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更夫提着鑼走街串巷的喊着,一邊喊還一邊踩着節奏的敲鑼,時時刻刻警示着城中的人,即使到了夜晚,安全意識也不能鬆懈。
‘咚~’的一聲巨響,聽起來像是不遠處,誰家的房子被一個大東西給砸壞了。
好奇的更夫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朝着聲音的方向望了幾眼,然而他耐心的等了一會,卻沒有等來後續的其他聲響。
更夫悵然若失的搖了搖頭,而後一臉憂傷的繼續着他的工作。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而另一邊,也就是不遠處的事發地,此刻卻是一片死靜。
不用懷疑,剛剛的那一聲巨響,正是慼慼用自己瘦弱的身體,砸開了某家人的屋頂發出來的。
而此刻她正穩穩地落在房間裡的牀上,並且動作利索地翻了個身,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慼慼擡起頭靜靜地注視着房間內的一男一女,雖然此時的天色已經很晚了,但靠着燭火,慼慼還是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自己多半是闖禍了。
不僅誤了別人的好事,這兩個人一看就不像是尋常人家。
他們此刻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那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卻是一幅要把慼慼生吞活剝了的樣子,而看起來一臉正氣的男子,卻是一幅彷彿看到從天而降的救星似的模樣。
冤有頭債有主,這種破壞別人好事,砸穿人家屋頂的事情可賴不得慼慼,責任全都在老大的身上,要下十八層地獄,就讓他去下吧。
誰讓老大身爲小美生煎包的領頭人,又是一位實打實的異能人,擁有如此顯赫的成就和出生,竟然還不醉心研究異能,盡整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例如他那打死不脫,死了也不脫的西服。
小美生煎包一共就只有四位異能者,但從來都是除了老大以外的三個人負責執行任務和賺錢。
這麼多年來老大就只負責一件事情,那就是給執行任務的他們製造時穿梭時空的法陣。
偏偏就這一件事情,老大還能辦成這樣!讓慼慼這樣一個柔弱的花季少女,從天上直直的掉下來,要不是她發現的快,及時用自己的異能減速迫降,才穩穩地落在這家人的牀上,否則,慼慼怕是要被砸進土裡,給就地活埋了!
房間內的那位姑娘,看着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而她手中茶杯裡的水也嚇得抖落了大半,她的身體還在不停地晃悠着,像是隨時都可能就地昏厥的樣子。
那位男子手上的茶杯直接‘哐鐺~’一聲地掉在了地上,還好這杯子裡的水已經喝完了,不然這位姑娘可能還得負責擦地。
慼慼異常鎮定的對着房內的兩個人招了招手,“不好意思啊!我走錯了門,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你們兩個繼續!繼續!”
慼慼客套話一說完,就立即翻身而起,從這兩位已經石化了的人旁邊無聲經過。“我們再也不見!”
“等等!”那位男子急促的說道。
此時慼慼距離勝利的終點,也就是房門口,只有一步半之遙,如果她稍微劈一下叉,一步半變一步還是很有希望的。
於是乎,慼慼的大腦飛快做出決定,堅決不理會這人的‘等等’。
不好意思,本小姐耳朵背,聽不見!
慼慼腳才邁出半隻,就感覺到有人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臉吃痛的轉身,一回頭就瞧見那男子竟然一大步,靠到了她的身旁。
男子說道“...謝姑娘,你之前提議的事情,在下後來仔細想了一下,認爲確實有這麼做的必要。”
慼慼當場愣住,“你說啥?謝?”
男子站在慼慼的身旁,拼命的給慼慼使眼色。“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日就去好好規劃一番吧!”
“什麼東西?”慼慼震驚的雙下巴都能擠出來了,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什麼時候改姓‘謝’了?
“沈公子!可是!”房間內的姑娘着急的喊道,下意識的向着那男子的方向邁了一步。
那位男子立即回頭瀟灑的說道“蘇姑娘,實在抱歉,在下還有要事,你要說的這件事,我下次再來聽。”
“可是…”
那位姑娘的‘可是’還沒有可出來,那位男子就一臉着急地把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慼慼帶出了房間。
一路上,那位男子還一直很是熟絡的同慼慼講着她完全聽不懂的話,而每次慼慼想要插話,他都會很迅速的制止慼慼,並再一次的對着慼慼擠眉弄眼。
慼慼腦中的問號越積越多,她和這個人就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還想讓她理解他的暗號?他未免有些太高估慼慼的智商了吧。
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到兩人離那間院子有一段距離後,才總算停了下來。
那位男子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剛剛多謝這位姑娘了。”
“所以?剛剛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那位男子一幅很是焦急的樣子,不停地吸氣呼氣。“姑娘,這件事...事出有因,恕在下今日無法細細告知姑娘,若有機會,在下一定登門拜謝。”
慼慼皺了皺眉,這位男子也實在太過古怪了,一幅隨時都要心臟猝死的表情,而且慼慼現在才突然發現,這人還是滿臉詭異的潮紅。
男子說完後就準備轉身離開,但不知爲何他的動作非常慢,而且還是一幅難以忍受的表情。
慼慼眉毛跳了跳,而後又愣了愣。“你你你!”
男子擡頭看着慼慼,他的眼中時亮時暗。
“你該不會是被人下藥了吧!”慼慼指着那位男子,驚的手指都在顫抖。
那位男子痛苦的皺了皺眉,氣喘吁吁的點了點頭。“姑娘,你快走...”
慼慼有點慌的吞了吞口水,當即轉身。“這天乾王朝的女人真厲害,告辭!”
慼慼一來到天乾王朝,竟然就遇見這樣的事情,簡直驚得她合不攏嘴,哪還等得到這人來給她提醒,當即轉身就是跑得飛起。
但是,那人好像低估了那東西的藥效,同時也高估了他自己的忍受能力。
慼慼還沒跑上橋就被他給追了上來,並且還被他一把死死地按住了肩膀。
“姑娘,我...好難受。”
慼慼滿臉驚恐的轉身,“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我也救不了你啊!”
男子早已經是滿臉紅光,他一直不停地喘着大氣,而他眼裡的光亮,這下倒是徹底暗了下去。
只聽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姑娘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臥槽!我不要你負責!我TM根本就不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