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說,讓我玩會兒也行,回去也行。我當然選擇玩會兒了,回去不得花錢呀!這裡也沒有個坐的地方,還去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
“黑手”伸手擋了下我的路,我一看他的手勢,知道了他的意思是讓我跟他走。我繞開他擋我的手還是走我的路,他不會把我帶到什麼地下通道、過街天橋等,能遮雨的地方吧!
“黑手”執意要我跟他走,我想大白天的那些旮旯裡也沒甚好怕的,就跟他相跟上走。可我們一直是在城裡的大道上走,沒見他往較偏僻的地方扎啊?在一個街口,我還往前走,“黑手”碰了下我的胳膊讓我左轉,我依他拐進了一條叫國興路的地方。一直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出現一幢白色的樓房,那邊的一個門上寫着“藝怡音樂培訓學校”,看它大門緊閉,安靜的如同圖書館,就知道它經營不善招生無望給倒閉了。“黑手”過去就敲門。敲了老半天看門的大爺終於顫巍巍的出來了,看了眼“黑手”也沒廢話就把門給打開了。我們就着開着的小縫進去了,大爺認爲門待會兒還要關沒必要開老大。“黑手”沒進大爺的傳達室直接進的主樓,在一層的樓梯下就是一個地下室,他把攏上門的鎖拿開就進去了,我好奇心驟起也跟了進去。一進去“黑手”就把牆上的按鈕按下了“啪”頭頂的節能燈應聲而亮。“這瓦數也太小了吧!”地下室沒有窗戶非開燈不可,燈也不亮,滿屋子壞的桌椅板凳就垛在不大的地下室裡,儘管垛的人有心儘量讓它們堆疊以節省空間。“黑手”挪開了一個沉重的辦公桌從它和牆的縫隙間提出了一個拉桿箱,我看了下拉桿箱的四個輪子,其中一個輪子缺失了,款式還是女生用的那種中號的,這個肯定是人剛扔了他就即刻撿上的,箱子外的五彩條紋一點也沒蹭髒。“裡面裝的什麼?”我看到這個箱子被他提起來平放在地上,他卻不急着打開着急的問了句。“啊!啊!”“黑手”讓我不要問了,他提起箱子就出了門,在出門口那就手就按滅燈。“你咋回事?老子還沒出去呢!”我也急跟着他出了門。“哇啦!哇啦!”這回是讓我再把門攏上。我認栽的照做了。出了樓後,那個大爺在院子的背陰處坐了把椅子,腿上放着把黃色的大芭蕉扇,兩手捧着個大搪瓷缸子喝水,我們經過時他把大搪瓷缸子從嘴邊拿開,放到腿上的芭蕉扇上隔搪瓷缸子底子的熱,爲了不讓他的腿感到燙。我一眼就看到了泡了很久沉在缸子底部來回晃盪的碎沫茶葉。“黑手”也沒跟他廢話,點了下頭就出了門,我看了大爺一眼,他又舉起搪瓷缸子還是喝水。我也就着“黑手”的腳後跟出了大門。這回還是認栽的把大門閉上了。
出來走了一會兒,“哇啦!哇啦!”“黑手”跟我交談上了,連比帶劃的讓我領他回去。“往哪領?”我倒還沒有想到安置他的問題,無奈的搖搖頭。“黑手”失望的一下子蔫了,把箱子放在地上只盯着腳背。在我正在想詞怎麼說服他讓他自己找地方先住着時,這人
拎起箱子就快速朝前走。“什麼情況?他要跑?!”那哪行啊!我疾步追上他表示我有地方住不過是沒收拾出來讓他緩我兩天。“兩天後,我一準接你,就這條路等我!”我看他不點頭就這麼保證了。“黑手”點點頭。“給!”我掏出一張100的塞他手裡,心裡默唸,“這絕對不會是肉包子打狗!”他看了我一眼默默的捏着裝口袋裡。“你先自己找地方呆着,我還有事兒!”我找了個藉口離開了那條路。
想着我這一堆事要找幫忙的了。把“黑手”領樑霧家?這也不現實。況且他當初要我搬他家時是衝着問我要房錢的,雖然現在他礙於一些原因暫時沒有向我提起。找王與衆更不行了,“蒸蒸餃子館”的事還沒完呢!那怎麼辦,“黑手”和我都需要住處,我住小金家和贇哥家都不合適啊!儘管贇哥搶了我的房子,我有權利住他家。
看到不遠處有一家便利店我走了進去,“打個電話!”我衝店員說。他把電話給我了。猶豫的撥了李宇的手機號。一陣流行歌曲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我不知道那歌叫甚?等這歌唱了老長時間了,“喂!你誰呀?”一聲炸音從聽筒傳來,“尼瑪!這不是王維麼?老子沒撥錯電話呀!”“王維,我是衡衡,你叫李宇聽電話。”我和氣的跟他說。“行了!你等着吧!”王維說了這句掛了。我以爲的“等着”只是一分半秒的,可我在人收銀臺那站了快一刻鐘了,人家的電話愣是沒響。“死小子,不接我電話了!”我放棄的給了人家電話費。正要出去,電話響了,我拿起電話把聽筒擱耳朵上,“你找我幹甚?”李宇兇巴巴的聲音即刻從聽筒裡傳來。“你在王維家?出來吧!他家也沒甚好玩的,我現在在城裡的那個有名的冰激凌店等你。”我說了這些就掛了電話。也不知道李宇能不能給我騙出來?
