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賀靳大人大喜
皇后的話並沒有讓臻妃有所慌亂,她的臉上由始至終一直保持着得體而又端莊的微笑。對着皇后恭敬的微微的鞠身:“皇后娘娘過譽了,臣妾當之有愧。但願夙寧不會讓皇上與皇后失望,如此臣妾便已欣慰至極。”
皇后抿冷冷笑:“失望自上談不上,眼界大開倒是真的。”微微的朝着臻妃湊近一些,略顯似笑非笑的睨視着臻妃,“妹妹,做人呢還是安份守己的好,特別是在這深宮後院中,更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安安份份的做着皇上的妃嬪不是很好?你也知道,本宮向來不喜歡不安份守己的人。你是聰明人,該怎麼做,心裡有數,不必本宮將話說的那般的明白。本宮能讓你從一個宮女成爲皇上的妃嬪,自然也能讓你坐不牢這妃嬪之位。別以爲皇上對你寵愛有佳,便可以爲所欲爲。難道你忘了,後宮向來都是由本宮掌管的。”
皇后說完,用着她那意猶味盡一般的眼神踱視着臻妃,高高在上,觸不可及。
臻妃擡眸,那明靜的雙眸與皇后那微微揚起的鳳眸對視,卻沒有被皇后那高不可及的姿態給鎮住了。而是對着她露出一抹淺淺的依然不失莊端的微笑:“回皇后娘娘,臣妾從不曾忘記過自己的身份,也從來不曾有過不該有的想法。如皇后娘娘所言,臣妾能從一個小小的宮女成爲皇上的妃嬪,臣妾自謹記着皇上的聖寵與皇后的恩澤,從不敢有一刻的遺忘。若是因爲夙寧的不懂事,而惹皇后娘娘有所不悅,臣妾在此替夙寧向皇后娘娘謝罪。”說罷,對着皇后很是誠心的一鞠禮,而後繼續淡而優雅的說道,“只是臣妾不知夙寧如何得罪了皇后娘娘。若是皇后不怪,還請皇后明示,也好讓臣妾好好的將夙寧教誨一番,莫讓她再次犯了同樣的錯誤。”
見着臻妃由始至終的平靜與鎮定,皇后的脣角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既如此,那麼本宮也沒什麼好說了。但願本宮不會讓臻妃與安寧公主失望了纔是。”皇后說完,對着臻妃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轉身,卻又折身,雙眸掃一眼臻妃,“舒清鸞是本宮的親侄女,臻妃似乎忘記了這一點。”說完,再度意味深長的斜了一眼臻妃,轉身離開。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臻妃對着皇后鞠身恭敬的說道。
皇后卻是頭也不回的邁出春華宮。
“計嬤嬤,夙寧呢?”在皇后消失時,臻妃問着身後的計嬤嬤。
“回娘娘,公主與相詩一道出宮了。”計嬤嬤對着臻妃恭恭敬敬的回道。
“可有說去哪了?”臻妃往一旁的椅子一上坐,雙眸的視線停留在那張展翅的雄鷹圖上,略有所思。
“奴婢似乎聽到相詩說到了尚書府。”計嬤嬤如實回道。
臻妃右手輕撫着擺於桌面上的宣紙,神情略顯凝重:“夙寧說靳大人與柳侍郎的千金好事將近了,可有此事?”
計嬤嬤點了點頭:“確有此事,奴婢也是聽說了。不過……”計嬤嬤說着,卻是止住,似乎有些爲難的看着臻妃,而後又垂下了頭。
“不過什麼?”臻妃拿起筆,繼續做着那幅未完成的圖,擡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計嬤嬤,然後低頭繼續做圖。
“按理說,靳大人是兵部尚書,當年又是文武雙科狀元。且現在又是如此深得皇上的重用……”計嬤嬤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奴婢一直認爲,這靳大人的婚事,會是由皇上欽指。可如今……,奴婢總覺的這中間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是卻又說不上來,不妥在何處。”計嬤嬤邊說邊擰了下眉頭,一臉深思熟慮的樣子,“柳侍郎是靳大人的下屬,這些年來與靳大人是一條心的爲王爺處事。按理說,這柳小姐與靳大人喜成,那也可謂是佳偶天成。可,奴婢這心裡怎麼總覺的有什麼似的。”計嬤嬤擡頭,略顯的有些悵惘的望着臻妃,“娘娘,您說,這是不是奴婢多心了?”
