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入冷宮
“倏”的,靳破天一下轉身面向年伯,用着有些好像沒聽清楚似的眼神看着年伯,“年伯,你說什麼?誰沒了?”
卿九九亦是用着同樣的眼神看向年伯。舒睍蓴璩
其他人也是將視線從臻妃的法身上移到了年伯身上。
“老爺沒了,佟掌櫃剛把老爺帶回府,少爺,小姐,是回府還是……”年伯看一眼牀上的臻妃,有些爲難的看着靳破天與卿九九。
寒敘到尚書府請小姐,說是臻妃被刺傷,卻是沒想到,臻妃娘娘這麼快就過了。他明白臻妃於卿九九有恩情,但是,同樣老爺對少爺和小姐也有恩情。這可是爲難了。
南宮樾起身走至靳破天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破天,和九九回尚書府,這裡有我們。百里世伯也是需要有親人在的,回去。”
舒清鸞也是站起走至卿九九身邊,伸手握住有些杵楞不敢相信年伯說是真的卿九九,“九九,和靳大人回去吧。我讓寒柏送你們回尚書府。寒柏。”
“是,王妃!”
“不用了,王妃。”靳破天婉拒了,“寒侍衛還是留在宮裡好些,娘娘這邊更需要人。”邊說邊對着南宮樾淺淺的一作揖,“王爺,破天先告辭了。九兒,我們回府。”
卿九九回過神來,對着南宮樾與舒清鸞側了側身,趕緊與靳破天一道離開。
年伯趕緊站起,朝着衆人一作揖,快速的追上了靳破天與卿九九的腳步。
“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舒清鸞有些無力的靠在南宮樾的身上,輕聲的嘆着。
尚書府
“師傅!”卿九九與靳破天一下馬,便是急急的朝着屋內走去,邊走邊喚着。
百里青鶴平躺在自己的牀上,佟掌櫃跪在前面。
“師傅,師傅!”看着了無生息的躺在牀上的百里青鶴,以及跪在地上的佟掌櫃,卿九九整個人呆怔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爲什麼會這樣,前兩天師傅離開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爲什麼突然之間就沒了?
師傅的功夫那麼好,這天下能傷到他的沒幾個,更何況還有佟掌櫃在身邊跟着。爲什麼?
卿九不敢相信,完全不敢相信從小那麼疼自己的師傅,就這麼沒了。
“爲什麼?佟掌櫃,爲什麼會這樣?師傅前兩天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爲什麼會這麼突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佟掌櫃,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啊!”卿九九“撲通”一聲在百里青鶴前跪下,悽聲厲色的問着佟掌櫃,她的眼眸裡含着傷心的眼淚。
靳破天看着平躺在牀上的百里青鶴,同樣在卿九九的身邊跪下。儘管同樣傷心欲絕,但是卻十分冷靜的問着佟掌櫃,“佟掌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師傅是怎麼沒的。”
跟着一道進來的年伯已然也跪在了面前。
佟掌櫃深吸一口氣,滿滿傷心的看着百里青鶴,“爺是爲了救皇上,替他擋了致命的一劍。”
“皇上?擋劍?”靳破天重複着這四個字,那麼也就是說,皇上已經回宮了?
“是!”佟掌櫃點頭,然後將在別院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爺的身手,少爺是知道的。能傷到他的沒幾個的。那一劍,如果他有心避開,那人是根本不可能傷到他的。但是他卻好似是有心要替蘭心姑娘把這條命還給了皇上。”
這是佟掌櫃看着百里青鶴對着靳破天與卿九九說的。
是的,百里青鶴的身手,沒有幾個能傷得了他。如果不是他有意讓別人傷着他,又怎麼可能呢?
其實就連佟掌櫃不說,靳破天與卿九九也是心裡想到一個七八九了。
怪不得,師傅的臉色不太好,也不讓九兒診冶了,原來他是這麼想着。他是想去陪了蘭心姑姑。
師傅,您現在見着蘭心姑姑了嗎?