上回由學校組織參觀博物館時來的地方離繁華大道不遠,博物館的對面就是那家有名的冰激凌店,在我傻愣愣的不看周圍直接進博物館的門時,李宇拍了我的肩一下說,那家店的冰激凌好吃。李宇一般都吃家裡她媽給他做的東西,很少吃零食,讓他都回味的東西那肯定是好東西。只是博物館該怎麼走?
一出便利店走了幾步,就看見一個前面是廣告後面是地圖的玻璃燈箱,“找的就是這個。”我湊過去一看,博物館離着倒是不遠只隔着3條街,“走吧!”誰叫我現在走頭無路非找他幫忙呢!那就得給人家一個冰激凌。
“你好,歡迎光臨!”冰激凌店的妹妹熱情的朝我微微鞠躬。我進去後找了靠窗的位置,方便我看見街道。“你好,需要點什麼?”才坐下就有服務員招呼我。“我等人,一會兒再點。”我衝她說。
“媽的!左等右等都不見李宇出現。真不管我的事了?要不再打個電話問問?”我心裡又急又氣。“打擾一下。”服務員過來跟我搭話。“我不點餐!”我怒吼。“是這樣,有一個叫李宇的,是你……”服務員沒說完我就
往前臺跑。看見電話在一邊擱着就親切的捧了起來。“你在那個冰激凌店?不是跟我說城裡的那個?你跑博物館那裡幹甚了?”李宇不等我搭話,機關槍掃射一樣質問個不停。終於他肯聽我說了。“博物館也是城裡啊!我等你老半天了,你在哪兒?”我低聲下氣的問。“我在冰激凌總店,就在繁華大道哪兒,你過來一看就知道了!”李宇沒好氣的在電話那頭說。“我就是從繁華大道過來的,走了三條街,沒見什麼冰激凌總店啊?”我都氣死了白白走了來,又要走回去。“你不願意來,就算了!”李宇掛我電話了。“媽的!我說甚了?真沒看着冰激凌總店。糟了!他要跑了,我找誰幫忙去?”趕忙轉身跑出了店門。一路跑着往回返,“死小子,你敢跑掉試試?!”終於找到那個冰激凌總店了,我擠門進去,掃了一眼沒見着李宇。心裡狂罵他“不是人。”又定神看了半天,纔看見他在一個角落裡坐着。只是今天也不知道他那跟筋不對,一點笑模樣沒有就算了,穿的衣服還不甚鮮亮甚至還有褶皺,一點也不像有他媽伺候的少爺樣兒。
“唉!我們要那個,兩個。”我一指門口貼着的宣傳畫上的冰激凌衝那個服務員說。他聽到回點餐前臺了。“你找我幹甚?”李宇還是這句。“也沒甚事兒。哥們請你吃冰激凌。”我邊說還用力拍了他一下肩膀,明着向他示好。“你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兒?”李宇怒目瞪我。“先吃冰激凌吧!”服務員把冰激凌端來,我殷勤的把小勺子遞他手裡。“這麼大方請我吃這個?”李宇嘲笑我。“你別說,我真過不下去了,房子抵了,說舉報抓賭博弄了點錢也露陷了,被人狠揍了一頓現在還趴着睡呢……”我連訴了5分鐘的苦。“過不下去了?你都跑別人家住了怎麼會過不下去了?”李宇都不願看我了。“我哪有?你別聽人瞎說。我現在就在找房子呢!要不你幫我找找。”我說,斷定他也是聽說的,贇哥的住處門禁森嚴,我就住了一天,如果不承認那他也不知道。“那你昨天在哪裡?前天又在哪裡?當我一人是傻的?那村裡人說10多天了,就沒看見你!”李宇顯然不信我。“那你說我該住哪兒?反正現在我一無所有了,你不幫我就算了!”我起身就走。“夏衡!我幫你!只是你憑什麼這麼……”李宇說了半句省了半句。我回頭看他,“李宇,就一回,你幫我找個房子,就帶院子的,不在青山和李家村就行!”我還是沒辦法只好這麼求他。“行了!我不待見你弄成這樣。明天我給你消息。”李宇說。“唉!謝謝哥們兒!”我心裡鬆了口氣,他總算幫我了。“你吃這個。”我把我的冰激凌也推過去給他。“這個給你!”李宇拿出他的錢包。“什麼啊?”我問。“你不是過不下去了?這個是我資助你過日子的。”李宇說。“你早該借我點錢花花了!”我忘乎所以的搶過錢。“衡衡,你別胡來了。”李宇呢喃自語。我正抽出錢來數呢,並沒有聽清他說的是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