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 獨寵腹黑妻
皇后在意嬤嬤的挽扶下,穿着一件寶藍色錦服,衣襟處繡着對襯的兩朵十分精緻的綠牡丹,雍容華貴的邁着步子邁坎而入。臉上掛着那招牌式母儀天下的笑容,重複着如錦剛纔的話,朝着百里飄絮走去。
臉上雖然是掛着笑容,但是那看着如錦的眼神裡卻是透着一抹凌厲的質問。
隨着皇后邁坎而進,舒清鸞亦是跟着邁坎而入。與皇后那一抹帶着凌厲質問的笑容不同的是,舒清鸞臉上的笑容很是清柔恬人,彎彎如星石般的眼眸裡透着一抹淺淺婉柔,就那麼如曖曖的柔柔的望着斜躺在軟榻上的百里飄絮身上。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安逸王妃!”微彎着腰左手還捂着百里飄絮嘴巴的如錦,猛的臉色一變,然後趕緊放開那捂着百里飄絮嘴巴的手,朝着皇后與舒清鸞恭恭敬敬的鞠身行禮。
百里飄絮亦是一個快速的從軟榻上站起,對着皇后很是恭敬的側身:“臣媳見過母后。”
皇后原本在聽到百里飄絮身懷有孕時,是十分高興的。卻是沒想到在門口處聽到了這麼一句話。心中自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懷疑的。
是以,見着百里飄絮與如錦就這麼鞠着身,倒也是沒有立馬的讓她們起身,而是用着一抹探究般的眼神直視着如錦。
“奴婢見過太子妃!”意嬤嬤與寫意對着百里飄絮行禮。
皇后邁步至如錦面前,站立,鳳眸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直視着如錦,輕聲但是不失凌厲的聲間響起:“回答本宮剛纔的話!”
“回皇后娘娘!”鞠着身子的如錦一臉戰戰兢兢,巍巍顫顫的對着皇后說道,“太醫剛給太子妃把脈,說太子妃已快兩個月的身孕。”
“本宮知道,所以聽意嬤嬤一回稟便是急急的前來東宮了。”皇后陰沉的雙眸盯着如錦,冷冷的道。
“太子殿下還未回宮,太子妃示能第一時間告之太子殿下這個喜訊。又……”如錦微微的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爲難不知道該如何說下面的話,纔是最好的。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對着皇后一臉視死如歸般的道,“對於安陵王爺對皇后娘娘的不敬,太子妃有些不認同。便是對着奴婢說了句安陵王爺的壞話,奴婢覺的眼下,皇上與太子殿下都不在宮裡,安陵王爺就連皇后娘娘都可以不敬,怕太子妃的話傳到安陵王爺耳裡,對皇后娘娘與太子妃不利,心急之下才會逾越的捂住太子妃。還請皇后娘娘恕罪!”如錦一臉誠摯又惶恐的對着皇后說道。
“是臣媳一時心急,還望母后恕罪!”百里飄絮亦是對着皇后一臉誠惶誠恐的說道。
幸好剛纔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話,就算皇后聽到了她說的那話,如錦這般解釋也是合情合理的。
百里飄絮在心裡微微的慶幸着。
皇后自是沒有聽到百里飄絮前面說的那句話,只是正好聽到了如錦捂着百里飄絮說的那句話而言。而這段日子南宮楀也確實是並沒有將她放於眼裡,甚至又逆不道將她軟禁於祈寧宮。雖說,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但是南宮楀對她的態度還是讓她十分的耿耿於懷的。是以聽着如錦這般解釋,倒也覺是合情合理的。而且此刻,皇后還是處於初聽百里飄絮有孕在身的喜訊中的,所以聽着如錦這般說道,沒往心裡去的同時,還覺的百里飄絮懂事。
“快起身,你還懷着孩子,以後這請安行禮的能免就都免了吧。”皇后趕緊扶起鞠着身子的百里飄絮,笑意盈盈的說道。
“謝母后。”
“謝皇后娘娘!”
