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過了幾天,這天放學後我在六樓的窗邊望。其實只能看見另一座樓而已。我無聊的想要轉身,卻發現樑霧在前面的那座樓邊,四處張望,我知道他是想打聽我在哪住。
我找了個藉口,下樓來到樑霧跟前。“找我了?”我說。“爲了怕你毀約再送點免費信息給你。你二叔怕是要離婚了,這事也與你有關。”樑霧穿的舊棉衣,就是那種破蓬鬆棉的,以前他也常着舊衣不過那會兒他媽還在,他還知道要洗,這會邋遢的領子油亮泛光,就和以前的黑手似的。二叔要離婚的事,我只擦了個影,不過他說要離婚是因爲我,這事我還真想知道。“我不是說,錢已經準備好了麼?你有多少信息一次放出來好了。”我瞅他一眼,離他遠了點,因爲隱約聞到他身上有臭味。
“是嘛?你不會是耍我吧?夏衡,你是知道我的,如果你敢有什麼動作,我要你死的很難看。”樑霧威脅我。“我都說交錢買信息了,你自己不信關我什麼事,我還有事,先回了。”我轉身就走。
“等等,你等我的信,我們另約地點。”樑霧在我身後說。“行,我等着!”我頭也沒回直接回答。
……
我去上學,進教室時刻意過齊佑銘身邊,問他覃沐勇現在在哪兒,他卻說,他也沒聯繫。我借他手機打了個電話,“該死的,竟然不通。”“你知道韓沐彥的電話麼?”我問齊佑銘。“夏衡,你不知道韓沐彥的電話?!這事我可真不敢管,沐彥那人脾氣不小,他沒說告你電話誰敢私自去說?”齊佑銘說完這句就再不理了我。我知道他能借電話已是極限。
“算了,不告訴惡老虎了,我自己能解決成甚樣就甚樣吧!”我嘆了一聲,等着開課。
在操場做操時,旁邊一個人胳膊碰了我一下。我嘴裡嘀咕着想罵人,扭頭一看竟然是樑霧,頓時驚的愣了一下。我只所以沒認出來他來,一是沒想到這人會想出混進青山高中的主意,二來他今天穿着校服,特意剪了個學生頭,這洗漱很久一打扮,生生把人給變了樣。今天王與衆沒來,我直接懷疑這兩人是同夥,這校服不會是王與衆貢獻給他的吧?
這時做完操,所有學生都往教室走。樑霧沒把我拉往僻靜處做交易,反而大模大樣的隨波逐流,先我往教室走。“你上幾班?前面帶路。”樑霧轉身一把揪住我,把我拎在他身前半尺遠。這人手勁也大,我人都在地板磚上滑移。“就邊上那個門。”樑霧走到我班教室都不知道該進去,看來王與衆跟他做的這個事無關。
“你沒事就走,這上課的可是班主任。”我用這個壓他。“是嘛?我正想聽他講的是啥,雖說青山高中不咋地,要他能當個班主任這課我還真能聽。”樑霧跟我並排進了教室。他看我一直往後排走,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邪笑。等看到我那個百修不止的專凳時,笑的呲牙。他看到那個外地男生旁的空座位時,自然就坐,而那個外地男生氣也沒吭。我要坐的時候他還說他要放東西了,這會兒,他把自己的東西都收了回去。拱手讓座位的事,做起來一點也不知羞恥。
班主任上課時,竟然
瞟都沒瞟後邊。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是真顧不上。有風聲說,他叫了幾個相對來說學習好的,要給他們補課。這種差中選優的做法是爲了提升他的教學業績,總不能全班不出一個大學生吧!
在我拿上課的人是班主任唬樑霧不奏效後,樑霧更是囂張的把他的腿蹬在我百修的專凳棱上。我隱約覺得“地震”了。
“夏衡,我覺得還是分期給你消息的好。”樑霧也不知咋想的這時突然開口。我不知道,我這是被敲詐還是被勒索,我也不知道他們逮我關我是綁架還是拘禁。聽到樑霧這麼說,我覺得詫異,從沒聽說過,敲詐人還搞分期付款的。
“這的,你明早準備五千塊,把錢帶學校。”樑霧跟我說。“你還來呀?這地方也不是自由市場,雖然青山高中是有名的爛學校。但也是有人管的,他不怕被發現呀?
