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局那邊並沒有好消息傳來,雖然可疑從兩名死者家小區附近開始查起,但是兇手很狡猾,他們只在附近的兩個監控錄像裡看到這輛出租車。
“能不能從來的方向查這兩輛出租車?”安潔說道。
交通局的負責人道:“你們得提供這輛車的是誰叫的,他是從什麼地方上的車我才能查。濱海市這麼大,這麼查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要進李貝貝家的小區必須要登記的,也許當初坐車的人看見了兇手的長相。
我和安潔立刻趕到李貝貝和周曼文所在的小區裡找當天出租車進出的記錄。
李貝貝家的小區比較新,門禁系統用的是打卡機。小區住戶每人都有一張卡,不管是私家車還是出租車只要刷卡就能進。同樣的,如果沒有卡,你的車就進不來小區。
但是這種系統是即時性質的,就是說打卡當時會顯示卡主信心,但是它不具備記憶系統,無法查到之前都誰刷過卡。
之前的調查也都是從監控視頻中根據車牌號調查的,我和安潔到這裡後才知道是這麼個情況。
而且今天距李貝貝失蹤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天了,保安們也不可能記得二十天前誰坐的出租車回來的。
我和安潔從李貝貝家的小區出來,安潔皺着眉頭說:“現在怎麼辦?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又斷了。”
我拉開車門邊上車邊說:“那也沒有辦法,不過我記得周曼文家的小區好像是個老小區,從那裡應該能查到一點線索。”
我和安潔馬不停蹄的往周曼文家的小區趕去,這裡的確是個有年頭的小區,小區門口的確是不是像之前的那個小區那麼先進。但是這裡出現了一種我們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這個小區都是老住戶,小區也不大,裡面的人都認識,所以進我們小區的只要是本小區的都不用登記。要不然大家每天進出好幾次,次次登記還不得煩死人家。”小區保安隊長接過我的煙點着吸了一口說道。
安潔他問:“那你記不記得9月20號那天都有誰打車回來的。”
保安隊長看着安潔笑了下:“警官同志,那都是十天前的事情了,我怎麼可能記得。”
他說的沒錯,每天小區裡進出那麼多人,時隔這麼長時間他不可能記得。
我和安潔回到局裡,我坐到我的位置上,用電腦反覆看從兩個小區門口拷回來的錄像。
錄像裡兇手開的那輛車司機的臉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監控錄像中。從監控錄像李只能看到一雙手,從這雙手可以判斷出兇手是男人。
這是一雙屬於男人的手,但是從錄像中可以看到,他的手很白,手指修長。看樣子不是幹體力工作的人。這是一雙保養的不錯的手。
一個算的上貧窮的人,爲什麼要保養自己的手呢?應該是和他的職業有關係,鋼琴師,外科醫生,手模。還有什麼是需要保養自己的手的呢?
外科醫生和手模應該都是不缺錢的職業,那麼兇手會是剛琴師嗎?
如果他是鋼琴師的話,那他應該沒什麼名氣。一個三十多歲的剛琴師還
沒有什麼名氣,這種人會在什麼地方工作呢?
“弋哥,你們那邊有線索了嗎?”小張從外面回來,問我。
我搖搖頭,我看高隊的辦公室好像沒什麼動靜就壓低聲音問他:“局長走了?”
小張一臉慼慼然的點頭:“走了,高隊被罵慘了。”
“高隊呢?”我拿着杯子去接了兩杯水遞給他一杯。
小張接過來喝了一口:“不知道,局長走了沒幾分鐘他就出去了,可能是找線索去了吧。”
“唉!也難怪局長要發火,這才幾天就三名死者,還都是學生。上面的壓力也很大。”小張低聲說道。
我想了想說:“按照兇手的習慣,他應該開始接近下一個受害者了。”
“這王八蛋,肯定他媽的是個變態。”小張咬牙切齒的罵。
這是我們所有人的看法,但是無論兇手如何混蛋,如何囂張我們到目前爲止連他一根毛都沒摸到。
我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小張一聽放在杯子和我一起看監控視屏。小張看了兩遍忽然按下暫停。
“弋哥,這裡好像不對勁兒。”小張指着兇手開的那輛車道。
“哪裡有問題?”
小張用指着出租車門上天宏兩個字:“弋哥,你不覺得這兩個字的顏色有點不對勁嗎?”
