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槎國的宗元林?”錦衣少年疑惑的看着那體格壯碩,鬢須飄揚的老者喃道:“他要這戰法遺篇做什麼,難道小小一個浮槎國還想在東方大陸上稱王?”
“一千六百萬!”
就在錦衣少年疑惑不解的同時,那華爾商會的狄勻好像並沒有受此影響,繼續往上加了一百萬兩黃金。
像這樣一百萬一百萬的加,讓許多在場的貴族和富豪都感到瞠目結舌,這一百萬兩黃金幾乎相當於一個大型家族每年各種收入的總和,而上千萬兩黃金堆在一起已經比一個大國一年的賦稅還要多了,真不知道這個破卷軸到底值不值這麼多?
只是,不管衆人們如何猜測,在一輪激烈的哄擡之下,那戰法遺篇的價格已經超過了兩千萬兩黃金。在這樣的高價之下,就連錦衣少年和宗元林都開始露出了一絲緊張的神色。
“現在的這個價格大概早已超出了宗家剛纔通過兵器所賺的數目了吧,看來還是小窺了這個兵器世家的實力,如果他們真的擁有這筆財富,那浮槎國國王的位子怕是坐不穩了。”
坐在對面閣樓上的狄勻望着那兵器鑄造大師說道,錦衣少年還沒什麼,但宗元林能跟到現在確實讓他感到意外。只不過這戰法遺篇他受命必得,所以早就想好將剩下的所有金銀全部用在此處,已經顧不上拍賣會後面的珍寶了。
與此同時,那錦衣少年身旁的侍從小聲的提醒道:“公子。再跟下去,我們怕是沒有餘力爭奪那熬赤果了。”
“哼,雖然並不是最迫切的,但是這戰法遺篇也是我今後霸業的一個助力,那宗老頭的家族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財力,一定是有人暗中支助!”錦衣少年眼光銳利的望着對面的貴賓席,心中雖然惱怒卻也沒有什麼辦法,他們此行的主意目標確實還沒有出現。
“算了,反正這遺篇也不見得馬上能夠用上,等下不管是誰拍到手都給我找人盯着。”錦衣少年沉吟了一會。對身後的侍從吩咐道。
說完向着臺上的貝元庭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再跟進,坐了回去,打算做壁上觀。這少年野心勃勃,不過在關鍵時刻倒也沉得住氣。懂得進退之道。
樓下的楊瑞將此事看在眼裡。心中不禁對這位錦衣少年多了一分戒備。經過鳳茹佳釀的事情。楊瑞知道他不是那種與人善罷甘休的性格。對少康君尚是如此,對其他人就更加不好說了。
一隻會咬人的猛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種懂得隱藏在草叢中傷人的毒蛇。這種人。一旦給他丁點機會,就有可能致你於死地!
樓閣上,宗鬼輕聲對宗元林說道:“爹,這價格已經接近咱們的底線了,該怎麼辦纔好?”
這宗家自己當然沒有這麼大的財力,在早先的計劃中,少康君早已將一千五百萬兩黃金的匯票交給了宗元林,然而此刻也早已交了出去,剩下的都是宗家自己的財產在往上墊。這對於一個小國的家族來說,着實不容易。
宗元林雖然表面沉穩,但是內心也是十分焦急,既然受人所託便得忠人之事,轉頭對宗鬼說道:“將咱們家所有的房契和地契拿來,盡力而爲!”
“可是爹。。。”
“快去,一切由我擔承!”
宗鬼猶豫了一下,應了聲諾,快速領命離開了閣樓。宗元林不露聲色地朝着少康君的方向望了一眼,嘆了口氣,又將注意力放在了臺上。
“兩千一百萬兩黃金!”宗元林擡手喊道,這是他們之前出示的所有票據價值的總和,幾乎已經觸到了底線。
貝元庭望着樓上那倔強的老者,心中也是感到擔心,又撇了一眼坐在另一邊的狄勻,朗聲說道:“這個價位已經達到了兩位之前所出示票據的最高數目,如果還要加價,請出示新的票據或者寶物進行兌換!”
