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存心陷害

056 存心陷害

舒赫的眸中劃過一抹陰鷙。

曲宛若說的不無道理。

靳破天是安逸王爺一手攜拔的,就算如今安逸王爺的太子之位被廢了,可是靳破天的身份與位置卻是半點不受影響,反而讓南宮百川更加的重用他。天祈朝的兵力幾乎全都握在了靳破天的手上,佈防圖更是被他捏的死死的。據說除了靳破天自己,也就南宮百川一人知道佈防圖。但是至於安逸王爺南宮樾是否知道,那就無從而知。

唯一一點,如果說靳破天有意幫南宮樾取得這金鑾寶座的話,那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也是讓舒赫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事情。何以南宮百川這般的信任靳破天。“老爺。”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舒赫轉身步至門坎處:“何事?”

管家對着他鞠了鞠身,恭敬中帶着謹慎的說道:“宮裡來人,說是皇后娘娘讓曲姨娘進宮一趟。”

曲宛若一臉疑惑的看了看舒赫,“皇后讓我進宮?”

管家點頭:“是的。”

舒赫擰了下眉頭:“可有說是何事?”

皇后對宛兒的態度雖說不是很淡漠,卻也不是很親和。這麼些年來,讓宛兒進宮,這還是頭一遭。舒赫略有些不解的猜測着皇后的用意,可是卻又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皇后雖說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可是對於這個高高在上的妹妹,他卻總是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她雖與宛兒不怎麼親近,但是卻又很是喜歡鳶兒。就連太子也是與鳶兒走的很近。

“老爺,你說……皇后這讓我進宮會是爲了什麼事?”曲宛若星眸微轉,如流星般的望着他,只是眼眸裡卻是透着一抹不解與茫然。

舒赫眉頭緊擰,一手託着自己的下巴,一臉的深思熟慮。

“走吧,總不能讓皇后久等。”舒赫邁步而出。

“相爺請留步。”舒赫正欲上轎陪曲宛若一道進宮,卻是被林公公先一步制住了,只見林公公微鞠躬彎腰,一臉陪笑的看着舒赫,“皇后娘娘有懿下,是讓曲姨娘進宮,未說讓相爺陪同。”

“放肆!”舒赫一聲大怒,雙眸如箭一般的射着林公公:“本相進宮見皇后,何時還需經過你個奴才首同了!”

林公公繼續一臉陪笑:“奴才自然不敢指劃相爺,不過奴才也只是傳達皇后娘娘的意思,還望相爺莫爲難了奴才纔是。”

“老爺。”曲宛若走至舒赫身邊,對着他欣然一笑:“皇后娘娘這麼做自然是有皇后娘娘的用意的。老爺莫須達過掛心,就讓金嬤嬤陪同宛兒進宮吧。”邊說邊轉身看向林公公,“林公公,妾身有孕在身,可否讓嬤嬤陪同?”

林公公又是露一抹諂媚的陪笑:“那是自然。曲姨娘,請上轎吧。這可是皇后娘娘特地爲你準備的轎子。”邊說邊爲曲宛若掀開了轎簾。

曲宛若彎身上轎。

金嬤嬤跟着轎子外面。

“林公公。”老太太沉穩的聲音傳來。

林公公停下腳步,轉身,笑容滿面的看着老太太:“奴才見過老夫人。”

老太太抿脣一笑,看一眼坐着曲宛若的轎子:“宛兒有孕在身,還望林公公多加照顧着些。老身明兒再進宮面見皇后娘娘,也請林公公代老身傳個話兒給皇后娘娘。”

林公公哈了哈身:“老夫人請講,奴才一定一字不落的傳達給皇后娘娘。”

老太太淡然一笑,“倒也不是什麼特別的話,就是若皇后娘娘方便的話,請宮中御醫爲宛兒診診脈。畢竟這肚子裡頭的可是我舒家的長孫,老身不緊張宛兒也得緊張這肚子不是?還有讓轎伕們擡穩妥了點。”

林公公又是一哈腰:“老夫人放心,奴才記着心裡呢。那奴才這就回宮了。”

“那就有勞林公公了。”老太太很是用心的對着林公公說道。

“老夫人客氣了,奴才份內的事。”

林公公扭着他那挺翹的臀部,邁着蓮花步走了。

老太太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轎子卻是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眼神,然後轉身朝着自己的文源閣方向走去。

“母親。”舒赫喚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舒赫,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這一刻竟是讓人覺的有一種冷漠。淡然的看着舒赫:“有事?”

