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別心急嘛,又不是讓你們現在完婚。”灰袍老者看着少年的樣子打趣地說道。能將這時刻保持冷靜的俊逸少年逼成這個樣子,讓他感到十分有趣。
“我。。。”少年此時真想噴老頭一臉粗口,那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說道:“誰心急啦!前輩別拿我開玩笑了,這護法陣石現在就還你!”
“哼!這是族規,豈是兒戲?”老者好像牛脾氣又上來了,吹鬍須瞪眼地說道:“現在木已成舟,除非你死,或者公主終身不嫁,否則就這麼定了!”
“咳。。。”少年心想這老頭怎麼一上來就逼婚啊,攤攤手故作無奈地說:“我十三歲都沒到,按照五嶽國的律法,現在離婚嫁年齡還早得很,你還是幫公主另找一個吧。”
按五嶽國的習俗,男子十八歲行冠禮之後纔算是成人。
“哈哈哈。。。”灰袍老者忽然大笑着說道:“這個不算什麼難事,我們不死人族,永遠不老不死,別說是等你五年,就是等你一百年都沒有問題!”
少年咋舌,忽然想到那妘姬公主沉睡了萬年,卻依然保持着少女的樣貌和身材。
不過仍舊是狐疑地看着灰袍老者說:“那前輩你這是。。。”
如果妘九是因爲萬年的風沙而變成了那個乾癟的樣子,那麼眼前這位精神壯碩的老者又是怎麼回事呢?
“唉,這是當年我出去歷練的時候,在進入古皇域後受到的詛咒,幸虧撿回一條命,呵呵。”灰袍老者輕描淡寫的說着,但以他這樣的高手都差點丟掉性命,可想而知當時有多麼兇險。
“你是在尋找這幅地圖上標註的地方?”少年突然從懷裡拿出了那張古皇域的地圖。
灰袍老者一看到這張地圖。那氣勢又突然地變得凌厲,好一會才又恢復了平靜。呆呆地看着地圖上的那些標記,好像陷入了回憶之中。
最終嘆了口氣問道:“你找到了我的休息室?”
“嗯。是的。”少年平靜地說着,他能感覺得到這張地圖觸及了老者內心深處的秘密。
“老夫早已身死。只剩下這一絲殘魂,你能找到那裡也算是緣分。那裡有老夫畢生的收藏,你可以盡情取用,只是這張地圖上的東西並非是你目前的實力所能觸及的,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灰袍老者緩緩地說着,好似對當年發生的事情仍心有餘悸。
“如果我的實力達到了你所說的層面,前輩是否可以將這地圖上的秘密與晚輩分享?”少年問道。他對古皇域可是好奇得緊,不但綦老在那裡遭受重創,就連這不死人族的大長老也在那裡吃了虧。
“嗯,等你實力上來了再說吧。”老者看着這聚氣境的少年固執地說道。心裡雖然並不懷疑他有一天會變得強大,但是顯然這還有一條很長的路要走。
“除此以外,我還有一事要請教前輩。”少年突然想到了那本記載着一些人物歷史的古籍和那枚藏在夾層中的金戒。
既然說開了,不如就打破沙鍋問到底,少年從懷裡拿出了那枚金戒問道:“前輩可識得此戒?”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從灰袍老者的神情來看,他並不認得,在看了半天之後喃道:“這怎麼看都是一枚普通的金戒,除了做工還算不錯以外沒什麼特別啊?”
“那麼這本書呢?”少年又拿出了那本老舊的人物傳記。
“哦,這個老夫倒是認得。其中記載的是上古時代幾個聖賢的事蹟,在閒時倒是能夠讀一讀。”灰袍老者笑着說道,似乎這本書並非什麼特別的收藏。
“那這本書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呢?”不過少年依舊鍥而不捨地問道,想要找出與那金戒有關的一絲線索。
“嗯,好像是我在許多年前從空港交易場邊上的舊書店掏來的,一直想好好讀讀,卻沒有那個時間,嘿嘿。”老者本就是個愛書之人,時不時地會去掏些舊書,現在想起來依然津津有味。
不過這個答案卻是令少年感到失望,本想從金戒的來歷上找到一些倪端,可是現在看來卻沒有任何的特別。在上古年間,妘王城是世界聞名的都城,每天接待來自各地的商團不計其數。
這本舊書有可能來自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在時間的旅行中不知幾度易手。
看來其中的秘密只能留待以後機緣到了才能解開了。不過相遇便是緣,少年心中豁達,不怕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咳。。。”這時灰袍老者乾咳了一聲說道:“這問題可扯遠了,還是說說我的請求吧。”
說到這個,少年再度變得有點不太自然。不過眼珠子一轉,算算離成人禮還有五年,先答應下來,不然這麼耗着也不是辦法,反正五年之後都不知這老頭的殘魂還在不在。
“好!我答應你!”