臻妃放下手中的筆,一臉淡定的看着計嬤嬤,抿脣一笑:“我想,我應該明白夙寧今兒出宮是謂何事了。翡翠,若是想聽,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站着聽,何必這般作賊一般的躲着聽?”臻妃突然之間雙眸射向了不遠處的屏風後,她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沒有半點的起伏,似乎早就知道那屏風後面站着人偷聽一般。甚至可以說,她的聲音裡透着一抹淡淡的諷笑。
翡翠自屏風後走出,微顯的有些怯懦與膽戰,她的手裡端着一個點着檀香的爐子,垂着頭,“回臻妃娘娘,奴婢並非有意偷聽。奴婢見着娘娘這檀香已快用完,這便是想爲娘娘換個新的檀香爐。見着娘娘這般專注的作着畫,奴婢便猶豫着是否要打擾娘娘的興致。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成心要偷聽娘娘與嬤嬤之間的對話。”翡翠一臉淡定的對着臻妃與計嬤嬤說道,半點沒有因爲被當場抓住的慌亂。
臻妃淺笑,她的臉上除了莊端高雅之外,沒有第二種表情。對着翡翠十分嫺靜的說道:“是嗎?那看來是本宮錯怪於你了。對了,本宮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初進宮時被分至了皇后的祈寧宮。只是當差未滿一月便是被貶去了浣衣房。不過本宮倒是好奇,你是如何從浣衣房被調配到本宮的春華宮?”
“通!”翡翠在臻妃面前跪下,“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不敢?!”臻妃依舊用着她那莊端高優的笑容附看着跪地的翡翠,“不敢怎麼樣了?”
“奴婢再也不敢將娘娘與公主的一切談話轉達至皇后娘娘了,求娘娘饒過奴婢。奴婢一定當牛做馬,報答娘娘的大恩!”翡翠對着臻妃就是磕起了頭,求饒着。
“是嗎?當牛做馬?”臻妃不爲所動的俯視着她,“你覺的本宮這缺當牛做馬的人?”
翡翠微微的一怔,隨即雙眸靈動的一轉:“奴婢願將皇后娘娘那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轉告於娘娘,若是娘娘就這般的處決了奴婢,必定會引起皇后娘娘的懷疑。所以……”翡翠點到爲止的就此止言,她相信聰慧如臻妃又怎麼會不明白她說的話呢。
臻妃沒有說話,倒是計嬤嬤卻是對着她邁步而來,她的臉上揚着一抹陰森詭異的笑容。彎腰,在翡翠還未來的及反應過來之時,只見計嬤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右手扣起翡翠的雙頰,左手一個快速將她的下巴一合。只見翡翠的喉嚨處發出“咕噥”一下,便是聽到計嬤嬤用着冷颼颼的聲音說道:“娘娘相信你,可不見得我也會相信你。既然你是我帶進春華宮的,那麼便由我對此負責。”
翡翠瞪大雙眸,一臉驚恐的望着計嬤嬤:“計嬤嬤,你……給我吃了什麼?”
計嬤嬤冷笑:“讓你會乖乖聽話,不會亂說話的好東西!”
“你……”翡翠滿臉的驚慌。
……
長樂宮
“寒柏見過王爺!”南宮樾從御書房回到自己的長宮樂,剛一邁入門坎進院子,便是見着一男子恭敬而又誠心的朝着他作揖行禮。
男子二十左右,一襲淺棕色的錦袍,腰間束一條白色的寬滌,相貌與寒敘有着七分的相似,濃密的墨眉下鳳眸犀利,薄如蠶翼的雙脣緊據成細線,言語與表情之間盡是對南宮植的敬重與遵崇。
見着寒柏的出現,南宮樾的眼眸內劃過一抹不容忽視的喜悅之色,對着寒柏露出一抹淺笑:“回來了,辛苦你了寒柏。”
“爲王爺做事,寒柏不覺辛苦。再何況這是寒柏份內之事。”寒柏對着南宮樾恭敬有佳的說道。
南宮樾輕輕的拍了拍寒柏的肩臂,抿脣淺然一笑。而寒柏則是對他回以一抹心領神會的淺笑。
對於寒敘,寒柏等等人,南宮樾從來都不曾有過一絲的懷疑。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一點,南宮樾與舒清鸞倒是十分的相似。有些時候,有些事,他幾乎都不用出言交待,寒敘寒柏以及知情等人都會很有默契的去做了。而他更是十分相信他們的辦事能力。
“到書房再說。”對着寒柏說道,而後邁步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寒柏邁步跟上。
書房
南宮樾倒了一杯熱茶遞於寒柏。
“多謝王爺!”寒柏恭敬的雙手接過南宮樾遞過來的茶,微彎腰對着南宮樾道道。
南宮樾輕點了下頭,“事情可都辦妥?”
