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193 廢后,廢太子
天陰沉沉,灰濛濛,淅淅瀝瀝的下着細雨,夾雜着幾片雪花。
地上溼答答的一片。
天很冷,梧桐樹已經掉光了樹葉,樹枝光禿禿的立着,給人一種瀟條淒涼的感覺。
荷花池內,同樣枯了一大片的荷葉與荷杆,幾尾錦鋰倒是擺着尾巴游的歡。細雨落在荷花池內,蕩起一圈又一圈的細小紋波,如果沒有那枯了一大片的荷葉與茶杆,或許這一圈又一圈的紋波看起來會更讓人賞心悅目一些。但是,因爲有那些枯死的荷葉與荷杆,倒是毀了它特有風情。
男人站於荷花池前,手裡撐着一把油傘。背站而立,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頰,一襲深灰色的錦袍,一雙錦靴,靴面着繡着一隻展翅的雄鷹。那撐着油傘的左手拇指上戴着一個白玉扳指。
“王爺。”來人站在他的身後,對着他很是恭敬的躬身作揖。沒有撐傘,由着那細雨打落在他的身上。
“事情辦妥了?”男人沒有轉身,只是用着沉悶的聲音問着站在他身後的來人。
“回王爺,辦妥了!”
“很好!南宮佑,這回你的弒父殺君的罪又坐了一回了。本王看你這回如何再翻身,如何再繼續坐着你的太子之位!哼!”男人的聲音很是陰森還透着一抹如魁般的鷙霾,“你先退下吧。”
“是,王爺!卑職告退。”說完對着男人又是一個鞠身作揖後,轉身離開。轉身之際,赫然露出的是曲子靖的臉頰。
曲子靖離開,男人朝着面前的滿是枯葉枯杆的荷花池又是沉沉的看了好一會後,纔是轉身離開。由始至終因爲撐着傘,都都沒有露出他的臉頰來。
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着,而且還下的越來越大了些,那夾雜着的雪花片也是越來越多,只是落地即化。
祈寧宮
皇后與南宮佑還在等着急燥不安的等着舒赫與百里青松進宮商議正事,只是這會兩個人卻是一個也沒來。急的皇后與南宮佑不斷的來回踱着步子。
這一會便是早朝時辰了,南宮佑到底該是去早朝呢,還是不該去早朝?
意嬤嬤急匆匆的朝着他們走來,她的衣服有些溼,頭髮更是還沾着雨水。
“怎麼樣……”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皇后話還沒說完,便是被意嬤嬤給打斷了。只見意嬤嬤一臉的驚慌與不知所措。
“出什麼事了?”皇后見着意嬤嬤這個樣子,微微的戰了一下,輕聲的問着。
“舒紫鳶不見了,連帶着那林公公也不見了。奴婢這在宮裡上上下下的都找了個遍了,也沒見着他們倆。”
“什麼!”皇后與南宮佑異口同聲,用着驚不可測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意嬤嬤。
“不見了?不見了?怎麼會這樣?沒死?那被人救了?”皇后喃喃自語,她的身子有些顫,然後跌坐在了椅子上,臉上的表情已經到了六神無主的地步了,眼眸更是沉寂的如同一汪死水一般,“到底是誰?南宮百川,你到底死沒死?死沒死?啊!”
“娘娘!咱不能慌,這個時候更是不能慌!”見着皇后這六神無主般的樣子,意嬤嬤上前勸慰着,“奴婢覺的這事定是與春華宮那邊的人有關,指不定人就是被他們給弄走的。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娘娘,可千萬不能失了主意。奴婢覺的,皇上也不一定還健在的,會不會是聶進故做玄虛呢?爲的就是讓娘娘自己個的亂了陣腳?這會也是到早朝的時候了,奴婢覺的太子殿下還是如常一般的去早朝。奴婢陪着娘娘前去春華宮一趟可好?估計相爺與侯爺是不太可能會來了,越是如此,咱越是不能自亂了陣腳。娘娘放心,若真是有事情,不管任何事情,奴婢替娘娘扛着,替娘娘揹着。絕不會讓娘娘與太子殿下受半分罪的。娘娘,您可不能亂了,啊!”意嬤嬤一臉忠心耿耿的看着皇后。
皇后的心這才微微的緩了些回來,看着一臉忠心耿耿望着她的意嬤嬤,深吸一口氣,“意嬤嬤,你說的沒錯,越是這個時候,本宮越是不能自亂了陣腳。區區不見了一個閹人太監與畏罪自殺的舒紫鳶,還不至於讓本宮失了分寸。佑兒,你換了朝服,照常早朝去。下朝後,讓舒赫與百里青松來見本宮。”找回理智的皇后又紊絲不亂的對着南宮佑說道。
“母后,兒臣知道該怎麼做。”南宮佑對着皇后淺淺的一作揖後,退出祈寧宮。
“意嬤嬤,陪本宮前去春華宮。”
“是,娘娘!”
