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陌猛地將被子一扯:“你不是還有別人嗎?比如——”
“比如什麼?”容齊的聲音猛然間下沉。
這樣的容齊突然讓人感覺怕怕的。
某個女人訕訕笑了幾聲,還是往被子裡邊縮了縮:“沒什麼,沒什麼。”
奇了怪了。
明明是容齊做了虧心事,爲什麼她要心虛?
然,現在的容齊,終於知道她是因爲什麼才這麼沒有精神了。
調整了自己的身姿,伸手將小女人從被窩裡撈了出來攬到懷裡,不給她掙扎的機會,直接問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沒有啊!”上陌眼睛滴溜溜的轉,眸色不定。
“還說沒有。”
“我……”上陌努力找着藉口。
靠,難不成她真的誤會什麼了?
“好好想想,想出來了告訴我,說難聽點,你翹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他的聲音越來越沉,面上極其不悅。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樣的容齊,上陌就不由自主的緊張。
緊張?
她緊張個毛線!
一把掙開容齊的懷抱,倔道:“我要說什麼?事實就擺在我面前,我還能說什麼?”
“……”
容齊低首,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上陌看到他這目光,又突然沒底氣了,將腦袋深深的埋到了心口。
突然間,一股霸道的氣息將自己圍繞,緊接着自己就再次掉入了那個懷抱裡,而那一向溫潤的聲音,此時也改了音色:“阿寧,別胡思亂想,我只有你一個。”
“……”
放屁!
可是,心裡怎麼像有點什麼東西落地了。
“那令姬是怎麼回事?”她聲音悶悶的,在他的懷裡不敢動一絲,屏住了呼吸聽他的答案。
容齊輕輕嗅着她的髮香,聲音淡淡:“她只是我從北辰帶來……一個家破人亡的可憐人。”
然後你就收留她了?
還真是老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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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爽。
容齊輕輕撫上她的臉頰,調整了姿勢望着她,滿目柔情:“阿寧,容齊一生,只會待一人。”
“一生待一人……”上陌呢喃着重複了他的話。
講真,挺有感觸的。
……
第二日,上陌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正是大清早,外邊的空氣新鮮的緊。
“阿瑤,我想出去走走了。”上陌坐在軟塌上,望着外邊的風景出神。
阿瑤正收拾桌子,突然聽到她如此說,愣了一下爲難道:“可是小姐,姑爺說過,您剛醒,還不能下牀,他說讓您先在牀上活動一下,然後再出去走動。”
若是以前,小姐要什麼她定給什麼。
但現在有了姑爺在,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姑爺饒不了她,她可擔不起這個罪啊!
上陌抿脣,掀了被子就要下牀,嘟囔道:“我都在牀上躺了這麼多天了,再躺下去四肢都要軟化了,我自己便是醫生,能爲自己做判斷,你先放下手中的活計,爲我找身衣服來。”
“這……要不您等姑爺回來吧?”阿瑤還是不敢。
“快去。”
幹嘛非要找容齊?她自己的身體她還做不了主了咋地?再說了,容齊又不在!
說起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一大早的便起身了,到現在在都已經快一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
後花園裡,此時正是花開的好時節,上陌由阿瑤攙着,緩緩踱步而來。
“你知道近日容齊在做什麼嗎?”她淡淡問。
阿瑤想了想,回道:“不知道,以前都是知道的,但自從您中了毒,姑爺去了一趟北辰後,他的行蹤便開始讓人捉摸不透了。”
“北辰?”
“是啊!小姐。”阿瑤說起來這個就停不住:“姑爺沒跟您講嗎?您中的毒可稀奇了,沒有專門的解藥,只有這世上唯一一顆能解百毒的解毒丹才能解,而那解毒丹是獨屬於北辰皇室的。”
“等等——”
上陌及時打斷她的話,怪異的問:“你說北辰皇室?”
“對啊!”阿瑤點點頭。
北辰,那不是銀面的……
這爲什麼又和銀面扯上關係了,北辰向來不想讓她與容齊結合,更別說拿出解藥給她用,如今那藥已經被自己用了,這其中一定是銀面的手筆。
這下好了,又欠了銀面一回。
阿瑤不解的望着自家小姐,她不明白,小姐爲何突然間變成憂心忡忡的樣子。
“突然有些累了,我們找個地方做一下吧!”上陌回過了神,帶着阿瑤朝記憶中的小亭而去。
阿瑤應下,小心的扶着她。
只是,還未到小亭,就看見那裡已經有了人。
“那……不是段神醫的女兒嗎?”上陌再三向那個地方看了看,那個纖細的背影,一看就知主人是個柔柔弱弱的漂亮姑娘。
阿瑤眉頭微蹙,望了望小亭的方向,憂愁點頭:“是的。”
頓了頓,她停下了腳步,小聲道:“小姐,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爲何?”