少年一改剛纔的頹勢,突然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這讓灰袍老者頗感意外,不過滿心歡喜,逮了一個擁有五輪業火的便宜駙馬,不死人族的復興指日可待。
“好好,時間不早了,老夫也不多說什麼,這九陽神爐乃是我從古皇域帶出來的一件至寶,雖然因爲維持法陣幾乎耗盡了能量,但如果能找到一些合適的材料還是可以復甦的。”
“這裡就送給你做見面禮,至於其中的丹胚,唉,可惜還差一種聖藥,不然可以使你的實力突飛猛進。”
灰袍老者有點惋惜地說道,當年爲了煉製這枚神丹他幾乎調動了不死人族所有的資源,可惜到後面仍然是差了一味,確實屬於他平生的一大憾事。
“多謝前輩饋贈。”少年拱手行禮,微微一笑,說道:“我恰巧知道這種聖藥的所在,也許可以將前輩未完成的事情給做完。”
老者一聽,敢情這小子早就知道龍虎易筋益氣丹的事。也許還就是衝着這枚金丹來的,果然不簡單。不過既然認了親家,他倒也不是小氣之人。
“哈哈。好,好。這回倒是老夫看走眼了。另外老夫的殘魂已經與這九陽神爐合爲一體,看來今後要跟着你混了!”灰袍老者大笑着說道,若不是爲了報仇,以他的性格可不會在這裡呆這麼久。
“啊?嗯。。。”少年心虛地應了一聲,心想這回可真的是被纏上了!
此時的藥殿丹室中,童軒他們已經調息完畢,正緊張盯着那中央光柱。
這光柱剛纔幾度光芒大盛。氣息暴漲,讓他們着實捏了一把汗,不知被吸入光柱中的少年是什麼情況。那老者的虛影喜怒無常,保不準會對少年不利!
“這個法陣的等級太高。我沒有辦法破解。”詩禪在仔細檢查之後說道。
“沒辦法,看來等下只能強行將整座藥殿給轟爆,也許大家會受到波及,不過我們不能如此坐以待斃。”童軒思索着向衆人說道,他打算強行祭出玄武經。將陣法摧毀。
那少年是龜島未來的希望,不容有失。
“嗯,看來也只有這樣,等下我結陣將大家護住,童老負責破陣。”詩禪點了點頭說道。隨着時間的推移,她也是覺得必須要擺脫這種被動的局面。
嗡!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陣輕響,丹室中央的光柱逐漸散去,各種符文再次暗淡了下來,附在衆人身上的禁制徹底消除,而丹室的大門也自動地再次打開。
啪!
一個身影從中央凹陷處一躍而出,落在了衆人面前,光芒完全散去,露出了少年那俊逸而自信的臉龐。
“走吧,我們該出去了!”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微微一笑,率先向着藥殿外走去。
。。。。。。
嘭!
唐貝與鳳尾劍一起化作一道烈焰與金甲巨人撞在了一起,金人提劍一撩準確地擋住了鳳尾劍的利刃,一時間居然僵持在了一起。烈焰呼嘯,有着溶解金屬的勢頭。
不過好景不長,金人突然雙手持劍,全身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吸收周圍符陣的能量,將唐貝生生撞飛了百餘丈,差點撞在了那亮紫色的網狀穹蓋之上。
幸虧蓮燦和牧雷及時趕到,合力卸掉了唐貝身上的巨力。只不過,那金人已經直接出現在了嬴梵和谷空的面前!
千鈞一髮之際,谷空手印上的虛影終於凝實,那是一座寶光四射佛音繚繞的小山。
“西天法陣.須彌山!”
谷空大吼一聲,將小山蓋向了金甲巨人,小山迎風而長,不一會就長到了百餘丈高,山上好似有着萬千佛像,散發出耀眼的光華。
金甲巨人絲毫不懂得畏懼,仗劍而上,力劈須彌!