“怎麼樣,太醫怎麼說?”皇后握着百里飄絮的手,剛纔那微微憤怒以及凌厲的眼神瞬間的消去,用着柔和的目光溫溫的看着百里飄絮的小腹處。
百里飄絮嫣然一笑,右手輕輕的撫上自己那平坦的小腹,臉上的表情柔和中帶着母愛的光輝,對着皇后盈盈的說道:“謝母后關心,太醫說一切安好。剛開了十三太保,宮女已經去御藥房取了。”
皇后笑意盈盈的一點頭,對着如錦沉聲道:“交待東宮所有的下人,好好的侍侯着太子妃。不得有一點的怠慢與馬虎,否則本宮定不輕饒。這段日子,太子妃身邊,十二個時辰都必須有人。”
“是,奴婢尊旨。絕不敢有半點的怠慢,皇后娘娘請放心。”如錦對着皇后又是一個鞠身,一臉肯定的應着。
“鸞兒也來了?”百里飄絮似是這個時候才發現了舒清鸞的存在,一臉訝的看着舒清鸞說道,“倒是好些日子不曾見過鸞兒了,怎麼今兒這麼湊巧?可是前去祈寧宮給母后請安?臣媳也去過幾次祈寧宮,想給母后請安,不過都是被安陵王爺的人給擋了回來,還是鸞兒有面子。”百里飄絮一臉自責的看着皇后說道。似乎對於不能進祈寧宮給皇后請安,很是自責與不孝,但是卻又十分的無奈,誰讓她的面子不夠舒清鸞大呢?
舒清鸞笑的十分恬靜的看着百里飄絮,不緩不慢的說道:“清鸞又豈有這麼大的面子?自然是皇后娘娘的面子更大了。當然了,太子妃的面子也是不小的,皇后娘娘這一聽太子妃有喜,可是就連同樣有喜的安陵王妃都不去理會,直接就與清鸞一道前來探望太子妃了呢。”
百里飄絮的眼眸微微的滯了一下,隨即對着舒清鸞嫣然一笑:“是嗎?飄雪妹妹也身懷有孕了嗎?那可是好事,相信閔姨娘定是很開心了。不過,”說着,用着一抹好奇中帶着打趣般的眼神看着舒清鸞,笑意盈盈的道,“什麼時候能聽到鸞兒也傳來好消息呢?鸞兒可是比表姐先出嫁的哦。”
聽着百里飄絮如此說道,皇后亦是將視線轉到了舒清鸞的身上,用着有些疑惑的語氣問道:“可是,安逸王有什麼不適之處?還是你們……,也不對,本宮記得第二日你的錦帕可是意嬤嬤有收上來的。是否需要傳太醫看看?”用着很是關心的語氣說道,同樣看着舒清鸞的眼神亦是充着滿滿的關切。就好似,她就是一個十分疼愛自己兒女的慈母一般。
舒清鸞冷笑,這假情假意也太明顯了吧!
對着皇后恭敬的一鞠禮:“謝皇后娘娘好意,臣妾一切安好。王爺也很健康,像太子妃這般一次即中的機會,那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百里飄絮的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隨即對着舒清鸞乾乾的一笑。
“清鸞失禮,太子妃有喜卻是未能帶着賀喜的禮物。下次待王爺回府後,定與王府一道進宮給太子和太子妃道賀,再送上大禮。”舒清鸞揚着淺淺的笑意,對着百里飄絮柔聲的說道,似乎對於南嶺一事,根本就半點不知情一般,在她眼裡,也就只有與百里飄絮的姐妹妯娌情。
“鸞兒無須如此介外的,什麼禮不禮的,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有鸞兒有這份心,就行了。”百里飄絮回笑看着舒清鸞。
“奴婢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妃娘娘,見過安逸王妃!”一宮女對着三人鞠身行禮,“寧國夫人求見。”
百里飄絮微喜,“快請。”
“是!”
