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靳破天並沒有進宮,而是來到了南宮楀的安陵王府。南宮楀從尚書府出來,也並沒有去榆妃的永陵宮,而是回了自己的安陵王府。
然後,南宮楀與靳破天,安陵王爺與兵部尚書,就這麼在安陵王爺的府邸大打出手。且,兩人誰也沒有讓着誰,每一招每一式都欲置對方於死地。
幾招下來,南宮楀和靳破天身上均是掛了彩。然而,誰都是沒有要停下收手的意思,依舊那麼用着狠戾的招式對打着。從書房到院子,一凌亂一片。
下人們誰也不敢上前勸架。
一個是自家主子,現在更是替皇上坐朝理政。
一個是皇上最得寵的大臣,手握兵權,莫說安陵王爺,就連皇后與太子也讓其三分。
此刻,兩人就這麼大打出手。南宮楀一掌打在靳破天身上的同時,靳破天也一定回以他一掌。
“噗——!”南宮楀後退幾步,嘴裡朝着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左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處,凌厲陰森的雙眸如死神一般的盯着靳破天。
靳破天雖然沒有如南宮楀這般的口吐鮮血,但是脣角同樣有着血漬。
“靳破天,信不信本王今日讓你有來無回!”南宮楀右手握拳,青筋凸起,腥紅的雙眸盡是濃濃的殺氣。
“哼!”靳破天不以爲意的一個冷哼,左手拭去嘴角的血漬,右手別於身後,眸中同樣帶着血腥,“你若是有這個本事,就儘管可以試試!”
永陵宮
“奴才/奴婢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在意嬤嬤與林公公的挽扶下,從祈寧宮來到了永陵宮。宮女太監們趕緊對着皇后鞠身行禮。
面呈紫色的榆妃毫無生機的躺於牀上。
百里飄雪與溫嬤嬤依舊還跪於牀頭,就連成太醫也不曾離開過。
聽到外面宮女太監們的聲音,百里飄雪與瘟嬤嬤對視一眼,“成太醫,本妃不希望聽到不該聽到的話!”百里飄雪對着跪於地上的成太醫凌厲的說道,帶着淺淺的威脅之意。
“安陵王妃不希望太醫說什麼?”成太醫還沒來得及出聲,便是見着皇后一身肅嚴的邁坎而入,鳳眸凌視着百里飄雪,“可是有什麼不能讓本宮知道的?”
“下官見過皇后娘娘!”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
“奴婢/奴才見過安陵王妃!”
“本宮聽說榆妃病況有所好轉,所以特地過來看看。”皇后邊說邊朝着榆妃的牀走去。
“呀!”要公公微微的一個驚呼,在看到臉呈紫色的榆妃,輕叫着驚呼出聲。
“小林子!”皇后有些不悅的怒斥,“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沒見着榆妃娘娘正歇着!不懂規矩!”邊斥着林公公,邊是視線朝着百里飄雪瞥去,脣角噙着一抹冷笑。
“皇后娘娘,這……榆妃娘娘……這……這……”林公公一手指着牀上的榆妃,微微的發抖,那臉上的表情更是滿滿的驚嚇,看着榆妃的眼眸瞪的如銅鈴一般,“這臉然怎麼發紫啊,奴才……奴才怎麼見着不太對勁啊!”
隨着林公公這話,意嬤嬤亦是上前一步,“呀!”同樣是一聲驚,呼,然後退步走回皇后身邊,“皇后娘娘,奴婢見榆妃娘娘這不太對勁啊。”
“太醫!”皇后朝着榆妃瞥了一眼,然後怒喝着跪在地上的成太醫,“怎麼回事!”
