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丁雷薛蓉成連理 蔡花甘願做紅娘

陰月南飛雁,傳聞至此回。

我行殊未已,何日復歸來。

(錄唐代宋之問詩)

下午,馮正義和成梅還是在老地方等到了下地幹活的丁雷,成梅向丁雷回了話,丁雷苦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馮正義說:“醉翁之意不在酒。”

丁雷自言自語道:“要我去求她?”

成梅向丁雷遲疑地看着,好像發現了什麼,多疑地問:“你與蔡花是同學,郎才女貌,爲什麼嫁給這個其貌不揚的楊賜?是不是你們之間還存在着貓膩不成?"

丁雷苦澀的笑了笑說:"能有什麼貓膩?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楊賜有了發跡,權利雙獲。女人嗎,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嫁夫嫁夫,自在享福。”

成梅搖搖頭說:“說得也對也不全對。”

馮正義笑着說:“俺家你嫂子就不是這類的女人,她圖我個什麼?三間紅瓦屋,六尺燈芯絨。”

成梅把嘴撇了撇道:“別得了便意就誇起嘴來了,俺就看中了解放軍。”

馮正義洋洋得意地說:“解放軍就是好,一顆紅星頭上戴,革命紅旗掛兩邊......."

馮正義唱起了京腔來了。

丁雷羨慕地說:"生命尤可貴,

愛情價更高.......”

其實丁雷每說起愛情這兩個字,總是有這種感覺,好像這兩個字對他來言是及其生疏和無緣,甚至是空虛、遙遠和迷茫 。因爲有苦澀難言的回憶,才滋生了絕望的情感。

成梅再次關切地說:“丁雷能聽嫂子我一句嗎?”

丁雷說:“嫂子,我知道你是爲我好。”

馮正義也幫着腔說:“你嫂子自然是爲你好,我也想你嫂子就是一個熱腸子的人,聽她的錯不了。”

丁雷說:“嫂子,我聽你的,老嫂如母。”

成梅說:“好,你去求蔡花,我有這麼一個感覺。”

丁雷問:“什麼感覺?”

成梅說:“我見到了她,一說起你的名字,我察言觀色,就有這麼一個直覺,她非常內疚,有不可言喻的苦衷,她有點坐不住。”

馮正義插言道:“她是心有餘悸,這個悸這是懼怕的悸,對蔡花來言不合適。”

丁雷問:“是什麼悸?”

馮正義道:“是記憶的記,這是想忘忘不掉哇。”

丁雷難免要犯起難來,張口容易告艱難,我又如何走進楊賜的家,楊賜又會有什麼個態度來接待我,蔡花又能真心實意地來幫助我嗎?還有,我們是同齡的同班同學,能鳥佔高枝,他們的孩子已經上了學,我還是光棍一條,顧影自憐,我輸給了他們。

丁雷少氣無力地擡起頭向西天看去,那輪西去的太陽好像負着重荷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墜落下去。天色也昏暗起來,令人喪氣。它那堪藍、悠遠的黃昏快要來臨了。

丁雷他聯想到太陽還有一出一落,人定然也有一生一死。日復一日,月復一月,那情形多麼好像一個人,每度過一天,他的生命也就縮短了一天,從而感覺到死亡的迫切和恐怖。太陽還有明天的復升,可人就沒有復生的機會。人何必要冥頑、固執和殘忍,和他人所過不去。人生的時光太寶貴了,爲何不去度過生命的每一天呢?