“姨母這麼快就知道太子妃有喜一事了嗎?清鸞這才與皇后娘娘剛到一會,姨母便是從寧國公府進宮了?”舒清鸞一臉不解的看着百里飄絮。
話雖是這麼很常見的一問,可是這話中的意思,那就不是那麼的常見了。
寧國公府到東宮,又怎麼可能與皇后的祈寧宮到東宮相比的?皇后一得知百里飄絮有孕,那可是立馬的就從祈寧宮前來東宮了,可是這屁股還沒來得及坐下,那邊沈惠心便已經從寧國公府也到東宮了。這不是很明顯的擺着了,百里飄絮是早早的便讓人去寧國公府報喜了,甚至可是比到祈寧宮報喜的早了不少。這對於皇后來說,那可是極及的不敬的。
如真是這般,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自然是有所不悅的。
正如舒清鸞心中所想,這話纔剛說完,便是見着皇后的臉色微微的沉了一下,那看着百里飄絮的眼神裡也是透出了一抹不悅的質疑。
百里飄絮正要解釋之際,便是見着沈惠心在宮女的帶領下,邁門而入。
“寧國夫人來了,可是母女連心呢。”舒清鸞先百里飄絮一步,淺笑公盈盈的看着沈惠心。
“臣婦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妃娘娘。”沈惠心輕輕的拂開舒清鸞挽着她的手臂,對着皇后與百里飄絮行禮,倒是沒給舒清鸞行禮。
“母親無須多禮。如錦,給母親看座。”百里飄絮樂呵呵的對着沈惠心說道。
“寧國夫人可是知曉太子妃有孕,所以才匆匆進宮來探望於太子妃?”皇后笑看着沈惠心問道,只是笑容中微微的帶着一絲的不悅。
沈惠心微微怔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喜上眉梢的笑容:“太子妃有喜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突然之間又似想到了什麼,用着一臉歉意的眼神看着皇后,“臣婦失禮,這一時高興都給忘記了,那定是大婚之日懷上的。臣婦失禮,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揮了揮手,那一抹淺淺的不悅之色在她的臉上斂去:“寧國夫人這也是過於高興了,本宮又豈會怪罪於你?”
“臣婦謝皇后恩。”沈惠心對着皇后微一鞠身,“安逸王妃也在?”就好似這才發現了舒清鸞的存在,好似之前與她說話挽手的人並不是舒清鸞一般,用着一抹微異的眼神看着舒清鸞道。
舒清鸞失聲淺笑:“看來寧國夫人真是被太子妃有孕一事樂暈了呢!竟是才發現本妃。”舒清鸞半笑不笑的看着沈惠心,倒也是一下子將自己的身份給擡了起來。然後一個轉身對着皇后一鞠身說道:“不打擾寧國夫人與太子妃母女敘情,皇后娘娘,請容許臣妾先行告退。”
皇后見沈惠心進宮並非因爲知百里飄絮有孕一事而來,那麼定是有其他事情。很有可能是爲了百里雲睿一事,既然這樣,那還真不適合舒清鸞在場。正還想着要用個什麼樣的藉口攆了舒清鸞,倒是沒想到她自己就這麼提了出來。
於是,皇后對着舒清鸞抿脣一笑:“既如此,那安逸王妃便去春華宮看看臻妃吧。”
“妾臣告退!”舒清鸞離開。
……
永陵宮
卿九九在寫意回府後的第二天,也回來了。
寫意雖然是將解藥帶了回來,但是卻並沒有親自給臻妃還有榆妃服用。寫意雖然也略懂醫術,但是對於卿九九找回的這解藥,還真不知如何下手。因爲關係到臻妃的人身安全,是以,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寫意在與舒清鸞離宮後,便是直接去了狀元樓找佟掌櫃,想請佟掌櫃幫忙。倒是沒想到,第二日一早,卿九九便是到了安逸王府。如此那便無須佟掌櫃幫忙,一早卿九九便是與舒清鸞一道進宮,然後則是給臻妃還有榆妃服用解藥。
卿九九找來的解藥倒真是十分有效,不過短短一日而已,原本還無法出聲的臻妃和榆妃便是可以出聲了。身上的毒素也清了,是以卿九九便是回了尚書府。臻妃有南宮夙寧與計嬤嬤還有相詩照顧,榆妃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嬤嬤與宮女了。
百里飄雪依舊小住於榆妃的永陵宮,雖然身懷有孕,但還是一如往常的照顧着榆妃。對此,榆妃對於這個兒媳婦可以說是越來越滿意。雖說剛開始的時候,不管是南宮楀還是她自己,都是抱着利用百里飄絮的念頭對她好。但是現在,經過自己中毒這段日子來,百里飄雪無微不至的對自己的照顧,榆妃是真心的喜歡這個兒媳婦。
