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公主在聽到‘白雨萱’這個名字後,身體明顯一僵,她下意識的微低着頭,神情似有些落寞。
她果然已經見過白雨萱了,甚至她今日大發雷霆,也很有可能是與白雨萱有關。
靜安公主愣了半晌,而後張了張嘴,像是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慼慼。
慼慼見狀立刻轉身,對着身旁的謝蕭銘柔聲說道“今日多謝二皇子殿下了,剩下的話與我之前的占卜有關,此事又關乎到公主與沈將軍未來,煩請二皇子殿下稍稍迴避一下。”
剩下的話都與沈將軍有關,而此事又是沈將軍的私事,謝蕭銘確實不方便繼續留在此處,於是他點了點頭。“嗯。”
末了,謝蕭銘還不忘提醒靜安公主一句。“靜安,莫要任性。”
靜安公主這次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她像是沒聽見般的低着頭。
她的眼神還有些飄忽,半晌後,才突然會意,忙不迭的從身旁拽了個人出來,“你陪我二皇兄去偏殿坐坐。”
“遵命。”小宮女低着頭走至謝蕭銘身旁,恭敬的說道“二皇子,請。”
謝蕭銘點了點頭,而後快步離開了殿內。
慼慼低聲提醒道“公主,這其他的人?”
靜安當即不耐煩的吩咐道“你們都先下去。”
衆太監、宮女領命後,飛也似的逃離現場,這種時候還有人挺身而出,願意替他們獨自應付這處於暴怒邊緣的靜安公主,對他們而言,簡直是求之不得。
“告訴本公主,你都算到了什麼?”
慼慼極爲耐心的等到殿內其他人都離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在說之前,望公主能恕我無罪。”
靜安公主眉頭緊皺,冷哼道“本公主要是有心想治你的罪,即使你什麼也不說,本公主也自有辦法。”
慼慼眯了眯眼,繼續維持着她那淡淡的笑容。
在這位靜安公主的心中,慼慼說與不說都不重要,她能否活着完全取決於這位公主聽後的心情。
只是,同樣身爲皇室貴族,同樣是高人一等,謝昭昱雖然人是討厭了點,但他多少還是能聽進去一點點別人的話,與這靜安公主一對比,倒是顯得善良、可愛得多。
“我算到未來,沈將軍會八擡大轎將公主娶過門。”
靜安公主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喜笑顏開。“哼,不用你算,本公主也知道。”
慼慼眉梢輕揚,故意在靜安公主高興的時候,話鋒猛地一轉。“但是過不了多久,沈將軍便會將白雨萱納入府中。”
“你說什麼!”靜安公主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一掌猛地拍在桌上,偌大的長桌上只剩下一隻孤零零的茶杯,這隻茶杯剛剛纔躲過一場‘天災’,眼下似又要迎來第二場‘天災’。“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在本公主面前亂嚼舌根?澈哥哥也是你這種賤民能隨意造謠的?簡直找死!”
靜安公主氣得呼吸不暢,瞪着眼睛,高聲喊道“來人!來人!”
靜安公主會有這番反應,慼慼一點也不意外,於是極爲淡定的繼續說道“公主,我不遠萬里趕赴京城,甚至費盡心思進入皇城,都是爲了能夠幫助公主,所以還望公主在決定前一定要清楚,畢竟這世上除了我,可就沒人能幫得了你了。而且,退一萬步來講,如果我說的是假,那自然是最好,但若是真的呢,這代價公主付得起嗎?”
慼慼徐徐道來的一番話,讓靜安公主臉上的血色全無,她想要掀桌子的手卻在半空中突昂停下,她擡頭望着慼慼,瞳孔微微顫抖。
而一直守在殿門外的太監和宮女們,在聽到公主的聲音後,迅速衝了進來。
慼慼被兩名太監死死按住了肩膀,強行壓住,半跪在地。
慼慼沒有反抗,而是一針見血的繼續說道“想必公主應是在沈將軍處見過這位白雨萱了吧?”
“你給我閉嘴!”靜安公主被瞬間激怒,發瘋般的將身旁的桌子整個掀起。
那沉重的木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嚇得站在最前面的幾位太監和宮女,哆哆嗦嗦的跪下。
一名年長的太監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奴才這就將她拖下去。”
那名太監急忙轉身,對着正按住慼慼的兩位小太監說道“還不快拖下去!”
慼慼望着正處於盛怒之中的靜安公主,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看來她猜對了,靜安公主不僅在這之前就見過白雨萱,而她今日之所以會如此動怒,也是與白雨萱有關。
而靜安公主一定會相信她的話,因爲對這位公主來說,沈澈是極其重要的存在,是她最爲珍視之人。
即便慼慼說的話,對靜安公主而言,還存在很多疑點,但只要有可能,只要有可能會影響到她和沈澈的以後,她就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可能存在。
“慢着!”
兩名小太監弓着背,停下手裡的動作,無措的愣在原地。
“公主,是您剛剛說把她拖下去的…”
靜安公主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制住胸腔中的憤怒,啞着嗓子說道“你們都先下去。”
那兩名小太監似還有些不大明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另一位年齡偏大的老太監身上,老太監搖了搖頭,同時揮手,示意大家趕快離開。
慼慼揉了揉肩膀,緩緩站起身,心裡滿是憤憤不平。
這世道,錢可真難賺,髒活累活都得她來做,還要順便兼職個愛情導師。
慼慼長嘆了一口氣,擡眼看着臉色鐵青的靜安公主,也不知道以她的愛情導師功力,能否完成得了此項重任。
“你說你要幫本公主?”
慼慼點了點頭。
“哦?那你是打算替本公主殺了她?”靜安公主問道。
慼慼搖了搖頭,“公主,白雨萱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解決公主和沈將軍之間的問題。”
“問題?我和澈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早已心意相通,訂下婚約,若不是澈哥哥被這小賤人矇騙,也不會如此。”
慼慼無奈的扶了扶額,看來這位公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