“回皇后娘娘,榆妃娘娘她……”
“王妃,不好了,出事了!”成太醫剛在如實的告之於皇后,榆妃已經中毒暴斃,便是見着一人火急火燎的小跑而來,喘着大氣,臉上盡是慌亂。
“混帳東西!”意嬤嬤出言怒喝,“皇后在此,竟然敢如此大呼小叫!自己掌嘴!”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該死,不知皇后娘娘在此!奴婢該死!”來人一聽意嬤嬤的話,然後便是朝着皇后跪下,磕頭求饒。
“皇后娘娘,她是臣妾府中的環丫,不知宮中禮儀。兒臣禮教無方,請皇后娘娘責罰。”百里飄雪對着皇后鞠身行禮請罪,然後則是轉眸問着那戰戰兢兢的丫環,“何事如此驚慌?”
“王爺……王爺和靳大人在府裡大打出手,誰也不讓誰,那樣子看起來,誰都想置對方於死地!已經……已經……打了好一會了,奴婢等人無奈,只能得進請示王妃。”那丫環雖依舊懼怕於皇后,但是卻也是一股作氣,將該說的話全部說完,然後垂頭等着皇后與百里飄雪的示下。
“混帳!”皇后大怒,重重的往那桌子上一拍,“靳破天,你是不是太大膽了!就算皇上再寵信於你,你也不過只是一個尚書而已,竟然敢對皇子出手,還欲置皇子於死地,本宮倒是想看看是誰給的你膽子!小林子,擺駕尚書府!本宮親自前往!”皇后勃然大怒,眼眸裡劃過一抹凌厲的陰森。
“是,奴才尊旨!”林公公鞠身,扭着他那彆扭又奇怪的步伐離開。
“安陵王妃,隨本宮一道前往!”皇后瞪視着百里飄雪,離開之際,依舊不忘朝着成太醫問道,“太醫,榆妃這是怎麼回事!”
“回皇后娘娘,榆妃中毒,下官無能爲力,回天乏術,榆妃娘娘已經賓天!”成太醫如實以答。
“啪!”皇后一個巴掌甩向了百里飄雪,怒目前相視,“安陵王妃,你好大的膽子!榆妃賓天如此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之於本宮!”
“皇后娘娘,臣妾……”
“本宮現在沒空聽你解釋!”皇后直接打斷了百里飄雪的話,用着殺氣騰騰的眼神剮視她一眼:“跟本宮一道前去安陵王府,榆妃的事情,本宮容後再與你算帳!”皇后纖長的手指直指着百里飄雪,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則是憤憤的瞪一眼溫嬤嬤與成太醫。這一眼無須多言,已是將她在表達的意思盡數的在那眼神裡傳遞於溫嬤嬤,然後一個轉身,朝着屋門走去。
意嬤嬤趕緊快步跟上。
溫嬤嬤用着擔憂的眼神看着百里飄雪,想說什麼,卻又無能爲力,只能用着那眼神將她的擔憂與關心傳遞於百里飄雪。
百里飄雪對着她回以一抹會心的淺笑,然後一個轉身跟上了皇后的腳步。
尚書府
舒清鸞與卿九九達成共識後,正打算離開。卻見着林公公扭着他那彆扭中帶着怪異的步子,帶着三個小太監出現於尚書府。
“奴才見過安逸王妃!”扯着他那尖細尖細的聲音,心不甘情不願一般的對着邁步至院中,正打算離開的舒清鸞鞠身行禮,那看着舒清鸞的眼神也並不見的有一份敬重之意。
舒清鸞冷冷的斜一眼林公公以及他身後的三個小太監,然後又將視線落在了林公公的身上,不緊不慢,不慍不怒卻又似笑非笑的說道:“林公公,這是要做何?請本妃進宮嗎?可是皇后娘娘又有示下?”
