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侍候覃沐勇洗完腳,還負責把他扶回房間去休息。
等他安頓好,我要溜時覃沐勇說:“你去哪兒?”“我回家去。”我說。
“你家不能住,我叫小張噴了很多殺蟲劑。上回去你家就看到不少小蟲子,我想說不定會有蠍子、蜈蚣。到時候被蟄可就麻煩大了。”覃沐勇瞅着我說。“哪有那麼誇張?我就從來沒被蟄過。”我看着覃沐勇忌憚的臉,覺得蠍子就蟄他一回瞧把他給嚇的。不過我還是坐他牀上了,殺蟲劑的味道我可受不了,就我這狗鼻子說不定會被嗆死。
“你同我睡,這牀夠大。”覃沐勇笑着說。“那個屋不是還有牀麼!我去那屋睡。”我看他笑的就煩,讓我給你洗腳虧你想的出來。“那裡沒被褥。”覃沐勇笑的得意。“你鋪蓋弄這麼厚容易上火,給我個褥子。”說着我伸手就拽他身下的褥子。可是褥子被他死壓着,我揪不動。我重新握了褥子角,用力就扯。“哎呀,你幹甚?”由於覃沐勇的突然起身,我輕易得到想要的褥子,卻失衡的被摔了個仰面,屁股跌的慘兮兮。我匆忙揉了下屁股就把手裡的褥子悶覃沐勇身上,就着棉花墊,就擂了他幾拳。心裡直罵,“我打你個惡老虎爲民除害。”“夏衡,你真打我。”覃沐勇終於掙開褥子,反手就制住了我的兩隻手把我摔牀上。“覃沐勇我投降了,你到是放開我呀。”我急的大叫。“不行,放開你,你又要打我。”覃沐勇不幹。
“老闆吃飯。”小張進來看進我和覃沐勇正在鬧着,也不說幫我只叫覃沐勇去吃飯。“端過來吧。”覃沐勇笑着按着我說。“你起來吃飯去,按着我你也吃不着。”我說。“按着你我也吃的着。我叫小張餵我。”覃沐勇真不要臉,說的話這麼無恥。我算是服了。
終於我在說了無數好話後,覃沐勇放開了我。吃過飯,覃沐勇也不讓我去那個屋住,我將就着和他睡一起了。
第二天,覃沐勇沒送我去學校。是小張送我去的,他還警告我說老闆說了,你要是逃學,就天天給老闆洗腳。我一聽這話決定,還是上學吧,那個抗議遷墳的事,一時半會也沒結果。
中午,放學後。
“夏衡,你跟我去學校的庫房領被褥和生活用品。”一個戴眼鏡的男生,過來同我說話。他也是我們班的,可我不知道他叫啥,老師上課時喊過他的名字。我只記得他姓周。只是我心裡覺得奇怪,我又沒辦住校,領什麼被褥?“同學,你搞錯了吧?我不是住校生。”我說。“沒錯,就是你,你家長跟管學生住校的老師要求,說你家離的遠,必需住校。”那個戴眼鏡的男生肯定的說。“是誰?”我問他。“就一個挺威武的中年人,還有一個男孩也跟着。”戴眼鏡的男生給我交底。“他交了多久的錢。”我又問。“學校就是一學期交一回住宿費,他已經交了這學期的,對了,這個也是他叫我給你補辦的。”戴眼鏡的男生,遞給我一張飯卡。“上面充了300塊。”戴眼鏡男生補充說明。我看他這麼盡
心爲我辦事,也不好意思拖他時間,必竟這會兒已經放學了。就跟他去領被褥和生活用品。他把我帶到了男生宿舍129的那個屋門,還把我送進了宿舍。宿舍裡只一個人,長的五大三粗,正在那“十九、二十、二十一……”的做俯臥撐。我心裡覺得疑惑,這大中午的做俯臥撐?可這是人家的愛好,我也不能說什麼。“這是你的牀。這是你的舍友,有事你問他就成。我先走了。”戴眼鏡的男生,交待了我兩句離開這間宿舍。做俯臥撐的男生,一直做了五十個纔起來。戴眼鏡的男生給我指的那個牀是下鋪。我把被褥放好,就去拿戴眼鏡男生給我擱門裡的臉盆和毛巾。把它們擱臉盆架子上後。那個做俯臥撐的男生,悄無生息的自己離開了宿舍。我收拾好後,也要離開宿舍,可是在鎖不鎖門的問題上犯了難。“這人出去也不知道帶沒帶鑰匙?”我決定等他一會兒,他要是真不回來就把門給他鎖了。終於我等的不耐煩了,就把宿舍門給鎖上,離開宿舍樓。
去了校門口拿飯時,那個送飯的服務員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我拿到飯就去食堂吃,現在這天也不適合野餐。去了食堂,看見一個宿舍的那個男生,他一幫男生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他朝我看了一眼後,就顧着和別人說話了。
下午放學後,我就往校門走,邊走邊抱怨李宇多管閒事。我可不想住校,多一個人或者多幾個人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再說,我現在住我家也行。只不過是上學時早點起罷了。