都說,人心是肉長的。榆妃自然也是一樣。雖然,身於後宮,心計與手段少不得,真心與真意卻是多不得。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是由心的喜歡上了百里飄雪。或許,南宮楀對她依舊還是利用的成份多,但是至少現在百里飄雪的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榆妃也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發現她的好。至少在榆妃的眼裡看來,百里飄雪的身份及不上百里飄絮,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輸給了百里飄絮。
如果換面百里飄絮是楀兒的王妃,她敢肯定,自己中毒,百里飄絮絕不可能如百里飄雪這般的真心照顧於她。雖然昏迷的那幾日,她無法體會,但是時醒時昏的這段日子來,她是真真的感受到了,百里飄雪是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母親一般的看待的。所以,她真心的希望,南宮楀能有一天發現百里飄雪的好,也同樣用真心來對待她。就算真的爲了那個位置而與南宮佑較量,那也是他們夫妻同心,一起面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百里飄雪一個人在付出,南宮楀更多的則是利用與接愛。
“母妃,喝藥了,已經不燙了。”百里飄雪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汁,朝着榆妃的牀榻走來,臉上一直都保持着淺淺的敬重的微笑。
這段日子來,榆妃所有的藥全部都是她自親熬煎,親自喂服,半點不假手於他人。
榆妃斜靠着牀背,在看到百里飄雪端着藥碗朝她走來之時,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淺笑,對着她柔柔的說道:“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行了,你現在還懷着身子。”
百里飄雪在牀沿坐下,舀起一勺藥向着榆妃喂去:“照顧母妃本就是兒臣份內的事情。正好母妃喝完藥,臣媳的十三太保也溫了。”
“我自己來就行。”榆妃接過碗勺,樂呵呵的看着百里飄雪,毫不猶豫的將那藥汁一飲而盡,“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百里飄雪接過榆妃手中的藥碗,淺笑着搖了搖頭:“不辛苦,王爺比臣媳更辛苦,既要忙於朝事,又要擔心母妃的身子,而且還得宮裡王府兩頭跑。臣媳可以無憂的在母妃的寢宮住下,但是王爺不行。”
榆妃點了點頭:“嗯,楀兒自是不能在母妃這寢宮住下了,皇后那邊可就是等着抓他的痛處。楀兒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母妃能有你這個好兒媳也是十分欣慰。”
百里飄雪微微的垂下了頭,臉頰泛起一抹紅暈,用着輕柔中帶着淺羞的聲音說道:“臣媳什麼都沒做,若是有什麼做不好的地方,母妃可得提出。不然臣媳做錯了,都不知道錯在哪。”
“嗯!”榆妃點頭,有些不適的擰了下眉頭,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處,似乎有點不是很舒的樣子。
“怎麼了?母妃!”百里飄雪擔憂的問道。
榆妃搖頭,淺笑:“沒什麼,許是藥太苦了。快去把十三太保喝了,一會該是涼了。”
“嗯,”百里飄絮點頭,“那妃母再躺下歇會!”邊說邊將手中的藥碗往牀邊的桌子擺去,然後扶着榆妃躺下,又爲她掖好了錦被,這纔拿起放於桌上的藥碗,轉身走出榆妃的屋子。
十月底的天,已漸涼,屋外一股冷風吹過,百里飄雪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王妃!”榆妃身邊的溫嬤嬤趕緊爲她披上一件外衣,“外面冷,王妃還是在娘娘的屋裡呆着吧。奴婢去將十三太保端來。以後這熬藥煎藥還是讓奴婢來吧。”
攏了攏身上的外衣,對着溫嬤嬤抿脣一笑:“母妃剛剛歇下,我們還是別打擾她了,讓她好好的安睡一會。這段日子來,母妃一直都是半醒半睡,不過都沒好好的睡過一覺。現在,讓她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我們去別的屋。”
溫嬤嬤朝屋裡看了一眼,只見牀上,榆妃睡的正香。便是贊同百里飄雪的話,輕輕的將門帶上,然後與百里飄雪一道離開。
“啊——!”百里飄雪和溫嬤嬤纔不過走出兩丈遠,甚至還都沒還得及離開院子,便是聽到屋內的榆妃的一聲叫聲傳來,這叫聲中透着一抹痛苦與難受。
“娘娘!”
