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六六 收尾

綏靖公署。

隨着巴東等殘餘匪徒被剿滅,這次發生在輪臺的暴動就此結束。處理好一切的阿塔來到了綏靖公署的正堂,此時的他走路生風,但沒有穿軍服,也沒有佩戴武器,到了正堂,一揮手,士兵和軍官全都退下了,阿塔看了看坐在堂上的李昭瑢和曹鬆,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這是幹什麼?”曹鬆看了一眼李昭瑢,李昭瑢沒有任何表示,於是問道。

阿塔盤腿說道:“我知道,我犯了大錯了。”

“你犯了什麼錯?”曹鬆問。

阿塔滿不在乎說道:“英王爺來我轄地,竟然被歹人圍困,這是大罪過。再者,西熱麥江治下不穩,我竟然一點消息不知道,導致了這次暴動,這也是大罪過。處理劫案的過程中,我擅殺暴民,這也是大罪過。拿着無辜老百姓威脅巴東,這也是大罪過。沒顧惜巴先生的安全,也是罪過.......嗯.......我就想到這麼多,其他的,想不出來啦。

有沒有其他的不重要,單是第一條,我就是死罪。是現在砍頭,還是拉北京或者申京砍頭,悉聽尊便。”

“嗬,媽了個巴子的,你還挺光棍的。”曹鬆軍旅出身,雖然也是勳貴子弟,但在軍中多年,說話自然也沒那麼文縐縐的。而且他在西征期間與阿塔就認識,也算是老相識了。

阿塔說:“裕王爺說過,犯錯就認,捱打就立正。我反正就到這一步了,沒什麼不能認的。”

“那你認識到自己錯了嗎?”曹鬆問。

阿塔點點頭,曹鬆問:“改了嗎?”

“不改。要是有下次,老......我還這麼幹。那羣匪徒真他媽的混賬王八蛋,殺西熱麥江那個老混賬也就罷了,那傢伙假傳上命,實在該死。我輪臺百姓與他們何干,那些學生與他何干?真該殺,巴東死在巴先生手裡,算他運氣,到老子手裡,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阿塔罵咧咧的說道。

“他孃的,你還挺硬氣。”曹鬆抓起手裡的馬鞭就要抽他,但是一想有英王在一邊,也不好發作,用靴子踢了一腳阿塔的肥屁股,罵道:“混賬東西,滾起來,現在沒時間處理你。”

“我錯了,我認罪呀。”阿塔挪了挪屁股,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曹鬆說道:“這輪臺是你的綏靖將軍駐地,你個王八蛋雖然蠢的可以,但治軍還是有一套的,那些士兵很是信任你,要是我們在這裡處置你,非得鬧出兵變來不可。怎麼,你想逼着手下弟兄造反?”

“那不能。”阿塔起來,說道:“那軍隊交給您了,我不管了。我現在就是戴罪之身,等候發落了。”

“混賬,你的事重要還是王爺的事重要?”曹鬆問道。

阿塔撓撓頭,不知道已經安全的李昭瑢還有什麼事,他索性不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李昭瑢說:“阿塔將軍也不要動輒說什麼砍頭的話,說到底,這裡是邊疆區不是海內行省,你是理藩院的,不是陸軍將領。多少還是能通融的,再者,裕王叔現在管着外藩改制的事,多少爲你分說一二。你雖然魯莽了一些,但到底也沒有什麼私心。”

曹鬆連忙行禮:“那卑職替阿塔和輪臺官兵謝王爺了。”

巴格爾在一旁冷眼旁觀,雖說現在外藩改制後,邊疆區全體百姓都受帝國法律保護,但問題在於,理藩院下轄的邊疆區與海內行省只是共同遵守帝國憲法,具體的法律條文與海內行省是有區別的。而且,在理藩院轄地,人治比法治更爲重要,就阿塔做的這些事,再考慮他與裕王的特殊關係,鐵定是沒什麼事的。

