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十二章
耐心說服教育失足青年 發動羣衆佈下天羅地網
哲理:
有人說靜如水,我說水並不靜,除非是一潭死水。
有人說人心不平,我說人心絕對公平的時候,只有一堆死人。
河水清清緩緩奔流,水中映着大橋的倒影,閆四站在橋頭焦急的撥打着電話:“三哥,是我,表弟閆四,你要我去的地方,我已經到了……”
陳三被關鎖在家中,母親無可奈何地看着兒子,突然陳三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喂,是表弟,小四,你千萬不能冒冒失失的闖回來,於得海、錢二還有吳二正在找你呢,我被我爸鎖在家裡,好,好,我一定去接你,我有重要的話要和你說,表弟,你耐心的等着,不見不散,不見不散。”
陳母問:“誰的電話?”
陳三道:“你的侄子閆四,他闖的禍比我大,他手裡有四條人命,於得海、錢二還在追殺他。”
陳母大驚地:“小四有四條人命?他殺了誰?哪四條人命?”
陳三道:“他沒有殺人,他帶他村上的四個小夥組茅草山上盜墓,扒出了四十八件文物,價值好幾百萬,有兩個殺人犯,一個叫於得海一個叫錢二,把那四個小夥都殺了,埋在古墓裡,小四不是跑得快,也得和那四個人一起陪葬。”
陳母差點嚇掉了魂,失聲哭道:“怎麼辦了,四條人命,四個家庭啊……”
陳三道:“小四帶走那四十八件文物,於得海和錢二正在追殺他呢!”
陳母淚道:“錢算什麼東西啊,錢是催命鬼,小四,小四,他該怎麼辦了,逃命吧,別在要錢不要命了。”
陳三道:“我已向派出所自首,孟所長、張警官保證,動員小四向**自首,協助**抓捕於得海和錢二。”
陳母道:“我兒,你做的對,只要自首就能保住小四的命了。”
陳三道:“公安局和派出所已經布控,設下天羅地網,我和小四將於得海和錢二引出來,抓了他,表弟纔算是真的保住了命。”
陳母問:“你和小四沒有危險?”
陳三道:“派出所暗中保護我們。”
陳母咬咬牙道:“爲民除害,一定要抓住那兩個壞蛋!”
陳三道:“我被鎖在家裡出不來啊。”
陳母想了想道:“辦法有了,把窗戶的鐵窗櫺子敲開,你就能鑽出去了,一個是親生兒子,一個是親侄子,哪一個我都疼啊!”
母子二人動起手,拿起鐵鍬和錘子撬起窗戶。
“家中有人嗎?”突然院內有人高聲發問。
陳三向外看去原來丁雷來到院中,於是大聲喊道:“丁雷叔快來救我。”
丁雷來到窗下問:“是誰關了你的警閉?”
陳母道:“五兄弟,小三不成道業你是知道的,他爹聽信你和他鐵柱叔的話,對他要嚴加教管,恨鐵不成鋼,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
丁雷說:“你鐵柱叔給我打來電話,特來放你出去,小三,小三,我不止一次地說你,跟着好人學好事,跟着壞人學做賊,不能再錯下去了,懸崖勒馬吧。”
陳三道:“五叔,我從今以後一定聽您的。”
丁雷道:“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多麼希望我們茅草山的青年個個都是好樣的。”
丁雷一邊說着話一邊給陳三開了門.......
那兩間破舊的小屋,荒蕪雜亂的農家小院,吳二悄悄的進來,他走到那兩扇木門前,輕輕的扣起門來,並低聲的喊着:“於哥,於哥。”
門開了,是錢二開得門,他還警惕地向吳二身後看看道:“小心,腚後別有人盯着。”
吳二道:“放心吧,錢二哥,沒有人會想到你們二人會潛藏在我的家中。”
錢二道:“還是小心爲好。”
二人進了屋子,吳二隨手關上了門。錢二吳二二人進了屋,於得海坐起身來,吳二將幾盒香菸放在於得海的面前,道:“於哥,今天下午去茅草山和文物販子見面,不是貨還未到手嗎?”
於得海問:“你又見到了陳三嗎?”
