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棕毛回來就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趕人的意味真明顯。但我還是厚臉皮的留在他家吃飯。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李宇追問我在哪兒,我說了地址,他說讓我待着別動,他來接我。
“秦淮,你喝點。”我給秦淮倒酒。
“他不喝,我跟你喝。”紅棕毛把酒瓶奪過給倒了一大杯。自己也倒一大杯,惡狠狠的神態真是玩命拼酒的架勢。
“你幹啥?夏衡是客,你想斗酒?還不把酒瓶子撤下去,我們只抿一點點。”秦淮命令紅棕毛說。
“行,便宜你了,小子。”紅棕毛照他說的做。
喝的微醺,秦淮送我下樓。在樓下,李宇已經到了。
“秦淮,你回去吧,我有李宇呢。”我朝他揮揮手。
……
兩天後。
在市中心,我給李宇挑生日禮物,可這時一個人攔住了我。我愣了一下,黑手在這座城裡也消失近三年了,這人是他吧?
“真的是你。”我問。他穿的跟正常人一樣,我沒在第一眼認出他來。看起來他混好了。
他沒有發出讓人注意的啞音,只是含笑的點了下頭。之後示意我找個地方說話。我依他所示,跟他出了商場的門。
“你這些年跑哪去了?”我站着問他。
他畫了個幾個字給我。是絳澤縣。
“以什麼爲生呢?”我問。
“跑腿。”他寫在一個張紙上。
“這次回來是做什麼?”我問他。
他沒寫字搖搖頭,抿嘴含笑。他的臉上滄桑的皺紋也很明顯的握在一起。
“彩條行李箱裡有你的照片,你知道嗎?”黑手把字寫上問我。我看着他重點圈下的問號。笑着搖搖頭,表示,我不想那事了。
他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他看了下後,拿手指着別處,‘說’是要走。我說好,你忙吧。
待他消失在人羣中,我又返回商場去挑禮物。
“衡衡,你怎麼還不來?”李宇着急的在電話裡問我
“馬上就過去了。”我說,之後掛斷手機。
“呀,挺好看的,你給我買的?”覃沐勇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拿起我正在看的手錶就往手上戴。
“我不要這款,拿哪個。”我衝售貨員說。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試戴個沒完?”我奪過手錶衝他叫。
“你給我弄個好盒子,再寫上個卡片,就寫,祝夏衡男友李宇19歲生日快樂。”我大聲的對那個服務員說。
“夏衡,你?那啥,你重寫一張,把後一個名字改成覃沐勇。”覃沐勇就奪寫好的那張賀卡。
“你聽誰的?他給你付錢?”我瞪了眼無所適從的服務員怒說。
“滾開,看着你就煩。”我大罵覃沐勇。
穿着人模人樣的覃沐勇靠在售表的櫃檯上,可憐無望的看着我離去。
最見不得他看人的眼神,真會裝。不過與我無關了。
“衡衡,你咋纔來?”李宇在飯店門口等我說。
“你爸媽在吧?”我問。
“在包間。”李宇領我去了另一間包間。
“衡衡,你就跟我朋友同學在這吃。”李宇安頓好我之後,迅速離去。
“我跟李宇的朋友同學都沒話
,一頓飯默默的吃下來。之後,我就給李宇發了個短信自行離去了。
回家後看着沒送出去的生日禮物發呆。不能再拿李宇剛擋箭牌了。
四天後。
夏衛國早就得知安置房分配的事,他給我打電話要我代他抓蛋蛋去。我答應了。
給李宇打電話要他跟我去,他家有人在村委會,他知道的多。
在李家村匯合後。我們去了安置房的分房辦公室,那裡已經聚了好多村民,本來四散居住的村民都再聚在一起了。時間真是無情,好多熟面孔都變了很多,三年不長不短,卻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王與衆也在當中,穿着中式,長髮也不顯違和。聽說他考上外省畫院了,還回來寫過生。他在老遠瞅了我一眼後,走了過來。
“夏衡,你這挺好的?”他說的話帶着外地口音。這人語言天賦了得,學的真像。
“還好吧。你這回回來待多久?”我問。
“我要下房子,是打算賣的,我家人已經在外地定居了。”王與衆跟我說。
“你運氣好,這地綠化了,賣它不發愁。”我笑着對他說。
“聽說樑霧出事後,從醫院走掉了,還沒他的信麼?”王與衆問我說。
“沒呢。王與衆,你家的號是在前吧,你去搖號吧。”我看了眼搖號機說。
“搖到幾號?”李宇問我。
“16層的。走吧。”我和李宇出了搖號的辦公室。
“夏衡,這就走呀?”陸老闆驅車剛來。看着我隨口一問。
“真稀罕,大老闆露頭竟然讓我碰見了。”我瞅着他說。