而巴格爾也不想讓阿塔怎麼着,在處理劫案的時候,阿塔做的簡單粗暴,卻也真的震懾了巴東,如果沒有這種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強力政策,巴東肯定會頑抗到底。雖然阿塔沒有顧惜他的性命,讓巴格爾心裡不爽,但也僅限於此了。

曹鬆向在場所有人抱拳之後,說道:“阿塔的事先放一邊,自有西疆鎮守來查問。現在咱們先把英王的事兒定下來。在座七個人外加王爺的侍衛,一共十七個知道王爺被困於巴東之手。不知各位準備如何上奏皇上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就知道爲什麼要把大家集合起來了。英王在這次輪臺之亂中表現中規中矩,在被困圖書館的時候,他表現很沉穩,一點也沒有流露出畏懼情緒。安然看書,按習慣作息。甚至還與那些學生一起看書討論。也是他,勒令阿塔不要莽撞進攻,保住了更多人的性命。

可問題在於,英王畢竟被困於匪徒之手,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三人成虎,或許就成了英王被俘了。而曹鬆在得知情況後,第一時間就是下令封鎖了消息。

“如實上奏即可。”李昭瑢平淡說道。

曹鬆說:“王爺啊,皇上那邊好說。關鍵是這件事若正常上奏,可是要公開了。”

“我問心無愧。”李昭瑢說。

“只恐有小人作祟,故意歪曲事實。”曹鬆回答,然後看向巴格爾:“巴格爾先生,您以爲呢?”

“確實如此,帝國皇室自太上皇起,就備受天下人敬仰,但就是有那麼些人,爲了一己私利,而故意抹黑。這種事,在國初時還好,現在愈演愈烈。”巴格爾說道。這次不歸奴案,他算是完全看明白了。

其實巴格爾成立不歸奴組織以來,一直面臨這種問題,他的組織裡分爲三種勢力,一種是以他爲首的改良派,就是想借助帝國法律和人道精神,和平的爲理藩院轄地所有受到壓迫的各族百姓求得平等和自由。一種就是納亞那種激進派,主要以暴制暴,其中最爲激進的甚至提出過造反的想法。而第三種則與南方的資產階級有關的自由派,主張與他們合作,利用這股力量爲不歸奴爭取權利。主張讓理藩院轄地與海內行省融爲一體。

回顧這些年的人生,巴格爾已經察覺,自己已經向第三種靠攏,而這一方的力量在組織內越來越強,聲音越來越大。巴格爾曾經也懷疑,帝國,或者說皇室,究竟有沒有意願爲邊疆區的少數族裔帶去平等,究竟有沒有意願,爲了那些卑賤的百姓去得罪外藩權貴。

一直到遇上李君威,巴格爾才相信,至少皇帝、裕王是值得相信的。

誰都知道,外藩並未到非改不可的地步,可是皇帝偏偏就發起了外藩改制,力度之強,改革之徹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在現在的巴格爾眼裡,開明而有人性的皇權,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資產階級更爲可靠。而眼前這位英王呢,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大的才能,但胸懷氣度都是不錯的,巴格爾也願意維護他。

木合買提的說:“我們還是不要擅自決定,下官的意思是,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密奏皇上,告訴裕王爺。請他們決斷,如何?”

曹鬆也是這般意思,召集這麼多人來,其實就是想堵住大家的嘴。

而在場的官員都沒有人有異議,此次外藩改制,邊疆區有幾個不穩定區域,外高加索、土爾扈特、葉爾羌和藏地四地如此,其中最難纏的就是葉爾羌故地,宗教、族裔錯綜複雜,經濟也不是特別好,外藩貴族林立,若不是有英王出面,允許部分外遷印度,肯定是要發生地方叛亂的。

在取得了意見一致後,曹鬆讓大家統一口徑,就說英王是與曹鬆一起來到的輪臺。而被困在圖書館三樓的那個倒黴蛋是李永忠。

對於一個宗王來說,被困於匪徒之手,是對名聲的一種妨礙,但是對於李永忠來說,那就是一種無畏的表現了。

“巴先生,不知您是否願意相信,今天的事並非我的意思。”在大家離開後,李昭瑢留下了巴格爾,認真說道。

巴格爾點點頭:“我相信,但是我也知道,裕王殿下在理藩院擁有很大的影響力,遺德甚多。阿塔爲了你的安全,可以犧牲自己的兒子,可以不管我的性命。曹將軍也看在裕王爺的面子上,不惜在衆人面前耍弄些小手段。您是一位不錯的王爺,而裕王更是讓衆人心懷感激,自發的維護他的侄子。”