吳二道:“我剛從陳三的家裡回來,他爹是個倔老頭子,一見面就罵了一通。”
於得海又問:“有閆四的消息嗎?”
吳二道:“閆四在他姐姐家躲着,陳三說下午帶他和文物販子見面。”
錢二道:“閆四這小子的膽子太小了。”
吳二道:“他怕你和於哥奪寶索命,又怕他同村的那幾個死鬼的家人找他要人。”
於得海問:“他們的父母知道了?”
吳二道:“閆四不說誰會知道,他恨不能一下將文物賣掉,拿到錢就遠走高飛。”
於得海兇狠地:“他想獨吞?甭想,就是跑到天邊我也要奪回來。”
吳二道:“見到閆四你又能奈何?文物販子又能在此地多久?”
於得海道:“馬上和陳三聯繫,也許陳三知道閆四的藏身之地,揪出陳三逼出閆四,在一起做了,我等好離開這裡,這裡太危險了,一日三秋,我一分鐘也不想多呆,一旦被抓就別想活了。”
吳二撥起手機,手機通了:“喂,你今天不能和我們見面?爲什麼?你母親病了,住進了衛生院。……”
於得海:“吳二弟,你馬上去衛生院去看看究竟。”
吳二:“是。”
吳二憤然地推起摩托車從衛生院的院子裡走了出來,低聲罵道:“陳三你小子又和我耍什麼花招?”
吳二騎上了摩托車,一溜煙的來到了衛生院。
正是:
虎也慌,狼也惶,慌慌惶惶斷了腸。
聽得吶喊魂嚇掉,獵人八方布羅網。
派出所所長辦公室,孟所長、劉指導員、張鐵柱還有幾名民警正在議會。
孟所長道:“同志們,今天下午文物販子受約在茅草山下和他們見面,我的分析於得海、錢二絕不會鋌而走險,就是去茅草山,也是要吳二去投石問路,剛纔電話聯繫,陳三被他父親鎖在屋內剛剛脫身,現在去和閆四見面,做閆四自首的思想工作,鐵柱同志,你負責陳三閆四的人身安全。”
張鐵柱道:“丁雷已經帶領茅草山村多名骨幹也已經整裝待命,保衛二人的人員緊緊的跟着,放心吧,不會出問題的。”
孟所長道:“好,我已經向市局請示了,已經有三個派出所的警力在待命,局裡的刑警隊已經出發,爲民除害的抓捕行動已經展開。”
劉指導員道:“茅草山雖然不是羣山峻嶺,但是他的周圍又有三個自然村,三十餘平方公里,山上的樹木成林,地勢也相當複雜,況且又是三縣接壤。”
張鐵柱道:“我是土生土長的茅草山人,還有我已經和茅草山下幾個村的支部做好了佈置,動員了所有能起到作用的黨員幹部和民兵,還有幾千名羣衆,以及高形成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各個路口、溝坡,都牢牢的守住了,不漏一點縫隙的大口袋已經張開了。”
孟所長問:“對吳二,還有重點高危人員,凡是能收藏罪犯的窩點都布控了沒有?”
劉指導員道:“幾個派出所也都聯手行動起來了,都向上級寫了軍令狀,誰的轄區誰承擔責任。”
孟所長:“馬上與朱老闆和吳二、陳三聯繫。”
張鐵柱取出手機便與文物販子聯繫:“喂,是朱老闆嗎?請你和吳二陳三通話,茅草山與他們見面。”
孟所長:“我們抓捕的重點是於得海和錢二,弄不好會打草驚蛇,他們是快要入籠的鳥,一旦驚飛了,再去抓捕那就困難更大了。”
陳三母子被丁雷放出了屋,陳母關切地說:“三,小心我的兒。”
陳三道:“娘,放心吧,張警官告訴我,會暗中保護我們的。”
陳母心情沉重地:“兒行千里母擔憂,你以後可別做壞事,別做錯事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有多好。”
陳三道:“娘,兒這回算是立志改正,重新做人,放心吧,娘,我走了。”
丁雷也囑咐了一番,各自離開,陳三推起院子裡的一輛自行車匆匆而去。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了,他不時地用手擦拭着頭上臉上的汗,他望見了那座大橋。閆四在大橋上焦急不安的苦等着,他又一次撥打起手機:“喂,是表哥嗎?你再不來,我就走了。哦,你來了?什麼時候到?幾分鐘,我的好表哥,算是你救了我。”
閆四擡頭看去,陳三的自行車已經到了橋面,他迎了上去,親切地:“表哥。”
陳三氣喘吁吁地下了自行車道:“表弟,你等急了?”
