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高手,都對自己所涉獵的這一行有一些獨到的見解,一個人的身法,招式,力度,都是不盡相同的,每個人都獨一無二。通陽雲不知道怎樣去形容這種綜合的整體,就把它歸納爲一個人的“氣”。
而山中湖的那個賀震,他的一招一式所呈現的“氣”,竟然和那個墨劍少年如此相像。而且,靈託國的一個朋友曾言,那個人也叫賀震,這難道是巧合?
現在,那個身影忽然就出現在了面前,讓通陽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走到那個助理面前,眼睛卻是看着賀震。那助理不知道兩個人認識,向通陽雲介紹道:“這是別處轉來的插班生,現在安排在你的手上,是校長的意思。”
通陽雲難說話這是很多人公認的,一般的學員很難進入他的法眼。他收學員異常的挑剔,所以很多人慕名而不得。那助理本想着把校長擡出來壓一下,要不然自己還得再跑一趟。沒想到那通陽雲只是點了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竟然都沒有正眼看他。
通陽雲的脾氣他早就見怪不怪,見事情已經交代完畢,助理也懶得自討沒趣,轉身走了。
賀震看着通陽雲,開口說道;“我現在是你的學員了?”
通陽雲奇怪的看着賀震,開口詢問:“你不是一個鐵匠嗎?怎麼又成了插班生了?”
“我要參加一項歷練,需要一個名額,但是我不是炎黃帝國的人,只有這種途徑才能參加。”
“你不是炎黃帝國的人?”
“對,我是靈託國人。”
賀震說完,通陽雲瞪大了雙眼,“你是靈託國人?賀震?靈託國賀震?當日甕城……”通陽雲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面露吃驚。
通陽雲沒有說完,賀震急忙一挑眉毛,輕輕點了點頭。通陽雲聽到後立刻就明白了,他是不想公佈身份。想想也是,現在整個靈託國都在找他,有些狗仔隊還把當時他和晴雪的事給抖了出來,發現他的很多的劣跡都是被潑髒水。一個青梅竹馬的存在,卻被紈絝子弟設計拆散,生離死別。
但就是這樣的人,仍然心繫家國土地,去阻擋侵略,奮勇殺敵。國內那些吃瓜羣衆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感覺自己當初被耍了,於是國內的尋找賀震的呼聲越來越高,賀震的形象一時間高過了當年的戰神葉如笙。但是賀震從此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現在,賀震就站在面前,讓武癡通陽雲歡欣鼓舞。想到自己當時山中湖與這樣的人過招,真是莫大的榮幸。
通陽雲環顧了一下四周,領着賀震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問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墨劍少年。你的墨劍呢?還有,那個死靈法師是不是專門去救你的?”
賀震說道:“那死靈法師是我的朋友,爲了不使他暴露,我暫時不能使用墨劍。”
通陽雲聽到後點了點頭,賀震能把情況如實相告,就是把他當朋友了,有些事他也就不再問了。當下說道:“走,我們去演武廳探討一下劍法。”
通陽雲性子是高傲的,在劍術上一直傲視羣雄。但是在旌疇山山中湖一戰,與一個其貌不揚的鐵匠打成了平手,還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人。他內心一直耿耿於懷,也一度不再自信。要知道,不自信對於一個劍客是致命的。
當真正的劍術上升到一定的層次,其兵器的鋒利、招式的精妙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先聲奪人的氣勢,是必勝的信念,是出手的理由。通陽雲一度失去了信念,一度開始懷疑自己。現在,自己的心魔一下子解開,一想到自己當初面對的,是那個千軍萬馬之中所向披靡的存在,內心一陣通透。
賀震來炎龍學院做插班生,不少學員看到了。賀震這麼土裡土氣的存在,想不被注目都難。而學院之中有一個人在看到賀震後,吃了一驚,急忙向學生宿舍跑去。
“老大,老大,快醒醒,不好了……。”“猴子”邊說邊搖晃着一個睡在牀上的人。
上次旌疇山秋遊的那個隊長,也就是炎龍學院學生會會長勞元良正在宿舍的牀上午睡,正睡得香,就被外面跑進來的“猴子”給搖醒。那“猴子”體型偏瘦,當日還負責跟蹤餘休他們一夥人,所以在賀震來到學院後,一眼就認了出來。當日的樑子可謂奇恥大辱,不能就這麼算了,於是,他決定找他的老大商量對策。
對於睡覺被擾了清夢,任誰也煩。勞元良擡手朝猴子頭上拍了一記,“睡覺呢,煩不煩啊你。什麼事大呼小叫的?”
“上次旌疇山和我們打架的,那個聖輝學院一夥人,裡面那個和通教官打成平手的那個賀震來我們學校了。”
“賀震?他來學校幹什麼?”
“不知道,聽說是轉學過來的,直接去第二級(等待歷練的那一級)。”猴子將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並煽風點火,“當日那可是奇恥大辱,叔可忍嬸不能忍,這事老大咱不能就這麼算了。老崔的臉可是腫了半個月。”
勞元良從牀上坐起來,沉思着對策。賀震手上真有兩下子,一般人真就對付不了他。就算使用人海戰術,在外面二十來人都不夠人家看的,難道再加上二十人?那樣的話不用動手,自己這一方都夠丟人的了。
高手,自然需要高手去解決。
想到這裡,勞元良對猴子說道:“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也只能找同樣第二級的仇贊出手了。”
“可仇贊能會是賀震的對手?賀震那小子可是和通教官平分秋色的人。”猴子擔憂的說道。
“你真的以爲那小子是通教官的對手?通教官不想以大欺小,那日的切磋故意放水了,不然幾招就把賀震給放倒。”勞元良自我安慰道。“還有,通知下面的弟兄們,一人上交半個月生活費,請仇贊出手,可不能空着手。”
一聽上交半個月生活費,猴子一臉苦相,“老大,我最近都窮得吃土了,哪還有錢?”
話沒說完,一記巴掌又拍在了頭上,“吃土?整個學院就屬你最有錢,還在這哭窮?抓緊滾。”說完,勞元良一腳把猴子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