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的就在秦淮家住下了。他對我好的不得了,我覺得他自己都失業了,我這麼賴着有趁火打劫的意味。
“夏衡,我出去了,你起來吃早飯!”我還在睡着呢!他就出去了。
他能幹啥呢!還不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他去掙錢了。
“哎!這都八天了,他愣是沒有找到工作。”我嘆氣後,無奈的起牀了。
先去他家小廚房轉了半圈,一看早餐,不出意外的是油條、老豆腐,他隔一天包子、豆漿,隔一天油條、老豆腐。我吃的都煩了。中午很大可能是大碗麪,晚上還是吃包子。
白住他家也不能提要求,這麼住下去那我一點油水都沒有,會不會長的低了,其實在我家裡也就吃這些,不過人往高處走,我夏衡吃點好的也沒錯啊!
擠進衛生間洗漱完,進了小廚房,拿了一根油條。張嘴叼了一口一撕,一塊油條落入口中。嚼着乾巴巴的油條,心裡更是深恨,我這是流浪的稍高級境界。
打開電視,把拖鞋踢得老遠,縮進他家的陳舊沙發裡。
“咔噠!砰!”秦淮回來了。
側過臉看向玄關,隨即又把臉撇了回來。“他這是找工作的事又黃了的臉色。”心裡想他這股倒黴勁兒,還要多久才能過去?
“回來了!”本來我不想和他打招呼,看他那需要支持的樣,還是開了口。
“他們這些什麼人啊!本來筆試、面試,我都過了,他們也說要用我,說試用三個月的。今天我去上班,他們一個負責人又說,我不適合他們公司的發展要求。”他出去時也許信心滿滿,這會兒被拒的失望過勝了。
“你急也沒有用,要不你找找以前的同事。”我提議。
“那更沒用!”他氣很衝。
“辭職”的人混的強了,纔敢再在同事面前現身。我這考了最爛的高中後,因爲某些非自然的原因還沒有見着那些同學呢!想着再見也尷尬,能感同身受。
我不再勸他了,越勸他越心煩。
“夏衡,我出去一趟。”他這麼說着,垂頭喪氣的拿着他裝電腦的包就走了。
本來我不想告訴他我真名,哪知居然是頭一天,他叫我起牀時,就迷迷糊糊告訴他了。
“哎!你起牀了!”他叫。”你少煩我。”我翻身又睡了。“你這麼着不行對你身體不好!哎!起來呼吸點新鮮空氣。”他不厭其煩的叫我。“你他媽的別,‘哎!哎!‘
的叫了,老子叫夏衡。”我吼出自己的名字後,清醒了,這不是典型的不打自招麼!秦淮至收留我那一刻就沒問我的名字。想起這些,我也煩死了。
“咚咚!”我正瞎想,門被敲了兩下,心裡一緊,這誰了?
走到他家門那,在貓眼裡一看,不認識。頓時放心了。他再次敲響門時我給他開了門。“你好,你的快遞。”我扯過筆,歪歪扭扭的簽了秦淮的名字。舉着郵件晃了下,薄片的東西,好像是紙一類的。
現在它就攤在有劃痕的舊玻璃茶几上,真的想拆開看看。最後我還是拿剪子挑了個小豁口,用食指和中指一夾,揪出一個頭一看。“什麼嘛?”還以爲什麼機密,弄了半天,是一個什麼廣告公司投資發展商業聚會的邀請函。
門又響了,是秦淮。
“你的邀請函,快遞剛送來。”我說。
他拿着它就把我絞的那豁口撕開,拿出來看了一下。我從他手裡揪過又仔細的看了一眼。
“你以前工作時跟這家公司打過交道?”我問。
“沒有。”他回答。
”那他們爲什麼請你?”我追問。
“他們公司小,遍發邀請函,想尋求發展。”他淡笑着說。
“哦!”我還以爲這個邀請函的含金量很高,弄了半天是隨便派發,想着聚會規模比我想的縮水好幾倍,覺得提了半天的興趣都可笑了,我被我的無知耍了!
“你以前參加過這種商業聚會沒有?”我問。
“我是搞建築的,沒這機會,尚陽地產也有自己的廣告部,一般不需要與外面的廣告公司合作。”他語氣平靜的說。
“既然沒去過,你幹嘛不去?不是有邀請函嘛!”我覺得他不值,工作了一回,沒見過什麼場面。
“也不是不能,只是我現在都辭職了,去了……”秦淮爲難的說。
“那就去吧!吃飯而已,啥事也沒有。”我替他做了決定。以前在村裡沒啥關係的人,只要遇上婚喪嫁娶的,蹭個宴席也是毛毛雨的小事。
“夏衡,這麼幾天委屈你了!”他看着我露出憐憫。
“啥?”我愣了下才想起來,他是認爲我有啥重病。
“那我們怎麼過去?”他問。
“怎麼了?”我不理解的問他。
“是這樣,我暫時沒錢了。要是搭出租這麼遠的路,……”他說了半句羞愧的聲音顯出,懦弱無能的樣子,我看了火大
。無奈我也身無分文,灰溜溜的也不敢坑氣。
“算了,你本來也不想去。”我丟了一句話回屋了。
他們家就兩間臥室,一間大的朝陽,一間小的背陰。我從一開始就佔的好的,那天他把鋪蓋卷,一展開我就像發現新大陸似得撲了上去。他還說,他也是這麼想的,我不能住陰面的屋。真不知道他是圓滑的說法,還是真心讓我住這裡的。
往牀上一倒,心裡翻江倒海的,我怎麼這麼倒黴?秦淮還說他暫時沒錢了。我看他在很長時間都不會有錢了。要不要跑路啊?
可人都是有惰性的,纔有個喘息的機會,就又……
不敢想了。
在第二天一早,秦淮叫我起牀的聲音又起。
我一夜未睡,渾渾噩噩的走到小客廳。
“你怎麼呆呆的,快去洗漱,我們去主力大廈。”秦淮催我,一掃昨夜的頹廢,穿了一套西裝,搞的很正式的樣子。
“去那幹甚?”我看他半天了,他好像原意去赴宴了。
“你快去洗漱,一會兒來不及了。”他還是在催。
“這才幾點?”我看了一下表,十點多。
“上面不是寫着11點到下午4點嘛?”我不滿他老催我。
“路太遠,要一個多小時纔到,我們去的遲了不好進。”他說。
我不甚明白的去洗漱了,有邀請函還不好進,什麼意思啊?心裡疑問加了一層。
就這麼着我被他催着出了門,穿着還是我從覃沐勇家跑出來穿的衣服。因爲家裡熱了,平常都穿他的短袖、短褲。那身韓沐彥給的衣服自然被洗了收了起來。現在要去主力大廈,秦淮說就你那身衣服就好,拿出來讓我穿了。
他一出小區就招手叫車。
“你不是沒錢了嘛?”我奇怪了。
“現在有了。”他說。
“怎麼,你哄我!”我急了。
“剛剛你睡的那會兒,我去抵押了點東西。”他說。
“房產?你窮成這的了?”我驚訝的聲音很大。
“你小聲點,不過是些用不着的東西。”他這麼說。
我不想理他了,心裡萌生了分道揚鑣的想法。
“砰!上車吧!”一輛出租車停下,秦淮拉開了車門。
我有些彆扭的上車了。他自然的對司機說,“去主力大廈。”
司機點頭,發動了汽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