將手中的茶子往一旁的桌几上一放,寒柏對着南宮樾一臉認真的說道,“寒柏不負王爺所託,已經找到了夏小姐。”
南宮樾的眼眼微微的波動了一下,薄脣下意識的抿了抿,脣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弧度,似乎看到了一抹希望一般。端起茶杯,遞於脣角,抿上一口,“可都安排妥當了?”
寒柏點頭:“王爺放心,寒柏都安排好了,絕不會讓夏小姐受一點的委屈。只是現在暫時,夏小姐還不宜出面。”
南宮樾點頭:“你們放事,本王向來放心。”對着寒柏露出一抹讚賞的微笑,這個“們”字,自然也是將寒敘與相詩,知情等人包括在內了。
“是王爺看得起我們。”寒柏不傲不嬌的說道。
“你一路風塵也辛苦了,下去歇會吧。對了,”似是想到了什麼,對着寒柏一臉關切的說道,“回來倒也不巧,寒敘這會應該不在。”
寒柏淺笑:“隨時都可以見的。”
“怎麼不問問,本王讓他去辦何事了?”南宮樾笑看着寒柏。
“不需要問,王爺做事自在王爺分寸與用意。再來,我相信寒敘不會讓王爺失望,定能將王爺交待的事情都辦妥了。”寒柏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
南宮樾對着他露出一抹會心的淺笑,頷首點了點頭,“本王讓他將如畫和寫意安排至相府。”
寒柏微詫了一下:“相信寒敘一定能辦好的。”
南宮樾點頭:“不覺的詫異?”
寒柏搖頭:“王爺做事,那就一定有王爺的道理,我們需只按着王爺的意思去辦就行。不打擾王爺處事,寒柏先退下了。”邊說邊對着南宮樾一作揖,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寒柏。”在寒柏邁步至門坎處時,南宮樾出聲喚住了他。
寒柏止步,轉身面向南宮樾:“王爺有何交待?”
“夙寧挺記掛着你的。”南宮樾模棱兩可卻又意有所指的說了這麼句話。
寒柏微怔了一下,隨即對着他露出一抹淡笑:“寒柏謝過公主的記掛,也謝王爺關心。寒柏告退。”
南宮樾抿脣一笑,對着他擺了擺手,示意寒柏可以離開。而寒柏則是邁出門坎離開了書房。
書房內僅剩南宮樾一人,書架上擺着各種的書籍,不過最多的卻是兵書。雖,他不曾行兵打杖,但對於謀略一事,他卻半點不曾在靳破天之下。
坐於木椅上,右腿擱於左腿之上,一手撫着下巴,另一手側是環胸而抱。深邃的雙眸炯炯有神中帶着一股銳利。
夏攬月,夏君卿的女兒,夏君拂的侄子,他的表妹。在那次夏門滅門之後唯一遺留下來的活口。
一想到那場血流成河的滿門抄斬,南宮樾的右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凌厲的眼眸內劃過一抹銳殺。
他發誓,一定不會讓夏家的血白流,也一定不會讓母后妄死,一定會讓那些人償還一切!
