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虎形拳雖然不入王品,但也算是高級地階的武技,正是虎嘯震天地,下山百獸藏,大有百獸之王下山撲食之勢。
轟!
小山樣的褐色虎爪隨着大漢的拳頭一起砸在了少年所站的地方,震得靠近看臺的衆人紛紛後退,元丹境高手的蓄力一擊可非同小可,如果不是這裡受到符陣的保護,恐怕會被砸出個洞來。
而那武鬥臺縱然堅固,也是被震起了一陣煙塵,煙塵散去,當衆人看清那場中情勢的時候,不禁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點細節。
只見場中二人,一上一下,兩拳相對,好一個俊俏少年,竟然用純粹的肉身力量,以最強悍的方式,接住了那大漢的元力虎爪!
“給我破!”
少年身形挺拔,猶如一棵大風中屹立不倒的蒼松,大喝一聲,周身勁力一吐,稚嫩的拳頭穿透虎爪,直接與大漢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嘭地一聲巨響!
衆人驚異的看到,雙拳一觸即分,少年的上衣被元力暴風撕成碎片,而那大漢卻是如箭一般倒射而出,擦着地面飛出了有一二十丈遠,倒在高臺之上半天站不起來!
“天啊!這是真的嗎!”有人喊了出來。
“是啊,你們剛纔有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爲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讓許多人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看臺之上吵吵嚷嚷。議論紛紛。
“這。。。好像是那少年以肉體力量直接破掉吳有道的元力一擊,然後將其轟飛了吧。。。”有人不確定的說道。
“不可能吧,以那吳有道元丹境中期的實力,剛纔那一擊就如一顆幾萬斤的巨石砸落,普通人絕對是粉身碎骨蕩然無存,這得要多強的肉身才能抗得下這一擊啊!”
“是啊,而且這結果好像是吳有道被打飛出去了吧,那少年好像並未後退半步啊!”
“真是太可怕了!”
“在那站着的真的是人類嗎?”
。。。。。。
這時最感到驚喜的莫過於楊平。他已經忍不住衝到了雅座邊上的圍欄處,伸長了脖子仔細觀望,見到小侄子真的沒事,那表情由驚訝變成了狂喜。
“哈哈哈,不愧爲楊修的兒子,果然是天降之才啊!天佑我楊家!”楊平眼中帶淚在心裡吶喊着,那抓着欄杆的手不斷的收緊,這顆紮在楊家所有人心裡的肉刺終於是拔掉了!
此刻在其身後終於傳來了衆楊家護衛那激動的吶喊聲,在接受了現實後。衆人皆是無比興奮。任誰也沒想到,這在元力修煉上止步不前的小少爺居然在肉身修煉上有如此天份。能夠將一位元丹境高手從正面轟飛,這足以說明了一切!
“嘁。這有什麼。我早就知道了。”小玄女見到衆人的反應,攤着那小瓷手,搖晃着腦袋故作老成的說着,引得衆人一陣大笑。
而那許天九看得兩手緊握,臉上的表情也是極爲精彩,一言不發地繼續關注着武鬥臺上的動靜。不知其心裡在想什麼。
楊瑞在場下也是瞥見了雅座上衆人的表情,特別是楊平那肯定的眼光讓他一舒十幾年的鬱氣,嘴角微微一翹,轉過頭朝着那仍舊躺在地上的吳有道走了過去。
“你輸了。”少年邊走邊說道。
吳有道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驚異之情無以復加。體內就像是打破了醬油瓶,五味雜陳。而且全身的肌肉好像是陷入了麻痹狀態,一時難以動彈。
剛纔他分明見到,那少年從正面以肉拳突破了元力虎爪,砸在了自己的拳頭上!
自己霎時間好像被雷劈到一樣,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如果不是他及時調動元氣護體,現在也許已經重傷昏迷了。
這是人類的軀體嗎,簡直就是一頭人形妖獸呀!
這時他身上的麻痹已經減輕了不少,那一拳如果及時防護,對於元丹境中期的武者來說其實並不算太重,剛纔他最主要的還是輸在了輕敵上。
心裡這樣想着,望着那黑衣少年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吳有道不甘心就這樣認輸。假裝重傷不起,從身後悄悄地取出了一個黑鐵拳套套在了手上,暗自運轉元力。
待得少年走近,突然一躍而起,氣息暴漲,猶如一頭餓虎般撲了過去!
“虎形.餓虎撲食!”
吳有道大喝一聲,催動拳套朝着少年的小腹猛擊去,距離如此之近,來勢如此兇猛,即便是同級高手也難以防範。
這一突然的變故讓全場的觀衆都驚呼了起來,沒想到那好似重傷不起的吳有道,竟然在此時發難,手段可謂狠辣。不少買了賭注的人又開始歡呼大叫!
也有不少人覺得惋惜,那少年雖然有點本事,但畢竟還是太年輕了,剛纔若是乘勝追擊,趁着吳有道身體麻痹之時補上一拳,絕對是穩操勝券。可是現在讓他醒轉過來,運力防身,像剛纔那樣的攻擊也許難以奏效。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啊!
“卑鄙啊!欺負少爺年少無知,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偷襲!”楊家護衛們大聲呵斥,然而卻是鞭長莫及。
楊平那原本放鬆的手又抓緊了欄杆,雖然再就料到這場武鬥不會這麼快結束,但是想不到那大漢對付一個聚氣境的少年也會用這種陰招。
轉頭望了一眼許天九那邊,發現他仍然一言不發地注目觀看,也只能無奈的靜觀其變。因爲像這樣的比試,即便是他們有心幫忙也是無從下手。
這時只有場上那捱了一拳的吳有道自己心裡最明白,如果他不用這種偷襲的方式發動進攻。從正面還真沒有信心能夠擊敗那肉體強橫的少年。
褐色元力化作血盆大口轉瞬而至,直接向着少年的小腹撕咬過去!