“母親是否該有事與我說?”舒赫一不眨不眨的望着老太太。

老太太冷冷的一哼:“跟我到文源閣。”

文源閣

老太太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就連陳嬤嬤與趙嬤嬤也沒讓她們在場,屋內只有她與舒赫母子倆。

“母親剛纔的話可是意有所指?”舒赫雙眸怔怔的望着老太太,若說老太太剛纔那話沒有別的意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自己的母親,他又怎麼可能不瞭解呢?

老太太亦是雙眸直視着他,深沉的眼眸裡透出來的盡是老練:“那麼赫兒覺的爲娘這話該有什麼意思?還是說赫兒認爲應該是什麼意思?”

舒赫深吸一口氣,對着老太太露出一抹略顯爲難的表情:“母親,兒子知道您做事向來精明。兒子自然也知道,這些年來,您與宛兒那是面和心不和。您一直都不喜歡宛兒,這一點兒子也知道。但是爲了不讓兒子難做,這些年來,您努力的與宛兒之間保持着平和與靜怡。這一點,兒子甚爲感激。兒子也相信,就算您再不喜歡宛兒,但是也不會對自己的孫子下手。所以,兒子自然也願意相信,您剛纔與林公公說的那些話,只是爲了宛兒好。”

老太太露出一抹的淺笑:“既然知道,何以還問那種話?對你來說,當真爲娘如何不值得你信任?”

舒赫搖頭:“兒處從來沒有這個意思。但是,母親不覺的這次的可做的確實有欠妥當?”

“何事有欠妥當?”

“母親可知隨你一道入府的女子是何人?”舒赫的眉頭再次緊擰。

“靳府的千金。”老太太倒是毫不避諱的回答了舒赫的這個問題。

對於老太太的直言不諱,舒赫微微的怔了一下,“既然母親知道她的身份,何以還帶她回相府?母親可知,靳破天是安逸王爺的人。你將靳破天的妹妹帶入我們相府,這若是讓皇后與太子知道了,他們該做何想?”

老太太不以爲意的彎了彎脣:“如果靳破天倒戈相向,願意站在皇后與太子一邊。那又如何?”

“靳破天是安逸王爺一手攜拔的,母親覺的他會如此輕易的倒戈?”

“那麼,如果小九成了我相府的女主人,就算他靳破天不倒戈,你覺的安逸王爺還會如現在這般的信任於他?你不覺的他們之間會產生裂痕?”老太太說的一臉信心十足。

舒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太太:“娘,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難不成,到現在,你還在想着要把曲宛若扶正當了你的相爺夫人?”老太太略顯的有些怒了,“赫兒,娘實話告訴你。這事就算娘點頭同意了,皇后那邊你也別想她會同意。更別提爲娘也不會同意!她曲宛若可以爲我舒家生下長子,但她絕不可能成爲相府主母,孩子也不可能成爲嫡子。若非當年沈蘭心已經爲你誕下過一個嫡長子,你覺的她曲宛若的這個孩子能容許出生?”

“赫兒,你這一輩子栽就栽在了一個曲宛若的身上。不是娘說你,枉你聰明一世,可是你卻糊塗一時。你何故由着她這般的加害於鸞兒?你當真以爲你們的那點小心思,爲娘不清楚嗎?她不就是想讓鳶兒替了鸞兒的位置,做了這太子妃!可是現在這形勢,你到底是看清沒看清?莫說寧國夫人在找她的麻煩,就連鸞兒自己這可也是步步緊逼!你別看鸞兒一臉好拿捏的樣子,不是爲娘危言聳聽,聽怕她一個曲宛若根本就不是鸞兒的對手!”

