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期考試。之後就放寒假了。
我在覃沐勇家裡天天能見着他,感覺很高興。
這天,我剛醒還沒起來,我的手機就響了。我一看是李宇心裡有些發怵,這傢伙找我幹啥?“喂,李宇,你找我幹啥?”我在電話裡問他。“你在哪兒,給我出來。”李宇口氣生硬,從電話這頭都能聽見他的怒氣。“你找我什麼事,我還忙着呢。”我推脫說。“快點出來,我在李家村口等你。”李宇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夏衡,怎麼了?誰的電話?”覃沐勇從洗手間出來問我。“我出去一趟。”我對覃沐勇說。“你等下我送你。”覃沐勇忙着找衣服穿。“不用,我自己去。”我忙攔下覃沐勇。
我坐公交回到青山。走到李家村村口,李宇果然站在門樓那等我。“哈,這天冷的,你在這幹啥?”我拉李宇想要他回他家去。“我去你家,你沒在,你現在住哪兒?啊?”李宇着急的大吼。我看着他穿的薄羽絨服,怕他凍着就說:“找個暖和的地方待着去。”“用不着,你說清楚你在哪待着,說不清,我把你送你二叔那去!”李宇說話呼出的白氣團跳動着上升,天寒地凍的,李家村的樹木只剩光禿禿的黑褐色枝椏,看着淒涼蕭索的不成樣子。
“問你話呢,你不吭氣就能躲過去了?”李宇說。因爲我縮手縮腳的站着,李宇還像教訓小孩似的把我拎的站直了。
“我在城裡住,好着呢,你別動不動就把我二叔搬出來,我又不怕他,他更管不了我。”我說着就往青山的方向走。得找個什麼暖和暖和,這都凍腳了。“衡衡,你去哪兒?說你不聽?”李宇一把拉住我,就掏出手機打電話。“我看他說的也就是叫我二叔快點過來,他把我逮住了。”我還真心懶的止他。
“咋了?”我看着李宇沮喪的樣子就故意大聲的問了他一句。“你二叔說他在外地。”李宇滿臉失望的對我說。
“衡衡,你這幹嘛?”我揪住李宇就把他往一個路邊的小飯館帶。“快進去,凍死人了。”我把他拽進飯店內。“李宇,我告你,你好好上你的學校,別管我的閒事了。”我對坐在對面的李宇說。
李宇聽了這話面色不好的說:“你不要我管,你想讓誰管你?你以前不住處住在外面就算了。現在你不是能住你家了,問什麼不回去?”李宇按了按他的太陽穴,李宇的眼神困頓,我就知道這傢伙昨天沒睡好,他們學校也應該期末考完了,他這晚上還熬夜?
李宇和我僵着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樣打破沉默。
“你跟我走。”李宇拉着我出了小飯館的門。“這去哪兒?”我掙脫不了,他死勁卡着我的手腕了。
李宇攔下一個三輪摩托車,就把我箍上車。“師傅,你別開車,我哪也不去。”急的大叫。“別理他,他不回家盡在外面玩。師傅你快點開車。”李宇對他說。“去吉添。”李宇命令三輪摩托司機。“哎,我可不去。”我看着飛馳的三輪車想着跳車,是不是能實現。
“你坐好了。”李宇把我按在座位上。
“我不進去。”我在李家村的新墳地邊,蹲下了,李
宇死拽着就和拖死狗似的拖我。“你不想告訴我你在哪住,你總得告訴你奶奶吧?”李宇也是,橇不開我的嘴想了這麼個餿主意。
“你快點說。”李宇把我牽到我奶奶的新墳讓我交待問題,可我打定主意不開口。
“哎,奶奶,李宇打我。”我被憤怒的李宇拍了好幾下腦袋。這天本來就不好,凍的人頭疼,李宇還拍我腦袋,我覺得我都有些暈了。
“誰叫你說這個?快點說你在城裡哪塊住的?”李宇還要拍我的腦袋被我躲過了。
“阿嚏!”李宇打一個噴嚏。“你看你來這幹啥?這裡是郊區,咋說也比城裡風頭高,你還穿這少,不感冒纔怪。”我扯了下李宇的薄羽絨服說。“快回吧。”我率先往新墳地邊走。耳邊“呼呼”的北風,地上被捲起夾帶沙土的失落枯葉子。看着陰沉的天是要下大雪。
“你看你,這有車了?”我責怪李宇,這吉添村可是偏僻的很,跟本就沒人來這拉活做生意。
李宇顯然沒有來時的叱詫勁,竟然呆呆的不曉得避風。“進村先找個地暖和下再回,這個給你。”我把我的厚大衣要給他穿上。“不要,不穿你的。”李宇拒絕。“你先穿着吧,我去敲門。”我硬給李宇穿上。就去敲路邊一家人家的門。“你找誰?”來人問我。“大嬸,我朋友凍着了,能不能去你家暖和下,這個給你。”我趕緊掏出一百塊錢奉上。”她笑着收了起來說:“進來吧。裡屋暖和。”李宇大概支持不住,看到人家的炕就倒在炕上。“你是不是頭疼?”我看李宇死眉蹙眼的樣,輕聲問他。“沒事,我歇會。告你,你可別想跑!”李宇還不忘管我。