他找到一張天的宏出租車的照片,把這張截圖和天宏公司的圖一對比,我也看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天宏的出租車門上的字顏色比較淡,看起來也很自然。而兇手開的那輛車車門上的字顏色要稍微深一點,而且看起來也有點不自然,有一種很浮的感覺。
但是這種細微的不同如果不是有心人仔細觀察的話是發現不了的。
小張道:“這個車門上的字應該不是用漆噴上去的。”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就對了。之前我一直想不通,兇手應該沒幾個錢,他哪來的錢改車給車噴漆。而且噴漆的時候還有被發現的危險。這不符合兇手的行事風格。
車上的字不是用漆噴上去的就解釋的通了,這可能是一種特殊的顏料,這個字是臨時寫上去的,等把受害人帶回老巢之後他只要把車上的字擦掉就可以了。
“能模仿的這麼像,幾乎看不出破綻來。這個人應該具備一定的繪畫功底。”小張說道。
我點頭說:“兇手肯定是沒有錢買車的,那他的車只能是借的或者是租的。一般很少人會買和出租車同型號的車,所以他的車一定是租的。我要馬上查查市裡的租車行,一定能找到線索。”
小張立刻從網上查濱海市的租車行,濱海市一共有幾十家租車行,要想找到那兩輛車可不容易,但是這又是我們目前位置唯一的線索,一定要緊緊抓住。
小張立刻安排人去查,他那邊的工作量十分的大,希望他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從我們查到的這些線索,我也發現了一點和兇手相關的事情。
之前我懷疑兇手選擇目標是隨機的,他殺死了一個死者時候再物色下一個死者的,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首先,死者綁架死者的
過程安排的很縝密,幾乎沒有露一點兒破綻。
其次,他在死者小區裡綁架死者本來風險就很大。他必須瞭解死者的作息、行蹤和習慣。他也要了解這個小區的結構,小區的管理和小區各處的監控設備。
兇手在小區裡綁走了死者,我們卻沒有從一個監控錄像中看到,這就說明兇手十分了解這個小區,他知道小區裡哪裡有監控死角,能讓他不動聲色的綁走死者。
最後,也是讓我最難想明白的一點。兇手假扮成出租車司機混進小區裡,他必須要在這個小區住戶裡選擇一個坐車的人。他是怎麼知道這個人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方,正好坐上他的車呢?
這個兇手比我想象的要更聰明,他簡直就是個犯罪天才。
這樣看來,之前的推測就不對了。李貝貝和周曼文中間相隔了十天,他要在十天之內找到目標,瞭解目標的生活和所住的小區,然後安排這麼一次行動,時間上來說太緊張了。
所以,兇手手裡應該有一份名單。他可能在綁架李貝貝之前就已經選好了幾名受害人,然後按照計劃一個一個把他們抓到手裡。
這也就解釋的通,爲什麼當初安潔讓小張排查誰買了那條白裙子的時候最後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
兇手根本就不是在李貝貝死後買的那些東西,他應該是提前就準備好了一切。
這樣一來,幾名死者之前不應該完全沒有關係,她們肯定在什麼地方有交集。而這個交集就是找到兇手的突破口。
而且,一旦兇手完成了手中的名單,他很可能會沉靜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不會再作案。而且這段時間的長短我們完全不知道,如果他從此再也不犯案,我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他。
李貝貝9月10號失蹤,周滿文9月20號失蹤,馮向珊9月28號失蹤。兇手在縮短每次行兇的時間。下一次他會什麼時候行兇呢?
我已經感覺到兇手在蠢蠢欲動了,下一個受害者會在什麼地方,我們能不能在他下手前抓住他?
下午高隊從外面回來了,盧姐把馮向珊的驗屍報告交給我們。
馮向珊,16歲,處女,身高160cm。死亡時間9月29號10點到11點之間。
“馮向珊身高160?”我指指屍檢報告。
盧姐點頭:“三名受害人都是16歲,處女、身高160。”
我皺起眉頭來,處女和年齡很好控制。受害者都是典型的好孩子,都上高一。所以這兩點基本不用特別用心就可以找到。
但是身高都是160cm,這一點就很難控制了,兇手爲什麼都要160cm的女孩,他是怎麼確定三名受害者的身高的。
16歲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他怎麼肯定死者們的身高就保持在160cm?要控制這一點太難了。
我看看桌子上的驗屍報告,想起我當年上高一的時候做的事情。對了,剛上高一的時候我們都要做一件事,體檢。就是最基本的身高體重的體檢。
兇手要想確定這些受害人的身高,只有這一條途徑了,他怎麼能看到學生們的體檢報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