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高先生,確實是有些本事的。
這謝家能夠發跡到如今的地步,其實有大半的原因正是因爲這位高先生。
高先生這人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可是隻要對他以禮相待,滿足了他的願望,收穫的回報自然是不少。
就說這起事的事情,也是當初高先生選在這湖口,說是那湖口必定會發生幾件事情,到時候事情自然是會水到渠成的。
後來這湖口發生的事情,還真是應證了高先生當初說的話了。
這謝家的人自然是無比信服,就連這南宮毓也是不得不信了。
別人能掐會算,都到了這個地步,南宮毓自然是無話可說了。
只是最近這些日子高先生說的事情總是半遮半掩,神神秘秘,一點都沒有一開始說的那般清晰了。南宮毓這心自然是隱隱有些打鼓,更是有些急。
說句不好聽的,這謝家如今能夠有如此的榮光,都是因爲這高先生,若是這突然高先生什麼話都不說了,謝家怎麼可能不急啊。
他們不僅急,還覺得十分的棘手了。
南宮毓就是首當其衝的第一個了。
眼下高先生還是這樣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她這心裡自然是急了。
什麼都不說個明白,你讓她心裡怎麼想?
高先生看見南宮毓那個表情之後,十分無奈的搖搖頭,沒說什麼,揹着手進去了。
南宮毓臉一沉,顯然不太滿意這高先生竟然做出瞭如此的反應來。
她想要發作,但是謝清睿拉住了她的手,硬生生讓她的怒意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南宮毓勉強笑笑,沒有在說什麼。可是她的目光裡邊卻閃過一絲堅定。
這高先生確實是個有用的,但是若是日後大業得成,這位就絕對是留不得了!
“轟——”雷聲轟鳴,剛剛停了一會的雨,終於又落了下來。
寧上陌淡淡的看着山洞外的雨,這陣雨真的很大,若是每日還是這般大的雨的話,怕是湖口真的要像那流言蜚語中所說一般,成了那澤國了。
寧上陌這不說話,淡淡的看着外邊的那般的樣子,反而是讓亨特平白多了一絲敬畏來。
他呆呆的看着寧上陌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涌現出一絲敬意來。
一個女子堅持了這麼些天,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這軍營裡邊,自然是辛苦的,更何況她還要做那麼多人的飯,怎麼可能輕鬆。
亨特眼神涌動,似乎是有些感動,又似乎有些別的情緒閃過。
不過這些情緒在寧上陌轉身抓起放在邊上的一個包袱之後瞬間就消失殆盡。
“不,不要!時間還早呢!”亨特有如小媳婦一般抓住自己的領口,委屈爸爸的看着寧上陌,似乎是想要讓她收回成命。
這女人究竟是從哪裡弄過來的衣裳!?明明自己基本上每日都和她在一起的!
亨特看着寧上陌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瑟縮了下,更加委屈了些:“就不能夠等到明天麼……”
“明天?”寧上陌聽到這話冷笑一聲,看着亨特,“這女人打扮起來哪裡是那麼輕鬆的事情?”
“我不是女人……”亨特幾乎要哭出來了,他看着寧上陌,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
“你馬上就要是女人了。”寧上陌強調了一句,看着亨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放心吧,你若是真的給那人看上了,你的好日子就到了,我到時候就是你的婢女了,任憑你的使喚了。”
寧上陌也不是個傻子,如何不懂這人想要聽到什麼呢。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亨特的眼睛就是一亮,看着寧上陌幾乎是要閃閃發光了些:“真的假的!?”
若是能夠使喚這女人,好像也夠本了啊!寧上陌心裡冷笑一聲,但是表情卻是溫和極了。
她認真的點點頭,眼神看上去很是真摯:“你看我何時騙過你?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不都說出來了麼。”
話確實是這麼說不錯啦……
亨特還真的被寧上陌那認真的表情給騙過去了。
若是真的說起來,這寧上陌要做什麼就是直接和自己說了,還真沒有怎麼騙過自己。
所以自己要不要相信呢?
亨特遲疑了下,有些不太情願的點點頭:“好吧……”
這話還沒說完,寧上陌臉上的笑容就燦爛了些:“那,我給你生柴火,你出去把你的頭髮給我洗了。”
“你說什麼?”亨特看了眼外邊恨不得把地上都給砸出個洞的雨,有些艱澀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開口問道,“你要我出去?”