相府
“你說什麼?那孽障行刺了臻妃?臻妃歿了?”舒赫瞪大了雙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舒映月。
舒映月點了點頭:“是的,父親!此刻,祖母還被皇后娘娘扣在祈寧宮內,說是讓女兒回來告之於父親,讓父親進宮商事。”
“咳,詠,咳!”舒赫猛的重咳起來,本就身子還未完全恢復的他,乍聽得舒紫鳶行刺臻妃致臻妃歿,又舒老太太被皇后要挾着,氣急攻心之下,重重的咳了起來,直咳出了血。
“相爺。”
“爹。”
見着舒赫那咳出的血漬,雲姨娘與舒映月都急了。兩人趕緊扶着舒赫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雲姨娘更是趕緊替他倒了一杯溫茶,“相爺,您消消氣,不急。先喝口茶,您的身子本就還沒恢復,不可以動氣的。大夫說了,您的身子需要好好的靜養,絕不可以再動氣。”
舒赫接過雲姨娘遞上來的溫茶,淺淺的抿上一口。重重的吸一口氣,將茶杯放於一旁的桌子上,雲姨娘則是站在他的身後,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後背,幫他順着氣。
“月兒,你說這可是該如何是好啊?你說這二小姐,也真是的啊!本以爲一次又一次的,她能悔悟了,怎麼她就這麼的不懂事呢?這下好了,是真的捅大螻子了。這要是皇上則怪下來,相爺,您說可該如何是好啊?”雲姨娘一邊輕拍着舒赫的後背,一邊輕聲的呢喃着。
“爹,女兒倒是有個想法,不知道當不當講。”舒映月略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舒赫說道。
舒赫緊緊的擰着眉頭,正苦思冥想着,聽得舒映月這麼一說,擡頭看向她:“月兒,你說!”
這個時候,不管是誰說出來的意見,只要是有用的,他都可以接受。
舒映月深吸一口氣,對着舒赫沉聲說道:“爹,女兒覺的,現下這樣,爹已經無須再繼續爲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做事了。若是要保住咱們相府,爹只有與皇后和太子背道而馳了。”
“背道而馳?”舒赫細細的嚼着這四個字,臉上的表情很是沉重,他的眉頭緊緊的擰成了一團,雙眸更是彎的只剩下了一條細線卻又深不可測。好半晌的這才繼續擡眸望向舒映月,“那麼你祖母呢?她現在可是還在皇后手裡。而且皇后怎麼說都是爲父的親妹妹,若是這個時候背道而馳,你覺的合適嗎?”
“是啊,月兒。這個時候,我們如何能置你祖母的安危於不顧呢?”雲姨娘一臉惆悵的看着舒赫說道,她擔心的只是舒老太太的安危,而與皇后沒有一點關係。
舒映月抿脣一笑,一臉自信的對着舒赫說道:“爹,放心,祖母不會有事的。且,這也是祖母的意思。女兒出宮前,祖母交待了女兒,切不可以拿相府與爹的安危與仕途開玩笑。皇后與太子殿下這回只怕是躲不過了,因不他們不僅僅只是事關臻妃娘娘歿一事,女兒偷聽到皇后娘娘說,太子殿下還……還……”說到這裡,舒映月戰戰兢兢的有些不敢說出後面的話語,用着很是微顫的眼神看着舒赫。
“還什麼,月兒有話儘管直說。”舒赫直視着舒映月,陰沉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皇后娘娘說,太子殿下還做過弒父殺君之事。”舒映月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舒赫,這話說的很輕很輕,輕到只有屋內的三人能聽清楚。
“什麼!”舒赫大驚。
就連雲姨娘亦是被嚇到了,輕拍着舒赫後背的手就那麼僵在了他的後背之上,瞪大了雙眸如一潭死水般的看着舒映月,好半晌的纔是擠出了一句話來,“月兒,這事可開不得玩笑的!”
