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鬥 010 逢場作戲誰都會
“臣妾見過皇上。”南宮百川剛走至御書房門坎處,一隻腳邁出門坎時,殿外皇后正好欲擡腿邁入御書房門坎。於是皇后往後退兩步,對着南宮百川側身福禮。
“奴婢見過皇上。”身後意嬤嬤對着南宮百川彎腰鞠躬福禮。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跟在南宮百川身後的太監趕緊對着皇后鞠躬行禮。
“皇上這是要上哪?”皇后起身,臉上的笑容高貴優雅,母儀天下。
南宮百川的臉上卻是劃過一抹陰森,陰鷙的雙眸凌厲的附視着她:“何時,朕的去向還得向皇后報備了?”
皇后聽聞,立馬的後退兩步,對着南宮百川彎腰鞠躬:“臣妾惶恐,皇上明鑑。”
意嬤嬤更是巍巍顫顫的跪了下去。
南宮百川斜睨着皇后以及跪在地上的意嬤嬤:“皇后可否告之朕,舒相下朝後去祁寧宮所謂何事?皇后身爲後宮之首,難道不知道后妃與外臣應該保持距離嗎?”
“回皇上,臣妾正是爲此事而來。”皇后依舊對着南宮百川側身福着禮,卻是不卑不亢,不緩不燥的說道。
“哦?”南宮百川眉梢一挑,似笑非笑中帶着厲色的附視着皇后,“朕倒是想聽皇后的解釋。”
“舒相到祁寧宮找臣妾是爲了鸞兒一事。”皇后如實相稟,從南宮百川的態度裡,她已然讀出,他也是知道了舒清鸞一事了。只怕,現在急匆匆的出宮,應該是要去舒府興師問罪了吧。所以,聰明如皇后者,又豈會將舒清鸞一事瞞下。故而,在南宮百川還未責問自己之前,倒不如和盤托出,“鸞兒是皇上選中的太子妃人選,臣妾亦是十分的喜歡鸞兒,如果鸞兒與佑兒大婚,可謂是親上加親。可是……”說到這,皇后有些爲難的擡眸望一眼南宮百川,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以啓齒接下來的話。
“繼續往下說!”南宮百川斥令皇后接着往下說。
皇后輕輕的咬了下下脣,深吸一口氣:“舒相說,鸞兒心不在太子妃,也不在佑兒。已經……已經與人私定終身。”終,只是用“私定終身”四個字來形容舒清鸞,而並非用“與人苟且,捉姦在牀”。不管怎麼說,總還得顧及南宮百川對舒清鸞的態度,“舒相雖爲丞相,可畢竟還是臣妾的兄長。而此事又關係到皇室與相府,故而無耐之下,只能進宮與臣妾商議,看是否還有轉圜的餘地。畢竟,不管怎麼說,蘭心妹妹不在了,臣妾與兄長都不希望鸞兒再出事。臣妾聽完之後,立馬就來御書房,與皇上商議,看是否……”皇后沒再往下說了,因爲她知道,南宮百川能知道她接下來想說什麼。
南宮百川沒有說話,只是用着獵鷹般的雙眸審視着皇后,右手撫着左手拇指上的那個白玉扳指,讓人猜不透此刻他心中所想。
皇后也沒再接話,只是側着身子,等着南宮百川的示下。意嬤嬤依舊還是跪在地上。
好半晌,南宮百川停下了那撫扳指的動作:“佑兒對此事怎麼看?”
“佑兒心裡失落是難免的,但是皇上您知道的,鸞兒是他最疼愛的,不管是表妹還是未婚妻。所以,佑兒說,如果鸞兒真是無心於他,那他願意放手,成全鸞兒。寧可與她當一對兄妹,也不願意看到鸞兒因此事而傷心難過。”皇后的臉上亦是有着隱隱的失落,就好似失去舒清鸞這個兒媳婦,有多麼的傷心一般。
南宮百川眼眸直視着皇后,“聶進,走一趟相府,傳朕口喻,宣舒清鸞進宮。”
“是,奴才遵旨。”聶進對着南宮百川應道。
皇后的臉上卻是閃過了一抹慌亂。
……
相府
曲宛若一出蘭心苑,對着對着金嬤嬤使了個眼色,礙於雲姨娘與舒映月在場,自然是不方便出言的。但是金嬤嬤跟了她這麼多年,對於她的一個眼神一個舉動,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曲宛若的意思很明顯,那便是:將那個人解決了。她死無對證,她要讓舒清鸞這輩子都揹着與人苟且,不知廉恥的罪名。
金嬤嬤點頭,主僕二人心領神會,心知肚明。
舒映月跟在三人身後,不着痕跡的將主僕二人間的“眉目傳情”看的一清二楚,脣角微微的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蘭心苑
槿兒依舊還是昏躺在地上。
舒清鸞站在邊上,附視着地上的槿兒。因爲與初雨的扭打,所以此刻,槿兒的衣衫是凌亂的,她的長髮也是凌亂的,臉上還有點點的血漬與手指印,是被初雨攉出來的。脖子上也有淺淺的掐痕,當然還是被初雨掐出來的。足見,初雨對槿兒下了有多重的狠手了。
初雨站在她的身後,在看向躺在地上的槿兒時,眼裡還是濃濃的恨意,甚至擡起右腿,朝着槿兒的腿部重重的踢上了一腿:“小姐,你打算怎麼處置槿兒?你根本就沒有做過的事,剛纔在曲姨娘面前,爲什麼在認下啊?小姐,我覺的一定是曲姨娘故意要害你的,槿兒就是她的走狗。”這是初雨想破了腦袋,想出來的唯一的可能性。
別看曲姨娘滿臉的慈愛,可是,這些年來,小姐身邊的婢子嬤嬤,自從夫人過世之後,就一個一個的,不是無故失蹤就是突然爆斃了。現在想想,一定與曲姨娘有關。
“初雨,你跟着我有多少個年頭了?”舒清鸞手裡拿着茶杯,輕輕的扣着杯蓋,問着一臉憤然的初雨。
初雨細細的勾了下手指頭:“有十三個年頭了。奴婢是五歲那年,夫人好心收留的,那時候,小姐才三歲。”
“嗯。”舒清鸞點頭,“有些事,心裡知道就行,可不能說出口。這個時候,就算爛,也要爛在肚子裡,要學會逢場做戲,懂嗎?”
初雨微微的有些茫然,然後豁然開朗般的點頭:“小姐,奴婢知道了。”
舒清鸞的脣角年揚起了一抹彎彎的淺笑,緩緩的將手中的杯子傾斜,杯中的溫茶成一條細細的線條,濺在了槿兒的臉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啊——!”槿兒一聲尖叫,醒了過來。
……
正廳
“奴婢見過老爺。”一身朝服的舒赫回到府中,府中婢女側身福禮。
“舒赫兄,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