“不然怎麼把你的金髮給露出來呢。”寧上陌眨眨眼,很是殷勤的指了指在山洞那一堆的柴火,“你放心吧!我給你馬上就把火升起來,你順道藉着這雨好好洗乾淨些。在軍營裡邊你都沒怎麼洗過,我可不希望明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還是個臭的。”
“你怎麼不出去洗洗?”亨特幾乎是要哭了,“我會死的。”
“我是大夫,你就算是病死了,我也會把你救回來的。”寧上陌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不解,但是心裡幾乎是要笑死了,“再說了,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們怎麼能夠一起比呢?女人自然是要好好保養下自己了。”
亨特被寧上陌這話堵得一噎,整個人有些不太好。
寧上陌已經開始折柴火了。她看着亨特,手裡一使勁,一根柴火直接在寧上陌的手裡生生斷開了。
亨特心裡一寒,縮了縮脖子,扭頭看向外邊的瓢潑大雨,終於咬牙衝了出去!
他要在這場大雨裡邊好好哭一場!
寧上陌不緊不慢的折着樹枝,聽着外邊的鬼哭狼嚎,倒是笑了聲。這男人若是不治治,那心裡的花花腸子不少。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只是怪這人不好,唯獨惹了自己的不滿了。
還想着日後使喚自己?呵呵,她要讓他連那點爲難自己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很快,亨特就像是一個落湯雞一樣衝了進來。他打了個好大一個噴嚏,渾身都在發抖。
這場雨還真是讓亨特差點沒直接給淋傻了啊。
他有些呆滯的看着寧上陌,硬是半天沒能夠反應過來。
寧上陌眯了眯眼,看着亨特的表情,心情算是稍微好了些。
“過來烤火吧。”寧上陌努努嘴,示意那亨特坐到自己的對面,“頭髮洗乾淨了。”
怎麼可能不洗乾淨啊,這若是不洗乾淨,怕是這寧上陌還要讓自己再去洗一遍呢。
亨特有些欲哭無淚的看着寧上陌,委屈巴巴的抽了抽鼻子:“你太欺負人了。”
“你也可以欺負回來啊,只要你有那個本事。”寧上陌面色坦然,見到那亨特一臉控訴的表情,不由得冷嗤一聲,“我勸你還是擺正自己的態度,你這是有求於我,別搞得像是我辜負了你的樣子。臉呢?”
這亨特想走自然是可以走,只是這安全不保證了。
寧上陌又沒有要求這男人必須留下來,這男人生生一副是被自己欺負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的。
亨特一噎,怏怏的坐在寧上陌指定的位置去烤火,半天不說話了。
寧上陌見這男人算是老實起來,不禁滿意的眯了眯眼。
就是應該這樣呀,若是早這樣,何苦還受那麼多的苦呢。
亨特若是知道寧上陌心裡所想的話,怕是那一口血就要真的吐出來了。
倆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的看着火堆,聽着外邊的大雨,又開始去想着自己的心事去了。
這場大雨真的浩浩蕩蕩,整個益平路都怕是要淹在場雨裡了。
且不說那後腳到了湖口的秋瑾輝正指揮着他的士兵們去堵那堤壩,京城那邊,也開始漸漸的飄起小雨來了。
最近朝堂真的很是不穩,皇上久久不歸,代理監國的顧詞也沒有一個準話,一時間這朝堂的心思難免有些浮動。
按理說這秋家和顧詞一文一武,應該是要好好鎮守纔是,短時間也不會出現什麼變故的。
但是沒想到這秋家的家事出了問題,秋老將軍被氣病了不說,秋瑾晟也是病了,現在這秋家只有秋家長子還在朝堂穩固朝內的震動。
算是一個人兼了無數的職責,那臉色真的是一日日的看着就差了下去。
顧詞淡淡的看了那秋家長子一眼,心裡也是一嘆,他也是萬萬沒想到,那詩寧兒在宮中還能夠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朝堂且不說,太子身邊的伴讀一下子就去了兩位。
那秋泰是跟着雲清河到自己的舅舅家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秋晏則是因爲這家裡的事情,竟然也憂心過度,病倒了。
這還沒有到秋天,就已經迎來了多事之秋麼?
顧詞微微一嘆,看着坐在那龍椅下邊,一臉懵懂的齊陌,心裡有些難過。
齊陌現在真的是處於一種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狀態,這大清早就被青衣姑姑親自領着人把他打扮,穿上了太子的朝服,送到了這上朝的地方。
齊陌眨眨眼,還是不太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若是這個時候峻兒在就好了,峻兒是個聰明的,一定會告訴自己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的。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顧詞安慰的看了齊陌一眼,冷聲道。
按理說這顧詞都這麼說了,會看眼色的這個時候就應該識趣的退朝纔是。可是萬萬沒想到,這裡邊竟然站出來箇中年的官員來:“臣,有事起奏。”
顧詞眯了眯眼,看着那官員,沉聲道:“何事?”
“國不可一日無君,此爲常理。”那官員嚥了咽口水,還是努力平靜的說道,“皇上不在,太子監國按理說是理所當然,但是太子尚年幼,臣建議請皇貴妃娘娘,協助太子監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