“你操你的心吧。”我甩出一句,來到外間。“大嬸,他頭疼,你家有藥麼?”我問她。“哎,沒的,我去衛生所買去。”她說完風風火火的疾步走了。“你先喝點水。李宇?”我把李宇搬正了睡,他又蜷縮起來。他這樣顯得特別無助,我也不忍心丟下他不管。
李宇在喝過水,吃過藥後真的睡着了,我把這家的厚被子給他壓了兩層。
轉眼中午,李宇還未醒。我給覃沐勇發短信說我晚點回。
“來小夥子,吃飯吧。”大嬸給我端來一大碗米飯,菜只是炒土豆絲,我可真不想吃,就扒了一多半出來。“你就吃這點?”大嬸驚訝的看着我。“嗯。”我回答。“你這也跟我姑娘似的的減肥?”大嬸一臉迷惑。“哈哈。”大嬸笑的爽朗。我怕驚醒李宇,皺了下眉,大嬸識趣的捂嘴。
“衡衡!”李宇在裡間叫我。我纔到門口就在門簾那撞上他了。“你起來幹啥?”我扶住被我撞的晃悠的李宇說。“這個給你。”李宇把我的大衣還給我。“大衣,我家也有。”大嬸說着就去翻她家的立櫃。“你趕緊穿上,一會兒還要回去了。”我把我的衣服給李宇套上。大嬸已經把他家的軍大衣翻了出來。
“李宇,你感覺怎麼樣?”我看李宇的面色不好,心裡有些猶豫,要不不走?我把手按他額頭上,還真是燙手。
“大嬸,你們村有沒有三輪車,能捎我們去青山?”我問她。“我給你尋去。”大嬸熱心幫忙
。
我把李宇包成個糉子。“李宇,你靠着我就成。”我在他前面給他擋風,這個三輪摩托車,沒搭頂棚,冷風“嗖嗖”的往我臉上吹。我用軍大衣袖子一手捂我額頭,一手扶着三輪車維持平衡。
李宇先是伏在我背上,後來就抱着我了。
這一路穿的這厚,到了青山,還是感覺凍人。
我把穿的笨笨的李宇扶下三輪車,李宇頭疼比較聽話,任我拉着他。
我們走到青山公交站。先把李宇送回城裡再說。
等我們上了公交車,天真的下起雪來。
“你坐這兒。”我把李宇安頓好。自己看向外面。這趟公交車老舊,不是城裡的那種帶空調的。沒有暖風。李宇一縮身子,我把頭扭了過去。“很冷?要不咱們坐兩站就下車,那裡好打出租車。“不用了,衡衡,我們直接坐到站。”李宇弱聲說。
我把李宇送到他家樓下,他拉着我不放,沒辦法我只好把他送到樓上。
“怎麼了這是?”李宇覺得不對勁擔心的問。“李宇有點着涼。”我回答。“呀,你啥燒成這的?”李宇媽驚聲尖叫。“這得輸液。”李宇媽就去穿外套。“那我先走了。”我趕緊迴避。“李宇還打着我的手被他媽打開了。
李宇不跟他媽去醫院,坐在沙發上不起來。李宇媽無法。只好去外面賣藥了。“衡衡,你今天就在我家住。”李宇儘量往重了咬字,可是他有些虛弱,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效果。
我沒有離開李宇家是因爲,我的大衣他還穿着,衣兜裡有我的手機。
“李宇,把我的手機給我。”我管他要手機。“不成,明天再說。”李宇回答。
我不吭氣了,等他媽回來,他媽也不留我。到時候再問他要。
“媽,衡衡,住一晚。”李宇在他媽回來後,對他媽說。
“李宇拿我的手機了。”我委屈的跟李宇媽說。
“李宇把衡衡手機還他。”李宇媽說。“我沒拿。”李宇瞎說。“你把手機還我。”我急了,過去就扯他穿的大衣。“這衣服也是我的。”我告李宇媽說。“快把衣服和手機還給衡衡。”李宇媽幫着我要脫李宇的大衣。
“媽你幹啥?”李宇怒了。“李宇,你回去睡吧。”李宇媽看他人不舒服,也不幫我要衣服和手機了,就手就把李宇扶回房。“衡衡,不能走,要不我不吃藥。”李宇跟他媽耍賴。“好好好,你睡吧,我不讓他走。”李宇媽哄他。
“大媽,我先走了,明天再來。”我說。
“你明天早點來,要不李宇跟我胡鬧了。”李宇媽叮囑我。
我輾轉回到覃沐勇的家。
“夏衡,回來了?喝點熱湯暖暖。”覃沐勇給我端過一碗湯來。“這個是中午的?”我問。現在我可是不吃剩飯。“剛熬的,你這心咋這小?”覃沐勇笑着說。“你有沒有喝。”我問他。“還沒。”覃沐勇說。“你先喝。”我說。覃沐勇的手藝真的一般,我怕吃虧上當。“你呀,真奸猾。”覃沐勇才喝了一口就遞給我。“還行,有進步。”我笑着誇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