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問先生吧。”詩寧兒靈機一動,迅速開口說道,“你們的先生是個很聰明的,一定會知道應該怎麼叫的。”
“對對對,青令,快去把殿下他們帶着去找周先生去。”寧上陌忙不迭的開口,趕緊把齊陌放了下來,“母后現在好睏,詩貴妃,快扶本宮回去睡覺去。”
“是是是。”詩寧兒也唯恐避之不及,放下了有些鬱悶的施言,“阿言,姐姐要先走了,和殿下好好玩哈。”
就算是再念念不舍,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邊,詩寧兒真的有些難以招架啊。還是趕緊溜之大吉吧。
這寧上陌和詩寧兒還算是長輩呢,結果倒好,被幾個孩子逼得直接溜了,也是好笑了。
施言很是鬱悶的看着詩寧兒和寧上陌的背影,臉上有些不開心。
“阿言,阿言叔叔。”齊陌現在彷彿被洗腦了一般,笑眯眯的開始叫起叔叔來了。
章宸也有樣學樣的哼哧開口:“施言叔叔。”
都是你們!施言瞪了一眼罪魁禍首唐邈和秋晏,看向一邊的在憋笑的青令:“青令姑姑趕緊帶着我們去找先生吧!”
一定要讓先生給他們說清楚!阿言纔不是叔叔!
青令忍俊不禁,努力憋住自己的笑容,認真的點點頭:“誒!”
這邊寧上陌和詩寧兒像逃難似的跑了好遠,這才緩緩的扭過頭,鬆了好大一口氣。
“原來施言的輩分這麼大啊。”寧上陌有些感慨的開口。
“娘娘可別說了,您是娘娘,怎麼能夠這麼和您講輩分呢。”詩寧兒搖搖頭,很是認真的開口道。
雖說是貴妃,但是說到底,不過是個妾的身份,怎麼可能這麼胡亂的把輩分給串了呢。
詩寧兒不說,不代表自己不明白,她心裡自然是明白得很呢。
寧上陌嘆了口氣,伸手拍拍詩寧兒的肩膀:“有什麼不可以呢,你若是真這樣說,日後我真的要齊陌叫施言叔叔了。”
詩寧兒臉上一僵,趕緊搖頭:“還是,還是不了吧。”
寧上陌好笑的看了詩寧兒一眼,終於無奈的笑笑:“走吧,我身子乏了,還回去睡覺吧。你好好想想我給你說的事情。”
“是。”詩寧兒沉默了下,還是點點頭,小心的扶着寧上陌朝着寢宮的方向走去。
這剛回寢宮,那邊守着章小姐的宮女就小心的走了過來,恭敬的福了個身:“啓稟娘娘,那位章小姐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寧上陌眼神閃了閃,“暈過去就弄醒好了。看來還真的是醉酒還沒清醒呢。”
此事過後,章小姐估計要從此對酒害怕起來了。
寧上陌抓着這醉酒的事情不放,真的是狠狠的磋磨了她一回了。
章小姐是清醒還是醉酒,她比誰都清楚。
可是皇后說她是醉了,她自然是不能夠說自己是清醒的了。
別人也不會認爲章小姐是清醒的。
什麼叫做強權呢,這就是。
雖然寧上陌現在算是仗勢欺人,可是詩寧兒可一點都不同情那個章小姐。
對皇上有覬覦之心,既然行了勾引的事情,就要付出一點的代價,有一些覺悟纔是。
現在的章小姐就是這樣的。
寧上陌連她具體叫什麼名字都懶得問。何必呢,在寧上陌眼裡,這章小姐連個死人都不如。
難道問了去給她燒紙不成。
寧上陌笑笑,不在意的搖搖頭:“等那章小姐徹底醒了再與我說吧,我也不是個大夫,不能夠把她救醒了不是麼。”
寧上陌現在可真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還不是大夫,她這師從無雙,那醫術比起尋常的大夫說不定要更好些。
但是既然寧上陌說不是,那就不是唄。
宮女恭敬的點點頭,繼續回去守着去了。只是守着而已,又不費力氣,何樂而不爲呢。
“那娘娘,臣妾先回去了。”詩寧兒笑笑,看着寧上陌臉上有些疲憊,識趣的提出告退了,“娘娘說的事情,臣妾會好好想想的。”
若是寧上陌真的需要她去,她又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
現在施言跟在齊陌的身邊,她也要讓自己顯示出重要性來。
詩寧兒眼神閃了閃,表情更加堅定了些。
寧上陌自然是看出來了詩寧兒的改變,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你明白就好,我就不耽擱你想清楚了,去吧。”
“是。”詩寧兒點點頭,恭敬的退下去了。
寧上陌看着詩寧兒離開的方向,突然有些感慨。
這也是奇怪了,施家那個環境,養出來的詩寧兒姐弟竟然都沒有差到哪裡去,這不得不說,算是一個稀奇的事情了。
施靜那個樣子,施言和詩寧兒卻是如此,看來這母親還是有些影響的。
可是施夫人那個樣子,真的是何德何能能夠擁有這樣的一雙兒女呢。
真是不懂,真是不懂啊。寧上陌稍微感慨了下,倒是沒有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她捶捶自己的腰,趕緊去睡覺去了。
這個在寧上陌的腦子裡邊一閃即逝的施家,現在又是個什麼樣子呢。
施家現在的日子,好過又不好過。
自從上次詩寧兒以貴妃儀仗駕臨那施家之後,施家因爲牌匾被砸丟掉的面子,現在算是稍微撿回來了一點點。
有些人還在嘀咕,這施家真是有些狗屎運,竟然能夠有這樣的好女兒。
這京中稍微眼頭亮一點的都知道這施家一團亂呢,庶女過得比嫡女好。正房夫人叫姨娘姐姐,明明是個庶子,那威風起來比嫡子還要厲害。
是個清白的人家都不會願意嫁進施家去。
可是真是沒想到,竟然能夠誤打誤撞的把女兒送進宮,搖身一變成了皇親國戚了。
這皇后家沒有半個在朝爲官的,但是詩貴妃有啊!