“奴才並非是請安逸王妃進宮!”林公公同樣似笑非笑一般的看着舒清鸞,然後線視落在了與舒清鸞並肩而行的卿九九身上,繼續說道,“奴才奉皇后娘娘懿旨,請卿姑娘進宮!卿姑娘,請吧!咱家已經在尚書府外備好車子了!”邊說邊對着卿九九做了個請的動作,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般的怪異,動作也依舊還是那般的怪異。
舒清鸞步前一步,擋在了卿九九面前,沉戾的雙眸森森的盯着笑的一臉陰森怪異的林公公,“林公公,九九既非後宮,也非皇室之人,更與後宮妃嬪扯不上任何關係,本妃不覺的九九有與林公公並宮的必要。皇后娘娘若有什麼疑問,請她來問本妃!”並沒有要讓卿九九跟着林公公進宮的意思,那看着林公公的眼神裡更是透着一抹堅定不移,甚至於保護的意思。
林公公擰脣一笑,對着舒清鸞露出一抹不以爲意的淺笑,眼眸裡更是透着一抹淺淺的嘲諷之意,然後訕然道:“安逸王妃,有沒有這個必要,可不是您說了算的。皇后娘娘要見誰,好像也掄不到安逸王妃來插手。奴才自知身份沒有安逸王妃高貴,自然也管不到安逸王妃的所做所爲。奴才這只不過是替皇后娘娘傳話而已,還請安逸王妃莫須爲難了奴才。奴才這屁股可受不起再一個五十杖了。還請安逸王妃手下留情,讓奴才留着這條狗命侍奉於皇后娘娘身側,奴才感激不盡!”邊說邊對着舒清鸞又是一個怪異的鞠身,只是這言語中卻滿滿的盡是數落之意。
舒清鸞冷笑,依舊用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冷冷的直視着林公公,“林公公這意思,可是在說你這五十大板是本妃賞的?”
“奴才不敢!”林公公不恭不敬的說道,“還請安逸王妃莫爲難了奴才,卿姑娘,請吧!皇后娘娘還等着您吧。”直接越過舒清鸞,對着卿九九再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後用着半威脅般的語氣繼續說道,“皇后娘娘還交待了,若是卿姑娘不願意,又或者有人故意阻撓的話,那就別怪奴才用粗的了。奴才身份低賤,自是不敢對安逸王妃與卿姑娘有所冒犯的。所以,卿姑娘,請隨咱家走一趟吧。”
卿九九淡然的抿脣一笑:“那就有勞林公公帶路了。”說完,對着舒清鸞點了點頭,“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你先回府。”
舒清鸞凌厲的雙眸直直的盯視着一臉仗勢凌人般的林公公,一臉深沉中帶着陰森的朝着林公公一點頭,陰陰冷冷的說道:“看來已經做足了準備了?林公公,是否覺的現在萬事懼備,只欠東風了?還是說,皇后娘娘覺的九九便是這東風了?有勞林公公替本妃帶句話給皇后娘娘。”
林公公鞠身:“安逸王妃請講,奴才一定將話帶到!”
微微的上前,湊近林公公的耳際,用着詭異森冷的聲音輕道:“小心吹了西風,陪了夫人又折兵可就不好了!”冷冷的撇脣一笑,“本妃不打擾林公公回宮覆命,九九就交給林公公了,但是本妃也將話給擱這撩明白了,若是九九有一丁點的損傷,本妃一定追究到底,不管你是奴才還是主子!本妃說到做到,還請林公公好自爲之。寫意,陪九九進宮!”冷視着林公公,對着寫意說道。
寫意鞠身:“是,王妃!”
安陵王府
皇后與百里飄雪到安陵王府的時候,南宮楀與靳破天依舊還是摯不罷體一般的對打着。
靳破天略佔上風。
院中已經凌亂的不成樣子,種於院中的樹植已經東倒西歪,且還是連根拔起。除了樹植之外,偶見幾處血漬,分不清是靳破天的還是南宮楀的,因爲兩人均是掛彩。
南宮楀接了靳破天重重的一掌,靳破天也是捱了南宮楀一劍。所幸這一劍並沒有刺中要害,只是在肩胛處,卻也是流了不少的血。兩人身上均是穿着朝服,靳破天的朝服已破,南宮楀雖不見外傷,但卻是內傷。
此時,南宮楀手執長劍,劍端直指着與他對峙的靳破天。而靳破天則是赤手空拳,但同樣是用着厲殺一般的眼神凌視着南宮楀。
於手中的兵器來說,很明顯靳破天是處於下風的。但是於傷勢來說,卻是南宮楀受的重一些。
南宮楀執劍,正欲朝着靳破天而去的時候……
“住手!”皇后大怒的聲音傳來,隨即便見着身着一件鳳袍的皇后,在意嬤嬤的挽扶下,陰沉着一張臉從那月拱門走邁步朝着院中走來。在看到院中這橫七豎八一片凌亂,以及那對峙着均是受傷的兩人時,皇后勃然大怒。對着靳破天怒道:“靳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安陵王爺下手!你眼中可還有皇上?”