……
尚書府
南宮夙寧坐於尚書府正廳的正位上,手裡端着下人奉上的熱茶,對面站着一臉優雅的柳悠嫺,身後站着相詩。
南宮夙寧一臉淺笑盈盈又高雅得體的淺視着柳悠嫺,如杏般的雙眸微微的彎起,脣角處亦是帶着一抹淺淺的可掬笑容。柳悠嫺,人如其名,悠靜而又嫺雅,一臉端莊而又得體的淺望着南宮夙寧。她的身子微微的鞠着,沒有與南宮夙寧直視,而是用着一種瞻望中帶着敬意般的角度望着南宮夙寧。
一襲嫩黃色的流紗錦繡綢緞裙,裙襬處繡着細碎的淺白色蘭花,裙邊則是用着銀色的錦緞滾着邊。衣襟處繡着一束淺紅色的梅花,腰間繫着一條水粉色的錦滌,將她那原本不盈一握的柳腰更是顯的風一吹便倒一般。而她的臉色更是略顯有些泛白,似乎沒什麼血色一般。就連雙脣亦是微顯青色。就好似大病一場剛初愈一般,讓人看着忍不住心疼一般。
南宮夙寧此刻穿着一襲紫藤花淡紫色的百褶裙,梳着一個嬌俏而又不失莊端的髮髻,髮髻上斜插着兩支做工精緻又精美絕倫的步搖,一縷髮絲如俏皮的孩童一般落在了她的耳際,倒是讓她更添了一份少女的活潑,卻又不失高貴的公主身份。對着站於對面的臉色蒼白的柳悠嫺抿脣露出一抹優雅的淺笑:“柳小姐無須這般介外又拘謹的,本宮託安逸王爺的福,與靳大人的關係還算不錯。聽說,柳小姐與靳大人好事將近,本宮前來看看是否有本宮幫上的忙。倒是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柳小姐,若是本宮的冒昧嚇着了柳小姐,本宮在這向柳小姐說聲抱歉。”邊說,邊放下手中的熱茶,從椅子上站起,對着柳悠嫺便是欲鞠身致歉。
“公主,可萬萬使不得。”就在南宮夙寧鞠身之際,柳悠嫺一個快速的向前,制止了南宮夙寧的鞠身。一臉惶恐不安的說道,“公主這是折煞了悠嫺,悠嫺擔當不起。更何況,公主大駕光臨,是破天與悠嫺以及尚書府的榮幸,又何來冒昧一說。”柳悠嫺一臉嫺靜優雅而又恭敬萬分的對着南宮夙寧說道,惶恐不安的臉上帶着淺笑。
南宮夙寧抿脣一笑,如杏般的雙眸骨碌碌的望着柳悠嫺,清澈見底卻又讓人覺的深不可測。這眼神看的柳悠嫺心中略覺的無底,卻又不得不以着她一臉鎮定的笑臉相迎。
站於南宮夙寧身後的相詩不着痕跡的打量着柳悠嫺,深邃的雙眸直將柳悠嫺射穿了一個洞一般。柳悠嫺在接受着南宮夙寧那深不可測的眼神之時還得接受着相詩那利刃一般的眼神。這讓柳悠嫺此刻猶如那熱窩上的螞蟻一般,渾身不得勁卻又無從爲力。於是,只能這般的接受着南寧夙寧與相詩那兩道十分異樣的眼神,而臉上卻不得不一直掛着那淺淺的十分優雅的笑容,心裡卻是暗暗的咬着牙,卻又感覺無從下手。
年伯站於不遠處,同樣不着痕跡的將柳悠嫺的每一個表情盡收眼裡。
對於卿九九說的每一句話,年伯都謹記於心。所以這些天來,對柳悠嫺,那是格外的小心,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都收於眼裡,記於心裡。
只是,似乎除了那天之外,她便是現也沒有進過靳破天的臥室。也沒有做出過任何一點出格的舉動來,很是安份守己的做着自己。唯一讓年伯想不通的便是,她既不回柳府,而對於靳破天這些因忙碌的不見人影而似乎將與她之間的事給忘記了,倒也是半點沒有生氣的樣子。且,更是十分的理解與支持靳破天,甚至還會有夜深人靜之時,下廚爲靳破天做點心與宵夜。若非是卿九九那天與他說了這麼多,若非是說這些話的人是他看着長大,視如女兒般的卿九九。年伯怎麼都不會相信這柳悠嫺會害靳破天。
這些日子來,年伯半點不敢掉以輕心,就連靳破天每餐的膳食,他都是自己親自做。
對於今兒南宮夙寧的到訪,既是出了年伯的意料,又是在他的預料之內。
“相詩。”南宮夙寧喚着身後的相詩。
“公主。”相詩邁步走至南宮夙寧身邊,一臉恭敬,然後是將一個十分精緻的藍色錦盒遞於南宮夙寧面前。
