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隻渾然落地。
車伕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看見地上的東西時,一溜煙跑了。
上陌整理了衣袖,淡淡從馬車內探出腦袋,朝地上那隻道:“怎麼樣?小郡王,你是不是被我嚇了一跳啊?”
“你——”
白亦想說話,卻發現自己肋骨不是一般的疼。
丫的,下手太狠了。
該死的!
車伕呢?
爲什麼不告訴他這母老虎在裡邊?
只是,觀望這容府門口,哪裡還有車伕的影子?
這時,府內的人都被驚動了出來,管家和阿瑤看見自家主子的馬車,頓時迎了上去。
“小姐,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阿瑤還以爲你們要到黃昏呢!”阿瑤興高采烈的迎上。
也怪這門口的小廝,主子回來了竟然不通報一聲。
白亦見阿瑤出府,可憐兮兮的從地上爬起來,痛苦的捂着胸口,巴巴的道:“小阿瑤,你快來安慰暗衛我,我快被你家主子給踢死了~”
然,阿瑤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還是一臉雀躍的找上陌去了。
白亦的心,頓時感覺有無數支利箭插了進去。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吐血!
上陌迎上白亦幽怨的眼神,兩手一攤,怪我嘍!
管家搬來了凳子,讓容齊踩着下馬車,扶上他的手臂,湊近了他輕聲細語,似是在說什麼隱秘的事情。
上陌微微蹙眉,剛想豎起耳朵,突然又塌了回去。
算了,既然是容齊的私有空間,她便不插手了。
這邊管家說完,容齊只是淡淡點了點頭,輕聲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鞠了一躬,緩緩退下,
隨後,他走到上陌身邊,挽住她的腰身,柔聲道:“走吧,去膳廳,我想你午膳定是沒有吃好的。”
上陌眸色閃了閃,是不是她佔有慾太過了,爲何容齊有點私人空間,她都有些不爽的?
罷了,還是用膳去吧!
想着,便點了點頭,跟着容齊朝膳廳的方向走去。
阿瑤不解的撓了撓腦袋,一邊跟上一邊納悶道:“小姐不是說去了剛好蹭一頓午膳嗎?怎麼你們回來還要用膳?難道皇上現在這麼摳門啊?”
上陌揉了揉阿瑤的小腦袋,溫油道:“乖~現在國庫空虛,皇上摳門是應該的。”
“哦~”阿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白亦這時突然打起了精神,湊上前道:“對了上陌,我剛收到消息,說是唐門的代謝奧傑來大燕了,現在可能就在大燕皇宮,你見到沒有?”
“沒有!”上陌一個河東獅子吼將白亦吼了回去。
丫咪的,沒看見她正不爽麼?
白亦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耳朵,哀怨道:“沒有就沒有唄,這麼大聲幹嘛~”
阿瑤抿了抿脣,向來瞭解上陌的她,瞬間就猜到自家小姐已經見過唐沁了,說不定還已經交戰了一番。
因此,她也明白了,爲何小姐去了皇宮用膳,回來還要再用一頓了。
想着,率先走到了前頭,逮着一個剛從廚房出來的丫鬟,趕緊吩咐道:“快去通知廚房的人,二公子和夫人回來了,要用午膳,還是按照以前的膳食準備,不得耽誤。”
那丫鬟連忙應下,匆匆去通知了。
上陌和容齊不緊不慢的走着,頗不待見一旁跟着的白亦。
白亦卻還不知道是爲什麼,只能苦命的在幾人身後跟着。
用膳的時候,楚暮回來了,見到容齊剛要行禮,被容齊蹙眉擋下。
楚暮望了一眼一樣的上陌,生生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用過午膳後,容齊將上陌送回了房間,“到午休時候了,歇會兒吧!”
上陌搖了搖頭,卻是坐到了牀上。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來了精神道:“既然我們都已經去了皇宮,是不是也該去寧府走一趟呢?怎麼說那也是我孃家啊!”
“現在去是沒有用的。”
“爲什麼?”
“單姨沒在家。”
“……”
上陌氣的兩手一掐腰:“我娘肯定是又有我爹的消息了,然後肯定又自己跑去尋找線索了,不行!我要跟她聯繫,她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說着,跑去櫃子前拿出了紙和筆,鋪在桌上慢慢書寫。
這時,窗外傳來好聽的鳥叫聲,容齊微微側目,又膽大將目光轉回來,看上陌書寫。
他擡腳,漸漸走到上陌跟前,雙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輕輕揉捏着:“別忙活了,你父親的事我會託人調查清楚的,線索不會比單姨的少,奔波了這麼多天,你不累嗎?”