一寸光陰一寸金,

寸金難買寸光陰。

寸金用去金還在,

光陰一去無處尋。

丁雷沒有去楊賜的家,卻在幼兒園的門前耐心地恭候着,哪知道他記錯了日子,這天是星期六。他沒有等到蔡花來接兒子,只好失望地離去了。晚上他睡在牀上真覺得自己是多麼幼稚可笑,又感覺到自己在枯燥的時光中煎熬着。

丁雷沒有再好的辦法,只能守株待兔。好不容易等來了星期一,又好不容易等來了中午幼兒園放學的時刻。丁雷已經心急火燎地在幼兒園的面前等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丁雷的眼簾裡,蔡花來了,她依然是那麼美,那麼誘人可愛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彈指一揮間,快到八年了,這是第二次見面。那第一次見面是在林木市場,還解了他的圍,憧憬往事,最是要人回想。他,也現身在蔡花的眼睛裡,兩雙眼神一接觸就像正負兩極電流牢牢地吸引在一起。一個是二目含秋水,一個是淚在眶中流不出。有千言萬語,有說不出頭緒的恨,也有理不直的曲(屈),只化作 及其簡單的三個字:"你好嗎?”

正在這時孩子們涌出校門,這也是天性,兒女最先能認識的就是母親,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一頭拱進蔡花的懷裡,甜蜜蜜地喊着媽媽。

丁雷向孩子看了看道:“這是你的兒子?”

蔡花點點頭沒有言語回答。

丁雷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子?”

這孩子向丁雷看了看說:“你猜。”

丁雷說:“我猜不出來。”

孩子天真地:“楊超。”

丁雷道:“楊超?超絕跨越,這個名子起得好。”

楊超反問道:“叔叔你叫什麼名子?"

丁雷 回答道:"我叫丁雷。”

楊小超笑嘻嘻地說:“你叫丁雷,我叫楊超 ,說來我是小超你就是大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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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雷對孩子情不自禁的產生了愛慕之意,伸過雙手將孩子抱在懷裡親吻起來。小楊超格格的笑着,那笑聲又清又脆。此時此刻的蔡花向丁雷和兒子多情地看着,五味雜陳涌上心頭 ......

身邊還有鄰村接孩子的家長,都以羨慕的目光看着他們。

一個婦女道:“看這三口多相配,真是太美滿絕妙了 。”

另一個婦女說:“爹是金娘是銀,生的孩子喜死人, 銀盆裡面洗得澡,從頭到腳白到耳朵根。”

旁觀者的議論蔡花聽在耳內,卻痛在心中,她沒有勇氣和膽量向這些人解釋,我們不是一家子,能嗎?別人又相信嗎,這是一對多麼相彼配的父子,五觀像貌,同出一轍。人的眼睛裡是揉不了砂子的,別村的人只不過信口開河說說而已,茅草山村的人的眼睛裡卻流露出是什麼目光?是譴責還是........

蔡花從丁雷的懷裡接過孩子低聲說:“你從今從後別來見我的兒子。”

丁雷心裡納悶起來道:“爲什麼?”

蔡花沒好氣地:“沒有什麼爲什麼,你最好不要來見我們母子。”

丁雷的心裡好像潑了一盆冰涼的冷水,冷丁丁地站在那裡,強烈的自卑感鋪天蓋地的襲來,別的不說,只從同窗十二年的老同學這個關係而言,如此冷落,可見是人情如紙張張薄。

蔡花抱起兒子向丁雷又說了一句:“成梅大嫂會把消息傳給你的,成了不要喜,不成也別怨。”

蔡花說罷楊常而去。

小楊超在母親的懷裡向丁雷頻頻揮動着小手,連聲大喊:“大雷叔叔再見......”

第二天,蔡花將兒子送去幼兒園,就匆匆忙忙地騎着自行車來到了鎮糧管所,在薛蓉的宿舍找到了薛蓉。原來她們是姑生舅養的表姊妹,蔡花長薛蓉三歲。表姊妹感情一向很好,往來也非常密切。所以一見面都很熱情,也沒有任何的虛情假意,蔡花還沒有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出她的來意。

蔡花道:“表妹,我給你介紹的這個人是我的老同學,和我一個村,選個時間你們見見面,好嗎?”

