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挑戰我接了!”
此話一出,除了小玄女和小白之外,在場之人無不譁然。人們不斷地四下裡詢問,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因爲這兩個境界的差別可以說是天淵之別,那少年看起來不傻呀?
許天九愕然地望着少年,雖然他從小姐那裡聽說了一些這位少年的本事,但畢竟不是親眼所見,對於他敢在聚氣境獨自接下元丹境高手的挑戰,這份膽量,在佩服的同時也是頗感意外。
而楊平等人則是急的亂了陣腳。本來有許天九護着,這事絕對可以平安揭過,可是這小侄子竟然這般不懂得輕重,把自己送到了別人的槍口上。這比武的事情關乎自身實力,可與你身後的勢力無關。
最高興的當屬那吳有道。
原以爲這次的計劃肯定失敗,而且搞不好還得被人整治一番,可沒想到那少年卻傻傻的自己將臉湊過來讓他打。這簡直讓他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趕緊問了一句:“你說真的?”
“真的,當然是真的。”少年笑嘻嘻地說道:“不過,我有一條件。”
“你說!”吳有道說道,生怕少年反悔。
“我輸了將那銅片留下。。。”少年看向大漢的眸裡閃過一絲狡黠,說道:“你要是輸了嘛,得跟我說說這銅片的來歷。”
吳有道一聽,臉色一變,那額頭上當即流下了一滴冷汗,心說這少年的感覺好生敏銳。可嘴上卻道:“我也不知這銅片什麼來歷。”
“你既然不知,那這場比試就此作罷,反正我拿着這銅片遲早也能查得出來。”少年攤攤手,不以爲然的說着就要轉身離去。
楊平等人見到少年轉身回來,長出了一口氣,那懸着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等等!”
那大漢猶豫了一會,突然又舉起大手大聲喊道。
“怎樣?”
少年止住步伐,轉身又回到了大漢身前問道。
“咳。。。”大漢乾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我確實知道一些關於這銅片的事情,如果你贏得了我。告訴你也無妨。不過。到時你可不許找天九哥壓我!”
“這個自然。”少年笑着說道。
“好!你放心,待會我不會取你性命的,哈哈!”大漢聞言哈哈大笑,覺得勝券在握。對少年拱了拱手說道:“走吧。這跳蚤市場的武鬥場就在旁邊!”
“嘿嘿。彼此彼此。”少年笑着還禮,跟着大漢走了過去。
小玄女和小白見狀趕緊躍上了銀凱屍王的肩膀,走在了少年左右。兩人望着那大漢的背影。小聲的議論着,咯咯直笑,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許天九舉手一揮,那些護衛們立即站出了一條道,分開衆人,讓吳有道和少年去往武鬥場,而自己則是領着楊平和楊家護衛等人跟在了後面。
楊平無奈,料想那大漢也不敢當着許天九的面下手太重,只希望楊瑞能夠從失敗中接受教訓。誰個年少的時候不是一身血氣?不過那也得看清楚對面站的是誰,不然只有吃虧捱打。
“哎,打起來啦,打起來啦!”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羣頓時喧譁起來,一傳十十傳百,一下子吸引了無數人趕往跳蚤市場旁邊的武鬥場,就連一些攤主都暫時收了攤位,要去看看這百年來最不對稱的一場對決。
武鬥場裡座無虛席,少少也有七八萬人,這還算是北海城裡較爲小型的一個場館。在場館的空中懸浮着一個巨大的水晶球,那是保護這個地方的符陣陣眼,同時可以反映出比賽的實況,讓館裡館外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此時,在那方圓兩百餘丈的武鬥臺上,吳有道和楊瑞已經面對面站在了那裡。
“哎,下注了哎,下注了!”
這時開始有人在觀衆席上兜售賭注,忙得不亦樂乎。
“什麼盤面?”有人問道。
“一比一千,怎麼樣,要是夠膽壓那少年說不定能賺上一把。”來人熟練的作答,引誘着衆人投向概率較低的一方,因爲這樣莊家纔會賺更多的錢。
“嘿,你當我是傻子,鬼才會投那聚氣境的小子,給我買一百兩銀子吳有道!”