您一定見着了,你和蘭心姑姑在那邊好好的過着吧,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了。您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的。儘管我們很傷心,但是,只要是您的決定,只要是您覺是對的,只要您開心了,我和九兒都會支持您的。
“破天,我想師傅。”卿九九輕泣着偎進靳破天的懷裡,眼淚終是流了下來了。儘管她心裡想的跟靳破天一樣,儘管她也知道這是師傅自己的選擇,他是想早早的去與蘭心姑姑團聚了。但是,她卻抑制不住自己的那份難過的心情。
師傅,從小將她養大,視如親生女兒,對她無怨無悔的教導,全心全意的爲她好。可是,她卻還沒來得及好好的孝敬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便是離他們而去。
靳破天摟着她,一手輕輕的撫着她的手臂,另一手很是輕柔的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漬,柔聲的輕吟着,“師傅會知道的,師傅和蘭心姑姑會有天上看着我們的。只要師傅開心就好,師傅永遠都在我們心裡。九兒身邊有我,師傅身邊有我們,但是他的心裡卻沒人,他只想好好的陪着蘭心姑姑。現在師傅和蘭心姑姑團聚了,九兒,我們不傷心,我們應該替師傅開心纔是。師傅不會願意看到我們替他傷心落淚的。”
卿九九點頭。
是啊!
師傅這此年來有多苦,她和破天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如果不是因爲她和破天,估計師傅早早的便是去找蘭心姑姑了。
蘭心姑姑,您見着師傅了嗎?若是您見着了師傅,您一定不要再讓師傅傷心了,師傅這些年來已經夠苦了。師傅的心裡這一輩子都只有您,九九知道,您和師傅一樣,心裡也只有師傅一個人。現在,您和師終於相聚了,師傅是不是很開心?您一定要好好的心疼着師傅,將這些年來師傅受的苦都讓他甜蜜了。只要您和師傅開心了,我們也開心了。蘭心姑姑,師傅。
“佟掌櫃,師傅可還有什麼吩咐?”靳破天一臉沉靜的問着佟掌櫃。
“爺說,將他葬於離蘭心姑娘三裡遠的地方。他要一輩子守着蘭心姑娘,望着蘭心姑娘。”佟掌櫃將百里青鶴的心願說於了靳破天。
爺這一輩子都爲蘭心姑娘着想,儘管他心裡有多麼的希望與蘭心姑娘永遠在一起,離的更近。但是爲了蘭心姑娘的聲譽,他卻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三裡之遠,多麼合適的一個距離。誰也不能說了蘭心姑娘的半句不是。
爺的心裡苦啊,這一輩子都苦,可是誰都知道他的心裡苦,卻是誰都幫不了他。
他生前不能與蘭心姑娘在一起,死後卻依舊還是不能與蘭心姑娘在一起。只能那麼遙遙相望,癡癡守候。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是那個惡毒的皇后還有那狠毒的沈惠心!
如果不是她們倆個,爺和蘭心姑娘都不會落的這個下場。他們倆會很開心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又怎麼會生前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陰陽查隔十幾年,死後還是遙遙相望!
爺,您放心,您沒有做完的事情,佟嘯會替你做完的。佟嘯一定不會放過那兩個狠毒的女人的,一定讓她們不得好死!爺,你就開開心心的陪着蘭心姑娘吧,這邊的事情,您就也現不用操心了。佟嘯會替你完成的。
佟掌櫃看着百里青鶴心裡默唸着。
“三裡之遠。”靳破天與卿九九異口同聲的輕今念着這四個字,自然心裡也是明白百里青鶴爲何要選擇三裡之遠。
兩個人的心都是那般的刺痛着,爲百里青鶴的癡心心痛着。
師傅,這一輩子都在爲蘭心姑姑着想,可是什麼卻頭來卻又得到了什麼呢?