“你當真以爲將那馮太生一掌擊斃就了了所有的事了?你錯了!後面的事情正一步一步的等着你!”老太太一針見血,一語中地的直指中心,臉上的神精肅穆闇然,“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有數。別到時爲了一個女人,反惹的自己一身騷。”

老太太的一翻話讓舒赫的眉峰再一次的擰緊了,深睿的雙眸一片冰深。

這邊老太太與舒赫母子倆進行着嚴肅的對話,那邊蘭心院,舒清鸞與初雨卻是一身輕鬆的在自己個的小竈堂裡開着火。

初雨一邊爲舒清鸞打着下手,一邊絮絮叨叨的說着話:“小姐,宮裡來人,把曲姨娘給請進宮了。哦,是皇后娘娘讓請進宮的。”

舒清鸞一邊忙碌着,一邊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嗯,也該是時候了。”

初雨略吃驚的張大眼睛:“小姐,你都知道啊?”

舒清鸞夾起一筷子東西往初雨嘴裡一塞:“這不是你跟我說了,我就知道了嗎?怎麼樣,好吃嗎?”

初雨猛的直點頭,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好吃。就是這樣會讓奴婢折壽的,小姐,不然還是讓奴婢來吧。”

舒清鸞沒去搭理她,繼續着自己手頭上的事:“那可不行,這要換你,這味也該變了。”

初雨很認真的,毫不猶豫的點頭:“奴婢還真做不出小姐的這個味。不過就是看着小姐這樣,奴婢心疼。你看那二小姐,相爺和曲姨娘才捨不得讓她這般幹活呢!”初雨有些替舒清鸞不甘。

舒清鸞轉身扯了扯她那微微不悅的脣角:“不這樣如何顯示出你家小姐比她有心?如何讓老太太刮目相看?以後多學着點,知道沒?小姐我還指望着你爲我辦大事呢!”

初雨突然間恍然大悟:“哦,小姐,我懂了!你放心,奴婢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舒清鸞笑意盈盈的看着一臉恍然大悟的初雨,然後臉色一正:“那,初雨。小姐我話可是說在前頭的,你若想跟着我,就一心一意,毫無二心的跟着我。若有異心,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初雨一昂首一挺胸,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小姐放心,初雨這輩子對小姐忠貞不渝。若是對小姐有一點異心,就讓初雨這輩子嫁不出去,陪着小姐當個老姑婆。”說的那叫一臉凌雲壯志,大義凜然,義憤填膺,慷慨激昂。

舒清鸞一眨不眨,一臉認真的望着初雨,“原來初雨這麼恨嫁啊?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說完,一副煞有其事般的撫着自己的下巴。

初雨臉色一紅:“小姐,我纔沒有恨嫁呢!我是說這輩子都陪着小姐,不嫁人,當老姑婆。”

“行,這話你說的,小姐我可是記下了。以後若是真有人看上了,那小姐我也是不放人的。就把你一輩子都綁我身邊了。到時候你可別哭着來求小姐我。”舒清鸞一臉似真半假的說道。

“小姐……”初雨嬌嗔。

“哼!”舒清鸞甩她一個不可一世的下巴。

主僕倆倒也是歡樂一片。

然後祈寧宮內卻是有一場暴風雨等着曲宛若去承受。

“曲姨娘,倒是巧啊。進宮來給皇后娘娘請安嗎?”曲宛若在林公公的帶領下,朝着皇后的祈寧宮而去,在迴廊上遇到了從祈寧宮出來的沈惠心。

沈惠心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曲宛若,那眼神裡有一抹幸災樂禍的存在。

“見過寧國夫人。”曲宛若對着沈惠心側身福了福禮。

“奴婢見過寧國夫人。”

“奴才見過寧國夫人。”林公公與金嬤嬤亦是對着沈惠心行禮。

沈惠心走至曲宛若面前,一臉詭異的附看着她,然後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那就不打擾曲姨娘給皇后娘娘請安了,進入相府十幾年了,這還是頭一遭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倒也是難得的。倒也是託了我們鸞兒的福了。”說完,再次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後,揚長離去。

曲宛若重重的咬了下自己的下脣。

沈惠心的這句話倒是刺痛了她的心。

是啊,她進入相府十七年,今天卻是頭一遭進宮。

然而,她又細細地回味着沈惠心說的最後一句話:倒也是託了我們鸞兒的福了。

莫非皇后讓她進宮又是爲了舒清鸞的事?

