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酷似司徒湛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兩個搶匪愣了愣,先前拿槍的男人懷疑地看着那把手槍,“你嚇唬誰呢?少拿個玩具槍忽悠人,有本事你就開槍啊!”
司徒透的手心裡面已經全都是汗,緊緊捏着槍把,眼睛裡卻看不出有絲毫畏懼,“不信你就試試看,我的槍可沒長眼睛。”
搶匪半信半疑地慢慢向她靠近,想要確定她手裡拿着的槍是真是假。
“別過來!”司徒透大喊一聲,兩眼一閉,緊緊皺着眉頭扣響了扳機。
“砰”地一聲巨響,子彈幾乎緊貼着搶匪的腦袋飛了過去,在他旁邊的貨架上穿出一個洞來。
整個屋子裡頓時寂靜無聲,所有人連呼吸都變得格外小心。
兩個搶匪冷汗直流,“你,你不要衝動哈,萬一沒傷到我們傷到別人就不好了。”
司徒透雙手握住槍,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厲聲呵道:“住口!”
話音剛落,只聽到門口像地震般地劇烈響聲傳來,緊接着便利店的那扇門就已經破了個大窟窿。
一輛幽靈般的科尼塞克直衝進來,在距離人質兩個身位的地方驟然停下。
司徒透知道,那是厲君措的車。
“厲君措!”
車門打開,厲君措邁着優雅而又從容的步子走下車,皺着眉頭淡淡掃了一眼屋裡的一羣人,目光最後落到司徒透腫起的半邊臉上。
男人伸出一隻大手,輕輕撫了撫她受傷的臉,一雙墨黑色的眸子裡面心疼一閃而過。
“誰幹的。”
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平日處理一件小事一樣從容不迫,可是誰都聽出在這樣的平靜之下隱藏的驚濤駭浪。
司徒透將槍一把藏在身後,伸出一隻手指指了指那兩個搶匪。
男人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蔑視嘲諷的冷笑讓兩個搶匪不寒而慄。
從聽到司徒透喊男人厲君措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太離譜。
誰不知道,就算惹了再多的顯貴,也不及惹了厲家的人後果嚴重。
兩個搶匪盯着厲君措凌厲的眼神,做出準備打架的姿勢,眼睛時不時瞟向門口,卻都不由地向後退了幾步。
等到兩個人退無可退的時候,其中一人瞅準機會,大喊了一聲“跑!”
厲君措眼睛一眯,冷哼一聲,看着兩個人倉皇逃跑的身影,矯健的身姿突然閃電般向前。
前一秒手臂一揮,後一秒右腿一掃,僅僅用了兩秒,兩個搶匪便已經呻吟着倒在了地上。
厲君措擡起一隻腳,不偏不正地踩在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說吧,誰打的?”
被踩着的人直翻白眼,張了張嘴巴沒說出話來。
另一個躺在一邊的搶匪慌了,“都,都是他乾的啊,您大人有大量,我就是個看門的。”
“哦?”厲君措饒有興味地冷笑,伸出一隻手指淡淡指了指說話的人,“你,起來打他,打到警察來爲止。”
那人哪還敢說其他的,只能乖乖聽從厲君措的命令,狠狠地打自己的同伴。
司徒透
驚魂甫定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厲君措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指,蹙着眉頭將她的小下巴攫起來,又重新看了看她臉上的傷,“還好不嚴重,一會兒去醫院開些藥。”
邊說着,另一隻手便在她的臉上輕輕一按。
司徒透疼得一咧嘴,將腦袋往旁邊一躲,“很痛啊。”
厲君措削薄的嘴脣抿了抿,像在教訓一個孩子,“你還知道痛啊,談完事情不趕快回去找我,到處跑什麼,竟然還敢掛我電話。”
天知道,她掛掉他電話的時候,他有多擔心。
司徒透聽他這樣一說,才忽然想起來,伸着腦袋看屋子裡面的人,左看右看,那個長得酷似司徒湛的男人卻早已經沒有了影子。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她小聲嘟囔着。
“什麼?”厲君措眯着眼睛,看着她緊緊皺着的眉頭。
司徒透擡起腦袋,“我跟你說啊,今天又有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兒被襲擊了,而且我在這附近看到了一個人,長得很像我哥哥,我就是因爲想跟着他看個究竟,才稀裡糊塗到了這裡。”
厲君措的目光忽然變得深邃而悠遠,似乎隱約又在擔心着什麼,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你知道?”司徒透立即覺得有些不對勁。
男人反問,“我知道什麼?”說着伸手在她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又亂猜,興許是你眼花了。”
“既然你不知道,爲什麼聽到我這樣說一點都不驚訝?”司徒透不依不饒。
男人有些不耐煩,“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和你的那幾個朋友一樣喜歡一驚一乍麼。”
說着,他看了看司徒透背在身後的手,“倒是你,拿出來吧,別藏了。”
司徒透目光一滯,訕訕地笑着慢吞吞從身後抽出槍,卻在將槍交到厲君措手上之前猛然將槍口對準厲君措。
“別動,再動我就開槍了!”她緊緊地瞪着厲君措。
厲君措絲毫不畏懼,反而向司徒透挑了挑眉毛,“謀殺親夫麼。”
司徒透嚥了口吐沫,“別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你,快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厲君措的嘴角勾了勾,不但沒害怕,反而往前靠了一點,將那把槍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胸膛,“你開槍吧。”
司徒透咬了咬牙,“你真的不害怕麼,後果很嚴重的。”
厲君措的眼睛裡面淬着笑,“我倒要看看有什麼後果。”
司徒透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將槍口對準男人英俊的臉,眼睛一閉,扣動了扳機。
站在她對面的男人只覺得迎面一股水花向自己噴了過來,皺着眉頭想要擋開的時候,就看到司徒透一邊拿着槍一邊笑得前仰後合。
她看着臉上溼噠噠的男人,“看吧,我都說了後果很嚴重的,有本事你別躲啊,別躲啊!”