這說起來還能夠算是半個國舅爺了呢!
前邊還覺得說這個施家仗着詩貴妃的身份在外邊作威作福,卻對詩貴妃沒有半點尊敬,大家其實都有些不太能夠瞧得起這施家的。
大家覺得,這詩貴妃入了宮,估計就要徹底和這施家斷了關係吧?
但是詩貴妃這大陣仗的過去走了那一遭,頓時那風向就有些不太對了。
這看來,非但沒有斷了關係,反而是關係不錯?
大家對於詩貴妃同情了不少,也對着施家,有了些別樣的心思。雖然這施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好歹這施家還是很受詩貴妃“重視”的吧?
那施家大公子和姨娘雖然沒有被放出來,但是在那監牢裡邊竟然是過得好了不少。
甚至最近還有些人家給施家下過帖子,就說那請施夫人赴宴的事情。
施家的心情自然是無比複雜。
他們都心知肚明那日詩貴妃是過來幹什麼的,但是這就是個天大的秘密,死都不能夠說出去的。
說出去,那施家算是在這京中沒有任何立足之地了。
詩寧兒看在自己好歹還活着的情面上邊,算是給施家留了最後一塊遮羞布。若是這時候施家乖乖辭官離京,說不定還能夠有個衣錦還鄉的美名,在家鄉估計也能過得不錯。
可是施家這種蹬鼻子上臉的,明明知道詩貴妃的意思,可是心裡還有些不切實際的希望。
覺得詩寧兒沒有把事情做絕,那至少還是有一線希望的,她那平日裡邊最是聽母親的話,原來也是拿施夫人做威脅,才讓詩寧兒自願入宮的,現在也估計只是在慪氣罷了。
若是施夫人說上幾句軟話,說不定詩寧兒就會扭轉心意了。
他們倒是渾然忘了上次施夫人給詩寧兒的那一巴掌了。
之前那幾天他們還有些畏手畏腳,生怕又哪裡惹到了施寧。但是隨着幾家那禮物越來越貴重,施大人那貪婪的心思又起來了。
之前的牌匾還是鑲金的呢,這掉在地上的牌匾自然是不能夠再掛上去,白白招了晦氣。
那麼這新牌匾的錢,施大人還是要攢起來的。
他這消停了沒幾天,幾乎又恢復到原來那囂張的樣子了。
但是終究還是有些不同的。就比如說在這施夫人的態度上邊。現在施寧算是徹底讓家裡知道了她的厲害。施大人就算是心裡不情願,但是還是下意識的對施夫人討好了不少。
甚至施靜的態度也更加殷勤了些。哪裡有原來那種一言不合就想打上去的樣子呢。
這休沐日,施家的三個主子算是又聚在了一起,可是現在的情況可是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施夫人竟然能夠好好的坐在位置上邊了。反倒是施靜站在一邊,正小心翼翼的給施大人捶肩呢。
她倒是想給施夫人捶捶肩,但是施夫人一見施靜過來就渾身僵硬的樣子,她就算是想要做些什麼,都找不出理由來了。
“那施寧嘴上說的是要和我們施家斷了,說不定心裡還是想要和母親還有爹爹和好的。”施靜神色不定,有些討好的看着施夫人,“母親和施寧關係好,等到再過幾日,說說軟話,那施寧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她前些日子那麼做,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父親和母親念着她的那點好,讓父親明白,這施家沒了她什麼都不是。”
“簡直是放肆!”施大人冷哼一聲,但是聽着施靜的話,心裡還是很受用的,他之前還有些惴惴不安,甚至還想過要辭官趕緊走呢,但是這幾日別人的討好,竟然是讓他又有些得意忘形了。
現在施靜這麼一說,他心裡更是覺得這詩寧兒不過是在拿喬,根本就不會想要和自己家裡斷開關係的。
施夫人本來在發呆,但是突然聽到這聲音,猛然回神。
她神情有些複雜的看了眼施大人和施靜,匆匆站了起來:“妾身覺得有些不太舒服……我,我要去休息了。”
說着,她根本就不管施靜和施大人的反應,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