突然之間,一股不好的預感在曲宛若的心底升起。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

“妾身見過皇后娘娘。”

曲宛若連同林公公和金嬤嬤一起給皇后行禮。

皇后站於案桌前,手執狼毫正煞有其事的寫着字,見着林公公帶着曲宛若的到來,只是微微的擡了下頭,若無其事般的斜了眼曲宛若,然後又繼續寫着自己手中的字,完全沒有去理會曲宛若,甚至讓她起身的意思。

於是,曲宛若就這般鞠着身子,一直給皇后行着禮。

林公公倒是已經直起了身子,走至皇后身邊,然後在皇后的耳際輕聲的嘀咕了幾句。便見着皇后的脣角微微的揚起,眸中露出一抹冷冽的諷意。然後繼續低頭在宣紙上寫着字,再一次將鞠着身的曲宛若無視。

直至一盞茶後,曲宛若的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密珠,以及整個身子微有些搖墜,這才見皇后終於是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將視線轉至了曲宛若的身上:“曲姨娘請起吧。”

“謝皇后娘娘。”曲宛若微有些搖晃的站起了身子,金嬤嬤很是眼尖的便是將她扶住。

“讓曲姨娘挺着個肚子顛簸至本宮的行宮,本宮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不知母親與相爺可有責怪本宮?”皇后在自己的鳳榻好整以瑕的坐好,觸撫着那長長的護甲,一臉似假非真的望着曲宛若說道。

曲宛若側身:“蒙皇后娘娘召見,是妾身的榮幸。”

“榮幸?”皇后反覆着這兩個字,似笑非笑的斜視着曲宛若,“本宮今兒請曲姨娘進宮,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一下曲姨娘。就是不知道曲姨娘能否盡實相告?”

“妾身不敢!”曲宛若誠惶誠恐的一鞠身,“皇后娘娘想知道什麼,妾身一定如實相告,不敢有所隱瞞。”皇后冷冷的斜視着曲宛若,“既如此,那本宮也就直言了。前些日子有些鸞兒的謠言可是傳的厲害,本宮雖深居後宮不曾外出,便是對於鸞兒這個侄女的事情卻是甚放於心上。本宮本以爲你作爲鸞兒的姨娘,又得相爺萬般寵愛。雖說不是鸞兒的親孃,可至少也是視鸞兒如親生。自是不會坐視不理那些對鸞兒無利的謠言的。所以,本宮這纔沒有插手,本是想讓你查清,給鸞兒也給本宮一個交待的。卻是不想,曲姨娘好大的駕子,莫說過問,竟是置之不理。既然曲姨娘不屑管鸞兒的事,那麼就由本宮這個姑母來管。本宮身爲鸞兒的姑母,絕不會坐視不理,置之事外,由着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慾將鸞兒害之。這不,這一查,倒還真是查出了個所以然來。這個便是到處撒播謠言的人了,卻是不知,原來這一切竟是曲姨娘的意思了!”

“撲通!”曲宛若足跪下,金嬤嬤亦是跟着下跪,“回皇娘娘,奴婢從不曾做過傷害鸞兒的事情。鸞兒雖不是奴婢親生,可是這些年來,奴婢一直視她如己出,又怎麼可能會做出一些對她利的事情呢?皇后娘娘說的,奴婢一直都有讓金嬤嬤在查着,只是卻一直沒能查出那個幕後撒播謠言之人。鸞兒是相府的嫡長女,是老夫人,相爺與奴婢的心疼肉,奴婢又怎麼可能見着她受委屈而不管不顧呢?還請皇后娘娘明查,這定是有心之人的存心陷害。”

“皇后娘娘明查,奴婢可以作證,曲姨娘一直都在爲大小姐這事擔憂。只是這撒番謠言之人當真是太可惡了。奴婢竟是查了這麼久,也未能查出是誰。還望皇后娘娘明查,以還曲姨娘一個清白。”金嬤嬤對着皇后不斷的磕着頭,以示曲宛若與她對舒清鸞的真心。

“有心之人除陷害?”皇后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曲宛若,“那不如曲姨娘告之本宮,誰是你口中的有心之人?”

“回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不知,”曲宛若怯懦懦的回道,“還望皇后娘娘明查!”

“呵……!”皇后一聲冷笑,“本宮一定明查!也絕不會放過傷害鸞兒之人!意嬤嬤,把人帶上來!”