南宮夙寧拿過相詩遞上的錦盒,往柳悠嫺面前一遞,笑意盈人:“柳小姐與靳大人好事將近,撇開本宮與靳大人關係不錯,就算柳侍郎盡心儘量爲百姓做事,本宮也應該送一份賀禮給柳小姐的。按道理,這份賀禮本宮應該是送於柳侍郎府上的,只是既然今兒在尚書府上碰着了柳小姐,那麼就當本宮偷個懶,就在這兒交於柳小姐了。本宮覺的應該都是一樣的,反正到時柳小姐進了尚書府,這也是要帶進尚書府的,倒不如就這麼直接放於尚書府較好。柳小姐,你覺得呢?”南宮夙寧笑如春風拂桃花一般的望着柳悠嫺,然後又意味深長的加了一句:“柳小姐該不會覺得本宮這麼做是在羞辱於你吧?你可千萬別誤會了,本宮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本宮純碎就只是想偷個懶而已。再說了,本宮又怎麼會知道,柳小姐這麼快就宿於靳大人的尚書府了呢?就算你們好事將近,那也總不能就這麼自己送上門吧?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靳大人怎麼就這般的不知輕重呢?怎麼就由着你一個待嫁女子就這麼沒名沒份的宿於他府上了?他怎麼就沒想過,這樣會對你的名聲很不好嗎?”南宮夙寧倒似一臉真心誠意替柳悠嫺着想,卻又十分不贊同靳破天的舉止一般的指責着靳破天。
柳悠嫺的脣角微微的抽了一下,那溫潤的眼眸裡劃過一抹厲色。而這一抹厲色卻是分毫不差的落入了南宮夙寧與相詩的眼內。只是南宮夙寧與相詩卻是沒有在臉上露出半點的不是來,而是在心裡划算着。
“公主有所不知。”柳悠嫺正想說什麼的時候,一旁的年伯先她一步出言了,微躬着腰朝着南宮夙寧走來。
南宮夙寧依舊笑如春風般的望着年伯,沒有要打斷年伯說話的意思,只是那笑容之中卻是蘊含着很是複雜的表情。
年伯在離南宮夙寧三步開外之處停下,對着南宮夙寧躬身作揖,比恭畢敬的說道:“柳小姐身子不是很好,所以少爺纔會讓柳小姐暫住府內,好讓小姐爲柳小姐調養身子。少爺完全是爲了柳小姐好纔會這麼做的。”
“哦?是嗎?”南寧夙寧似笑非笑的看着年伯,而後轉身望向柳悠嫺:“原來柳小姐身子不好啊?可是,身子不好怎麼不請大夫?又或者可以請太醫。不知本宮是否有什麼能幫到柳小姐的?對了,本宮的這宮女也是略懂醫理,不如就讓相詩爲柳小姐粗診一下?相詩。”邊說邊對着相詩使了個眼色,示意相詩上前爲柳悠嫺診脈。
相詩自是很聽從南宮夙寧的話,上前一步:“柳小姐,若不介意,相詩替你診下脈。”
話雖是說着若不介意,可是那手卻已不客氣的將柳悠嫺的右手拾了過來,開始把脈。
話雖是說着若不介意,可是那手卻已不客氣的伸向柳悠嫺的右手……
“悠嫺謝過公主好謝。”相詩的手還未碰着柳悠嫺,便已被她巧妙的避開了。對着南宮夙寧露出一抹答謝的淺笑,“悠嫺身上這毒,大夫和太醫都束手無策,不過九九說了她有辦法,只是需要些時日。而現在,九九已經外出爲悠嫺去尋藥。悠嫺知道公主是一番好意,也正如公主所言,悠嫺雖與破天有婚約在身,可畢竟還沒拜堂過門,總是這般的住於尚書府,也確實不合宜。悠嫺也該是時候回柳府了,年伯,悠嫺就不等破天下朝回府了,就有勞年伯代悠嫺與破天說一聲,悠嫺回去了。”說完,對着年伯很是有禮的鞠了鞠身。
“柳小姐,這可使不得。”年伯趕緊扶起她,“老奴這可做不得主。柳小姐還是等少爺回來親自與少爺說吧,反正小住了這麼久,也就不差這麼一小會了,柳小姐,您說呢?”
“年伯這話說的在理。”南宮夙寧很是贊同的點頭道,“柳小姐若是這般走了,那靳大人還不得以爲是本宮將你給趕出尚書府的。本宮可真是沒這個意思,若真是這般,那本宮可得有多冤呢。所以,柳小姐,就算爲了不讓本宮這般的含冤,你也就別急於這麼一時的回了,反正也就住了這麼久了,真不在乎這麼一小會的。哦,對了,本宮出宮有些時候,也該回宮了。也就不陪着柳小姐等靳大人了。相詩,回宮。”
“是,公主。”“下官靳破天見過安寧公主。”南宮夙寧與相詩剛走至尚書府門口,正欲上轎,便是與下朝回府的靳破天遇了個正着。靳破天下轎,對着南宮夙寧作揖行禮。
“相詩見過靳大人。”
“公主可是有事?”靳破天一臉肅穆的看着南宮夙寧問道。
“本宮來賀靳大人大喜。”南宮夙寧笑容滿面,半認真半玩笑般的看着靳破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