最後的結果是,還是隻能遙望着蘭心姑姑。
卿九九的心狠狠的揪痛着,但是卻又無能爲力。
沈蘭心的身份擺在了那裡的,他們又還能做些什麼呢?師傅會這麼說,定然是將什麼都考慮好了。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他們還能做些什麼?就算他們想把師傅和蘭心姑姑合葬,他們相信師傅也是不會答應的。師傅生前最在意蘭心姑姑,又怎麼會讓她的名譽有一點的受損呢?他寧可苦了自己,也不會傷了蘭心姑姑半分。
這就是百里青鶴,他們的師傅。這一輩子都苦着自己,卻愛着蘭心姑姑的百里青鶴。
“破天,我們按師傅的心願,將他葬於蘭心姑姑三裡之遠吧。這樣師傅可以時刻看着蘭心姑姑,守着蘭心姑姑。他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卿九九偎在靳破天的懷裡,看着牀上了無生息的百里青鶴,一臉傷心難過的對着靳破天說道
靳破天點頭,緊緊的摟着卿九九,重重的點頭。
除了這樣,他們又還能爲師傅做些什麼呢?
他們什麼也做不了,他們只能聽從師傅的話,按着他的話完成他最後的心願。
“矣,念恩呢?”卿九九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她與靳破天回來後,就一直沒見着過念恩。她記得她與靳破天離開尚書府進宮的時候,念恩是在府裡的,怎麼這會卻是沒見着她了?
“年伯,念恩呢?你有見過她嗎?”卿九九問着年伯,心裡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念恩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不可能會有這個時候無緣無故的離開的。她其實也是很想進宮去見臻妃娘娘的,但是卻也是知道這個時候她不方便進宮。於是,只能留在府裡。但是,現在卻是不見了蹤影,卿九九心裡直覺的,念恩的不見要麼跟臻妃娘娘有關,要麼就是與師傅有關。
年伯一臉不解的搖了搖頭:“這個,我倒是沒怎麼注意,佟掌櫃帶着老爺回來的時候,我好像還見着過念恩小姐的。矣,這會怎麼卻是不見了。”
佟掌櫃帶着師傅回來的時候,念恩還在。可是這會卻不見了,那麼念恩定是因爲師傅的事情出去了。她會去找誰?
“破天,你說念恩會去找誰?”卿九九問着靳破天。
儘管她與念恩相認,但是她知道,念恩還是有好些事情瞞着她,並沒有讓她知道。而且這些事情肯定是與蘭心姑姑和師傅有關的。
因爲事關沈蘭心與百里青鶴之間的感情之事,所以卿九九也就沒怎麼問念恩。不管怎麼說,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況,再說這本來就是蘭心姑姑與師傅之間的私事,沒必要弄的人盡皆知的。只要不會對自己人造成傷害,她也是能理解念恩不說的原因的。
可是這會,她卻心裡有些急了。
因爲她不知道,念恩會在這個時候去找誰。
靳破天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的安慰着:“放心吧,念恩做事不會沒有理由的,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的。我們要相信她,她絕對不會亂來的。我們先處理了師傅的身後事。”
卿九九點頭:“嗯。”
師傅待他們恩重如山,可是他們卻沒能在師傅離去的時候,在他的身邊給他送終,這是靳破天與卿九九最遺憾的事情。
祈寧宮
“哼!”皇后一回到祈寧宮便是怒氣騰騰的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全部一掃而落,“好你個南宮樾,好你個南宮夙寧,膽敢給本宮臉色看!本宮乃堂堂一國之母,後宮之首,你們倆個竟然敢給本宮臉色看,本宮絕饒不過你們!”
皇后又是一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她的眼眸裡迸射出來的盡是濃濃的狠絕,還有陰森的殺氣。
本是想去春華宮的虛情假意一番的,卻是不想南宮樾與南宮夙寧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裡,直接就將她給哄了出來,且揚言,臻妃的事情,他們兄妹絕不會善罷干休的,一定會讓她爲此償還的。
氣的皇后當場就動怒發飈,想用大不敬之罪治了南宮夙寧。卻是不想,南宮夙寧冷冷的朝着鼻孔哼了一聲,連正眼也沒瞧她一下,便是怒了她一句“有本事你就動一下試試看!信不信本宮擰了你的腦袋,父皇也不會怪罪於我!不信你可以試試,如果不試,你就給本宮滾出春華宮,別在這裡污了我母后的眼!你給我記着,母妃的這條命,我們是絕不會就這麼罷休的,你給我擦亮了眼睛等着!寒柏,給本宮把她扔出去”!