“是!”意嬤嬤轉身離開,不一會便是見着她領着兩個太監進來,那倆太監押着一婦人。

婦人臉上帶傷,走路也有些不穩,看樣子應是剛被人痛打過。

倆太監一放手,那人便是跌倒於地,“小人見過皇后娘娘。”

曲宛若一臉不角的看着那婦人,臉上倒是沒有過多的表情。倒是金嬤嬤在看到那婦人之時,眸中閃過一抹慌亂與驚恐。

“曲姨娘可認得此人?”皇后冷冽的眼神直射着曲宛若。

“回皇后娘娘,妾身不識。”曲宛若細細的看一眼那婦人,回道。

“不識?”皇后陰陽怪氣的看着曲宛若,皮笑肉不笑的斜一眼金嬤嬤,“不如問問你的下人,識不識?”

“回皇后娘娘,奴婢不識!”金嬤嬤咬牙,矢口否認。

曲宛若則是一臉陰森的看着金嬤嬤,金嬤嬤的眼神有些飄乎不定,有些心虛的逃避着。

曲宛若的心糾了一下,在金嬤嬤那心虛的眼神裡,似乎讀懂了一些。

“是嗎?”皇后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自己那長長的護甲,“本宮很不喜歡被人欺瞞的感覺。”

“老姐姐,你何以說不認識我啊?”皇后的話剛落,那婦人便是一臉失望而又痛苦的看着金嬤嬤,聲淚俱下,“老姐姐,做人可得對得起天地良心的,我幫你做了這麼多的事。現在東窗事發了,你竟然一句不認識我就想抹去了一切?老姐姐,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當初你找上我的時候,你可是口口聲聲的向我保證的,只要我盡心盡力的爲着曲姨姨辦事,將你交待下來的每一件事情都辦的妥妥當當了,你一定不會虧待了我的。這些年來,你也確實是給了我不少的好處。可是,你現在不能這般過河拆橋的。你說了,讓我給你找個相貌好的男人給大小姐,我也給你找到了。你說讓我到處給你撒播了大小姐與人苟合的謠言,我也做到了。可是現在,你竟然一句不認識我,就想抹去了我們之間的關係。老姐姐,做人可別這麼過份了!我這一件件一樁樁的可都記着的!”那婦人雙眸死死的盯着金嬤嬤,似是要噴出熊熊的火苗,大有一副欲將金嬤嬤與曲宛若給活活燒死的意思。

金嬤嬤一聽,顧不得此刻是在皇后的宮裡,對着那婦人一聲怒吼:“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指使你這麼做過了!我……”

“放肆!”金嬤嬤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林公公對着她就是一聲大吼,連帶着大吼賞給她的直接是一個巴掌,“皇后面前竟敢如此大膽!”

“曲姨娘,你還有什麼話說?”皇后冷冽的雙眸直視着曲宛若,“據本宮所知,這金嬤嬤可是你的乳孃。你若說,你完全不知情,你覺的本宮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曲宛若深吸一口氣,雙眸與皇后直視,在這一刻卻似是不如剛纔那般的對皇后有所懼意了,“回皇后娘娘,單憑這婦人的一片之詞,就說是奴婢與金嬤嬤所爲,是否太不能取信於人了?”

皇后抿脣冷笑,對着意嬤嬤使了個眼色。意嬤嬤再一次轉身離開。不過片刻折回,手裡卻是多了一個包袱。然後將那包袱往曲宛若與竟嬤嬤面前一扔。

“既然曲姨娘都這般說了,若本宮不給你點真憑實劇對證,那一會曲姨娘得該說本宮以權壓人了!”皇后一臉詭異的看着曲宛若說道,“那就請曲姨娘好好的看看這些吧。”

曲宛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包袱裡的東西。銀票,玉鐲,手飾,這些全都是出自於她的東西。還有一封略顯陳舊泛黃的書信,上面是金嬤嬤的字跡。

“這……怎麼回事?”曲宛若看着這些所謂的證物,一臉的茫然無措。

“怎麼回事?不應該是曲姨娘給本宮一個說法嗎?難道還要本宮告訴於你?”皇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曲宛若。

“金嬤嬤,你竟然揹着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曲宛若突然之間無比厲聲的對着金嬤嬤喝道,“啪!”一個巴掌甩在了金嬤嬤的臉上,“不知死活的賤婢,竟然如此黑心!說,爲何在這般的害我!到底是誰指使於你的!”雙手緊緊的掐着金嬤嬤的脖子。

