慼慼和小翠才相處了幾日,就已經到了兩看生厭的地步。
同樣是每日需照顧她洗漱更衣的丫鬟,她果然還是更喜歡元香,畢竟元香可不會每天像個小監視器一樣杵在那裡,時時刻刻的瞪着眼睛,表達着她想要偷學慼慼技藝的迫切。
而這個小翠,總喜歡擺出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表情,在她的眼中似除了那極少部分在意的人以外,其他人在她的心中全部都是傻子,都是壞人。
慼慼像往常一樣,端着幾碟小吃坐在院子裡,沏上一壺熱茶後,就準備悠悠閒閒的曬曬太陽、賞賞花。
小翠臉上則是溢出言表的嫌棄,“離公主生辰不足一月,你還不打算準備?要是惹怒了太子殿下,掉腦袋都算是輕的。”
慼慼悠悠閒閒的抿了口茶,擡頭瞄了瞄院子里老樹的樹丫子,緩緩開口。“不是還有一個月嘛,還早着呢!”
小翠猛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理喻的盯着慼慼。“還早?我…你該不會是根本就不會什麼隔空取物之術吧?你是在欺騙太子殿下!”
慼慼幽幽的半眯着眼,一隻手懶懶散散的撐着臉,咬了一口綠豆糕。“小翠姑娘,說話可是要講證據。”
小翠臉色鐵青,“證據?這就是證據!不然你爲何要一直躲躲藏藏的?不就是怕我發現你的秘密,發現你根本就是一個騙子!”
慼慼懶散的擡了擡眼,“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你!”小翠一隻手指着慼慼,氣的渾身發抖,而後她走過來,故意收走了慼慼面前的茶具和小吃,當着慼慼的面冷哼一聲。
慼慼眯了眯眼,強硬的說道“放下!”
“我偏不!你不過就是一個騙子,還想讓我來伺候,簡直做夢!”
慼慼淡淡的笑了笑,而後轉身冷冷的看了小翠一眼,她卻是先小翠一步離開了院子,揚長而去。
要是換做以前,慼慼早八百年前就狠狠地‘教育’這個小翠了,只是現在,她等的就是小翠的公然叫板。
太子特意請來的能人異士,竟公然受到殿內丫鬟欺辱,一氣之下離開居所,也符合人之常情。
而慼慼今早,又恰好從小翠處旁敲側擊瞭解到,謝蕭銘今日會來太子殿。
於是,慼慼一改往日不太理會小翠的態度,反而故意激怒她,並藉着這個由頭,大着膽子違背太子的命令離開,目的就是想在太子殿內,偶遇二皇子謝蕭銘。
相較於那城府極深的太子,謝蕭銘顯然要好說話太多了,只要慼慼臉皮夠厚,她相信她就能有機會,讓謝蕭銘帶她離開,去見靜安公主。
慼慼還沒走遠,就遇見了一位行色匆匆的小宮女。
謝蕭銘的行蹤,要不要用異能逼迫她說出?
只是她若用異能控制這位小宮女,從小宮女的口中打探到謝蕭銘的消息,就註定埋上了一個隱患,等到她一走,這位小宮女就會立刻意識到,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慼慼還在躊躇的時候,那位小宮女卻是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在與慼慼擦肩而過的瞬間,小宮女飛快的說了一句“二皇子殿下現還在書房。”
慼慼愣了愣,不過眨眼的功夫,那位小宮女便已經走遠了。
她剛剛使用了異能嗎?她記得好像沒有吧…
這位小宮女竟直接說出了慼慼內心問題的答案,而且她的神情還一如往常,就像是她的這句話,什麼問題都沒有一樣。
當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慼慼趕到書房附近的時候,恰好遇見了準備離開的謝蕭銘,於是慼慼趕緊走了上去,裝出一副悠閒散步,偶遇謝蕭銘的樣子。“呀!二皇子殿下,真巧啊!你也在這呢!”
“恩,是挺巧的。”謝蕭銘笑了笑,又問道“慼慼姑娘,是來這散心的嗎?”
慼慼點了點頭,“對呀,自從上次太子殿下說,我表演的隔空取物,還需要多思量思量後,我就一直在反覆的思考,想得悶了,這纔出來散散心。”
“聽太子說,慼慼姑娘是打算在靜安的生辰宴會上表演?”
“對啊,怎麼了嗎?”
謝蕭銘溫和的解釋道“只是有些好奇,慼慼姑娘爲何會突然想要進宮。”
慼慼眨巴眨巴眼,笑容燦爛的說道“二皇子殿下,你有所不知,此次在公主宴會上表演,若是能得到公主青睞,那可是有一萬兩的賞銀呢!”
“原來如此。”謝蕭銘目光柔和,瞧着慼慼那滿是期待的眼神,他只覺有些好笑。“慼慼姑娘,是有什麼事嗎?”
慼慼忙不迭的點頭,而後左顧右盼一番,確認周圍沒有人後,小聲的對謝蕭銘說道“二皇子殿下,我確實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
“什麼事情?”謝蕭銘受慼慼的感染,也特意壓低了嗓音問道。
“二皇子殿下可不可以帶我去見靜安公主。”
“見靜安?爲何?”謝蕭銘問道。
慼慼有些苦惱的抿了抿脣,站在原地猶豫了半天后,才小心翼翼的說道“二皇子殿下,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聽了後可不要怪罪於我。”
謝蕭銘被慼慼說的有些好奇,淡淡的笑着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怪罪於你。”
“恩…其實是我前些日子,突然得知,公主馬上會有一劫難。”慼慼說完後,立刻補充道“二皇子殿下,你可千萬不要問我怎麼得知的,這可是天機,說了會折壽的。”
謝蕭銘被慼慼一臉認真的模樣給逗笑了,忙不迭的點頭。“好,我不問,只是慼慼姑娘,你的這番說辭就算我信,但若到了靜安面前,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應是不會相信的。”
“這個二皇子殿下不用擔心,我只要二皇子殿下帶我去見靜安公主,剩下的我知道該怎麼做。”慼慼一臉認真的說道。
謝蕭銘微低着頭,目光沉沉,思索了一會後,有些好奇的點了點頭。“好,我相信慼慼姑娘。”
慼慼笑眯眯的望着謝蕭銘,委身施禮,聲音軟甜的說道“謝過二皇子殿下。”
“不用。”
慼慼跟着謝蕭銘,一路暢通無助的到了靜安公主所住的明玉殿,只是在路上,謝蕭銘卻突然轉身問她。
“慼慼姑娘,和皇叔是怎麼認識的?”
“啊?”慼慼擡眼望着謝蕭銘,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皇叔到底是誰。
慼慼腦海中剛浮現出這個名字,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偶然認識的。”
慼慼想了想,又補充道“殿下,我和他不熟。”
恩,一點兒都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