“幾層呀?”陸老闆瞧我手上的號。
“16層。”我如實說。
“挺好的。”陸老闆扣了釦子,理了下衣服進去了。
“夏衡,你也認得他?”李宇眼露疑惑的問。
我沒回答,此時正看着在樓外的那個年青人。
“衡衡,怎麼了?”李宇碰了下我問。
“沒事。”我說。
“李宇,去我家,我給你備生日禮物了,那天不方便給你。”我對他說。
“哈哈,誰的禮我都不想要就想要你給我的。”李宇笑的很寂寞。
“我暫時不去酒店工作的,李宇,你還是回學校吧。樑霧,他也不敢找我麻煩。”我對李宇說。
“衡衡,我不用你操心。”李宇把我的領子翻好說。
“李宇,你想吃啥就說,今天我做飯。”我笑中帶無奈說。自從那年後,我是沒再做過飯,就算買的不合胃口我也不親自做。
“衡衡,我知道你不再做飯的,沒事,我也會做。”李宇和我在菜場轉悠。
“買這吧,我會做,那個也行。”李宇竟然要了一條活魚。我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那咱就吃素。”李宇看我的表情得到了提示,猛往籃子裡扔蔬菜。
“夠了,就兩人,能吃多少?”我制止他的行爲。
“等下再買幾種調料就成。”李宇往調料架子走去。我沒有跟上去,在原地等待。
“夏衡,你處處跟那小子攪在一起,有顧過我的感受嗎?”覃沐勇轉過一個貨架,把他暴露在我的眼前。
“覃沐勇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或者身後,我都跟你拼
命。”我盯着他的眼說。
“夏衡,我真的錯了,我沒想到我會愛上你,我也自食苦果了,……”覃沐勇想說的很多。可李宇已經往這邊走了。他快速閃身用貨架把自已與我們隔開了。
“衡衡,剛纔這有人?”李宇問我說。
“他在看生產日期。”我說。
回到我家李宇在廚房裡忙的暈頭轉向的。
“衡衡,這個粘鍋了,怎麼辦,翻也翻不動。”李宇急的大叫。
“那是勺子,哪能翻炒,你用這個呀。”我把鍋鏟遞給他。
“噢,我真沒想到。”李宇奮力的翻炒。
“你還說吹你會做魚呢。倒點水進鍋。”我在一旁指揮他說。
“我在家裡都練過了,這不是實戰差點嗎。”李宇忙完後,吐了一口氣說。
“衡衡,用不了多久,我能練成大廚的水平。你看這除了粘鍋糊了點,其他都沒問題。”李宇自信的一笑。
“你幹啥都行,我幹啥都扯淡。”我在一旁站着說。
“衡衡,你幹嘛這麼說?給我拿禮物去。”李宇在往桌上端菜。
“給你。”我把禮物遞給他。
“衡衡,寫這個是真的麼?”李宇看着我問。
“你生日嘛,當然得寫好聽的。”我終於給了他寫有那張賀卡的手錶。也想改來着,但有些事,越來越說不清楚了。
“衡衡,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能等,以前說過等你十年八年的,現在也是那個意思,這卡片我留下了,有朝一日它會成真的。衡衡,你家裡有酒吧,我們喝點。”李宇高興的都找不着北了。
“你算了吧,就喝你做的湯。”我制止他說。
“也好,你跟我碰一下。”李宇給我和他自己弄了兩碗湯,非要碰。
“祝李大帥哥,心想事成。幹碗!”“衡衡,你也是。喝!”我站起來舉碗,李宇也響應。當兩碗碰在一起時,我們開懷大笑。
這一天我和李宇通宵長談,把從小到大的那點子事都數了一遍。
“衡衡,我還有事先回了。”李宇跟我說。
“嗷!行,慢走。困了,我去睡了。”我衝他擺手。
一睡睡了一天,在天黑後,發現家裡廚房的編織軟管漏水,我出門去買軟管。
“這晚了,你還出去?”汪鴻飛迎面走來,碰着我打招呼。
“就買個軟管,你這會兒來我家幹啥?”我說。
“你爸要點東西,我去找下。”汪鴻飛也沒停下,正常走着說。
我買下軟管返回家後,也沒碰見汪鴻飛。
我去了夏衛國的書房,啥也沒少,不知道他拿走了什麼。
五天後,李媛竟然給我打來了電話。要和我中午見面,我應了。
“李媛姐,你找我是不是要錢呀?”我坐下就問。當年的那十萬塊,我雖然還給她六萬可還有四萬沒還上呢。
“夏衡,你有麼?有了就還吧!”李媛笑着說。
“我哪有錢呀,又失業了。”我臉瞬間垮了下來。
“她是誰呀?我看着旁邊還有一個女的。她比李媛大點。看着也是職業女性的樣子。她也在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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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老爸六十大壽,心想事成,福壽安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