“母妃!”
兩人同時一個轉身,疾步朝着榆妃的屋子而去。溫嬤嬤幾乎是用小跑的,百里飄雪也是下意識的小跑,但是一想到自己身懷有孕,硬生生的將那小跑改成了大步。
推門而入。
牀上,原本睡的正香的榆妃,此刻竟是一臉慘白,口吐鮮血,雙眸緊閉的綣縮成一團,十分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肚子,而她那吐出來的血竟是帶着隱隱的黑色。
“母妃!”百里飄雪頓時嚇壞了,對着牀上的榆妃喊着,然後纔是對着門外大喊,“傳太醫,快傳太醫!”
……
“成太醫,本王母妃怎麼樣?”南宮楀緊着一張臉,問着爲榆妃診脈的成太醫。
成太醫從椅子上站起,搖了搖頭,一臉的愛莫能助,“王爺,下官無能爲力!榆妃娘娘已經昇天!”說完,雙膝一屈,跪於地上。
“你胡說什麼!”南宮楀一把揪起成太醫的衣領,將他從地上給提了起來,一臉怒不可晚遏的咆嘯,“本王母妃好端端的,爲什麼會升天!你個庸醫,信不信本王殺了你!啊!”
成太醫卻只是一臉凜然的望着南宮楀:“王爺,就算您殺了下官,下官也是無能爲力!榆妃娘娘確實已經昇天。就算王爺將下官滿門抄斬,下官也是迴天泛術。娘娘這中的是劇毒!”
“毒?!”南宮楀揪着成太醫衣領的手微微的鬆開,轉眸看着牀上的榆妃,只見她那原本蒼白的臉,竟是微微的浮起了隱隱的黑紫,她的雙脣更是已經一片發紫。
“中毒?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母妃會中毒?明明那是解藥,爲何會是毒藥?明明母妃喝了已經沒事了,而且都可以出聲了,爲什麼就這會?爲什麼?到底爲什麼?”跪在榆妃牀頭的百里飄雪聽着成太醫說榆妃是中毒時,整個人呆住了,一臉木楞呆滯的看着牀上已無氣息的榆妃,就那麼喃喃的自語着。
“告訴本王,爲什麼會這樣!”南宮楀完全鬆開成太醫的衣領,冷冷直視着百里飄雪,那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給碎屍萬斷,“你到底給母妃吃了什麼?你到底是怎麼照顧母妃的?爲什麼會是這樣!啊!百里飄雪,你要你說,到底怎麼回事!不然,本王讓你給母妃陪葬!”
木楞呆滯中的百里飄雪隨着南宮楀的怒吼聲,回過神來。擡眸,卻依舊是用着煥散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南宮楀,“妾身不知!”
“不知!你竟然跟本王說,你不知!本王要你何用!”憤怒中的南宮楀擡腿,朝着百里飄雪就是一腳踢了過去。幸好,與百里飄雪一道跪於榆妃牀頭的溫嬤嬤一個快速的將百里飄雪給護在了懷裡,在南宮楀的腳離百里飄雪僅那麼一尺之距時,溫嬤嬤用自己的身體爲百里飄雪擋下了這一腳,若不然,只怕百里飄雪肚子裡的孩子定是不保了。
“王爺,不可以啊!”溫嬤嬤強忍着身體上傳來的痛,南宮楀的這一腳可以說是昴足了勁踢下去了,足以可見他此刻得有多憤怒。溫嬤嬤用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護着百里飄雪,對着南宮楀老淚縱橫卻又苦口婆心般的說道,“王妃還懷着孩子呢,經不得王爺你這般的。娘娘的事情,和王妃沒有任何關係,自昨天喝了卿姑娘開的藥後,娘娘已經好轉了,都能出聲了。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那藥奴婢可是王妃親手熬的,根本就沒假手過她人,奴婢絕不相信,會是王妃給娘娘下的毒。這些日子來,王妃是怎麼服侍娘娘的,王爺您也是看在眼裡的。王妃真是一個好妻子好兒媳,您不可以這麼責怪王妃的!王爺,不可以的!”