果真,那個叫寒柏的男人,便是冷着一張臉,毫不顧及她皇后的身份,就那麼將她給轟出了春華宮。
她怎麼都沒想到,她堂堂皇后,竟然被南宮夙寧這個臭丫頭指着鼻子罵,還被一個王府的小侍衛給轟出了春華宮,還是當着那麼多宮女太監的面。這讓她皇后的臉面何存?
可是,她卻又不得不顧及南宮夙寧說的那句話。
那便是南宮百川。
如果說南宮百川真的沒有死的話,那麼南宮夙寧說的就絕對有可能。臻妃歿了,南宮百川若是沒死,那就絕對不會放過她的。若是南宮夙寧真的對她不敬又或者對她動手了,南宮百川是絕對不會追究的。
是以,皇后只能硬生生的吞下了這口怒意,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咬牙切齒的出了春華宮
,回了自己的祈寧宮。
“是嗎?不饒他們?不知你打算如何的不饒他們?不如告訴朕,讓朕也知道知道,你如何不饒他們!”皇后的話剛說完,南宮百川陰絕森然的聲音傳來,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卻透着一抹濃郁的殺氣。
聽到南宮百川的聲,皇后整個人如被人抽乾了血液一般,竟是一時之間僵在了原地,渾然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奴婢見過皇上。”意嬤嬤臉色十分慘白的對着南宮百川跪下。
南宮百川身上的衣裳沒有換,就這麼沾着血漬出現在皇后的面前,但是他的臉上除了霸氣與威嚴之外,更多是肅殺,是寒芒,是凌剮。那雙如隼鷹般的凌厲眼眸就那麼狠辣的盯視着皇后。
他沒死?他真的沒死?!
這是皇后在看到出現在她面前的南宮百川時,腦子裡的第一個反應。
儘管心裡有些疑惑,儘管也是有心裡準備的,但是卻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地這麼快。在親眼看到南宮百川出現她面前的這一刻,皇后的心還是猛的顫抖着的。更甚至一寸一寸的往下掉着,是害怕的,也是驚慌的,更是恐懼的。她的心情是萬般複雜的,從來沒有一刻,她的心如現在這般的凌亂過,害怕過。就連當年,她對夏君拂下手,也沒有這般的害怕過。從來,她的心在任何時候都是冷靜的,但是,這一刻,她卻無法冷靜了。她是真的慌了。
弒君,那可是天下之最大的罪了,再也沒有一個罪比這弒君還要大了。
這一刻,她覺的,自己的死期已經來了。
“怎麼,皇后見着朕很吃驚?”見着她好半晌的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那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慌卻是怎麼都無法掩蓋的。南宮百川似笑非笑中帶着陰冷的剮視着她。
他的語氣很冷,冷的令人毛骨聳然,冷的就好似那冰窖裡一般。寒氣直逼入進她的心臟,是那般的冷還而着刺。
“臣妾見過皇上!”終於,皇后回過神來了,對着南宮百川鞠了鞠身,極力的讓自己看起不是那麼的慌與亂,極力的讓自己冷靜的面對他,不可以在他面前露出心虛的樣子。有些事情,是絕不可以承認的。
“朕已經忘記了,你已經不再是朕的皇后了!”南宮百川卻是突然之間面無表情的對着她說了這麼一句,“來人!”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聶進聞聲進來,對頭南宮百川很是恭敬的鞠着身子。
“將這狗奴才給朕拖出去杖斃!”南宮百川狠狠的一腳踢在跪在地上的意嬤嬤身上,面無表情的說着。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不知所犯何罪,還請皇上明示!”意嬤嬤對着南宮百川重重的磕着頭,求饒。
“皇上,臣妾同樣不知所犯何罪,皇上要廢了臣妾的皇后之位!”皇后瞪視着他,說的一臉清絕。
“不知?你不知?啊!”南宮百川怒了,徹底的發怒了,右手一展,直接扣向了她的咽喉處,“好一個你不知!那朕就一件一件的跟你算清楚了,朕讓你死的明明白白的!說,臻妃是怎麼歿的?啊!”