金嬤嬤一臉錯愕不可置信的看着曲宛若,雙眸瞪的如銅鈴一般,兩個眼珠就差沒掉下來了。然後對着曲宛若露出一抹了然會心的淺笑,伸手掰開了曲宛若那掐着她脖子的雙手,對着皇后一磕頭:“回皇后娘娘,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和曲姨娘沒有一點關係。曲姨娘根本就不知道奴婢所做的一切。奴婢這麼做,就是看不得大小姐過的比二小姐好。就是看不得曲姨娘這般委屈的過着。曲姨娘是奴婢一手帶大的,奴婢待她就如同親生女兒一般,當初若不是沈蘭心橫插一腳,那麼相爺夫人就是我們小姐。可是,這一切卻是被沈蘭心那個賤人給奪了去。甚至於,她死了也不許老夫人讓相爺把我們小姐扶正了。既然她沈蘭心不讓我們小姐好過,那我便不讓她的女兒好過。沒錯,大小姐與人苟合是我找人陷害的,那謠言也是我讓人撒佈的。我就是要讓她沈蘭心的女兒臭名遠播,這輩子都不得翻身。小姐,嬤嬤對不起你,不該瞞着你這些事情。但是嬤嬤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可是卻沒想到連累你被皇后娘娘責罰。小姐,奴婢一人做事一人擔,皇后娘娘,請還饒過曲姨娘。奴婢這條命陪給大小姐!”說完,將頭上的簪子一拿,對着自己的咽喉處就是刺了下去。

血濺了出來。

金嬤嬤倒地,再沒了氣息。只是那雙眸卻一直那般瞪的如銅鈴一般大的盯着曲宛若。

皇后也是沒想到,這金嬤嬤竟然會爲了曲宛若扛下了所有的一切。

在剛纔曲宛若掐着金嬤嬤的脖子時,她以爲這金嬤嬤會將曲宛若咬一口的,卻是沒想到她竟然這般的忠心,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出賣了曲宛若。

不過,她本也就沒想欲對曲宛若怎麼樣。

曲宛若雖不得她心,舒紫鳶雖不是她滿意的太子妃人選,但是礙於舒赫,她也不敢真對曲宛若做些過份的事。今天讓曲宛若過宮,一來只是想給曲宛若一個下馬威,再來也給舒赫一個警示。當然,最重要的一點自然是做給南宮百川看的,好讓他知道自己這個舒清鸞的姑母當的有多趁職。

金嬤嬤這麼一死,事情倒也是更加的順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她也就更能順理成章的做事了。

“倒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這賤婢所爲,曲姨娘全然不知情!既然現在這賤婢也自行了斷了,那這事就這般結了吧!”皇后漫不經心的對着曲宛若說道,“本宮不希望這樣的事再次發生。曲姨娘,你也好自爲之吧!林公公,送曲姨娘回相府。”皇后對着林公公交待,然後起身,自顧自的離開。

“是!”林公公應答,“曲姨娘,請吧,奴才送你回相府。”瞪一眼邊上的幾個小太監,“你們幾個,還不趕緊把這髒東西給解決了!”

“是,是!”

春華宮

南宮夙宮正跟着臻妃一起做着女紅。上等的錦緞上,一隻兇猛的下山虎正好繡成。

靈繡的安寧公主與那兇猛的下山虎感覺很不相襯,但是卻又是這般的入眼。

“女孩子家家,不好好的繡個牡丹,也不繡對鴛鴦,卻是繡只老虎,就不怕人家笑話你?”臻妃看一眼那錦帛上的老虎,嗔着南宮夙寧。

南宮夙寧莞爾一笑,一臉認真的看着那隻繡好的老虎,一手託着自己的下巴,另一手裡還拿着那枚繡花針:“挺好的啊。一會再繡一隻上山虎,正好配成一對。”

臻妃又是嗔她一眼。

相詩朝着這邊走來,對着臻妃行了行禮,然後對着南宮夙寧的耳際輕聲的說道着。

對於南宮夙寧與相詩之間的交頭接耳,臻妃沒去理會也沒去在意。繼續着自己手中的活兒,只是脣角處卻是揚起了一抹欣慰的淺笑。

南宮夙寧臉上揚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將手中的繡花針往那錦帛上一放,對着臻妃淺笑着說道:“母妃,戲都已經開上了。母妃就安心的等着觀戲吧。女兒去長樂宮找我哥說說話。”