“本王問你,那藥是你親手熬的?”南宮楀俯視着百里飄雪,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
百里飄雪點頭:“是,藥是妾身親手熬的,從熬藥到倒藥,再到端來給母妃服下,妾身一下都不曾離開,也不曾讓下人碰觸過一下。就連溫嬤嬤也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已!”看着南宮楀的眼神裡除了淡定之外,那便是實誠與坦然,沒有半點的愄懼。
“從卿九九給你藥起,除了你之外,不曾有第二個人碰觸?”
“是!”百里飄雪再度點頭,“卿姑娘給母妃診治的時候,王爺也在場,那藥是當着王爺的面交於妾身手上的!”
南宮楀的眼眸裡暴閃着一抹濃濃的怒意,猶如一頭暴發的雄獅一般,渾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怒殺。雙拳緊握,青筋直暴,甚至還發出“咔咔”的作響聲。
確實,昨日卿九九在爲母妃診治時,他是在場。也是看着卿九九將那兩包藥交於百里飄雪手中的。
母妃這段日子雖然時醒時昏,但是也在清醒的時候與他提起過,百里飄雪是個好女子,如果可以的話,讓他好好的待她。若是兩人能以心換心,一致以外的話,那更是再好不過。甚至還似有若無的告訴他,不是真心以他的女人,那就忘記了吧。現在身邊有一個真心對他,且心計與手段也並不比那個不真心的人差。那就珍惜眼下,別到時候失去了才後悔。
他有些微訝,雖然母妃並沒有明說,那個對他不真心的人是誰,但是他心知肚明。母妃竟然知道他與百里飄絮之間的事情!
“溫嬤嬤,春華宮那邊有沒有事情?”南宮楀突然之間很是沉靜的問着溫嬤嬤。
溫嬤嬤微想了一會,然後搖頭:“奴婢未聽到春華宮那邊有什麼傳來。”
南宮楀一個甩袖轉身,陰森着一張臉邁出屋門。
成太醫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甩袖離開的南宮楀,倒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春華宮
臻妃同樣剛服完計嬤嬤嗷好,南宮夙寧端給她的藥。
南宮夙寧將藥碗放於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一方白色的錦帕,拭去臻妃脣角那黑色的藥汁。
臻妃露出一抹很是欣慰的滿足之笑,身子斜靠於牀背上:“這段日子讓你們擔驚受怕不少。”
南宮夙寧淺笑搖頭:“只要母妃無事就好!不過真是要好好的謝過九九,若不是她,只怕是母妃還得受些罪呢。”
臻妃點頭:“什麼時候,讓靳大人帶她進宮一趟,是得好好的謝過她。你哥那邊現在怎麼樣了?”臻妃有些擔心的問着南宮樾的情問。
“挺好,母妃無須擔憂。我哥那麼厲害,現在又多了一個嫂嫂,再說哥身邊的每個人都不是好欺負的,所以,母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身子養好,若是到時候哥回來,看到你這般的話,可是得心疼了。”南宮夙寧淺笑寬慰着臻妃,雖然舒清鸞已經和她提及過南嶺那邊發生的事情,但是兩人卻也是一致的決定,先暫時不將這個事情告訴臻妃。只想讓她好好的將身體養好了再說,爲此姑嫂二人可是交待了計嬤嬤和相詩等人的,絕不可以讓臻妃知道。
臻妃覺的南宮夙寧說的不無道理,於是便也安心的笑了笑。眼下之際,確實是養好她的身子是第一位,就算別人不說,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一個模樣了,所以爲了不讓南宮樾擔心,也必須在他回府之時恢復到原狀。
“奴婢見過安陵王爺!”門外傳來計嬤嬤的聲音。
臻妃與南宮夙寧對視一眼。
南宮楀?
他怎麼過來了?