“那、那小亭既然有人佔了,我們就別過去了佔地方了吧,我們去旁邊的。”她貌似很機智的找藉口。
其實她只是不想讓上陌和段雪絨撞到一起,
上陌望着那背影不說話,漆黑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道:“也罷,我們去別處吧!”
阿瑤鬆了一口氣,老實的扶着她轉身。
可就在這時,亭中的段雪絨像是發現了自己身後有人一樣,神奇的轉回了神,剛好撞上還未離開的上陌。
“容夫人?”她輕喚出聲。
上陌的腳步微頓,背對着她抿了抿脣,聽着那漸漸踏來的腳步聲,她眸色有幾分複雜。
轉身,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好巧,你也在花園賞花。”
“是啊!好巧。”段雪絨仍舊沒什麼表情,語氣平淡。
可若是細看,看得出她眸底那意思失落與黯淡來。
“咳——”上陌彆扭的捂嘴咳嗽,段雪絨這般,倒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阿瑤在心裡十分着急,她不是傻子,知道段雪絨對容齊也有意思的,如今上陌和她撞上,快相當於正室撞上第三者了。
小姐啊小姐,您剛醒來,是打不過人家的啊!
然,上陌臉上始終帶着淺淺的笑,似有禮貌,更多的是疏離。
“既然段小姐也在這裡賞花,那本夫人便不打擾你的雅興了,出來時間長了,也該回去了。”說着,輕輕扯了扯阿瑤的衣衫。
阿瑤期待的正是這樣,二話不說的就帶着上陌轉身。
“誒?”段雪絨又喚出聲:“容夫人,你可知師兄去了什麼地方?”
師兄?
上陌戲劇性的挑了挑眉,這容齊還真有妹妹啊!
轉身,淡笑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今晨醒來,他便已不在房中,段小姐可是有什麼事?若是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我轉告與他。”
“這樣啊!”段雪絨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表情,是無比的落寞。
“段小姐可是有什麼事?”
“沒有了。”段雪絨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也不再搭理上陌,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WWW⊕тTk ān⊕C ○ 阿瑤蹙眉玩這個號段雪絨離去的身影,爲她的沒禮貌嘟囔了一把。
“小姐,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好。”上陌點了點頭,也朝自己的住處而去。
不知怎地,她總感覺段雪絨似是有什麼事相遇容齊說,而且還是大事,看她的樣子還想請她轉告,但還是沒有開口。
她到底在糾結什麼呢?
想了許久,上陌都沒有想出答案。
可是,到了下午,邊有人將答案送到了她的跟前。
“你說段神醫和段小姐走了?”她不相信的望着前來彙報的奴僕。
奴僕連連點頭,與旁邊的丫鬟一起說道:“小的親眼看見段神醫和段小姐出府,翠兒之前還被段小姐交代,說是要出去遊玩,但晚上若是不回來,便是不回來了。”
這找的什麼爛藉口?
還晚上,瞧早晨段雪絨的樣子,哪裡是還會回來的表情。
“他們什麼時候出府的?”上陌起身,就要朝府外追過去。
奴僕趕緊開口道:“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段神醫特意交代不用稟報與您,小的猶豫了很久,覺得還是跟您說了比較好。”
“你們——”上陌重重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又坐回了榻上。
這可如何是好?
容齊的師父,容齊還不在,他便離開了,還是醫好了自己離開的,怎麼說這份恩情她也該好好的報,他們就這麼走了,以後這個人情就不好還了。
最重要的是,這時容齊的師父啊!
“你,趕緊去找找姑爺在什麼地方,找到了就趕緊將段神醫的事情告訴他,看他怎麼說,讓他做安排。”她冷靜的吩咐奴僕。
奴僕趕緊應下,帶着之前伺候段雪絨的丫鬟就下去了。
“唉……”上陌呼出一口氣,癱在榻上。
這是真的想要離開呢?還是以退爲進呢?
“小姐快不要憂愁了,老婆婆說過,嘆氣容易讓人長皺紋的。”阿瑤見她如此,開口安慰。
其實心下是有一絲慶幸的,段雪絨走了,便只剩了一個令姬,小姐就不用兩面楚歌了。
夜晚,容齊還沒回來,上陌一個人用了晚膳後,便上了牀休息,並靜靜等着容齊回來。
段雲龍父女的事情,她總要跟他好好商量一下的,畢竟她能醒來,人家有莫大的功勞。
一直等啊等,等啊等,等的她哈欠連連。
直到深夜,房間外才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卻不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