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豹瞬間紅了臉,又急又怒。
容齊說的乃是他最爲不齒的事情,更是西漠皇室的秘密。
然,這怪不得容齊戳單于豹的心口,誰讓他打斷了他的追妻計劃呢?
該教訓!
然而,容齊還未
“容齊!你找死!”
單于豹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眼睛紅得厲害,伸手呈爪型就朝容齊抓過去。
這攻擊來得猝不及防。
“啪——”
只聽得響亮的耳光聲,上陌起身一巴掌扇到了單于豹的臉上。
單于豹立即被扇的呆若木雞,健康色的皮膚頓時從裡向外的發紅,一雙眼睛更是被打直了的盯着上陌。
上陌冷哼一聲,“單于三殿下出手可要掂量清楚了,這裡是大燕,是容府,是我家,容齊是我的人,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動的。”
聲音並不大,可那毋庸置疑的語氣,讓單于豹和大堂內的衆人皆是一愣。
容齊微微一怔,低首凝視上陌那張此時冷若冰霜的小臉,嘴角掛起了一抹笑意。
她、這是承認他了?
單于豹顫抖着手指,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臉。
火辣辣的疼。
上陌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三殿下貴爲西漠皇子,卻不顧形象來我容府大吵大鬧,真是讓寧某開了眼界,原來西漠皇室的教養也不過如此。”
“關於貴國公主受傷的事情,我大燕皇帝已經明鑑,文武百官全都可以爲寧某和容府的清白作證,三殿下若還想胡攪蠻纏,那便與我大燕皇帝去說!”
單于豹原本就被寧上陌一巴掌打懵,此時又見上陌如此強硬的語氣說話,心下不禁有些發虛。
他深知,單于碧兒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些什麼東西本殿下不管,本殿下只知道我西漠公主因爲你們照看不力而受的傷,寧上陌,此事不可能就這麼草草了之,你必須抵過。”
上陌從鼻間發出一聲嗤笑,望着單于豹的臉道:“三殿下,看來你還是聽不懂寧某剛剛說的話。”
單于豹這猛不丁又被上陌盯住,上陌那一聲笑,笑的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你乃一介女流之輩,本殿下不跟你計較。”單于豹一甩袖子,將矛頭對準了上陌身後的容齊,喝道:“容齊,你因看護不力而導致我西漠公主受傷在先,又侮辱我皇室在後,你可知罪?”
容齊一個冷眸飄過去,那一瞬間,明明沒有風吹過,可是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攏了攏身上的衣衫。
“容某無罪,何謂知罪?”
輕飄飄的語氣,緩慢不失高貴,徹徹底底的將單于豹藐視了一番。
單于豹氣的目呲欲裂,可肆憚上陌在前,便嘲諷道:“容齊,有本事你出來跟本殿下單獨談,不要只躲在女人的身後,沒種的懦夫!”
話落,剎那間,寂靜無比。
整個大堂便陷入了詭異的氣氛內,靜的連輕微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你再說一遍?”
上陌毫無感情的注視着單于豹,一雙鳳眸漸漸眯起,緩緩開口,“單于三殿下,念你是西漠皇室,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單于豹心下忍不住顫抖,但身爲皇子的尊嚴不允許他認慫。
“本殿下說的就是事實,容齊他爲什麼不敢出來和本殿下單獨談?而是躲在你的身後,他分明怕了,靠一個女人護着,本殿下身爲男人都爲他不恥——”
“啪——”
又一聲響亮的巴掌聲。
直接打斷了單于豹的話,力道大的更是將他的臉都打歪了過去。
有僕人早就料到會是一場難以收拾的下場,卻不想上陌的方式會這麼直接。
上陌冷哼一聲,“還請單于三殿下慎言。”
單于豹又被打了一巴掌,上次是左臉,這次是右臉,而且上陌的人雖小,力道卻使的特別大,有臉迅速就腫了起來,和左臉相襯得很。
“寧、寧上陌。”
單于豹氣的鼻子都歪了,何時受過這種屈辱的他顫抖的指着寧上陌的鼻尖。
上陌冷哼一聲,笑道:“怎麼?許你三殿下欲出手打人並傳言不遜,就不許寧某幫殿下您拍拍蚊子?”
這三月的天氣,哪裡來的蚊子,這寧上陌真是胡掐。
可單于豹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只許州官防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個詞,潛意識裡的思想壓得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壓下心裡的憤怒,冷哼一聲:“本殿下此次來大燕,真是見識了大燕的風化,本該相夫教子的夫人卻在外拋頭露面蠻橫潑辣,該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卻跟個小白臉似得,只知道躲在女人的背後,真是恥辱!恥辱!”
“嗖嗖嗖!”