薛蓉笑了笑說:“謝謝表姐的關懷,這個男子什麼文化程度,自然你們是同學我就不再過問了,做什麼的?幹什麼工作?”

蔡花說:“他是一名退伍軍人,是個黨員,沒有工作。”

薛蓉聽到這裡臉上泛起不悅之色道:“他沒有工作?”

蔡花說:“是的,他雖然是一個農民,素質很不錯,人品好,爲人熱情,處事厚道,優點多多。”

薛蓉問:“他叫什麼名子?”

蔡花道:“他叫丁雷。”

薛蓉:“他叫丁雷?”

蔡花再看薛蓉的表情有了變化,像是有了好感,便問:“你認識他?”

薛蓉點點頭道:“他是一個有血氣的男人,我很佩服他,不過.......”

蔡花追問道:“又不過什麼?”

薛蓉爲難起來道:“美中不足,他就是沒有工作,我爸尤其是媽的這一關不好過哇。”

蔡花道:“人生俯仰之間,千萬別去做名和利的俘虜,能覓尋到心上的人,乞討要飯也是福。如果只爲金錢利益去許配自己的終身,配狗嫁雞之類,那是最大的不幸。依我之見,就是坐臥在金山銀山上也是遺憾終生。妹妹,你說表姐我嫁給那個醜鬼楊賜,可以說是坐享富貴,我能是心甘情願嗎?我是怎麼與他結的婚你是知道的,人是沒有來世的,真的能有來生,丁雷這樣的好男人我能拋棄嗎?一失足千古恨,我抱恨終生。”

薛蓉說:“婚姻大事非是兒戲,我對丁雷是有個好感,不能就因爲一個感覺而決定自己的婚姻。結婚是一輩子,要成家立業,還有其他方方面面豈能草率?給我個時間讓我考慮考慮。還得聽取父母親的意見,雖然婚姻自由,自己作主,終究我的生命是他們給的,養育和培養了我二十多年。”

蔡花道:“你說得有道理。”

薛蓉說:“表姐,最好你能與我父母親面談一下,也不失理,我媽媽是你姑母,我想你還是能說得來的,這樣做不是更完美了一些,你說呢?”

蔡花也贊同薛蓉的意見。

正是:

天上無雲不下雨,地上無媒不成親。

這句話已經不是現實了,自由戀愛,要不要媒人一樣成親。

星期六,蔡花真的去了薛蓉的家,面見了姑父母,姑父的話還好說,就是姑母,別看姑父是個老幹部在社會上大有名氣,在他的工作單位上也是一言九鼎,就是在自己的家裡還是被姑母領導的下級,長期被指揮的二把手。自然而然的在兒女婚姻大事上還得姑母一錘定音。任憑蔡花把丁雷說是一朵花,一說起丁雷沒有工作,老姑母就搖起頭來。

蔡花碰了一鼻子的灰,老姑母油鹽不進,一口就拒絕了,理由非常簡單,就是因爲丁雷是農村戶口沒有工作。

蔡花還能說什麼,無可奈何花落去,一路風塵枉自勞。

蔡花也是非常瞭解她的這個老姑媽,爹是個慾到底的一個人,他們是一母所生,比爹也好不到哪裡去,講一輩子的死理,就是個死衚衕,只要她想去鑽,哪怕是九條牛也甭想把她拉回來,非鑽到底不可。話再說回來,人生活在世上,物質條件沒有人不去追求的。

蔡花心裡很不好受,總是覺得欠下了丁雷一筆還不清的帳,就像一座山壓在她的心頭,這筆債何日能了?在幼兒園的門前,他們父子見得第一面,是這麼親切。人常說夫妻是恩愛,父子是天性,這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兒子抱着他從未見過面的生身父親,笑得是多麼脆?你是大雷我是小超,這句話沒有人告訴他,就能說得出口,他們開心,我能不痛心嗎?自省、內疚、懺悔......