南宮夙寧還沒從椅子上站起,便已經見着南宮楀邁着大步踏坎而入,朝着臻妃這邊走來。在看到安然無恙的臻妃時,南宮楀眼眸裡的那一抹陰沉更加的深了,甚至還划過來抹肅殺。
“兒臣見過臻妃娘娘!”南宮楀對着臻妃不怎麼甘願的一鞠身,“看來,臻妃娘娘已經無礙了,只要稍加調養便可完全康復了。”
“安陵王有心了!”臻妃對着南宮楀淺淺一笑,“榆妃可有好些?”
雖然已經無礙,不過臉色依舊還是有些蒼白,整個人也是消瘦了不少。
“夙寧見過七皇兄。”南宮夙寧起身,對着南宮楀一鞠禮,“夙寧正打算稍後去永陵宮給榆妃娘娘請安,卻是不想七皇兄先過來看望母妃了。”
“呵呵!”南宮楀看着牀上安然無恙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的臻妃,冷冷的一笑,“既然臻妃娘娘已經無礙,那兒臣也就安心了,不打擾臻妃娘娘休息了,兒臣告退!”說完,也不管臻妃和南宮夙寧還想說什麼,就那麼一個轉身,來匆匆去匆匆的離開了。
臻妃和南宮夙寧又是對視一眼,對於南宮楀的突來突走,有些不明就理。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臻妃看着南宮夙寧問道,“怎麼都覺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他做事從來都是不理按常理的。”南宮夙寧不以爲意的一聳肩,對着臻於一臉關切的說道,“母妃再躺下歇會,你的身子現在也是很虛弱的,不易多擔心。放心,有我和嫂嫂呢。”
臻妃撐手躺下,對着南宮夙寧會心一笑:“現在樾兒不在,你有任何事情,都要和鸞兒商量,知道嗎?”
南宮夙寧點頭:“嗯,知道。你再睡會。”邊說邊拉過錦被幫她掖好,“我和計嬤嬤還有相詩就在屋外,有什麼事,你就喚我們。”
“嗯!”臻妃點頭,南宮夙寧朝她笑笑後,轉身出了屋子。
尚書府
雖然已近巳時,但是牀上的卿九九卻是依舊睡的十分香甜。脣角處噙着一抹淺淺的笑容,似乎看起來睡的很是滿足。
緩緩的睜開雙眸,這才發現,窗外已經高陽升起,似乎她睡的不只上一點點的過頭了。
昨日可以說幾乎是在春華宮和永陵宮過的,爲了臻妃與榆妃一毒一事,昨日回京後就一直忙到子時,直至看到臻妃和榆妃均無礙且可以出聲後,才得空閒下。
南宮夙寧倒是讓她直接宿於春華宮,不過是她心裡惦記着靳破天,倒是沒有接受南宮夙寧的好意。然後便是連夜出宮,卻是不想靳破天正在宮門外等着她。
然後就是這一覺竟是睡到巳時。
卿九九趕緊下牀,穿衣穿鞋,然後則是坐於銅鏡前梳髮盤髻。
“年伯,九兒呢?”靳破天一下朝,便是問着正清掃着庭院的年伯。
年伯停下,對着靳破天回道:“還沒醒呢,這幾天可是把小姐累壞了。”
“早膳也沒吃?”
年伯點頭,“我看她那麼累,都不忍心叫她起來用膳。讓她睡吧,反正早膳我一直都熱着。”
“嗯!”靳破天輕應,“我去看看她。”說完邁步朝着卿九九的屋子走去。
“破天,下朝了。”靳破天端着早膳正準備推門而入時,卿九九從裡面打開門,出來。
“醒了。”靳破天柔柔的看着她,“先用早膳。”邊說邊一手牽起她的手,重新回屋。
“我還沒洗漱,”卿九九有些爲難的看着他,“你先坐會,我先去洗漱再來用早膳。”說完,對着靳破天柔情一笑,轉身走出屋子。
靳破天將托盤往桌上一放,抿脣一笑,跟着離開屋子。
“卿九九,本王殺了你!”卿九九剛走至院中,便是見着一道凌厲的掌風朝着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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