只聽得幾根銀針劃破虛空,單于豹瞬間“噗通”一聲跪在原地,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隨後,旁邊突然響起一道女子尖叫的聲音。
單于碧兒不知何時出了慶和院來到了大堂,臉上蒙一塊青紗,一雙眸子受到驚嚇的望着地上的單于豹和站得筆直的上陌。
“寧上陌!你在做什麼?”
單于碧兒此時像是受了委屈的可憐蟲,被人欺負而發出不滿的聲音,迅速瞄了一眼旁邊的容齊,又痛呼一聲趴到了倒下的單于豹身上。
“皇兄!皇兄你怎麼了?那個狠毒的女人把你怎麼了?”
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將上陌踩一把。
上陌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狠毒就狠毒,有句話怎麼說來和?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這邊單于豹想要起身,可雙腿軟的很,肯本使不上力氣,單于碧兒只好將他半抱半扶,勉強讓她起了身。
擔心的詢問道:“皇兄,你怎麼了?她到底對你使了什麼妖術?你爲何突然就倒下了?”
單于豹勉強站好,拍了拍單于碧兒扶住自己胳膊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接着對上陌陰沉道:“寧上陌,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上陌聽着單于豹因爲費力而喘息的聲音,突然擺弄起指甲來,不理會他,將他們兄妹二人藐視了個遍。
單于碧兒見次,心底升起一股怨氣,扶着單于豹楚楚可憐道:“寧上陌,我們兄妹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爲何要如此針對我倆,如果你只是看我不順眼,只管找我便是,爲何要連類我的家人。”
此言一出,上陌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好一個白蓮花,瞧這林妹妹的模樣,可真像!
“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呢~”
上陌抽了抽嘴角,很自然的忘掉了上午的事情,悄悄碰了碰容齊的胳膊,“看見她這副模樣,有沒有生出一股我見猶憐的感覺?”
“與我何干?”
還是得到了這淡淡的四個字,只是上陌的心情莫名的好。
一聲冷笑,解釋道:“公主想多了,我只是看單于三殿下最近喝花酒喝多了,還跑到我容府語無倫次起來,當真是有些上火了。”
“哦對了,三殿下說我大燕風化不好,那上陌就納悶了,三殿下這幾日整天流連在花叢之間,我大燕的風情如何你不早就見識了?我看殿下你近幾日是太累了,不如好好的在我容府歇息歇息!”
話落,不給單于碧兒和單于豹說話的機會,上陌強勢吩咐下人。
“來人,給皇宮送個信,就說單于三殿下思妹心切,又被容府的景色和優雅的氣息迷住,決定在容府留宿一晚,請皇上不必擔心。”
下人得了令便下去了。
單于豹感受到上陌的強硬手段,直覺不妙,出口拒絕。
“寧上陌,你竟然又敢暗算我!”單于豹咬牙切齒。
上陌瞄了一眼大號的太陽,似是爲這麼好的天,卻被這麼倆人給浪費了一樣嘆了一聲氣,看向單于豹不緊不慢道:“三殿下可說錯了,什麼叫又?寧某剛剛是明着打你的啊!”
“你——”單于豹又是一口氣沒憋上來。
單于碧兒貝齒咬着下脣,聲淚俱下:“寧上陌,你上次就害我皇兄,皇兄苦於沒有證據而不能伸冤,此次你出手乃我親眼所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上陌淡淡瞟了單于碧兒一眼,隨後看向了她身後的兩個大丫鬟。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我不是吩咐過公主的傷口是不能見風的嗎?你們爲何讓公主跑出來了?難不成你們想讓公主的臉破相留疤?”
兩個大丫鬟立即跪地辯解,“奴婢沒有。”
心裡苦,卻又不能說是單于碧兒是聽到了單于豹來了之後強行要出來的,不然回去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那還不快帶公主回去?”上陌冷冷的吩咐。
倆大丫鬟面面相覷,頗爲爲難。
“這……”
上陌輕聲呵斥:“這還猶豫什麼?”
單于碧兒瞬間怒了,“寧上陌,你有何資格指使本公主的丫鬟,現在的你乃是戴罪之身,敢謀害我西漠皇子,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上陌冷哼一聲:“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的主治大夫,你的任何事情都得聽我的,不然你的臉上若是留了疤,最後得不償失的,還是公主您。”
一句話,將單于碧兒擊的臉色煞白。
單于豹見自己妹妹吃癟,心裡的怒火蹭蹭上來。
“寧上陌,你不要太囂張!”
上陌淡淡瞥了他一眼,直接朝外喊道:“來人呢!”
瞬間,就有兩位婆子走了進來。
“夫人有何吩咐?”
兩位婆子恭敬的向她行禮。
上陌望着單于碧兒發出一聲笑,緩緩道:“單于公主有傷在身,不宜見風,還請兩位婆婆將公主請回房間內,好好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