狂暴的元氣猶如怒濤洶涌,瞬間衝破了那穹蓋結界,那些僥倖逃出兵器庫的人們被壓得全部伏在了地面上,只能艱難地擡起頭注視着天空中的碰撞。
在那裡有着金光四射,這是金人在釋放它全部的能量。金人的身上澆築有強大的符文符咒,是不死人族鍊金術巔峰時期的產物,會機械地依照對手的強弱來提升戰鬥等級。
釋放出全部能量的金人稍稍地向前邁了半步,這讓衆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這金人實在是太強了,居然能夠力抗相當於神門境實力的一擊。
轟隆!
就在這時,天空中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突然有一道雷光擊落了下來,劈在了金人身上。
那是雷鳴劍的再一次出鞘,而這一次的威勢比上一次不知強大了多少倍,居然引來了天雷!
嬴梵在關鍵時刻終於將天雷神獸的元神煉化,把這把雷鳴劍真正納爲己有,這一擊體現了雷鳴劍的真正威力。
金人的全身上下發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就好像在天空上升起了一輪烈日。這讓衆人倒抽一口寒氣,就連嬴梵他們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這樣都無法擊敗金人!?
不過幸虧這只是衆人的多慮,那烈日般的光芒終於是燃盡了金人的最後一絲能量,在一陣驚呼聲中裂成了無數碎塊,終於被來自橫斷山的五人小隊合力摧毀。
“成了!”“不用死了!”“後生可畏,果然是人中之龍啊!”
寬敞的街道上,衆人得以死裡逃生,歡呼聲如潮,其中許多都是對錦袍少年的讚美之詞。
少年還劍入鞘,睥睨着腳下的大地,享受着那萬人擁戴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君王!
呼!
突然間,一股無形地氣浪從城市中央向周圍涌出,那通天塔周圍的防護符文同時亮了起來,沖天而起,光彩奪目。
不論是誰,即使是已經走出密林的人們,都能看到那沖天的光柱!
然後光柱開始瓦解,全穿百孔,不斷地消失,最終只留下了一座數百丈高的由白色巨石層層堆砌而成的圓形高塔,在雙月的映襯下聖潔無比。
“張老他們成功了!”楊瑞帶着童軒他們一邊急速地向着城市中央趕,一邊興奮地說道。
這次他讓魔蠍老人、詩禪、宗鬼和吳剛等龜島衆先行離開妘王城,去爲他們下一個目的地打前站,而仇四海也是就此離開,去投靠楊鐵的軍團。
從這往後所要面對的危險並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少年不想他們白白犧牲。
少年自己加上留下的小玄女、銀凱屍王和童軒,如果再算上那位沉睡在九陽神爐中的大長老,一共五人直接向着通天塔飛掠而去!
“又是一處秘藏,我們去看看!”
嬴梵剛剛戰勝了金人,得到了雷鳴劍,心中無比興奮,想要到城市中心一探究竟。
“等等,我們不能再繼續深入了,必須馬上返回師門!”這時蓮燦師姐與牧雷扶着唐貝一起掠了過來。
經過連番大戰,現在大家的身上都帶着傷,她不想再繼續冒險突進。
“可是。。。”
嬴梵看了一眼牧雷和谷空,想要尋求一點支持。
但這回就連谷空都是搖了搖頭,光光走到這裡他自己已經是出盡了底牌,再繼續往前也許真的會性命不保。
“回去吧。”牧雷拍了拍嬴梵的肩膀,指了指重傷的唐貝。
錦袍少年雙拳緊握,十分不甘心就此止步,眺望着那座巨塔,心情難以平靜。然而神劍門門規森嚴,這次出來帶隊的是蓮燦師姐,他們必須要服從她的決定。
“我還會回來的!”
最終錦袍少年的眼中掠過一絲狠厲,不甘地轉過身,與其他人一起退出了古城。
任誰也想不到,兩位命中註定的對手就此擦肩而過。
。。。。。。
與此同時,在離通天塔不遠的一個競技場似的建築頂上,人影綽綽,爲首的是一位表情冰冷,臉上毫無血色的黑衣老者,蔚藍色的頭髮上掛着些許花白。
“動手!”
老者一聲令下,其身後的人影徒然消失,只剩下一位身穿錦袍的俊朗男子微笑着站在一旁。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