“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靳破天對着皇后躬身一作揖。
“兒臣見過皇后娘娘!”
南宮楀將手中的長往地上一插,對着皇后作揖行禮。
“王爺,你受傷了?”見着南宮楀脣角的血漬,百里飄雪急急的朝着他走去,眼眸裡盡是濃濃的抹之不去的擔憂與關心,“落雁,快去請太醫!”對着跟她一道出宮回府的丫環道。
“靳破天,你該當何罪!”皇后怒視着靳破天,手指指着靳破天的鼻尖,眸中陰森一片。
“微臣不知所犯何罪,還請皇后娘娘明示!”靳破天對着皇后不卑不亢的說道。
“不知?!”皇后陰眸凌視,“好,本宮告訴你!靳破天,你罪該萬死!一,你以下犯上!雖然皇上對你寵信有佳,但是你不過只是區區一個朝臣,卻也敢對皇子大打出手。罪,至死!二,你縱容卿九九對榆妃下毒,致使榆妃暴斃而亡!罪,至死!本宮念你對皇上向來忠心,且後宮不幹政,本宮將你交於安陵王處置!”狠狠的剮一眼靳破天,轉眸向南宮楀,“安陵王,打算如何處置靳大人,本宮絕不干預!”
“皇后娘娘!”南宮楀還未出聲,靳破天便是先他一步冷冷的喚着皇后,“第一,微臣沒有以下犯上!若是微臣沒有記錯,微臣的官銜與安陵王爺並行,並沒有因爲安陵王爺是皇子,微臣是朝臣而屈居一等!這是皇上欽封的!所以皇后娘娘若說微臣以下犯上,那是不是意味着皇后娘娘質疑皇上?第二,皇后娘娘說卿九九毒害榆妃娘娘,何以皇后娘娘覺的是九兒所爲?微臣同樣沒有記錯,榆妃與臻妃中的毒一模一樣,九兒給兩位娘娘用的藥也一模一樣!九兒若是下毒,那是否應該是兩位娘娘一起中毒?何以只有榆妃一人中毒?不如皇后娘娘給微臣一個解釋!還有,皇后娘娘所說的榆妃暴斃一事,微臣毫不知情!”
靳破天似乎並沒有多懼怕於皇后,且對於皇后口中的兩條至死之罪,不費吹灰之力的就給推翻了。
“你——!”皇后怒視着靳破天,“很好!那麼本宮現在就治你個對本宮不敬之罪!來人,將靳破天打入大牢!”
“皇后娘娘,您又錯了!”靳破天再次駁着皇后,“第一,後宮不得干政!第二,微臣官居一品,若真是治罪,也只有皇上才能治了微臣的罪!安陵王爺沒這個權限,皇后娘娘您同樣沒這個資格!若是皇后娘娘今日非得將微臣冶罪了,依我天祈律例,皇后娘娘干政的同時,同樣犯了對皇上及朝臣不敬之罪!輕,廢之!重,處死!”靳破天一字一頓的對着皇后說道,絕沒有半點玩笑之意,且那看着皇后的眼神裡更是充着一抹肅穆之意。
皇后的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甚至是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
意嬤嬤趕緊上前扶住皇后。
皇后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此刻用千變萬化來形容一點不爲過。青了,白了,黑了,灰了,然後又紫後,最後又是泛青了。
南宮楀對着皇后點了點頭,以示靳破天所言句句屬實。按天祈朝律例,確有此一條。皇后雖爲一國之母,卻不得對朝中大臣無禮。後宮不得干政一條,是自苦以來便是有的。但是天祈自建朝起,世祖皇帝爲了對朝中大臣的敬重,以及更好的喝止後宮干政一事,在不得干政的基本上,又是加了那麼一條。後宮不得對朝中大臣無禮,輕,廢除後位。重,凌遲處死!