“怎麼了?”覃沐勇在車裡問我。大概我的臉太黑,他在我一上車時就問我。“我二叔要我住校。這都是李宇給告的。”我氣的直說。“李宇告的?哈哈,夏衡你可真會往別人身上推。”覃沐勇一點不同情我,反而幸災樂禍。“不是他是誰,他肯定是說我什麼了?叫我二叔聽去,把我弄學校裡他好省事。”我氣哼哼的說。“你生什麼氣,不住校就不住,這不是由着你麼!”覃沐勇看了我一眼後說。“你說的輕鬆,我二叔要是找我麻煩怎麼辦?”我心裡膽怯。“你這事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成績搞上去,到時候你也會自由許多。”覃沐勇不緊不慢的開車對我說。“那,除了這個有沒有別的辦法?”我不死心的問。“有,你躲着他讓他找不到你。”覃沐勇看着擋風玻璃說。“你說的都沒用,我二叔也不知道是咋搞的以前也不管我的事,現在他這麼積極,哎,你說他是不是覺得李家村的房子值錢了,他想跟我分房子呀?”我碰了下覃沐勇的胳膊說。“你指什麼?你家的房子才贖回來一半。”覃沐勇提醒我說。“不是說,李家村要拆遷麼?”我扭頭看着覃沐勇。“你家房子不值錢。”覃沐勇衝我說。“值不值錢無所謂,有人說是用來換平米的。”我不以爲然的說。
“遷墳的事好像是定了,可是拆遷的事我可不知道。”覃沐勇對我說。“啥?你說李家村的墳地要遷?這麼快?”我詫異的問。“對,夏衡,要我說你就帶頭遷墳,這樣還可以在另外選的墳地上先挑墓地。”覃沐勇這麼建
議我。我疑惑的瞅着他。難以置信的瞅着他說:“覃老闆你沒搞錯吧?這可是遷墳,誰家都不願意憑什麼我家先遷?”“遷墳是上面做的決定,遲早都會遷,先遷的人家可以先選墳地。”覃沐勇看了我一眼後說。“你啥意思?哎,這墳地你也要買,真是啥錢也敢掙!”我覺得覃沐勇勸我帶頭遷墳動機不純。“我就是這麼一提,夏衡你可以有你的堅持。”覃沐勇不打算同我糾緾這個話題。
“你說我們村裡誰會帶頭遷墳?是不是村主任了?”在我沉默片刻後,忍不住發問。“不知道。”覃沐勇簡單的回答。“墳地往那遷?”我問覃沐勇。“吉添村外。”覃沐勇回答我。“那麼遠?”我覺得那麼偏僻的地方,肯定沒有人願意遷墳。我的想法是等大多數人家開始遷墳後,再說。我二叔也應該知道這個事,可是,我可不方便通知他,即然李宇和他成了一氣,就讓李宇通知他好了。
回到覃沐勇的那個院子。進屋後我撇下書包,掏出手機就給李宇發了一條長短信,警告他再要告密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李宇沒有給我回信,我猜這人可能還沒放學,他們學校多有自習。
“夏衡,你去哪?”覃沐勇在院子問我。“我不放心,去村邊看看去。”我邊回答邊往院外走。去了墳地,還是有人在墳地邊圍聚着。林嬸和李二嬸子,見我過去就說:“夏家小子,你可得有點主心骨,遷墳的事不能答應知道嗎?”“我曉得。”我回答。後來又來了一個本村的婦女,林嬸即刻迎了過去,就對她動員說:“我聽說,遷往的那塊地,不乾淨,以前那是個水塘,後來死了人才被政府給填起來,我們的先人埋那地方,能有個好?!”“林嬸,你放心,我肯定是最後一個遷墳的人,你遷了我也不遷!”那個婦女這樣說。“哎,你們年輕人就是說話衝,有你這麼說的麼?”林嬸搖搖頭躲開她了。
日落月升。
村民們陸續散去。我就着月光也往回走。
“你怎麼在這兒?”小張立在蒸蒸餃子館對面的道邊,我走近他問了一句。“怕你被野狗叼去。老闆讓我在這接你。”小張回答我。“覃老闆了?”我問。“在院裡。”小張說。
“這是什麼設備呀!”我敲了敲那個充氣的洗澡盆。“給你用的。你這些天不洗澡盡跟我睡了。”覃沐勇嫌棄的回答。“那你也不用弄個一次性的糊弄我吧。“這地方沒下水道,沒法安浴室,就先這麼用着吧。”覃沐勇對我說。“我給你熱好水了,你給我去洗去。”覃沐勇說着就把這個已經充氣的澡盆搬屋裡了。
“我不洗,這個一下就弄壞了。”我推說。
“不會用壞的,我都試過了。”覃沐勇得意的笑了。“啥?你用過了?”我氣憤的說。這個叫我用二手的我可不幹。“和你開玩笑的。進去洗洗吧。”覃沐勇把我推進屋,把門帶上了。
我在洗澡時還在想覃沐勇到底爲什麼勸我帶頭遷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