“月兒,此事可真?你沒有信口開河?”舒赫凌厲的雙眸審視着舒映月。
舒映月搖頭,“爹,女兒不敢!如此天大之事,女兒豈敢信口開河?千真萬確之事。是女兒親耳聽到皇后娘娘對太子妃說的。皇后娘娘讓女兒回相府通知爹,前去祈寧宮,但是卻又完全的不相信祖母與女兒,所以,將祖母扣在了祈寧宮。祖母的意思是,太子妃趕緊前往寧國公府通知寧國公,好讓他也進宮與皇后娘娘還有太子殿下共商此事。但是,女兒出了宮門,卻好一會都未見太子妃有出來。女兒覺的有些不太對勁,便是又折了回去。正好因爲此事事關重大,皇后屏退了所在的宮女與太監,所以女兒折回去時,寢宮內並沒有宮女與太監發現。但是女兒卻是清楚的聽到了皇后娘娘對太子妃說的這話。就是上次太子殿下與安逸王爺陪同皇上前去南嶺的時候。太子殿下做了弒父殺君一事。”
舒映月一口氣將自己在祈寧宮裡聽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舒赫聽。
舒赫緊擰的眉頭舒展開了,突然之間恍然大悟了。
怪不得皇上沒有隨太子殿下與安逸王爺一道回宮了,原來竟是如此。
那麼如此說來,皇上到底是被太子殿子弒父了呢?還是被他幽禁了呢?
“月兒,皇后還可還有說什麼的話?”舒赫沉聲問着舒映月。
若是皇上已經崩了,那麼他現在如果與皇后反目,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但是,如果皇上沒崩,而是被南宮佑給軟禁了起來,那麼他一定得知道皇上到底被禁在哪裡,如此他纔好前去救駕。
舒映月搖頭,“女兒怕被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發現,是以聽到這句話後便是急匆匆的離開了。不過,爹,依女兒看來,皇上定然是沒事。”
“哦?”舒赫好整以暇的看着舒映月,“月兒這般自信?何以見得皇上沒有出事?皇后做事向來十分穩當,沒有十拿九穩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出手的。這一點,太子殿下倒是與她十分的相似。更何況,上次太子殿下與安逸王爺從南嶺回來,皇上確實是沒有跟着一道回宮,而且至今都不曾現身。就算沒有出事,只怕也是被皇后與太子軟禁了。月兒倒是說說看,你是如何看的,也好替爲父解了些許困惑。”
舒映月抿脣赫然一笑,笑的是自信滿滿,對着舒赫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爹,女兒敢肯定,皇上絕對沒有出事,而且也沒有被皇后和太子軟禁着。第一,若是皇上已經出事了,太子殿下爲何回宮之時沒有直接將皇上的龍體帶回?誰都知道,太子殿下與安逸王爺不合,甚至想置安逸王爺於死地。那次從南嶺回宮,安逸王爺還是被太子殿下押着回宮的。若是皇上已經出事崩了,那麼那一次太子殿下完全可以帶着皇上的龍體回宮,押着安逸王爺,將弒君的罪名加在安逸王爺的身上,而不是漏洞百出的安了一個行刺的罪名給安逸王爺。”
舒赫點頭,以示她說的沒錯。然後對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第二,如果皇上已經出事了,那麼這會臻妃歿了,是絕不至於讓皇后與太子殿下束手無策到這個地步了。甚至還想請爹與寧國公進宮商議此事。就沒皇上沒有出事,而是被太子殿下軟禁了起來,都不至於讓皇后與太子慌了。他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處置了二姐姐,然後便是看爹的態度。若是爹繼續爲着他們做事,那麼便是微加處置以示衆人之口。若是爹的在態度不如他們的意,那麼只怕就沒這麼簡單了。所以,就憑着這兩點來看,女兒也覺的皇上絕對沒有出事,而是他覺的還不是現身的時候,他在等着一個最好的時機,他要將所有的人一網打盡。”舒映一臉沉着冷靜的分析着,然後對着舒赫又是露出一抹淺淺的自信滿滿的微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是臻妃自己撞上了二姐姐手裡的那匕首。”
“什麼?!”舒赫又是一陣大驚。