後宮不得干政一條,自苦後宮女人都是知曉的。但是對於不得對大臣無禮這一條,皇后還真是未曾聽過。南宮百川也不曾向她提起過。
見着南宮楀向她點頭時,皇后臉上的表情更別提那叫一個五彩賓紛的精彩了。
“很好!”皇后怒然的一個甩袖,陰森冷厲的眼神直神着靳破天,一字一頓道:“靳大人,本宮一定記着你今天說的話!意嬤嬤,回宮!”
意嬤嬤重重的瞪一眼靳破天:“是,娘娘!”
靳破天對着皇后的背影毫不愄懼的一作揖,訕然道:“微臣謝皇后娘娘大恩!”
前方,皇后的身子僵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是一片的死寂,脣角更是狠狠的一抽,那垂放於鳳袍寬大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尖硬的護甲硌刺的她那細皮隔肉的手掌生疼,但是卻渾然沒有感覺。
皇后的身影漸行遠之,靳破天看着那漸遠的皇后背影,脣角揚起一抹彎弧,用着剛剛好夠皇后聽到的音量對着南宮楀道:“本官不打擾安陵王爺與王妃,告辭!”說完,一個轉身,離開。
“王爺……”百里飄雪一臉心疼又擔憂的看着南宮楀,然後又是自責中帶着歉意的對着他側身一鞠,“妾身辦事不利,既幫不到王爺的忙,又害的母妃慘歿,請王爺責罰!”她的聲音有些哽,這段日子來,她是真的將榆妃當成了自己的母親一般的看待與照顧的。但是,現在卻那麼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那麼慘死於自己的眼前。
“靳破天,本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南宮楀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裡擠出,腥紅的雙眸裡充滿着血腥與弒殺。然後……
“噗—!”又是一口鮮血從南宮楀的嘴裡吐出。
“王爺!”百里飄雪驚,便是見着南宮楀整個人一歪,雙眸一閉,就那麼倒下。
“來人,快來人!”百里飄雪大喊。
……
老太太並沒有陪着舒紫鳶回東宮,而是與舒紫鳶一道先來了皇后的祈寧宮。舒紫鳶聽從了老太太的話,將自己那本已經沒有再用竹板固定的右手,更一次用竹板固定後就那麼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到祈寧宮的時候,並未見着皇后的身影。當然,這個時候,皇后還在安陵王府。倒是與被林公公“請”進祈寧宮的卿九九遇了個正着。
這是老太太自卿九九離開相府後,初次與卿九九相遇。
“奴才見過舒老夫人,見過側妃娘娘!”林公公用着他那怪異的舉動向着老太太與舒紫鳶行禮。
“民女見過舒老夫人,見過舒側妃。”卿九九同樣朝着老太太與舒紫鳶行禮。
對於在祈寧宮見着卿九九,老太太微顯的有些吃驚。舒紫鳶更是用着一抹疑惑不解中帶着微微恨意的眼神盯着卿九九。
“喲,小九啊!你怎麼也在這?”老太太用着怪異的眼神看着卿九九,不再似之前那般的集喜愛與疼愛於一身,這眼神裡倒是帶着一抹淺淺的似笑非笑,還有一抹隱約可見的責怪與質問。
“回老夫人,卿姑娘是奴才奉皇后娘娘旨意請進宮的。”林公公先卿九九一步回了老太太的問話,然後一臉訝異的看着舒紫鳶道,“呀,側妃娘娘這手是怎麼了?奴才送舒側妃回相府的時候可都是好好的,這怎麼才幾日功夫,這手就這樣了?可有傳太醫診過了?奴才這就去替舒側妃傳了太醫。”說罷,也不顧老太太與舒紫鳶說用不用得着,便是邁着他那十分不雅的姿勢,翹着那還隱隱作痛的屁股,一扭一扭的看起來十分吃力的走着,去給舒紫鳶傳太醫了。
老太太用着一抹沉沉的眼神,高深莫測的看着卿九九,然後訕然一笑,道:“小九,近日過的可好?可有想到我這老婆子?不過老婆子倒是挺想念的小九。對了,這次回來,你師傅可有與你一道回京?老婆子這可是還等着與你師傅他老人家見上一面的。老身很好奇,是怎麼樣一的個師傅才能調教出小九這樣的一個可人兒?”
