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不曉得哪個混蛋,把電閘切了,屋裡頓時限入一片黑暗。這人更是強行拽我出了覃沐勇家的門,眼看他把我往車裡塞。我朝屋裡大喊求救:“覃老闆我在這兒,你快來救我!”
覃沐勇真的從屋裡衝了出來,快要接近我時,被一個人襲擊。我心還留在車外,只是人已經被這人給弄上車,拍車門、車子啓動是同時。我的視線能看到的最後情形就是覃沐勇的手腕被那個人反方向彎成了不可思議的角度,惡老虎一定受傷了。照那樣的情形看,他手腕關節會不會……
我不忍心再看了,回頭時眼淚已經充滿眼眶。
……
“我要見我二叔。”我衝這人惡狠的大喊大叫。“你二叔去了外地,過幾天他回來你不是就見着了。吃飯吧。”這人把飯端我手裡,我不讓碗放我手裡,直接用胳膊把碗撞了出去,飯碗落在地上,發出悶響。“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你二叔還不是爲你好,誰讓你離家的?還跟了那麼一個人。”這人也生氣,轉身出了門。
兩天後。
“你來幹啥?”我語氣惡劣的瞪着李宇說。這時,我窩在被子裡比病人還病人。腹內空空,兩天來,我接連拒食。他們不放了我,我就餓死算了。
“衡衡,你這是鬧啥?你沒可能真跟覃老闆!”李宇嘆氣坐我牀邊說。“你管不着,我就想跟他在一起。”儘管我聲音發虛,可心裡早就下定決心,我是惡老虎的人,惡老虎也是我的。誰攔也沒用。我翻身不去看李宇。兩天來,我在牀上挺屍。外面的那個人那麼強悍我插翅也難飛。只是我這拒食的伎倆,那人還真不買賬。
我胡思亂想時,李宇已經出了我房門。我氣的撐直身子勉強坐了起來。“他這是啥意思,看着我被困也不幫我想辦法就這的走了?唉,我這也是自已糊塗了,他不是一直跟我二叔是一夥的嗎?我就是被他弄到涼山山頂小村的,還能指望他什麼?我搖晃着來到窗前,挪了個凳子,就費力踩了上去。這是老樓有沒可能攀下水管啥的下去?我二叔這六樓八成是租的,連防護攔也沒有。我拉開窗戶兩腳站在窗臺上,望着樓下,沒有下水管在這邊,除了六樓,每一家都有防護欄。我要不要試着往下爬?
“衡衡,你幹啥?你別想不開呀?”李宇去而復返,手裡還端着一碗飯。看我在窗臺站着急的大叫。我能顧上理他嗎?我雙手扒着窗敞開的窗框,蹲下兩腳探出窗外,想要探着踩到樓下一層的防護欄,可是由於身子無力,在探了兩次沒探着,着力點時頓時慌了。我心裡想叫救命來的,可這,當着李宇的面太丟人了。
“快來人啊,救命呀!”李宇把碗一丟跑過來,雙手要拽我死扒窗框的手。“你奶奶的,死小子,害我不是?”本來我不想說話,可這李宇幫我倒忙,我能讓嘛?還專拽我手,你不曉得要拽我胳膊麼?”
“李宇,你別管他,我到要看看他想不想死了!”我二叔清冷凌厲的聲音傳來。過來一把就把李宇揪了出去。
“二叔,衡衡要掉下去的!他沒吃飯沒力氣。你快把他拉上來。”李宇扒在我二叔的胳膊那兒着急的盯着,幾次要衝進屋都被我二叔攔下了。這時我身子無力,想下下不去,要爬上來沒力氣。心裡後悔,我這年紀輕輕,要成跌死鬼了?我還沒跟惡老虎好好在一起
。我這個二叔,真他媽的無情,我是他親侄子就這的對我,歁負我,我爸要是沒死就讓我爸楔他一棍子,把他打爬下,我還要拍手叫好哩。
……
“嗚哇,嗚哇……”消防車進了小區,有住戶報警。我自己死撐了二十來分鐘,被一個消防員救了。
有消防員問我二叔怎麼回事。我二叔推說,他剛回來,不清楚我的情況。李宇想要跟消防員多說些什麼,也在我二叔示意的眼神下閉了嘴。
一切恢復平靜。
“衡衡,吃點飯吧!”李宇眼睛通紅,大眼睛還有霧溼水氣。“你哭什麼?”我白了他一眼。“衡衡,你聽話點,跟你二叔好好相處,再咋說還是至親。”李宇勸我。“至親個屁,我奶奶要他照顧我的時侯,他也沒顧我。還有,問他要倆學費比登天還難。現在,他做的是啥事?以爲把我弄城裡,又讓我住校就是管我了?他早幹甚去了?我老早就對他失望了。我不打算指望他。”我氣哼哼的衝李宇。“你二叔,當初也沒說不給你學費,只是推了你兩月。人都有爲難的時候,你二叔有時侯也身不由已。”李宇爲我二叔說好話。只是不管李宇說啥,都不能洗白我二叔對我的黑歷史。
晚上九點多。
“衡衡,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好好想想你自己有什麼錯?”我二叔,把我夾在書裡的給惡老虎的信,全都倒在地上。他還用穿着拖鞋的腳在上面踩。
“你幹啥?”我從牀上翻下來。腿軟的直接就跪在地上,爬過去就去搶救我給惡老虎寫的信。這些紙片,寫的全是我在山上時,對惡老虎滿滿的思戀。
“你給我起來。”我二叔把我拎起來,甩到牀上。撿起一張散落在地上的紙,同時還摸出打火機。眨眼功夫,我給惡老虎寫的信卻被焚爲粉末灰燼。
“你他媽,還我的信。”在我二叔拿腳踩我的信時,我就要跟他翻臉。這會兒,他做的太絕,我已經不再顧忌什麼了。從牀上撲過去對他又抓又撓。
他輕易就甩開我了。“我告你,以後別想再見他,我不允許!還有你別給我整事。跳樓類似的鬧劇,我都不想再看着!”