閆四感嘆地說:“真是分秒難等。”
陳三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橋邊林子裡去。”
閆四焦急地:“文物販子來了嗎?”
陳三道:“來了兩天了,我和他見了兩次面。”
閆四問:“怎麼講的?”
陳三道:“還是老規矩,先看貨,再議價,然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閆四擔心地又問:“於得海、錢二還有那個戚國放?”
陳三說:“於得海,錢二要我來分析,他們沒有走遠,肯定就在吳二的背後,那個戚國放一直沒有露面。”
閆四怵然地:“於得海、錢二沒有走,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陳三推着自行車,閆四隨後走下橋頭,向隔壁不遠的林子裡走去,天漸黑也暗了起來。陳三閆四來到了小樹林子,晚風搖曳着小樹,發出颯颯的聲響,陳三紮下自行車道:“坐下,咱表兄弟好好聊聊吧。”
閆四驚惶地:“於得海、錢二太可怕了,真是殺人不眨呀的惡魔。”
陳三道:“別怕,他們都是命案在身,就像鬼火一樣,見不得太陽。”
閆四憂心忡忡地說:“我還是不敢現身,尤其是死在古墓中的四個弟兄,他們的父母一見到我肯定跟我要人不可。”
陳三道:“人又不是你殺的,你怕什麼,公堂理論。”
閆四道:“公堂理論?和誰論?於得海錢二不落網,我和誰去理論,那四個活生生的人是我帶着去茅草山盜墓的,一旦他們的家人知道他們死在古墓裡,生吃了我也不解恨啊!公安局也不是安全島,戚國放犯了這麼大錯,還不是太平無事,動了一根汗毛了沒有。”
閆四說到這裡嗚嗚地哭了。
陳三安慰道:“別哭,何去何從,好好計議,總之活人不能讓尿給憋死。”
閆四差點哭了起來,道:“我現在好比鍋裡的王八,竈裡的柴火已經點着,我是活不了多久了,我想只有一條路,早點賣掉文物,我帶上錢,亡命天涯,遠走高飛,逃命去。”
陳三道:“那不行,現在全國聯網,一個通緝令,你能逃到哪裡去?”
閆四道:“那我就自殺。”
陳三失聲笑道:“別說喪氣話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過河灣必然直,我看清了,你只有向**自首。”
閆四霍地站了起來:“自首?我能自首嗎?**能放過我嗎?活埋張鐵柱我參與了,那四條人命也與我有牽連,不槍斃我,少說也得判個死緩或者無期徒刑,我不想在監獄裡度過我的人生。”
孟所長、劉指導員、張鐵柱和幾名民警還在議會着,張鐵柱的手機響了,他接起手機:“喂,你是朱老闆,怎麼,吳二向你去電話,茅草山會面取消了?爲什麼?又是什麼陰謀?說的對,閆四沒有現面,好,好,你等着,我們安排閆四和你和吳二馬上通話。”
孟所長問:“茅草山會面取消了?”
張鐵柱道:“是,閆四沒有現面,等於是紙上談兵。”
孟所長道:“全局都動了,行動計劃不能打亂。”
張鐵柱道:“立即說服陳三閆四和吳二見面,引出於得海和錢二。”
劉指導員道:“保護陳三閆四的民警來電話說,陳三已經和閆四見面,現在又進入橋下的樹林子,已有四十分鐘了。”
張鐵柱道:“等一等,陳三正在說服閆四自首。”
孟所長:“好,我們也只有等待了。”
陳三閆四二人坐在小樹林子裡屈膝交談着,陳三耐心的勸說:“表弟,你和我面臨着兩方面的威脅和壓力,尤其是你,死神正在向你撲來,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向公安機關去自首去立功。”
閆四問:“怎麼立功?”
