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十二區時間12月1日0530時,王義下令克利夫蘭號開始點火。
因爲早上第一波起飛偵查的水上飛機已經發現了敵人的動向,確定今晚敵人有大行動。
軍艦點火的同時,王義在戰區司令部等待潛艇和飛機進一步的偵查結果。
0700時,情報逐漸彙總過來。
波爾中將:“敵人可能今晚的目的又是炮擊機場,因爲有重巡參戰。”
王義:“有沒有可能重巡是爲了驅趕我軍驅逐艦的”
“之前他們光用驅逐艦就完成了對我軍驅逐艦的驅離,雖然沒有給我軍造成太大的損傷,但敵人驅逐艦部隊在數量上已經對我軍形成了優勢。”波爾中將停下來,“當然,今天過後情況就不同了,從瓦胡瑪娜來的艦隊中午就會抵達。”
從瓦胡瑪娜太平洋艦隊總司令部來的增援艦隊,包括十六艘驅逐艦,和三艘克利夫蘭級輕巡。
王義:“我們今晚攔截了敵人的運輸部隊後,明晚的攔截任務就可以交給新抵達的克利夫蘭級和驅逐艦。”
按照一般的流程,第五分艦隊戰鬥結束返回努美阿都是第二天下午了。
而且這一次王義帶了巫女,空說不定能找到密林裡敵人的位置。
克利夫蘭級這個152炮,射程完全可以進行對陸壓制,雖然沒有八寸炮打得遠。
要知道,在陸軍的標準裡,12門152毫米的重炮,這已經是非常可怕的火力,這十二門炮還有六秒一發的射速。
波爾中將雙手抱胸:“說實話,我不想讓艦隊在沒有你指揮的情況下出戰,想想看之前,敵人大部分驅逐艦都是你消滅的,要不是有你干擾敵人驅逐艦的魚雷攻擊,還向各艦通報了敵人魚雷來襲的方向,海戰結果恐怕要大大改寫。”
王義:“但是我們不能讓敵人炮擊仙人掌航空隊,尤其是在企業號現在只能跑27節的情況下。”
波爾中將點頭:“是啊,所以我們要有兩支艦隊,輪班去阻止敵人。這個事情讓我操心,你出發吧,以最高航速趕到戰場,阻止敵人攻擊瓜利達島,同時也阻止敵人的運輸行動。”
王義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
他回到克利夫蘭,戰艦果然已經完成了鍋爐點火,煙囪不斷的冒着青煙。
斯科特正在甲板上喝酒,旁邊倫納德博士正在拒絕皮卡德的香菸。
倫納德博士:“我不抽菸,這會讓我少活三十年。”
皮卡德:“但今晚的海戰,一枚炮彈命中你的醫務室,你就少活六十年——我是說,假設你能活到一百歲。這種時候就該及時行樂!”
倫納德博士看着走過交通橋的王義,說:“實際上金准將的艦艇陣亡率只有三分之一,甚至還不到,每次都要補充超過一半的成員,是因爲大量成員負傷,不得不到岸上休養。
“而他們康復之後,因爲豐富的經驗,會被海軍編到其他艦艇上,去帶那些經驗不足的新兵。
“所以纔有每次金少將更換旗艦,艦員減半的現象。”
皮卡德伸手越過倫納德博士,從斯科特那裡拿過酒瓶喝了一口,再還給斯科特:“老天,你剛剛這番話,像個普洛森人。你該不會就是普洛森人吧”
王義:“不,倫納德博士是個正宗的聯衆國人。”
“那個叫費迪南的也這樣說。”皮卡德說,“但是你看,他的名字都叫費迪南了,我懷疑他其實會說普洛森語,只是現在普洛森是敵國了,所以隱藏起來。”
王義正要回話,就看到費迪南從遠處走來,靠近了皮卡德。
“你爲什麼不直接問問他呢”王義指了指皮卡德身後。
皮卡德回頭,立刻改掉了剛剛那懶散的姿態,立正,昂首挺胸:“槍炮長好!”
費迪南看了他一眼,一板一眼的對王義敬禮:“主炮、副炮和魚雷全部檢查完畢,彈藥補滿。我們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皮卡德學着他的口吻,但是每個詞尾都加上了普洛森口音:“主炮副炮和魚雷全部檢查完畢,彈藥補滿!”
王義:“你學普洛森人的語氣學得不像,我覺得可能是因爲你是加洛林人。”
皮卡德:“哦是嗎”
王義再看向一直維持着立正敬禮姿勢的費迪南,敬了個禮:“知道了,感謝你的辛勤工作。”
費迪南這才放下手,轉身離開。
王義對斯科特做了個手勢:“好啦輪機長!我們要啓航了,讓輪機部門各就各位。”
“好的。”斯科特喝了一大口酒,轉身走向機艙。
而皮卡德則用力吸了口香菸,再扔進船體和碼頭之間的海水裡。
倫納德博士看看天:“輪機長是個酒鬼,損管部門長兼消防隊長是個煙鬼,我們這船居然能平安開到戰場,我懷疑真的有賽里斯海神在保佑這艘船。”
皮卡德:“我又不會在損管的時候吸菸!我想斯科特少校肯定也不會在鍋爐房裡喝酒。”
王義和倫納德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用“你還是不瞭解斯科特”的目光看着皮卡德。
皮卡德:“等一下不是吧他會在鍋爐室喝酒老天,我們真不會開到一半鍋爐爆炸嗎?”