衆人在紛亂的嘈雜聲和笑罵聲中紛紛下注,當然,幾乎所有的人都投了吳有道贏,因爲他們都不是傻子。實力這麼懸殊的比試結果非常明顯,衆人更多的只是想看一份熱鬧。
在一方高臺雅座上,許天九領着小玄女和楊平等人找位置坐定,急切地望着臺上兩人,都爲那少年捏了一把汗。
“小少爺平常從不冒頭,不知這次怎麼會這麼衝動,可別出了什麼叉子。”楊家盧護衛在旁着急的說道。
“是啊,就算是我等都上了也未必是那元丹境大漢的對手,現在只望他別把少爺傷的太重,不然回去我們都少不了受到責罰。”張護衛也是無可奈何的搓着手。
他們都是楊瑞爺爺親手培養起來的心腹護衛,從小看着這小少爺長大。而且因爲楊瑞沒什麼架子的緣故,與他們混的很熟,所以自然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的傷害。
楊平看着這樣的場面,黑着個臉站在一旁,後悔自己剛纔沒把那不懂事的小侄子給拉住。認識萬金商會不代表他自己就能和高手比拼了,這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可怎麼回去和他爺爺交代?
而小玄女則是踢着小腳丫,抱着小白,饒有興致的看着這熱鬧的景象。她可是好久沒見過這麼多人了,眼睛眨呀眨的東張西望。忽然伸手將一個正在兜售賭注的票販子給抓了過來,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那票販子見這小姑娘力大。而且又是和許天九一道,不敢得罪,乖乖地說道:“這是在下注賭輸贏,一賠一千,你要不也下一注?”
小玄女想了想,在身上掏了半天也沒找到銀子,從手上解下那楊瑞給她買的手鍊遞了過去說道:“幫我也買一注!”
那票販子被小玄女逗得沒辦法,隨手撕了一張賭注交給小玄女,轉身就想走,卻又被抓了回去。
小玄女晃着那小瓷手將賭注又遞了回來。眼睛明晃晃的搖着頭說道:“你給錯了。我是要賭那少年贏。”
票販子被這小女孩給逗樂了,心想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啥都不懂,在胡亂下注玩呢。連忙換了張賭注遞過去,說道:“給你。輸了可不許哭鬧。”
小玄女美滋滋地收好那賭注。又天真地向着那已經走出幾步的票販子招手喊道:“比完別忘了還我手鍊!”
那票販子被逗得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回頭朝着小女孩點了點頭,那意思是我記着了,偷笑了一聲。轉身繼續向周圍人羣兜售賭注。
小玄女舉起那張賭注仔細的看着,十兩銀子,一賠一千,滿意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小楊瑞,你可別輸哦!”
武鬥臺上,吳有道歪了歪脖子,扭了扭手,故作大家的說道:“我也不欺負你,你可以挑件兵器,我空手對你怎樣?”
這吳有道小聰明倒是不少,又想佔人便宜,又想面子上好看。心裡盤算着,以這少年聚氣境的實力,連元力都無法運用,也不懂什麼武技,就算是空手也是穩勝。
可少年卻搖了搖頭說道:“對付你還用不着兵器,你有什麼招就儘管使出來吧,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只見那大漢忽然仰頭大笑,被少年給逗樂了,心說這小孩是來玩的吧,本事沒多少,口氣倒是不小。自大的傢伙他不是沒見過,只是沒見過這麼絕品的。
“好!那我就給你個痛快!”吳有道低下頭,擺出架勢。
別看這大漢蠻橫無理,也是有着一定的本錢,這從他的架勢上就可以看出來。雖說嘴上輕鬆,但因爲多年對敵的習慣,即使是面對一個少年也絕不含糊。
吳有道常年在黑街混混,結交的都是些下九流的人物,一年到頭好事沒幾件,壞事卻做了不少。所以不像許天九那樣坐到了護衛統領的位置,受到商會的扶持,靠着自己的打拼能有今天這樣的實力,在這北海城也算是拔尖的人物。
打小在黑街上混,架可打了不少,這一招關公跨馬嫺熟無比,讓人絲毫找不出破綻,雖然算不上什麼武技,但也是可攻可守穩穩當當。只見他跨步向前一拳衝出,勢厚氣足,虎虎生風,頗有大家風範!