蔡花總想忘記掉這個回憶,能嗎?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也許能吧?兒子是一座搬不走的山,一條填不平的河,是情和愛最好的見證,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蔡花的心就像被大風吹過的湖面,說不起浪那不是一個現實,這些天來讓她寢食難安。能說成這件事也算是對丁雷一個賠償吧,至少給自己也是一個安慰。

可是事不逐人願,女兒是他們生的,是有一定不可剝奪的權利。蔡花想到這裡她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爲誰流淚?是爲丁雷還是我那兒子?讓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白。

正是:

說是仇不是仇,心裡想見不敢見。

說是愛不成形,總覺得欠了一點。

丁雷終於等來了消息,成梅回過話來。有人說失戀是非常痛苦的,對丁雷來講不確切。因爲他這是剔頭挑子一頭熱,犯不着去難過。這件事就算秋風過耳,留不下任何紀念,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也就不在話下了,對誰都沒有一絲損失,一毫傷害。再路經糧管所,他再也不去多看它一眼,薛蓉這副面孔,美麗的形象在他的腦海裡一下子都消失了,除非是少腦子的人還會念念不忘,耿耿於懷。因爲對方的心裡根本沒有你,你還有什麼理由去懷念呢?。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蔡花沒有做成媒,心裡留下一點怨氣,也就不在話下。成梅也是抱着說媒不成人情在的心態,留意尋找另一個目標,這個忙一定要幫到底。

不久,丁雷因事要他的名叫馮軍的好友開車外出,當車開至途經平湖鎮,路上車如泄洪,迎面一輛黑色小車,不知那個司機是奔喪還是找死,車速快得驚人,如入無人之境,前面有輛白色小貨車,便不顧一切超了過來,一個年輕婦女騎着一輛三輪車,車內坐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緊靠着公路的一側人行道正常地行駛着。那黑色小車向頭吃人的野獸,其實它比任何兇猛的野獸還要兇猛,車禍猛於虎,它向那輛三輪車衝去,一聲巨響,被撞的三輪車失去了控制,就像狂風吹起的一片落葉,又像捲進漩渦中的一顆枯草,這些喪盡天良的肇事司機,人命在他們的心目中還不如一片飄葉,一顆枯草,以他們的話來說:“我軌死人有保險公司賠償就得了......”

保險公司無形中就成了車禍的幫兇,就拿我的家鄉小小的縣級市來說,每兩天就有三條人命喪送在車輪之下,仔細地算來,日本帝國主義侵略我國,中華兒女命喪日本強盜的屠刀下不過數千萬人,慘死在車禍中的人命也可能超過這個數字,由此可見,這些肇事的司機比日本強盜還要殘暴。也與我們的法律對肇事司機的處罰的力度很大程度上的不夠,寬容了他們就是對廣大人民的不負責任。

那輛三輪車被撞飛了,在五六米處小男孩被重重地摔在路上,十數米處那年輕婦女也摔下車來,那黑色小車停了下來,前輪正好抵在路牙石上。那司機真是沉重冷靜,不慌不忙下了車,好像這次車禍與他是毫無關係。

馮軍的車開出過,丁雷一聲大喊:“給我停車。”

馮軍的車在數十米處停下,丁雷跳下車來,救人!這是一個退伍軍人,一個共產黨員的責任。他毫不猶豫地向現場跑去。來到現場,只見那小男孩一條小腿被撕裂開了半尺餘長的口子,快要露出了骨頭,頭上臉上都是血,那血還在流,染紅了一大片路面,奄奄一息,那情景慘不忍睹。不遠的母親,可能是一個母親的天性和本能,她血頭血臉向兒子艱難地爬來,由於傷勢嚴重,她那沉重的身軀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動,留在路面上是鮮紅的血印,最後還是昏死在地上。

正是:

母子是連心的肉,生死關頭也相依。

丁雷看到這個場面痛心致極,高聲吶喊:“誰是司機?誰是司機?”