臻妃淺然一笑:“母妃也好幾天未見着樾兒了,一會與樾兒一道陪母妃用晚膳。”

南宮夙寧嫣然一笑,對着一旁的計嬤嬤俏皮的說道:“計嬤嬤,記得一會讓御膳房做些我哥喜歡的菜。”

“公主放心,奴婢都記着呢。”計嬤嬤笑着應答。

南宮夙寧與相詩一道離開了春華宮,朝着南宮樾的長樂宮而去。

“娘娘,咱公主真是一點不用人操心。”計嬤嬤滿心歡悅的對着臻妃說道。

臻妃眼露欣慰,“我別無他求,只希望他們兄妹倆好好的,便餘願足已。”邊說邊擡眸望着某個方向,眼眶微有些溼潤,“對得起小姐,也對得起自己。”

計嬤嬤亦是雙眸朝着那個方向望了望,眼眶內亦是溼潤一片。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漬,連連點頭:“會的,會的。王爺與公主都會好好的。皇……也會知道娘娘的心意的。”

臻妃沒有再說話,只是會心的笑了笑。

御書房

南宮百川坐於龍案前,身子微靠於椅背上,如鷹般的雙眸一片沉着冷睿,嘴角更是噙着一抹意味深長,讓人捉摸不透的肅然。左手放於龍案上,右手則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椅扶。雙眸直視着前方御書房的大門,此刻御書房的門大開着,而南宮百川則似乎是在等着誰的到來。

聶進一直站於南宮百川的身後,亦是緊抿着雙脣,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着前方御書房的大門,眸中一片暗淡。

“啓稟皇上,太子求見。”一太監進御書房,對着南宮南川行禮。

南宮百川的脣角揚起了一抹預計中的高深淺笑,眸中更是劃過一抹深沉,對着那太監說道:“那就請太子進來吧。”

這也該是時候來了。

太監退出。

眨眼功夫,南宮佑邁步而入。一襲深藍色的錦袍,臉上略顯的有些急慮,邁坎大步朝着南宮百川而來。

“兒臣見過父皇。”對着南宮百川行禮,畢恭畢敬。

南宮百川依舊靠於椅背上,居高臨下般的俯視着南宮佑,冷冷的開口:“佑兒這麼急的找朕,可是有何重要之事?”

南宮佑對着南宮百川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作揖:“兒臣特來向父皇請罪,還請父皇降罪!”

“哦?”南宮百川從龍椅上站起,瞰視着跪於地上的南宮佑,他的聲音很是平靜,平靜的出乎人的意料,平靜中帶着寒冷,“佑兒何罪之有?朕倒是讓你給說蒙了。”

“兒臣誤聽謠言,聽信傳言,其罪一。沒有及時發現有心之人的加害,其罪二。由着鸞兒受人污辱而不出面調查,其罪三。所以,兒臣自請罪,請父皇降罪!”南宮佑一臉肅穆冷靜的對着南宮百川請罪。

“哈哈……”南宮百川突然間的一聲大笑,卻是笑的南宮佑心底十分的沒底,也是更加的心虛。

南宮百川走至南宮佑身邊,雙手負於身後,用着一臉高深的眼神俯視着他:“佑兒果真深知朕意。既然佑兒與皇后已經處罰了最愧禍首,那也就是將功贖罪了。朕本就沒有要降罪於你的意思。起來吧。”

“謝父皇。”南宮佑對着南宮百川道謝,而後站起,“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相求。”

南宮百川的臉上再度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淺笑:“佑兒還有何事相求?”