雲姨娘此刻,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表示自己的震驚了,就那麼如被人點了穴一點,微微的張訝着雙脣,瞪大着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舒映月。
“二姐姐是打算拿匕首刺向臻妃娘娘,而且還是打算拉着女兒做她的墊背,是硬拉着女兒的手一起刺向臻妃的。但是,卻也因爲女兒的鬆阻,所以匕首其實並沒有刺中臻妃,而是離她還有半拳之隔的。只要臻妃快些的往後退開,是絕對不會出事的。但是臻妃沒有後退,而且還是自己朝着那匕首撞了過來。女兒之前還怎麼都想不通,但是在聽到了皇后娘娘對太子妃說的那話時,女兒突然之間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想通了。那就是,皇上一直不現身,而皇后又將安寧公主指婚給了寧國公府的百里雲睿。雖說,百里雲睿是今科狀元,但是爹,您覺的他有這個資格坐上狀元的位置嗎?”
舒赫搖頭,百里雲睿確實沒有這個資格與能力當上狀元的,南宮佑之所以點他爲狀元,那不就是想借此來將百里青松牢牢的套緊好一心爲他做事。
舒映月淺笑搖頭,繼續說着,“所以女兒大膽的猜想着,臻妃她這是在用着自己的性命做着賭注。第一,她出事,安寧公主大孝在身,自然不能大婚。第二,她是在皇后的祈寧宮裡出事的,而且又是被二姐姐刺的。而二姐姐的身份,不管是皇后還是相府,都脫不了干係。最重要的是第三點,只有她現,那麼皇上便一定會現身的。所以,她要的便是用自己的命,來換得安逸王爺與安寧公主的一生無事,更是趁此將皇后與太子打入萬劫不復之地。爹,您覺的女兒說的在理嗎?”舒映月凝眸淺望的看着舒赫,說的每一條每一句都在情在理,合情合理。
至此,舒赫不得不對這個女兒另眼相看。如此寵大而又散亂的一事情,經由她這麼一說,竟是這般的赤裸裸的呈現在了他的面前。說到底,還是皇后與臻妃,太子與安逸王爺之間的到鬥。但是臻妃卻比皇后出招狠了,她捨得用自己的命來下注,如此一來,皇后與太子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如舒映月所言,如果,這個時候,他再繼續爲皇后與太子做事的話,那麼他相府將會成爲第二個當年的夏府,那就是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而且只會比當年的夏家更加的悽慘,至少夏家當年還有太后在,但是卻還是未能保得夏家留下一個人條。但是現今,皇后與太子自己都自身難保,那麼,他舒家還有活命的機會嗎?只怕南宮百川會找一個更好的理由,要了他舒家全部人的命。
“依月兒之見,爲父現在該是何去何從?站於哪一邊才能更好的護住了我們舒家?”儘管舒赫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但是卻還是想聽聽舒映月的意見。
只見舒映月抿脣一笑,對着舒赫嫣然說道,“父親現在確實比較爲難。按理,我們應該是站在站在安逸王爺的一邊的。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大姐姐的夫婿。但是,只怕大姐姐與安逸王爺都不會領了父親的這份情,而且還會覺的是父親在耍着什麼花樣了。所以,父親,依女兒之見,眼下要做的只是先與皇后與太子先撇清了關係,至於如此助大姐姐與安逸王爺,父親只怕是不能做的太明顯的,還得在暗地裡做着。”
舒赫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月兒所言極是!如此,那麼月兒就先進宮去吧。爲父也該是去早朝的時候了。至於皇后那邊該怎麼說,又該怎麼做,爲父相信月兒會有分寸的。”
舒映月對着舒赫鞠了鞠身,“是,父親!女兒知道該怎麼做,女兒現在就是宮去。女兒告退。”說完,退步轉身離開。
雲姨娘爲舒赫穿着朝服。
“相爺,奴婢還是有些擔心老夫人與月兒。”一邊爲舒赫扣着朝服上的盤扣,一邊有些憂心忡忡的看着舒赫輕聲說道,“不是妾身在背後說着皇后的壞話,但是皇后向來做事狠絕,我怕她會對老夫人與月兒不利。畢竟這宮裡,不比我們相府,祈寧宮裡那可全都是皇后與太子的人,萬一他們沒見着相爺進宮去。只有月兒一人返回,會不會對月兒怎麼樣?”