下午放學後,我被我二叔接回去。
雖然,我有大把的機會把整件事告訴我二叔,但最終,我選擇了沉默。
晚上,我再三看了李媛借給我的卡,我不知道它裡面到底有多少錢,但直覺告訴我,它裡面一定有大於五千的存款。只是我連戶頭也沒,不知道如何取錢。我在心下想如何能讓我二叔不送我上學的方案,只是它們實施的可能性都小。無奈,我只好半夜用qq聯繫李宇。我這臺電腦還是李宇讓我二叔給我買的,才連上網。敲了幾個字發送時纔看見李宇不在線上。頓時我的心冷了。“算了,明天先去學校,看到樑霧叫他自己取錢去。”我倒在牀上不再想這個麻煩事。
第二天,二叔把我扔學校門口,徑直開着他的破車走了。
進了學校,樑霧還充學生。大清早的居然穿着校服在操場招搖。我往教室走,樑霧也從操場斜插着往教學樓走。在樓梯那樑霧跟我碰頭了。“錢吶?”樑霧問的乾脆。“沒取去。”我邊說邊觀察他,避免他發火揍我。“啥?我不是說要現錢嗎?你沒聽懂我話,專找事吧你?!”樑霧說話聲不大句句對我有威脅。“我沒去取,沒時間,我二叔老在。中午給你五千。”我趕緊說。“你真有十萬?”樑霧把我拉牆角,逼問我。“哪有,那是你和那個刀疤司機硬逼我,我才……”我說的結巴。“上你課去,中午我跟你拿錢,要騙我,那個刀疤哥自然會收拾你。
我忐忑的上完上午的課。上課時,樑霧也不知道什麼毛病,蹬在我凳子上的腳晃抖個不停,害的我怕弄壞凳子再閃地上又把腰給扭了。
中午,樑霧刻意要我先走。我回頭看時,他在我後面二三十米跟着我。我上公交車時,他又猛跑幾步竄上車。我坐了個座位,樑霧就在同車後門站的。他這一做法真是堵我後路的意思,我真心反感。
坐了五站都沒在街邊看着,李媛借給我卡上的那家銀行。這時樑霧衝過來,薅起我厲聲質問。前一站就是農業銀行,你不下車想幹啥?就你這球是,是想報警了?車上的人少,大部分人對這一突**況選擇緘默。“我要找的是商業銀行,不是農業的。”我自己從他手裡掙脫開來。
“就你還商業?儲蓄所的單子也
沒一個吧?要你沒錢瞎哄我,我還把你送那司機那兒去。”樑霧接着說。
“是不是那個?下車!”樑霧說。他看見一個商業銀行就揪我下車了。
在自助存取機外的玻璃門前,我站了半天。不會進門,等一個取款的人出來,我才硬擠進去。好不容易找個那個插卡口,插了一下卡沒吸進去。我又重插反面,這回進去了。等到要輸密碼時,我直接輸了一遍,上面顯示密碼錯誤,我心裡着急,這李媛不會是給了我一張廢卡吧?急的我亂撓頭皮。這時我又試着想了下,才發覺,李媛寫我手上的數字潦草,我八成把一看成七了,又輸了一遍,結果,密碼真對了。我取出五千後,就離開了這家銀行。
樑霧在我去取錢時,不知道躲那個旮旯了。我才一取完錢,他就突然蹦了出來。他從我手上抽走錢後,直接上了一輛正在攬客的出租車。整個過程太快了,我都沒喊出聲。
“他媽的,這不是明着搶錢麼?說好的信息咧?”我破口大罵樑霧。他手上根本啥信息也沒,他這是預謀騙錢,就我這傻子還真信了他。
我無精打采的回了學校。下午也沒精神,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和好賭的人一夜輸光家產一樣。我渾身上下都不得勁。
上語文課時,老師有事走了,要我們自習。
“夏衡,你那新認的大哥了?怎麼上課不來陪你?”那個外地學生,手上又有動作,他在收復失地。把他桌上暫時用不着的東西,往樑霧佔過的桌子上挪。他的主桌上只放當前看的課本。
我氣的不行,站起來把他搬樑霧曾佔的那個桌上的書、紙、筆通通掃到地下,他的一卷膠帶圈,像車軲轆似的滾着到了走道上。我連桌子帶板凳一起推我跟前。
“夏衡,你小子要幹啥?”那個外地學生,來我桌子沿,把我課桌的東西一掃還不算,又把我的書包揪出來,就着敞開的拉鎖把裡頭的東西都倒地下。
“呀,這是啥?”那個外地學生和我同時搶掉在地板,我寫給惡老虎的私信。雖然他一抖落書包,我就反應過來蹲身拾信,但他還是搶了着信的一角。只聽“嗤拉”一聲。我寫給惡老虎的信,被扯成兩半。我來不及憤怒,探身伸手去奪搶落他手裡的另一半信。可這小子扭身就去看信。“你是我最最愛的惡老虎,我對你的愛像……,嗚,哈哈,夏衡,你這是寫的什麼呀?這文采夠嚇人的,這惡老虎是誰哩?……”那個外地學生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怪聲朗讀。他還沒讀完,我上手就給他一拳,“他媽的,叫你念,不打歪你的嘴纔怪。”他被我打個正着。沒有捂臉就還手,我和他教室的後排打成一團。……
“你們幹啥?都給我去辦公室站的!”在打的不可開交之時,有好事的人去辦公室把班主任給請了來。
我身上被那個外地學生踢了幾腳。他被我揍的傷全在臉上,鼻子出血後他拿手一抹,血糊了一臉一手更顯傷重。來辦公室就惡人先告狀,直說我先打的他。
我被罰站時,心裡想的卻是怎麼對付樑霧。他這勒索也分期分批的,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