這是平湖鎮的街頭,來往的行人如水,一霎時就圍上來許多人,卻沒有人回答他。豈能見死不救?這是鮮活的兩條生命,丁雷沒有多想,早一刻送到醫院,就能多爭取一分救命的希望。一分一秒對這母子二人來言是多麼寶貴,叫馮軍把車調轉過頭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由於事故的現場在路的西側,肇事的車輛是逆行,橫佔道面,馮軍的車是向南方行駛,已經駛過現場百十餘米,也是停在路西側,南去的路面被行人還有車輛堵得個結結實實。只有向南行的車輛才能緩緩而過,毫無疑問只能攔住南行的車輛,這也正是去往縣城的方向。

只見丁雷衝上公路,伸展雙臂攔截開來的車輛。第一輛車他沒有攔住,那司機從車窗向丁雷的臉吐了一口又睲又臭的唾沫。第二輛車的司機不但沒停車還臭罵了丁雷好幾句:“......你吃飽撐的。”

第三輛、第四輛、第五輛亦然沒有停車,急得丁雷眼裡直冒火。時間就是生命,不能再拖延了。好個丁雷把生死置之度外,撲上路中心,這時一輛掛着晉(山西省)車牌照的一輛黑色小車開來,丁雷雙手撲向車頭,懇求地說:“同志,我求求你了,做一回好事吧。"

那司機猶豫着說:“死了沒有?"

丁雷說:"還沒有死,人命大如天,你如果不救,你的車就從我的身上碾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馮軍已經把孩子抱起來,鮮血染紅了這位黨員的雙手,也染紅了他那白色的褂子,馮軍和幾名好心的人也將那名婦女擡送到車上。

這位司機問:"我可以把傷員送往醫院,誰去負責搶救和治療?”

丁雷說:“你能做到這一點就了不起了,你比前面的那五位沒有人性的司機偉大和光榮,是我們周邊所有人的楷模,我先謝謝你。”

丁雷說到這裡向向這位好心的司機深深地鞠躬表示致謝。

身邊的老百姓一片讚揚聲:“好人吶,好人吶......”

正是:

德者事業之基,未有基不固而棟宇堅久者。

善者做人之本,未有善良作爲本質欠康也。

馮軍低聲告訴丁雷說:“這輛肇事的車輛是**的車。”

丁雷問:“你怎麼知道它是**的車?”

馮軍說:“他的車號是188,188的前面兩個英文母只有**的車輛才能使用。”

丁雷道:“不管他是哪一級**的車,發生了車禍,出現了人身傷亡和財產損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護送傷員去醫院。”

馮軍答應了:“好,時間就是生命,你走吧。”

丁雷上了車,那車向縣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去了留給圍觀人們議論的話題:

這個說:“社會發展了,經濟提高了,人的道德卻倒退了。”

那個講:“車多了,開車的人也多了,十個司機八個甩,只有一個是好人,還有一個差心眼。”

又有人說:“人少了就逃逸,沒有人就倒車乾脆軋死。”

一個老人憤然道:“這種缺德司機可殺不可留。”

另一個老人道:“這種人不斷子絕孫,算老天瞎了眼。”

還有一個老婆婆說:“更可恨的是喝了酒還去開車。”

一個年輕人道:“見一個殺一個,殺他個斬草除根,我們纔有安全感.........”

又過了十多分鐘,一輛警車才緩緩地開來,警車開至,躲在人羣之間的一瘦一胖的兩個男人喜笑顏開地迎上前去,親得像一母同胞與那兩名交通警察親切握手,只見一名警察高聲問:“是誰破壞了現場?”

馮軍走到一個警察的面前說:“同志,我能向你提問一個問題嗎?”

一名警察說:“我警告你不能擾亂我們的公務,這是前題,說吧。”

馮軍說:“我問你保護現場亦然重要,搶救傷員是不是也很重要?”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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