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薛盼兒連殺了無雙的心都有了。
這男人的腦子是不是一看到南宮毓就不清醒了?南宮毓要做什麼,他就如此縱容嗎?
薛盼兒想到寧上陌和容齊頓時就覺得腦袋疼了起來。
以南宮毓的能力,這裡邊不說頭名,前十總是能夠有的。
若是前十。勢必要被接見的。
到時候……
薛盼兒想到上次寧上陌和南宮毓三言兩語間就吵起來的情形,腦袋真的是抽疼。
難不成讓這個南宮毓再去死一次麼?
“你的病好了?”薛盼兒咬牙開口道,“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姨媽和姨夫知道你來這裡了麼?”
“不知啊,我偷偷揹着他們出來的。他們有事情瞞着我,既然不願意告訴我,那我就自己弄清楚好了。”南宮毓搖搖頭,面色很是坦然。
到現在爲止,南宮毓還沒覺得自己是做錯了事情,她定定的看着薛盼兒,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來:“所以你在關心我麼?”
我是怕你連累我!薛盼兒簡直是不想再和南宮毓說話了,這女人說了也說不清,怎麼說?
“無雙呢?”薛盼兒扭頭左顧右盼,硬是沒能夠看到無雙的影子。
“在那邊的馬車上邊,這幾日他會在外邊陪我。”南宮毓的表情實在是坦然,彷彿是無雙這樣做,對她來說是一件習以爲常的事情一般。
喲,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現在薛盼兒嚴重懷疑,無雙是故意攛掇南宮毓出來的。
薛盼兒被南宮毓這表情弄得微微一怔,眼神閃了閃,有些探究的看着南宮毓:“您這是和無雙看對眼了?”
“……不知道。”南宮毓臉上的笑容頓了頓,撇撇嘴,直接推開薛盼兒,“別擋着我,我要進去了。”
薛盼兒簡直是要被氣笑了。
這女人兩手空空的來考試,連個筆墨紙硯都不準備,是準備割開手指,寫血書麼?
現在還想插隊?你想的美!
薛盼兒猛地一拉南宮毓的袖子,拉得南宮毓一個倒仰,好險沒有栽倒在地。
“你幹什麼?”南宮毓瞪着薛盼兒,簡直是要氣死了,“要是我摔倒了怎麼辦?”
“摔倒了讓你的無雙把你扶起來啊,插隊幹什麼?”薛盼兒冷哼一聲,越過南宮毓往前走去。顯然是不想管這個南宮毓。
反正別人有無雙呢,無雙既然敢讓這女人來考試,肯定是有極大的把握的。
她在這裡浪費個什麼心情啊。
“你!”這次輪到南宮毓心裡不爽了。
可是不爽快又能夠如何呢,畢竟是南宮毓自己先插的隊啊。
她咬咬脣,跺跺腳,趕緊跟了上去。
另外一邊,詩寧兒驚疑不定的看着那邊站着的倆個人,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她是不是看錯了?爲什麼會看見南宮毓!?
她不是,她不是死了麼?!
詩寧兒渾身一顫,絕對周身一涼。
這個事情,要不要告訴娘娘?
正在詩寧兒猶豫的時候,後邊的人猛地推了她一把:“前邊沒人了,還不動一動?趕緊的。”
“啊,好好好。”詩寧兒猛地回神,忙不迭的點點頭,趕緊往前邊去了。
罷了,說不定是自己看錯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考試纔是。
詩寧兒定了定神,算是把剛纔看到的景象拋到腦子後邊去了。
左右吃虧的不會是寧上陌,等到考完之後,再說吧。
詩寧兒抿抿脣,很快就走到了前邊,接受檢查去了。
正當薛盼兒幾人在排隊進場的時候, 寧上陌的馬車算是慢悠悠的過來了。
其實能夠來得更加早一些的,但是奈何這路上耽誤了些事情,繞了些路。
這至於是何事耽誤,寧上陌想想都覺得快意。
真是沒想到,這把那婉姨娘一放出來,那效果那樣好。
這婉姨娘一見家裡自己的地位急轉直下,自然是狠狠的抓着施夫人給立了威。
那施夫人在詩寧兒面前尚能夠稍微耀武揚威些,到了這婉姨娘面前,可真是乖得跟個鵪鶉似的。
寧上陌勾勾脣,有些嘲諷的笑了聲。
她現在想想那婉姨娘跟遛狗似的帶着施夫人出來,就感覺到好笑。
“笑什麼?”容齊正在給寧上陌剝桔子,一聽到寧上陌那聲音,好奇的問了出來,“是誰又逗你笑了?”
“剛纔你見到那個在珍寶閣那邊吵架的人沒?”寧上陌拿起桔子,往嘴裡塞了一塊,含糊開口,“詩寧兒姨娘和母親。”
“……哦?”容齊對於其他女人的注意力自然是很少,倒是沒想到是那個在御書房撒野的潑婦,“你沒有將他們送進刑部麼?”