上陌被他恰到好處的力道揉的舒舒服服的,忍不住發出一聲嬰寧。
甩手將筆扔下,轉眼間便昏昏欲睡。
剛想說什麼,突地腦袋一暈,失去了意識。
容齊及時將她扶住,伸手想去摸她的臉頰,突地想到了什麼,又將手收了回來。
頓了頓,打橫將她抱起放到了牀上,替她蓋好被子,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睡吧,等我回來。”
“吱呀——”
房門在這時被人打開,一身黑色錦衣的楚暮走了進來。
他拱手向容齊行了一禮:“太——公子,經屬下查證,唐沁此次前來大燕做了萬全的準備,因夫人身上有唐門的血脈,以及其父特殊的身份,此次連唐門中一些上了年紀的長老都跟來了。”
“嗯。”容齊淡淡應了一聲,將被角爲上陌掖了掖。
起身,面上再不是一貫溫潤的神情,君臨天下的氣息漸漸釋放。
楚暮趕緊讓到了一旁。
容齊步伐穩重,漸漸朝門口走出:“走吧!去會會這些人,若是讓他們成了氣候,對我們沒有什麼好處。”
“是。”楚暮低頭跟上。
唐門駐大燕的分佈。
大堂內,幾位年邁皆長着白鬍子的老頭在商議這事情。
一位頗具威嚴的老者道:“當初,雖說唐華是門主的第一候選人,但他自己拋棄了這個機會,背叛了我們唐門,理應誅之,但他已經下落不明,現在他竟有女兒流落世上,這個罪,就該他女兒來受。”
他說話的時候,剩下的幾位老者皆恭敬的望着他。
由此可見,他在他們其中是有權利的存在。
其中一位點了點頭,跟着符合:“當初本就打算將唐華與那妖女都除掉的,誰料後來沒了那妖女的信息,卻不想,竟是有孕被唐華藏了起來,她生下來的這個禍根,是萬萬不能留的。”
“可就算是如此,那丫頭不過是個孩子罷了。”一位看起來文縐縐的老者開口。
瞄了一圈正不悅盯着自己的同僚,神情幾分爲難:“一個孩子,相比較無辜一些,唐華的錯誤要她來承受,這似乎有些不妥。”
“你覺得不妥?”
有一面色凶煞的老者冷哼:“當初她確實是無辜的,但現在她已經十幾歲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單煙那個妖女的能耐,這孩子多半已經被她教的仇視唐門了,若是她想爲其父報仇,我唐門豈不是危矣?”
“二長老,哪裡會那麼嚴重,或許……”
“你別跟我說,你去跟大長老說!”方纔冷哼的那位二長老明顯不想再說話。
他醜陋的鼻子都快長到頭頂了,頗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大長老,也就是方纔較威嚴的那一位,此時他蹙緊了眉頭,不悅的看着那位開口文縐縐的老者。
唐平見他如此盯着自己,心中忍不住的發麻,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逼得他生是忍下心中的想法,安安分分的坐着。
五長老在任何時候都保持中立,緩緩道:“我擔心的是,這寧上陌嫁給了名滿天下的容齊爲妻,若是唐門想要動她,怕是會惹怒了那容二公子。”
“不就是一個商人?有什麼好怕的?我們身後可是有北辰呢!”二長老不屑冷哼。
頓了頓,似是諷刺的看向唐平:“你說是嗎?三長老?”
唐平不再說話,只是乾笑一聲緩解尷尬。
大長老思慮多時,突地將目光投到了一旁一直沉默的老者身上:“老四,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那老四喚的是四長老,從這稱呼中,感覺到大長老對他,跟對別的長老有些不同。
四長老像是方纔走神一樣,被大長老一喚,連忙‘啊?’了一聲,隨即茫然的看着幾位,一副‘發生了什麼事’的表情。
唐平嘆了一口氣:“唉……老四啊!每次有重要事情的時候,你總是不專心研究,你就不能專心點?”
四長老忙不可迭的點了點頭,連忙說‘可以’。
大長老冷咳一聲,威嚴又問了一遍:“老四,我是問你關於唐華女兒寧上陌的事情,此女該不該除,你心中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處理此事?”
四長老恍然大悟。
想了兩秒,老態盡顯的道:“你們說的這個人吧,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不過我要提醒一下,如果真的想動那姑娘的話,就要考慮到後果。”
“你且說說。”大長老面色不定。
四長老清了清嗓子,緩緩道:“這個後果,不能只考慮一個商人容齊,雖說他的力量我們也掰不動,但還有一人,我們更掰不動,還有可能落到被滅門的下場。”
“是誰?”二長老不服氣了。
可笑一聲:“我還不知道,這除了四國,還有哪個門派敢與我們唐門一怔!”
“老四,你說的可是上次寄信來的銀樓樓主?”五長老眉目一震。
四長老點了點頭,接着便坐下重新出神去了。
大長老蹙緊了眉頭,陰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在這時,外邊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有僕人驚慌的聲音傳來:“不好了,半面君子帶着他的暗衛打進來了!”
“什麼?”衆長老急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