陳三道:“和公安機關積極配合去抓捕於得海和錢二是你最好的選擇,否則你只能去死。”
閆四哭喪地:“我怕!”
陳三道:“你怕什麼?八年前,你和我和錢二攔路搶劫了叫韓月的女子,就直接損害了張警官,他不但沒有記仇在心,反而……”
閆四大驚道:“八年前?”
陳三道:“咬掉錢二手指頭的人就是張警官的妻子韓月。”
閆四驚慌失措地:“這……?”
陳三道:“別這了那了的,他們從來沒把自己的的得失看的那麼重,四呀,我的表弟,你如果不相信我,再這麼執意的幹下去,那就是死,張警官他們是標準的共產黨員,我無時不再想,他們能忍受的,就是爲了喚起我們的覺醒,別再幹傻事了,凡是做壞事的人,若不回頭是岸,得到的只有死亡。”
閆四哭喪地:“哥,我不想死,我還想重新做人。
”陳三道:“好,不想死就必須向張警官和**交代自己的罪行,配合他們,**會寬大的,一定會寬大的。”
閆四疑惑地:“表哥,我閆四做了那麼多壞事,**能容我嗎?”
陳三道:“表弟,我今天來見你,就是爲了救你,你是我帶去做了這麼多的壞事,打了多少人,我已經向**全盤交代了,尤其是孟所長、張警官和劉指導員不但沒有處罰我,還給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我太感動了。”
閆四哭道:“表哥,你就說,我貪財不再和**作對,**能容我嗎?”
陳三道:“表弟,回想起來,你我跟着錢二做過一件好事嗎?不是偷就是搶,今天淪落到這生死的邊緣,也只能恨自己,恨錢二。”
閆四淚道:“哥,我多想陪着爹孃過平淡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
陳三問:“爲什麼?”
閆四道:“我有罪過,還有同村的四個人是我帶去盜墓的,他們都死了,他們的家人能放過我嗎?”
陳三問:“他們是死在誰人的手裡,冤有頭債有主,抓住了於得海和錢二不就爲他們報仇了嗎?”
閆四問:“能抓到他們嗎?”
陳三道:“最好是抓到他們,否則你就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閆四道:“抓他們談何容易!”
陳三道:“就看你有沒有決心。”
閆四痛苦地說:“我,已經是風中的殘燈了。”
陳三笑道:“表弟,別再自哀自嘆了,我今天叫你來,就是爲了救你,讓你立功贖罪,在苦海中得到解脫。”
閆四淚道:“哥,我何嘗不想去活,去過平平安安的生活,只是於得海和錢二不讓我活的自在,活得平安。”
陳三道:“表弟,我不想再幹了,那麼偷搶扒拿,那些壞事,我都不想再幹了,我想去做一個好人,舒舒坦坦過日子的好人。我不要父母親對我失望,我不想讓社會上的人看不起我.”
閆四:“我又何嘗不想做個好人,舒舒坦坦的過日子?”
陳三語重心長地:“表弟,我們去偷去搶,財來財去不都是吃幹喝淨,剩下的都是罪惡,父母爲我們擔心受怕的,所有親人爲我們擔負着羞辱,我們在人前做不起人,被人看不起啊。”
閆四哭道:“哥,你知道我也知道。”
陳三問:“自然知道,爲什麼不去改變?”
閆四:“我再問一句,**能寬大我們嗎?”
陳三道:“能,一定能。”
閆四問:“你心裡有幾分底?”
陳三道:“我有十分的底,我已經向派出所都說了。”
閆四問:“真的?”
陳三道:“我不騙你,我合盤托出,我已經從派出所出來進去多少次了,我向他們都說出了我的心裡話,並且得到了他們的寬容。”
閆四:“你說給我聽聽。”
正是:
有詩爲證:
密霧濃雲狂風勁,惡人呼聲震,
冤血染泗江,恨難披敵,
勢哀仇山峻。
英雄危難心破碎,何時除惡盡?
莫信邪橫行,投劍殺奸,
國法定分寸。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