說着,聲音已經有些哽了起來,眼眶亦是紅了一圈,那正爲舒赫紐着盤扣的手更是停了下來,放於舒赫的肩頭,動不了了。
舒赫雙手握起她的雙手,她的手有些冰涼,應該是真的被嚇到了。目光柔柔的望着雲姨娘,這是舒赫第一次用着這麼溫柔的目光看她。以前這樣的眼神他都只會給曲宛若,府裡那麼多的妾侍,除了曲宛若一人能得到他的溫柔之外,不管是沈蘭心還是其他的,沒有一個人能得到他這般溫柔的注視。
但是,此刻,沈蘭心不在了,曲宛若也不在了。而他卻是用着這般溫柔的眼神注視着她。這讓雲姨娘整個人有一種飄飄欲然的感覺,然後是對着舒赫露了一抹嬌羞的表情。
舒赫輕輕的拍了拍她那微涼的的背,柔聲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月兒剛纔的心機你也看到了,她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孩子。她的聰明機智絕不亞於鸞兒。我舒赫此生有這麼兩個女兒,也算是知足了。若是能讓我得到一個兒子,那麼就算是死,我舒赫也瞑目了。”
“相爺!可千萬別這麼說!”雲姨娘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一臉憂愁又關心的看着他,“相爺正值壯年,待這些事情過後,奴婢與老夫人再爲相爺物色幾個姑娘,一定可以爲我們相府開枝散葉,相爺一定可以抱上少爺的。”
“綺雲。”舒赫將她的雙手握於自己的掌心內,雙眸柔情脈脈的望着她,然後好似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似的深吸口一氣,對着她很是鄭重的說道,“若是這次,我們相府能平安度過,不被皇后與太子牽連,我允你夫人之位。事過之後,我將你扶正,你便是我舒赫的正室夫人,月兒便是我舒赫的嫡子,而不再是庶女!”
“不,不!相爺,不可以的。奴婢身份低微,又豈能成爲相爺的夫人?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奴婢不可以讓相爺被人說閒話的。相爺的心意,奴婢心領就是。但是,相爺,千萬不可以這麼做的。奴婢沒有這個福份。”雲姨娘戰戰兢兢又惶恐不安的看着舒赫,雙眸已經泛起了一層溼溼的漣漪。
“行了,就這麼定了。”舒赫很是溫柔的替她試去了眼角溢出來的淚漬,“也不知道這次是否能安然的度過,所有的事情待事成之後再說吧。你去照顧着圓缺,我該去上早朝了。”
“奴婢恭送相爺。”雲姨娘對着舒赫很是恭敬的鞠着身子,送着舒赫出門。她的臉上始終都掛着那抹淺淺淡淡的微笑,然後在舒赫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之際,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逞笑。
曲宛若,你機關算盡又如何?你得到過相爺的寵愛又如何?你最終還不是落了個如此不堪的下場?你到死都沒有坐上你想了一輩子的相爺夫人的位置!可是,如今這個位置卻是落到了我的頭上,你說你要是還活着的話,是不是會氣瘋了?
會的,你一定會氣的發瘋的,可惜,你已經看不到也聽不到了。就連你的女兒,如今的下場也不怎麼樣了。只怕已經與你相見了吧?