南宮百川扣着她咽喉的手勁很大,大有一副直接就這麼掐死了她的意思。
皇后想咳,但是因爲被掐着咽喉,卻又咳不出來。
一臉本來蒼白的臉,此刻卻是脹氣跟個豬肝似的,“是被舒紫鳶刺死的,舒紫鳶已經自盡。臣妾正打算治舒赫的罪。”
“舒紫鳶?好個舒紫鳶!舒紫鳶又爲何要刺向臻妃?啊!難道不是你指使的嗎?好你個舒箐,你是將朕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是吧?朕說過,你若是敢傷害臻妃與樾兒,你這皇后也就別想當了?於是,你就借刀殺人,用舒紫鳶的手殺害臻妃,是吧?啊!聶進,還楞着幹什麼,還不把那刁奴給拖出去杖斃了!”見着聶進並沒有將意嬤嬤拉出去,南宮百川又是一聲咆嘯。
“是!奴才遵旨。”聶進對着他一個鞠身,揚手先對着意嬤嬤就是“啪—啪”兩個巴掌,“咱家讓你惹事生非,讓你無端生事,讓你使計陷害臻妃娘娘,讓你陷害安逸王爺!咱家今天就讓你下去給臻妃娘娘贖罪!”說着,押起意嬤嬤便是往外走去。
“皇后饒命,奴婢沒有做過,皇上饒命啊!”意嬤嬤大聲的呼喊着,可卻還是被聶進給拖了出去,然後院中傳來了意嬤嬤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南宮百川卻是在這個時候鬆開了那扣着皇后咽喉的手,對着她露出了一抹怪異的詭笑,“朕不會殺了你,朕就廢了你的後位,從今天起,你就給朕滾到冷宮去,在那裡了此殘生吧!這就是朕給你的!”
冷宮?
那是人住的地方嗎?
她不要去冷宮。
她是皇后,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是後宮之首,她怎麼可以去冷宮?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的。
“南宮百川,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事,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如果不是我,你能除了夏君拂?如果不是我,你能鏟了夏家?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事,你當年答應過我的,只要我替你降了夏家,這個後位就是我的!你憑什麼出爾反爾,廢了我的後位!你憑什麼?我是不會去冷宮的,祈寧宮是本宮的,誰也休想將本宮趕出這個祈寧宮!本宮永遠都是你的皇后,這輩子都休想有所改變!”皇后一聽南宮百川不止要廢了她的後位,竟然還要讓她去冷宮,瞬間的如瘋了一般對着南宮百川大吼大叫起來,且還是聲撕力竟竭的那種在吼大叫。
南宮百川的右手掐着皇后的下巴,很重很重,重的瞬間的功會,她的下巴便是一片通紅了。而南宮百川則是用着一又陰側如魁般的眼睛死死的如一潭深水般的凌視着她,如劍一起的聲音響起,“夏君拂?朕有讓你淨她害死嗎?啊!你自作主張的將她害死,別以爲朕不知道,朕只是不說而已!既然你今天說了,那朕就讓你知道,朕從來沒想過要她死!但是!你卻不止把她害死,還讓她以爲是朕的意思!”
“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存入君拂不死,你怎麼處決夏家!”皇后反駁,
“爲了朕好?那麼蘭心呢?啊!你與沈惠心設計陷害她,讓她不得不嫁給舒赫,也是爲了朕好?嗯?!”那掐着她下巴的手掌又是一個用力,差一點就將她的下巴給掐碎了。
“是!”皇后嘴硬的盯着他,“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她心裡想的是百里青鶴,就算我和沈惠心不設計陷害她,她也不可能會是你的女人,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那你呢?嗯!朕的皇后!你心裡想的又是誰?啊?”南宮百川似笑非笑卻又陰沉的跟個地獄魔王似的凌視着她,陰冷,寒氣,冷風陣陣的朝着皇后撲面而來,“你心裡想的不也是百里青鶴嗎?啊?你真以爲朕不知道嗎?”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皇后努力的搖頭,想要告訴他,不是這樣。但是,卻怎麼說怎麼都是那麼的沒有說服力,她的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全是心虛與不甘。
是的,心虛與不甘。
心虛被南宮百川看穿了。
不甘她永遠都輸給了沈蘭心。
南宮百川冷笑,笑的一臉陰森的令人毛骨聳然,“有沒有都無所謂!朕不也再與你計較。朕告訴你三件事,第一,從今天起,你舒箐不再是皇后。第二,南宮佑也不再是太子。第三,百里青鶴死了!死在你和南宮佑派出來追殺朕的殺手劍下!”