第二天,我就被我二叔甩學校門口。
我照常往教室走,在走廊看見,班主任竟然站在門口。奇怪今天第一節課又不是他的。我經過他身邊進了教室。要往最後一排走時,班主任開口道:“夏衡,你坐中間第三排的那個空座位。”我看了眼他說的那個座位,就坐了過去。只是我的左邊右邊前面後面,都換成女生了。我環視一週瞭然一笑,這一看就是我夏衛國搞的鬼。“夏衡,你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同學,你二叔打電話給你請假時,說你學習壓力大病了幾天。我跟你講,你多跟同學交流,學着適應上課的節奏,通過考試拿到高中畢業證不成問題。”班主任看着我說完,之後意味深長的抿了下嘴,離開了教室。
“你知不知道,他學不下去要跳樓,幸虧被消防員救了,他家住六樓,摔下來必死無疑。”第四排的一個男聲,從我身後左側傳了過來。“纔不是,他是家庭鉅變纔要尋死,你沒見他以前坐的好車,吃的專門給送來的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也從同一側傳來。“靠,這是昨天下午的事,他們這快就知道,看來夏衛國選的那個小區,也有我
同學在住。不成,這以訛傳訛的,我這還不得被唾沫星淹死?得想辦法逃離夏衛國的掌控。
這天是我生日。這麼些天,愣沒機會從夏衛國這裡逃走。雖然,這天還上課,可夏衛國還是打電話給班主任,給我請了假。
“衡衡,生日快樂!”李宇一進門就衝我祝賀。“快樂個屁呀?你今天逃學了?我告你媽去。”我衝李宇說。“哼,想告就告去。”李宇把手裡的蛋糕拿來擺在茶几上。多日不見夏衛國僱的保姆,這會兒又現身了。她在家裡廚房準備飯菜。夏衛國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幹啥去了。今早回來只給班主任打了個請假電話就回他屋了。這半天沒動靜,我估計是補覺去了。
“衡衡,這個送你。”李宇,從他衣兜裡掏出個小盒子來。我就手一接,往開一打,一個銀閃閃的鏈子在盒子裡靜躺着。我盯着看了它半天,斷定它是真的鉑金後說:“這個不便宜吧?你動你多年掙的壓歲存款了?”我看着李宇的眼睛問他。“衡衡,你喜歡麼?”李宇期盼的盯着我。“很喜歡,謝了。”我把東西收起來。這個還是存着等我逃走的時候做路費吧。當着李宇不好把它扔地上,用聽聲響的土辦法再次鑑定真假。
“衡衡,叫你二叔去。”李宇在我上桌要開吃時碰我的胳膊。“我不!”我夾了一筷子菜一嘗,還真對我胃口。這些天不是吃食堂就是吃夏衛國自己做的簡單飯菜,油水一點也不充足。“衡衡,你快去。”李宇把我從椅子上拎起,往夏衛國住的那個屋門口走。還沒走到跟前,夏衛國自己開門走出房間。“二叔,吃飯了。”這是李宇那個傢伙說的。我這些天,見着夏衛國也不吭氣。夏衛國瞪了我一眼後,繞過李宇走到餐桌前坐下了。“衡衡,讓你叫你二叔吃飯,你倒是吱一聲啊?”李宇抱怨我,說我犟。
“衡衡,生日快樂。吹蠟燭許願吧!”李宇把他的蛋糕插上蠟燭,點上,後盯着我說。我閉上眼,只許了一個願:我要馬上見着惡老虎。
“衡衡,送你。”夏衛國從沙發縫裡摸出個盒子遞給我說。
我接過一打開,就一個戶外運動樣式的電子錶。我立馬合上盒子,扔到沙發角。之後就把狠撥蠟燭,用蛋糕裡帶的刀分鋸了幾塊蛋糕,把其中一塊丟給李宇。
“你那生日禮物,我不喜歡,你只告訴我,我爸媽的墳在哪兒,我自己去看看,……”我盯着夏衛國,要他告訴我爸媽的墳在哪兒,外地也有地址,他總得說出個道道來。
“衡衡,今天就別說這個了。”李宇拉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接着問。
“吃你的飯吧。就你這德性,還好意思往你爸媽墳前站?你不覺得丟人愧疚?”夏衛國摔筷子甩出這句話。“該愧疚的人是你,我好歹是你親人,可你這些年對我不聞不問就算了,故意不告訴我,我爸媽埋在哪兒?他可是你親哥!你也太無視親人了。”我竭力反駁。他說丟人?!
“衡衡,你少說一句話。今天你生日,好好的,不要吵。”李宇勸我。我心裡恨夏衛國。連同李宇一起怒瞪着他們。
“李宇,你不要管他,他自己是甚德性自己不清楚,吃點虧就甚也曉得了。”夏衛國盯着我對李宇說。
我心裡太生氣了,惡老虎也不知道咋樣了?就連生日也不教我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