這一擊就算是元丹境巔峰的武者,如若沒有來得及運氣防身也得吃大虧,何況是一個無法運用元力的聚氣境少年?
吳有道從小在黑街上打架長大,對於這一招的應用無比嫺熟,還以此打敗過不少略強於自己的對手,想到這裡嘴角處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縛!”
就在那虎口即將挨着小腹的時候,只見少年從容地附指於嘴邊輕輕一念。吳有道的笑容突然凝滯,因爲他發覺自己的拳頭根本無法再朝前移動半寸!
從其四面八方的空氣中不知何時出現了數百道兩指寬的鐵鏈,將他的手腳和身子全部纏繞捆綁,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我說過,你輸了。”
這時少年走到了他的跟前,笑眯眯地說道。
“這是什麼招!?”吳有道猶如驚弓之鳥,瞪大了眼睛望着少年,就好像是在看着一隻吃人的猛獸一般,心裡想着各種辦法。不知該如何讓自己擺脫當前的困境。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又不會吃了你。”少年一邊從指環裡取出一件黑袍穿上,一邊笑着說道:“願賭服輸。和我說說這銅片的來歷吧。說了就放了你。”
“好吧,我輸了。”吳有道沮喪地說道,這時他手腳被縛,猶如待宰的羔羊,如果再不認輸肯定會吃苦頭。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大漢卻也不笨。
“我只知道這銅片也許和古皇域裡的一個墓葬有關。但是因爲還沒湊齊,所以並不知道更爲具體的情況。”大漢說着突然住口,發覺好像自己多說點東西。
果然,少年聽聞反應很快,表情一變。冷冷地一笑,盯着吳有道說:“嘿嘿。那麼,順便把你搜集的銅片都交出來吧。”
“這個。。。”大漢支吾地說道:“那些銅片並不在我這裡,我也是幫着朋友在找。。。”
“你那位朋友是誰,帶我去找他!”少年問道。
“哼!我吳有道雖然壞事做過不少,但從來不出賣朋友,你我比試的賭注只是讓我說出銅片的真相,可不帶這個!”可是那大漢卻突然嘴硬了起來,怎麼也不肯再往下說。
少年心想也是,這大漢兇狠加狡猾但也有可取之處,反正自己也不過就是好奇而已,現在初到北海城,沒必要將事情做絕,等他收集了一些銅片後再做調查也不遲。
於是收了鐵鏈,對那大漢說道:“嗯,你走吧!”
這一放倒是讓大漢心感意外,從小在黑街長大,從來都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誰個也不把口頭約定當真。本以爲少不了一番折磨,卻沒想到那少年這麼輕易地就放了他。不禁心生好感。
“咳。。。小哥果然夠豪爽,以後來黑街遇到麻煩就報我的名字!”吳有道從地上爬起來,向少年拱手說道:“這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着轉身帶着手下快速離開了武鬥場,生怕又會出現什麼變動,一溜煙沒了蹤影。
再說那看臺上的觀衆,再次經歷了兩次大逆轉,有點消化不了。也有些眼界較高的人們看出了那些鎖鏈其實是個陣法,至於少年何時佈下的卻全然猜不出來。
本以爲吳有道這回陰溝裡翻船會被整治一番,卻看到兩人不知聊了些什麼,居然被少年給輕易放走。這場比試就此結束,基本所有的人都輸了錢,只有莊家不虧。
“嘿,好傢伙,果然如小姐所說,這楊兄弟還是一位符陣師!”在雅座上,許天九終於拇指一豎,忍不住贊出了口,對少年的膽識和計謀佩服不已,像這麼精彩的比試他已經有好久沒看到過了。
那少年在打鬥剛開始,躲避吳有道的攻擊時,早已暗中在四周佈下符陣,留下後手。這場勝利並非偶然,而是少年步步爲營,精心策劃的結果。
“符陣師?你說瑞兒是符陣師!”
這時楊平他們聽到許天九的話才反應過來,在五嶽國就連個二級符陣師都稀少得很,焦城就更是一個都沒有,誰會想到那些鎖鏈是出自符陣?遠遠望去還以爲是動用了什麼武器或者寶具。
這一消息讓楊家衆人感到無比振奮又有點慚愧。先前發現少年的體魄超人,這會又聽聞他是一名符陣師,看來他們前面十幾年在培養少年上面是使錯了力,用錯了地方。
比賽的結果出乎人們的意料,在驚歎聲中,武鬥場中的人羣漸漸散去,不過因爲許多人剛剛輸了錢,都是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
少年心情不錯,輕快的走上看臺,穿過人羣,見到那寫着賭注的票據扔了一地,嘿嘿一笑不以爲然,快步來到了雅座楊平和許天九他們面前。
那些楊家護衛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拍着少年的肩膀說道:“嘿,好樣的!真給咱楊家長臉,可惜咱沒有賭一把,不然可以大賺一筆!”
少年微笑不語,看看臉上有愧的楊平,又看看那正在數錢的小玄女,最後將視線轉向了許天九問到:“天九哥賭了嗎?”
許天九那雙凌厲的眼睛望着少年不發一言,突然舉手,接住了一個向他飛來的沉甸甸的包裹,嘴角微微一翹,笑着說道:“賭了,不過還是賭得太少啦!”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