對付一個聚氣境的小子,他當然沒有動用元力,心想憑着自己元丹境的體魄,這樣着實的一拳也得把他打趴下,就怕打瘸打死咯,對許天九那邊不好交代。
少年見狀搖了搖頭,步伐輕移,堪堪避過那一拳,不過衣袖卻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讓場邊衆人一陣譁然。大家都覺得那少年的運氣不錯,居然能夠閃開那一拳。
不過吳有道經驗豐富,一招不中仍有後手,穩步前踏又是一拳,同時腳下一撩,要阻斷其退路。可是,這一招卻又被少年再次輕輕避過。
這回就連場上的觀衆都能看得出來,少年的腿腳速度不錯,每次都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和經驗避開攻擊,絕非運氣!
楊平等人在雅座上看着,卻是絲毫不敢放鬆,因爲比武可不是這樣一味躲避就可以了事的。而且他們都看得出來,吳有道在此時還未動用任何的身法和武技,少年的處境依然兇險無比。
果然,連出數招都被少年避過,這讓吳有道甚是惱火,讓這麼多人看着自己被這聚氣境的少年帶着滿場跑可不行。於是忽然展開身法,瞬間追上了少年,一個鞭腿掃了上去!
啪!
少年躲閃不及,只有雙手交叉擋在胸前,生生吃了大漢這一招,在高臺上劃出了足有十丈遠,那袖袍被寸寸撕裂!
衆人都站了起來,要看那少年的下場,都以爲這打鬥就這樣結束了。只不過一個個都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因爲他們看到臺上的少年撕掉那破碎的袖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好像什麼事沒有!
要知道那大漢可是在最後展開了身法,這樣一腿的衝擊力猶如萬斤巨石落下,別說是一個聚氣境的少年,就是一位藥境的武者都要被打趴下。可是那少年卻偏偏連身子都沒倒下,身子挺拔的立在當場。
“一定是吳有道礙着天九哥的面子,在最後收了力。”衆人議論紛紛,都認爲是那大漢在放水,不敢下手過重的緣故。
雅座上的楊平和衆護衛那高懸的心又稍微放下了一點,轉頭望了望那正在認真觀察着比賽的許天九。心想,這大漢已經給足面子了,再比下去不知會怎麼樣?
只有在場上的吳有道自己明白,事實並不是大衆所想的那樣。方纔的那一腿他可絲毫沒有收力,而是藉着身法的慣性實打實的砸了上去,可是感覺就像是踢到了一塊鋼板上,現在小腿上還有點發麻。
“一定是這小子身上穿有寶甲。”
吃驚過後,吳有道也是冷靜的分析了一下,喃喃自語。心說,怪不得那小子這麼囂張,原來是寶貝防身!
這裡任誰也想不到,少年在沙漠中接受了鳴蛇的傳承,又在妘王城東方天柱上藉助五彩晶石修煉了數月,再加上地底妘希神殿中金光洞內的蓮花池煉體,那體魄與神門境武者相當,兩手一揮可抵百萬斤巨力,那一腿與輕輕拍一下感覺無異。
“這一腿太輕了,你還是不行啊!”少年悠悠地向着大漢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俊逸的笑容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有什麼絕招就使出來吧!”
“哼!別以爲身上穿着寶甲就可以彌補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今天我就教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武技!”大漢也不想在這裡多花時間,大喝一聲,釋放出元丹境的威勢。
那些離得近的觀衆均是感到氣血一滯,被那氣勢壓得胸口發悶,心裡不禁吃驚的想到,這吳有道是吃錯藥了吧,竟然要對那少年動真格的?
而在雅座上的楊家衆人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想要立刻下去營救楊瑞,卻被許九天給攔了下來,說道:“楊二爺請勿莽撞,這北海城有北海城的規矩,任何人不得干涉他人比武,否則會被即刻請出城。我看楊兄弟似還有餘力,我們再看看。”
聽得許天九這麼說,衆人也只能再次坐下,只是那心可是提到了嗓子眼上,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那場上的少年。
少年從容地站在高臺上,俊逸的臉上帶着一絲笑意,一雙幽黑的眸子深邃而浩瀚,好似蘊含着點點繁星,平靜地注視着那正在發力蓄勢的大漢,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對方氣勢的影響。
下一刻,武鬥場內的元氣突然變得暴動起來,向着吳有道身上匯聚,在其身前凝聚出了一隻猛虎的形象。吳有道大喝一聲,雙手虎爪隨身用力撲出。
“虎形.猛虎下山!”
只見那元力凝聚的猛虎應聲一躍,瞬間化作一隻小山樣的褐色虎爪拍向了場中的少年!
(畢竟不知武鬥的結果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