說歸說,笑歸笑,司徒透手上按扳機的動作可沒有停下來,一個勁兒地對着厲君措噴到水槍裡面再沒有水了爲止。
再看男人,精雕般輪廓分明的臉就像剛剛洗過了一樣,頭髮
也溼淋淋直往下滴水,此時還有幾滴水珠掛在他垂下來的頭髮上。
胸前的白襯衫因爲水的關係溼了一大片,壁壘分明的胸肌若隱若現,顯得他整個人更加英俊性感。
司徒透盯着這樣的男人看了半晌,突然彎起嘴角,“喂,其實你現在這個樣子,看着還湊合哎,比你平時好看多了。”
厲君措皺起眉頭,一把將司徒透拉了過來,冷哼一聲,俯在她耳邊用極低沉的聲音,“你現在這個樣子卻比你什麼都不穿的時候差遠了。”
司徒透臉一紅,低着聲音,“齷齪。”
厲君措揚了揚嘴角,聽着警車鳴笛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道:“還不走,你不餓麼。”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司徒透的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叫了,她重重點了點頭,坐上了車子的副駕駛。
厲君措一個側眸,掃了一眼便利店的老闆,“門的質量太差了,下次要換個結實的。”
便利店老闆連連答應着,看着厲君措將車子開出去離開。
司徒透坐在車上,看着幾乎與厲君措的車擦邊而過的警車,“我們不用留下來做個筆錄什麼的麼。”
“相關的事情,我會打電話叫傑森來處理。”
“那個……”司徒透抿了抿嘴,終於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把真正的小手槍,“真的槍在這裡,你能不能一併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厲君措用餘光掃了一眼手槍,一打方向盤,“哪來的?”
司徒透低着腦袋,“我不是想要瞞着你,但是我答應了那個人不能說的,我只能保證這件事情不會對你有任何威脅。”
厲君措看了一眼司徒透做出的發誓的姿勢,眉心一蹙,卻沒有過多勉強,“你想我怎麼處理。”
司徒透的性格,勉強也沒用的。
司徒透想了想,“警察那邊,能不能矇混過去?然後把這東西弄走,我本來也不想拿着它的。”
厲君措一隻手將那把小手槍掂在手裡,“質量不錯,放在我這吧,我會處理。”
一切都只源於她幫尹秀澈的那幾個小忙,結果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裡面進水了,聲稱不能欠她的,一定要把這把手槍送給她。
用尹秀澈的話說,他是玩槍的,只能送這個,如果她願意,將來他還可以教她開槍。
司徒透不明白,能讓尹秀澈親自教開槍是多不容易,她只覺得自己學那種東西幹嘛?
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以後還真的會有那麼一天。
司徒透和厲君措的這頓午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即使盯着好吃的奶油火鍋,她的腦子裡面浮現的也是司徒湛的身影。
味如嚼蠟地吃過飯,她便要求去醫院開些治療她臉上傷的藥,順便去看一眼自己的哥哥。
彼時的司徒湛已經再次住進了醫院裡。
寬大明亮的窗子前,男人坐在輪椅上,眼神悠遠的望向天邊,聽到門口的動靜後回過頭來,“你來了。”
司徒透一進門就將哥哥仔仔細細端詳了半天,在發現實在沒有什麼異樣的時候終於開口,“哥,你有沒有什麼失散多年的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