怎麼樣,若是見着了你女兒,你可得記着,是她親手送你上黃泉路的。
呵呵,呵呵……
雲姨娘心裡一陣一陣的陰笑中。
是的,在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中,誰又會想到,雲姨娘會成了最終的贏家?只怕是就連當初的沈蘭心也沒有想到吧?若是曲宛若還活着,如果知道自己曾經的貼身婢女成了舒赫的繼室夫人,那該是多麼的一種咬牙切齒了?只可惜,她是什麼也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朝堂
南宮佑一如既往的如常的早朝,只是今日的他卻是顯的有些格外的小心又有些心不在蔫了。
朝堂上未見着聶進。
南宮佑已經有些微微的慌神了。
莫非,聶進去找父皇了?
莫非,父皇當初真的沒有死?
火銃可是他親手打響的,是他親眼看着南宮百川嚥氣的。可是,爲什麼他沒死呢?
難不成,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真的父皇?而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替身而已?
如此一想,南宮佑開始心神大亂了。也就根本無心於朝堂之事,就連朝堂上,百官們在說些什麼話,他都根本就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皇上駕到——!”殿門外,傳來了聶進那洪亮的不能再洪亮的聲音。
所有的人在這一刻,全部動作一致的朝着殿門外望去。
而坐在鑾殿之上的南宮佑,這一刻是終於如一灘軟泥一般的灘了。
沒死,果然沒死!
那麼是不是表示着,該死的就是他了?
隨着聶進的喊聲,南宮百川邁步進殿,聶進自然是跟在他的身後。他的身上還是穿着剛纔那套衣服,衣服上還沾着絲絲的血漬,臉上的血漬也還沒得來及清理。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卻半點也不影響他那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的威嚴霸氣。跟在他身後的聶進,同樣顯的很是狼狽。
“臣等見過皇上,吾皇萬歲!”殿堂上,百官在見着南宮百川進殿之際,紛紛下跪齊呼。儘管對於南宮進川的這一身狼狽模樣有些好奇,但是誰也不敢開口出聲相問。
南宮佑見着南宮百川之際,整個人跟只軟腳蝦似的癱坐在了鑾座上,站不起來了。直至好一會的,才跌跌撞撞的從鑾座上站起,又擺擺晃晃的走下臺階,朝着南宮百川走來。
“撲通”一聲,在南宮百川在前跪下,“兒臣見過父皇!”
“孽子!”南宮百川直接一腳重重的踢在了南宮佑的身上。
南宮佑本就已經慌的全身癱軟了,南宮百川這麼一腳踢去,只見他就那麼倒在了地上。
與其他衆臣一樣,微躬着身子恭敬的對南宮百川行着禮的南宮楀,在看到南宮佑的反應時,脣角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彎笑。卻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那一抹彎笑消失不見,他的臉上依舊還是平靜無波的一臉恭敬之色,與殿堂上所有的大臣一樣,不敢有半點的不敬之聲發出。
南宮百川往那高高在上的鑾座上一坐,如鋒芒般的雙眸凌厲的掃視着堂上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南宮佑身上。所有的人均是神情緊張的連呼吸都不敢重一下,就那麼躬着身子,鞠着腰,等着南宮百川接下來要說的話。
終於,好半晌後,南宮百川從那龍椅上站起,凌視着朝下所有人,充滿戾氣的聲音響起:“廢除皇后,廢除南宮佑的太子之位。退朝!”說完,一個憤然的甩袖,離開。
“廢皇后,廢太子!退朝——!”聶進重複了一遍南宮百川的話,一聲高喊之後,跟着南宮百川離開大鑾。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要廢皇后與太子?”朝上,所有的人議論開了。
南宮佑杵了在原地好一會,纔是反應回過神來。一個快速的從地上站起,朝着南宮百川追了上去,“父皇,您聽兒臣解釋!”
春華宮
意嬤嬤已經爲臻妃梳裝整齊,臻妃平躺在牀上,脣角噙着淺淺的笑意,就好似睡着了一般。
所以的人此刻還跪於臻妃的牀前。
一太監急匆匆的小跑進來,“奴才見過安逸王爺,王妃,公主,靳大人,靳夫人。”對着所有人就是一連串的行禮,“奴才有罪,打擾各位主子。可是,靳大人,府上年總管在外候着,說是有急事要見靳大人與靳夫人。”
“讓他進來。”南宮樾沉聲對着那太監說道。
“是!”
沒一會年伯進來,對着靳破天等人一個跪下,“少爺,小姐,老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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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終於把他們給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