老太太這話明着聽起來像是在誇着卿九九,可是那細細的品味起來,可就不是這麼一個味了。那絕對是很委婉的在挖苦着卿九九。自然,這挖苦中還帶着一抹質疑與斥責。當然是爲了卿九九的身份立場,還有上次故意扭曲了曲宛若月份不符一事,甚至有可能雲姨娘小產一事,也是有待懷疑。
卿九九抿脣一笑,對着老太太很是恭敬的說道:“老夫人的好意,九九在這裡先替師傅謝過了。師傅向來不喜拘束,喜歡到處遊歷,所以沒與九九一道回京。若是有機會,九九一定讓師傅見見老夫人。”卿九九一臉誠摯的對着老太太說道,並沒有顯示出半點的不敬與不悅,依如往常那邊的與老太太熟念與客氣。
“是嗎?”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着卿九九,“那老身可就等着這一天了。小九可別讓老婆子我等得太久了。不過老身倒是好奇了,這皇后又是爲了何事請小九進宮?小九與皇后相識嗎?”
“母親,何時本宮請何人進宮,竟是還需要向您老人家報備了?!”卿九九還未出聲回答,老太太的身後便是傳來了皇后深沉冷厲帶着微怒的聲音。
“老身見過皇后娘娘,老身不敢!”
“臣妾見過母后!”
“民女見過皇后娘娘!”
老太太與舒紫鳶轉身,與卿九九一道對着皇后行禮。
皇后冷冷的朝着老太太與舒紫鳶斜了一眼,對於老太太的出現,並沒有太多的歡喜與歡迎,更多的則是隱隱的不悅。越過老太太與舒紫鳶,朝着自己的鳳椅走去,在經過卿九九身邊時,露出一抹陰森的冷笑。
“皇后……”
“本宮知道母親今日進宮所謂何意!”老太太正欲對皇后出言,卻是見着皇后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一臉面無表情中帶着微怒的盯視着老太太與舒紫鳶,冷冷的說道,“不過現在,本宮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沒空暇的功夫來應接母親。既然母親已經將鳶兒送回宮,那麼母親可以請回了。意嬤嬤,送老夫人出宮!”不給老太太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就這麼對着她下了逐客令,完全不給老太太這個母親半點面子。
聽此,老太太的臉色十分的不好,沉如鍋底一般的黑了。倒是沒想到皇后竟是這般的不給自己這個母親面子,就這麼當着舒紫鳶與卿九九的面,直接給她下了逐客令。雖然她貴爲皇后,是一國之母,但是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是她的母親。
老太太臉色拉黑的同時,那布着皺紋的脣角更是狠狠的一抽。
“老夫人,這邊請,奴才送您出宮!”意嬤嬤對着老太太很是恭敬的微鞠着身子,朝着宮門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老太太的臉再次由鍋底變成了鍋蓋,對着皇后咬牙鞠身沉聲道:“老身謝過皇后娘娘好意,這就出宮!鳶兒,以後在宮裡,你自己好自爲之!”說完,不等舒紫鳶開口,一個甩袖,怒然離開。
“母后,臣媳……”舒紫鳶有些戰戰兢兢的對着皇后鞠身。
“本宮現在不想聽你多說!”皇后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一臉陰沉森冷的凌視着她,手指更是直接指着舒紫鳶的鼻尖,怒道,“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心裡打的那份小心思!本宮今兒就把話給你挑明瞭,你若是安份守己,本宮可以讓你衣食無憂,坐穩了側妃的位置。但若,你心術不正,別怪本宮不念情!別以爲將老太太給搬出來了,本宮就會賣了這個面子!本宮告訴你,這一招對本宮無用!給本宮滾回東宮去!”皇后直接就這麼當着卿九九的面,毫不留情的轟着舒紫鳶,似乎是要將剛纔在靳破天那裡受到的屈辱全部的發泄於舒紫鳶身上。
也合該是舒紫鳶憑白無故的受了這份氣了。
若是她與老太太直接回了東宮,並沒有出現於皇后的祈寧宮。那麼這會,也不必受這等的氣。就算如果剛纔是卿九九先出聲於老太太之前,那麼受這等氣的也不會是老太太與舒紫鳶,而絕對是卿九九。只是,一來老太太有些倚老賣老。二來,舒紫鳶更是不識擡舉。是以,也就這麼成了卿九九的替罪羊。
“臣媳告退!”舒紫鳶對着皇后一鞠身,一臉委屈而又不甘的退下。
“卿、九、九!”等老太太與舒紫鳶離開,皇后的怒意終於再一次指向了卿九九。重重的一拍桌,凌視着卿九九,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說,你該當何罪!”