王義:“據我所知,不會。斯科特說,好像是因爲鍋爐也喜歡酒。”
“哦,”皮卡德說,“我只有在吃奇怪的蘑菇吃多了的時候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說着皮卡德罵罵咧咧的走了。
王義對倫納德點點頭,就轉身進入船艙,輕車熟路的穿過大半艘船,爬上艦橋,對羅伯特李上尉說:“準備啓航。”
“是,準備啓航。”
————
東十二區時間12月1日1630時,王義正在艦橋頂上的休息室裡。
後勤部門的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套日本茶道的道具,空正在給王義表演茶道。
老實說,有點無聊。
王義:“這個表演,我是說,它……呃,有什麼要點嗎”
空擡起頭:“我學了一整套的說辭,但是我的昂薩語還不夠好,所以沒辦法把這些說辭都翻譯出來。
“但是就我自己的感覺是,所謂茶道,就是我按着老師教的方法一板一眼的全表演一遍,賓客就會不明所以的點頭稱讚的藝術。”
王義:“就這樣”
“是的。我還學了茶器鑑賞,但也是一整套無意義的東西,定出了一些標量,然後……”
王義:“我猜你想說標準。”
“對對,就是標準。總之,我感覺就是生造了一套東西,來讓俗人們——俗人們——高雅起來”
王義:“我猜你想說附庸風雅我去,我居然會這個詞!”
剛剛王義說了個拉丁文。
說實話,他有點懷疑原主的真實水平,這種拉丁文張嘴就來,這也不太像一個真正不學無術的紈絝——除非他這個拉丁文是爲了裝逼泡妞學的。
空盯着王義看了幾秒說:“夏普中校說,你很多時候的表現,看起來非常的淵博。她覺得你可能是故意裝成是個傻子,遊戲花叢——或者你其實對課堂上的東西不感興趣,所以分數才這麼差。”
王義:“你知道賽里斯有句古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空突然用賽里斯語說“情人眼裡出西施”,然後馬上切換成昂薩語:“我知道。您的意思是,夏普中校喜歡——愛您,所以纔會覺得您很淵博”
“對,就是這麼回事。”
好險,王義心想,自己是個穿越者這事情差點露餡了。
不過他又想到了老羅的表現——我是穿越者這件事真的沒有被發現嗎
安特那個叫安德魯的聖徒,也有點像是穿越者,那被視作他傳人的羅科索夫——
王義揮開這個想法,就算那位是穿越者,現在也不關自己的事情,人家在打斯大林格勒,一時半會估計也騰不出手對日作戰。
空說話間完成了最後一步,把茶碗遞給王義。
王義:“我該怎麼喝”
“先觀賞一下茶具,然後喝一口。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扶桑語叫‘禪意’,您看您能感覺到嗎”
王義觀賞了一下茶具,覺得這就是個破碗,還不如tvb招牌的公雞碗好看,然後他喝了一口。
——抹茶
感覺茶百道的抹茶系列比這個好喝一萬倍。
王義默默的給茶百道點了個贊,然後一口氣喝完。
空噗嗤一下笑出聲:“你這個豪邁的喝法,彷彿我遞過去的是燒酒。”
王義:“那我是不是該‘嚯嚯哈哈’這樣大笑一下”
空笑得更開心了,還用袖子擋住嘴巴。
這時候喇叭響了,夏普的聲音傳進來:“收到電報,因爲時間已經不適合發動航空攻擊了,敵人的艦隊開始南下,第25航空隊發現了兩支南下的艦隊。”
王義站起來,然後發現腳麻了——他還是盤腿坐的,理論上沒有扶桑式正坐那麼費腿。
空馬上站起來,扶住王義,她自己倒是一直扶桑式正坐,結果一點事沒有!
王義忽然好奇,就伸手拉起一點女孩的裙子看了看她腿型:“你也沒有羅圈腿啊。”
空又笑了:“還好啦,我其實不經常正坐,戰艦上的引導巫女因爲要跳舞,爲了保持腿型都不太會正坐,也就學習茶道和花道的時候會坐一小會,但結束後就會有侍女給我們壓腿。”
王義:“壓腿嗎”
“對,保證腿型。另外,我們還小的時候是不會學習花道茶道的,就是怕我們腿變得像扶桑女人這樣。”
好傢伙,所以鬼子也知道正坐讓他們女孩子一個個全是內八羅圈腿很難看啊。
王義好不容易站穩了,打開內線:“知道了。命令艦隊檢查武裝,今晚肯定會有大戰。對了,確認有巡洋艦嗎”
“確認,偵察機經過比對,認爲是妙高級兩艘。”
王義咋舌:“妙高級十門203孃的,怎麼又給我弄這麼強的對手說好我今晚只是欺負人呢”
空:“別擔心,有我。”
自己這邊有巫女,可以靈能點亮,然後在鬼子反應過來之前30秒內洗個五輪六十發152毫米炮——再加上六門127打個同樣數量的炮彈。
而且妙高雖然十門203,但是噸位和克利夫蘭差不多,防禦可能還稍微差一點。
能打,狗了,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