“哼,那宗元林看來快不行了。”狄勻喃喃地說道。
他一直在觀察對面老者的神色,也看到了宗鬼的動作。冷冷一笑,站起身,從身後拿出一個木盒,打開來,裡面躺着三顆荔枝大的夜明珠,散發着溫潤的光芒,看這成色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着人送到了臺上,狄勻不屑地撇了宗元林一眼,對貝元庭說道:“勞煩貝會長幫鑑定鑑定,這三顆夜明珠該抵多少兩黃金?”
貝元庭將那木盒接在手裡一看,果然此物只該天上有,落入凡塵惹人羨,看那成色與光彩簡直是完美無瑕。像這樣的夜明珠一下子就拿出了三顆,那華爾商會的實力果然不同凡響。
“額,這一顆可抵一百五十萬兩黃金,三顆便是四百五十萬兩,狄副會長這是要全部抵數嗎?”貝元庭照實問道。
“是的,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狄勻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盒子就先在臺上放着,以貝會長的爲人,我們十分放心。。。”
說着他又望向了宗元林,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繼續出價,兩千兩百萬兩黃金!”
場下一陣切切私語,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衆人皆是在想,這有必要拼得這麼盡嗎?看樣子已經與利益無關了吧,要說那破卷軸就是轉手出去也不值這個數吧,這倒像是兩人在賭氣硬磕的樣子。這讓許多人,特別是那些認識宗元林的人們感到無法理解。
就在這時,宗鬼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了樓下,將一疊票據塞到了貝元庭的手上,一句話不說又跑向了閣樓。
閣樓上,宗元林站起身,朝着貝元庭拱手說道:“這些是我宗家所有的房契與地契,有廣夏萬間。良田千傾,不知值個什麼數,還請貝會長與我看看!”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一震,就是少康君都轉頭望向了那健碩倔強的老者,這是要將家業都給壓上啊!
貝元庭將手上票據看了一遍,嘆了口氣說道:“可值五百萬兩黃金,元林兄是要全部抵數嗎?”
宗元林坦然一笑,捋着鬍子說道:“這些財產都是我宗家憑本事掙來的,如果有必要。全部押上也無妨!”
此言一出。那狄勻的臉馬上陰了下來,那老頭是在跟自己拼房產。只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宗元林那邊的籌碼顯然比他這一邊要多出了一百五十多萬兩。這可如何是好?
“如果拿不回戰法遺篇便提頭來見!”
這時狄勻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一個身材高大。英武挺拔的背影。想到自己當初動身之前所立的軍令狀。狄勻感到背脊生涼,不禁打了個寒戰。
一咬牙,站起身對貝元庭說道:“貝會長耳目衆多。想必知道我們華爾商會在北海城的產業有多少,可否幫我折算一下,全部押上?”
拍賣會場之中一片譁然,衆人被兩邊激烈的爭奪振得有點窒息的感覺,許多話不吐不快,都在互相議論着種種可能發生的結果。
“這兩人果然是在拼房產啊!”
“那西方大陸的華爾商會到底想要做什麼,要發動戰爭嗎?”
“可是宗大師跟他搶個什麼勁啊,這戰法遺篇他拿着有用嗎?”
“也許他只是想把遺篇留在東方大陸吧。”
“是啊,說到底還是那華爾商會太霸道,剛纔搜刮了那麼多兵器,這會又來搶奪戰法遺篇,真的很可疑啊!”
“只不過,宗元林連老本都拿出來了,怕是搶不過吧。”
。。。。。。
這時臺上的貝元庭已經找人將那華爾商會在北海城的產業調查清楚,轉身對狄勻說道:“可低得上三百萬兩黃金,只是空口無憑,得立個字據。。。”
“這有何難,在場之人都可做證,紙筆拿來我這就寫下轉讓的契約,煩你幫我全部押上!”狄勻打斷貝元庭的話語說道。
這是他手裡最後的籌碼,救命的稻草,迫不及待的將字據寫好,一口氣將那破舊卷軸的價格擡到了兩千七百五十萬兩黃金!
