳出來,伸了個懶腰,纔打着哈欠倚在門框邊看着忙活的木英,笑道:“你是打算在這兒開個演武場呢?”
木英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關切道:“小姐今兒睡得可好?”
“還行,就是總做夢。”魏如意隨口說着,見木英一副放心了的樣子,眉梢微挑,湊近了問她:“木英,咱們關係這麼好,有什麼事你一定不會瞞我,對吧?”
“這……”
“那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總覺得你們今天都怪怪的,彷彿即將發生什麼似的。”魏如意嘟囔着,木英看她白裡透紅的粉嫩小臉上還有睡覺時壓着的幾條印子,沒忍住:“小姐,二老爺一家子很快就要回京了。”
“我知道啊,府裡不是做好準備了嗎?”
“奴婢聽說,此番將軍特意囑咐二老爺和少將軍,帶了一個經驗豐富的女副將回來,那女副將奴婢也見過,格外的嚴格,格外的不近人情,格外的……”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魏如意一邊笑一邊接過一旁丫環遞來的潤喉茶,喝了口在嘴裡,便聽木英道:“奴婢聽將軍說,這女副將是特意爲您尋來,教您習武的師父。”
魏如意沒忍住,一口茶嗆得她七葷八素差點丟命
習武?她現在東奔西走根本停不下來,雖然她是個武學奇才,但那有時間來習武?
木英看着立即回去打包行李要離開的魏如意,長長嘆了口氣:“您上哪兒去?”
“我找衍哥哥去,告訴他你們欺負我。”
“這個主意,就是國師大人出的。”木英說完,空氣裡彷彿都傳來魏如意心碎的聲音。
不過要說這女副將,還真是個一般人招惹不起的人物,她要是願意當小姐的師父,說不定是小姐的福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