李昭瑢說:“其實那些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我是英王,是李君度的兒子。我的身上流着一半葉爾羌人的血脈,就憑這兩點,我在帝國就不會扮演什麼重要角色。”

“我沒有見過皇帝陛下,不知道他是否因爲您的血脈而疏遠您。”巴格爾說道,說到這裡,他嗓子乾啞,繼續說:“但是我覺得,裕王殿下不是這樣的人。您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處境,實際上,在我的組織裡,有不少的國族,其中甚至有勳貴子弟,但裕王仍然選擇了我,並沒有因爲我不是國族而排除我。

現在回看,王爺完全可以選擇一個更聽話的人來做事,來享受榮譽。甚至可以安排親近的人得到這一切,但是他沒有。對待我這樣一個外人,他尚且如此,何況您是他的親侄子呢?”

“或許我這一輩子也趕不上裕王叔的十分之一。”李昭瑢感慨說道。

巴格爾微微一笑,感慨說道:“天生我材必有用,未必個個是裕王啊。”

李昭瑢聞言,也是笑了。

巴格爾問:“待移民團抵達後,我就要去西津了,王爺是如何打算的呢?”

李昭瑢說:“原本是準備隨曹將軍一起回京的,發生了這種事,還是準備等申京那邊處理決定到了之後再說。這段時間,我準備在周邊轉一轉。考察一下本地的環境,但再怎麼着,暑假到來之前還是要回申京去。”

“王爺這段時間都沒有上學,還用考慮暑假嗎?”巴格爾問道。

李昭瑢解釋說:“是裕王叔的安排,暑假我會參加一些志願活動,最好提前準備一下。”

“志願活動........這有什麼講究嗎?”巴格爾想了想,也沒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李昭瑢說:“巴先生,我馬上要成年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那這和志願活動有什麼關係?”巴格爾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李昭瑢笑着說:“皇族,尤其是皇子、宗王的婚姻是有規矩的。自皇爺爺開始,就定了規矩,儘量不和名門望族聯姻,但也不搞什麼選秀。婚配情況較之帝國的勳貴、世家還是比較自由的。”

這一點,巴格爾是很清楚的,在婚姻自由方面,皇室一直走在帝國的前列。帝國勳貴和富貴之人,還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些年也是漸漸鬆動,但是皇室卻從一開始就儘可能的給婚姻自由。但巴格爾還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關係。

“巴先生也知道,我們皇家子弟上學都是上的皇家學堂或者軍隊附屬學校。裡面也有女同學,但因爲我們在學校身份是公開的,所以在這種事情上都是有諸多麻煩。要麼人家因爲我們家的特殊身份而故意疏遠,要麼就是一些諂媚、虛榮的女子。前者不能強迫,後者可納妾但不能爲正室。

而一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也不適合,畢竟皇室女眷也會因爲禮儀問題要拋頭露面。那什麼地方能找到性格、能力和品德都不錯的女子呢?”李昭瑢問。

巴格爾恍然大悟,志願者羣體之中自然可以找到,能出來做志願者的,至少性格上是開朗的,也擅長與人打交道。肯花費時間做志願者的女子,品德也是不錯。而且帝國現在的情況,女孩子能出來做志願者的,不僅家庭情況不錯,家風也更與相對開放的皇室類同,如此看來,皇室子弟從這裡面找婚配的對象,各方面達標的可能性都比較大。

“裕王爺真是有意思,對這種事還有研究。”

李昭瑢笑道:“那是自然,裕王叔還給定了兩個規矩,一是要參加那種時間長,編班分組不固定的志願者組織。其二嘛,就是選擇有責任心的女子,但又不能有太多的事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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