南宮佑作揖一鞠身:“兒臣希望父皇作主兒臣與鸞兒的婚事。”

……

林公公將曲宛若送回相府後,對着舒赫留下一句“相爺,奴才可是將曲姨娘毫髮無傷的送回來了”外加一抹詭異莫測的笑容後,離開了。

而曲宛若在見到舒赫的那一瞬間,兩腿一軟,兩眼一黑直接就倒地不醒了。

舒赫急的根本就沒注意到此刻回來的只有曲宛若一人,卻是少了一個金嬤嬤。然後便是讓人急匆匆的去請孫太醫了。

對於曲宛若的倒地不醒,老太太倒是什麼反應也沒有,只是派趙嬤嬤來絳綾閣過過場面般的問了幾下,然後便是沒了下文。

次日

舒赫上朝去了。

舒清鸞一如往常去文源閣給老太太請安。

陳嬤嬤從屋外進來,對着老太太與舒清鸞行禮:“老夫人,狀元閣佟掌櫃讓人來傳話,說是大小姐讓他們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妥當了,想問大小姐是否過去查看一下,若是沒問題,他們便按這樣式給做了。”

老太太轉眸,一臉不解的看着舒清鸞:“鸞兒讓狀元樓準備了什麼?祖母怎麼不知?”

話雖只是不解的問着,可是那眼神裡卻是有着異樣的表情的。

舒清鸞嫣然一笑:“鸞兒見着祖母壽辰快到了,於一月前便是讓狀元樓爲祖母準備了一份福壽禮。本是想在祖母壽辰那日給祖母一個驚喜的,卻是不想這狀元樓的掌櫃拆了鸞兒這份驚喜。”

舒清鸞雀躍一笑:“那鸞兒便去爲祖母準備驚喜了。祖母可不許讓嬤嬤跟着來,祖母和各位嬤嬤可是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不知道。嗯,鸞兒今日偷懶,也沒過來向祖母請安。初雨,回了。”

初雨趕緊對着老太太行了行禮,跟着舒清鸞出了文源閣。

老太太雖是一臉笑意,看着舒清鸞那離開的背影,對着陳嬤嬤說道:“讓人跟着她。”

陳嬤嬤心領神會的一點頭:“老夫人放心,奴婢知道。”

走至院中月拱門處的舒清鸞脣角處揚起了一抹冷冷的森笑。

072 皇后發怒002 一片真心錯付郎131 各取所需209 母女倆的算計二223 兩心相宜曖142 憶蘭心故176 溫馨一刻048 皇帝權壓056 存心陷害第九十章026 置之死地而後生四020 鬥姨娘懲惡奴三069 把你許給侍衛193 廢后廢太子137 沈蘭心死之迷115 來的不是時候第097章218 沉重的枷鎖第097章150 舒紫鳶瘋了110 出人意料的無恥下限057 促成我與安逸王爺的婚事172 不謀而合065 美人出浴223 兩心相宜曖049 南宮夙寧的心甘情願第四章160 罪該萬死何須饒命150 舒紫鳶瘋了030 舒姑娘不簡單002 一片真心錯付郎039 姨娘不害我便沒事197 廢皇后出事前兆017 舒紫鳶再次光臨第097章第八十八章118 弒父065 美人出浴186 如錦的恨內訌164 鸞兒有喜第098章035 槿兒被滅口203 溫馨006 相爺皇后各懷心思112 如果懷了你的孩子139 憶原來如此038 爲什麼容不得我107 曖昧030 舒姑娘不簡單043 大小姐發怒186 如錦的恨內訌061 害人不成惹身騒下推薦完結文壹品皇妃200 我想爲你生個孩子001 被人設計192 百里青鶴的心願029 怎麼吐了莫非169 韓夏芝被人設計217 各取所需054 放長線吊大魚203 溫馨002 一片真心錯付郎179 我的九兒我的妻152 欠我的慢慢還回來第095章083 設計加害曲宛若116 改用行動表示144 回府表小姐再使計196 逼罪003 三尺白綾香消殞158 誰是涵之218 沉重的枷鎖034 舒小姐好興致105 擺了皇后一道188 臻妃掌攉百里飄絮083 設計加害曲宛若167 舒紫鳶再使計064 誰都不是省油的燈180 洞房花燭054 放長線吊大魚197 廢皇后出事前兆012 各人心思難捉摸044 和我鬥你還嫰了點113 想不想聽聽我的意見推薦好友文朕的廢后誰敢動217 各取所需219 歲月靜好不離不棄035 槿兒被滅口033 夜色中的偷情041 存心相護177 九九出嫁047 互鬥靜觀其變161 陽奉陰違003 三尺白綾香消殞文已經全部過審戳進來193 廢后廢太子151 回相府省親前奏085 曲宛若瘋了182 死性不改請假寫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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