“沒有,好歹是這貴妃孃家,還是要照顧一二的。順道也讓他們一家團圓了不是麼。”寧上陌笑眯眯的開口,“人家心心念唸的大公子算是回去了。可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麼。”
容齊自然是注意到了寧上陌語氣裡邊的意味深長,但是他識趣的沒有多問。
他對其他人的興趣向來是少得很。這種更是興趣缺缺。
不過若是寧上陌喜歡,倒也不是不可以。
“是麼?那倒是好事一件,這一家團聚,總歸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容齊緩緩的點點頭,彷彿是很贊同寧上陌的話。
“是啊,我們可是大善人呢,即便是那般冒犯我了,我也是好心好意的對着那些人呢,”寧上陌笑了起來,“也希望施家能夠記得我的好處些。”
施家會記得她的好處麼?
不,一點都不會。
現在的施家可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婉姨娘一朝脫了困,那脾氣可是更加厲害了些。
施大人見到自己喜歡的姨娘和兒子回來了,自然是高興的。
但是看到那兒子的腿已經斷了救不回,回來時候那身上的大小便失禁的痕跡,施大人再高興的心情都要大打折扣了。
施朗經過那段牢獄生活,心裡算是徹底扭曲了。
即便是自己回來了,他也在怨,爲什麼施大人不能夠早點救他回來?
現在施朗因爲長時間沒有去管理自己,完全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一覺醒來就會失禁。
施靜自從見到她哥哥那個樣子之後,已經嚇得再也沒有過去了。
甚至丫鬟和小廝都不敢近身。因爲實在是太臭了。
那還有誰過去呢,自然是施夫人了。
施朗好歹是她的兒子,難道她能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受苦麼,自然是不能夠了。
因爲婉姨娘進了牢裡稍微養出來的一點肉,在短短三天的時間算是迅速的瘦了下去。
施大人自然是不會讓這婉姨娘如此折磨施夫人,可是在施靜說了施夫人在宮裡做了什麼之後,他算是徹底不管了。
只要不弄死,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若是能夠讓詩寧兒消氣就更好了。
現在施夫人究竟是什麼心情寧上陌自然是無從得知。
她現在是莫名期待這若是章小姐再嫁進施家,又是該何等“熱鬧”啊。
寧上陌現在想到那個場景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止不住。
容齊見到寧上陌臉上那笑容,臉上也止不住有了些笑容。
正在這個時候,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了凌軒恭敬的聲音:“主子,夫人,到了。”
“到了啊,”寧上陌一聽這話頓時就清醒了過來,她趕緊湊到了簾子邊上,猛地拉開了。
“來晚了些。”寧上陌有些遺憾的搖搖頭,“這外邊的人都進去差不多了。”
“嗯。”容齊摸摸寧上陌的腦袋,“若是想看,那三日後出考場的時候,我們再過來看吧。”
“那挺好。”寧上陌笑了起來,“就要看陛下您有沒有那個時間呢。”
“爲了你,自然是有的。”容齊正色道。
“說得好聽。”寧上陌白了容齊一眼,但是臉上還是掛起了暖暖的笑容來。
她不經意的往外邊望了一眼,在看見那考場外邊的某輛馬車之後,臉上的笑容登時就僵住了。
那不是,那不是跟着師傅的貼身的手下麼?!
爲什麼會在這裡!?
難道,難道師傅也在!?
寧上陌渾身一顫,爲自己的想法似乎感到有些激動。
“怎麼了?”容齊關心的看着寧上陌,似乎是有些不太明白爲什麼寧上陌會突然這麼激動。
“我……”寧上陌正準備說自己看到了師傅,可是腦子裡邊突然就閃過了那日容齊和無雙弄得十分難看的場景。
她頓了頓,還是把話給嚥了下去,搖了搖頭:“只是發現這外邊來送人蔘加考試的車輛不少而已。”
“你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和女人之間,還是有差別的。”容齊倒是沒有在意寧上陌剛纔的不對勁,還以爲她是真的因爲這外邊的車馬感到驚訝而已。
確實男人那邊參加考試的,就算是九百多人,也比不上這女人這邊區區三百人來的陣仗大。
“這邊能夠習字的女子,家境自然是富裕的。若不是家裡疼寵,又如何會放任自己的女兒習字呢。這來參加考試,自然也會好生跟着了。”容齊顯然是對這個很是瞭解,細細的給寧上陌解釋。
寧上陌微微一怔,倒是點點頭:“希望日後,這男男女女都能夠出來習字,不說能夠成爲什麼才子,但是至少能夠識字了。”
“會的。”容齊眼裡閃過一絲野心,伸手緩緩的握住了寧上陌的手,輕輕的,卻堅決的說道。
寧上陌反手回握,聽到容齊的話語,臉上也微微的帶上一絲笑容來:“嗯,我相信你。”
與此同時,京城城門。
“籲——”秋瑾晟拉住了繮繩,算是把馬停下了。
他擡頭看着這城門,眼裡閃過幾絲激動來。
他終於,終於回來了!
“姜先生。京城已經到了。”他對着不遠處說了一聲。
上次那事情之後,秋瑾晟倒是問了一句那人究竟是該如何稱呼,那人只說了一句,他姓姜,便沒有再說。
索性便以姜先生稱呼了。
“嗯。”姜先生點點頭,抱拳點點頭,“謝了!”
說完,姜先生便飛身躍進了城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