卿九九不急不燥,不慌不亂,不驚不懼的對着皇后一鞠身:“民女不知所犯何罪,請皇后娘娘明示!”
“啪!”皇后再一次重重的拍桌而起,陰沉的雙眸如死神一般的剮視着卿九九,“不知?!很好!果然和靳破天一個鼻孔出氣!既然不知罪,那就好好的在本宮的祈寧宮呆着,本宮會讓你知道自己所犯何罪!來人!”皇后一聲怒喝。
“奴才在,娘娘請吩咐!”林公公邁着怪異的步子應聲而入。
皇后手指一指卿九九:“帶下去,好好的招待着!本宮倒是要看看,她到底知不知罪!”
“是!”林公公鞠身,然後對着卿九九惡言相向,“卿姑娘,莫不成還在咱家命人將你擡了不成!”
……
春華宮
夕陽斜下,天漸黑,掌燈點起。
相詩急匆匆的,幾乎是用着小跑的速度進了南宮夙寧的寢宮,“公主,奴婢已經查出這段日子是哪位太醫給榆妃娘娘診治了。”
南宮夙寧擡眸:“誰?”
“胡太醫!”相詩一臉肅穆的說道,“不過已經死了!”
“死了!”南宮夙寧“噌”下站起,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相詩。
相詩點頭:“是!是在御藥房發現的,初步斷定是不慎從二樓踩空樓梯,摔下至死的。”
南宮夙寧怒:“沒想到她的動作竟然這麼快!好一個踩空樓梯,摔死!好一個殺人滅口!”
“還有!”相詩眉頭深擰,一臉的深沉,對着南宮夙寧沉聲道,“九姑娘被皇后帶進祈寧宮了。寫意陪着她一道進宮的,但是皇后卻沒有對寫意怎麼樣,只是將九姑娘給關了起來,寫意則是讓她回了王府。”
“老婆子!”南宮夙寧暴粗,雙眸深沉中透着一抹憤怒,“你若敢動九九一根頭髮,本宮一定對你不客氣!別以爲父皇不在了,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信不信本宮與你同歸於盡!”
“公主……”相詩一臉擔憂的看着南宮夙寧。
南宮夙寧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如果她真要與皇后同歸於盡的話,那隻怕是誰也沒辦法阻止的。
南宮夙寧轉眸看着相詩,沉聲道:“放心,現在還不到同歸於盡的時候!”
相詩長舒一口氣。
夜
一片寂靜
皇后獨自坐於鳳椅上,就連林公公與意嬤嬤也被她遣散。
鳳袍在身,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那長長的護甲,雙眸直視着前方,脣角噙着一抹淺淺的笑意,似乎是在等着什麼人的到來。
“本宮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突然之間,皇后的臉上揚起一抹得意的逞笑,彎彎的雙眸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本宮已經等候多時,就連小林子與意嬤嬤也都遣散了。怎麼,你還不現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