望着狄勻那瘋狂的樣子,宗元林本待還要說話,卻忽然看到少康君望着自己輕輕搖頭,示意讓他放棄,不要再繼續加價,輕嘆了一聲,如釋重負地坐回了位子上,不再出言。
從少康君的角度,他當然是很想得到那戰法遺篇,縱然不會用來開疆闢壤,也是今後保家衛國的利器。然而再這麼拼下去,必定要從國庫中抽調出大量的財力,這間接的就會加重來年的賦稅,到時不但宗鬼一家,就是夏國境內也許都會出現有人流離失所的現象。
這種現象當然不是少康君所願意見到的,所以,雖然他也很擔心華爾商會的真正意圖,但是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也許無數年之後,他會爲今天的決定感到後悔,但至少在當前,作爲一國之君,他不會讓自己的子民受苦受難!
“戰法遺篇卷軸,兩千七百五十萬兩黃金,由華爾商會獲得!”
貝元庭沒再猶豫,一槌定音,終於將戰法遺篇判給了狄勻,因爲他也看到了少康君的動作,知道會場裡不會再有人跟進。
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法之爭終於是落下了帷幕。
完成交易之後,狄勻立即帶着手下沒好氣地離開了會場,這次雖然達到了目的,可是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就連華爾商會在北海城的落腳點都賠了進去。這讓他根本無心滯留,與手下們一起掠上飛艇,往西方大陸覆命去了。
在這之後,那位站在華爾商會幕後之人,運用戰法遺篇,在幾年之內橫掃整個西方大陸,統一了全境,並開始對其餘的大陸密謀進犯不題。
且說在萬金拍賣會的會場裡,人們早將上一輪那一對一的角逐拋之腦後,又開始了對其餘商品的爭搶。隨着拍賣會逐漸接近尾聲,一些極其珍貴的異獸魄晶,靈丹妙藥都是相繼出現。
這些珍品的出現,讓在場的各大富豪商賈,王子公孫都掏盡了腰包,爲各自心儀的物品花光了金貼中的額度。當然,許多人都是花光即止,並沒有瘋狂到再往上貼錢。
這好東西雖多,卻也不是一個人能夠吃得完的。
楊瑞的手中沒有金貼,但是這一輪下來,加上那七級妖獸的魄晶,所花的銀兩也與金貼的額度差不多了。在其爲了一株名爲還魂草的靈藥出手的時候,還出現了一點小插曲。
那是一位相貌普通,衣着樸素的青年,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從頭到尾都不曾出聲買過什麼東西,只不過爲了這株還魂草卻一直跟到了最後,將那五百萬兩黃金全都給押了上去!
當青年喊出“五百萬”的時候驚豔了全場,而之前那個擋道的長臉護衛剛巧在樓下過道中休息,差點沒摔倒在地上,看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誰會想到這樸素的青年也是一個一擲百萬的主?
“哎,事情有點麻煩呀。。。”
望着青年那一臉樸實的表情,楊瑞有點犯難。因爲他算是看出來了,越是這種一根筋的人越是難纏,就像那宗元林一樣,到最後極有可能會跟你拼房產!
這還魂草顧名思義,是煉製九轉續命還魂丹所需的一味重要材料,對生長環境的要求極爲苛刻,很是難尋。另外,即使單獨入藥也可以驅陰還陽,治療各自絕症,幾乎達到了聖藥的級別。
楊瑞猜測,這青年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這一靈藥,定是家裡有人得了重病,要拿這還魂草回去救命。心裡不禁有些猶豫,到底是強勢將這靈藥搶到手呢,還是放手將其讓給那位青年?
(畢竟不知少年最後的決定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