“死了?死了?百里青鶴死了?爲什麼這麼突然?”這一刻,皇后整個人再一次被人抽乾了血液一般,就好似完全沒了靈魂一樣,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面南宮百川到底還說了什麼,就連她最在意的後位廢了,好像也沒有聽進去。就連南宮佑的太子之位同樣被廢了也沒有聽進去。她的腦子裡唯一響着的便是“百里青鶴死了”這幾個字。
嘴裡不斷的重複輕念着,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是不相信百里青鶴就這麼死了。甚至都沒有向南宮百川解釋,這一次的殺手不是她和南宮佑派去的。
她的腦子裡就一進迴盪着“百里青鶴死了,他死了”。
然後,百里青鶴的面孔就那麼淺析的印在了她的腦海裡。她就好似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完全沒有了生機,只剩下一個軀殼一般。
院子裡,意嬤嬤的喊聲已經沒有了。
“皇上,意嬤嬤已經杖斃了。”聶進對着南宮百川一臉恭敬的說道。
“扔亂葬崗。”南宮百川連眼皮也不帶眨一下的說道,然後一指一臉傻楞中的皇后,“把她關入冷宮,這輩子都不準出冷宮半步。”
“是!”聶進鞠身,“請吧!”對着舒箐做了個請的手勢,什麼也沒喚。既然已經不是皇后,那麼她便什麼都不再是了,只是一
個被關入冷宮中等死的沒有妃位的女人而已。
但是舒箐卻好似得了失心瘋一般,根本就誰的話也聽不進去,誰也入不了她的眼睛一般,只是自言自語的輕聲嘀咕着,“他死了?爲什麼會死?百里青鶴,你就真的這麼喜歡沈蘭心?就這麼急着想去找她?爲什麼你們一個一個眼裡都只有沈蘭心?你的眼裡心裡只有沈蘭心,皇上的眼裡心裡也只有沈蘭心。爲什麼就是沒有人看到我的存在?哦,不對,還有一個人的眼裡心裡沒有沈蘭心,那就是舒赫。也就是我的兄長,他是最恨沈蘭心的人,他敢不得沈蘭心死。呵呵……呵呵……”舒箐突然之間冷冷的卻又很是瘋狂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除了瘋狂之外,更多的則是詭異。擡眸,用着茫然卻又空洞的眼神看向南宮百川,如瘋子卻又好像有些清醒一般的說道,“沈蘭心,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與百里青鶴在一起的。她生是舒赫的人,死也是舒赫的鬼。你說她是不是很失敗,百里青鶴與皇上都喜歡着她,可是她卻偏偏兩個一個都不能選,她只能嫁給那個心裡沒有她,恨着她,恨不得她死的舒赫。這下好了,果然,她就死了。而且還是跟着她的兒一起死的。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我說過,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她沈蘭心更是休想。本宮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沈蘭心,如果不是她,本宮也不用進宮,本宮全是百里青鶴的女人!是她毀了本宮的一切,既然如此,那本宮就讓她的男人毀了她的一切!哈哈哈……”
舒箐笑的無比的瘋狂,幾近於猙獰與扭曲,就那麼大笑着,看着一臉陰沉的南宮百川,“冷宮好,冷宮好,以後就再也不用外勾心鬥角了。以後就可以安靜了,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終於可以安靜了。”瘋瘋癲癲的呢喃着,自己朝着冷宮的方向走去。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您聽兒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