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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門閂被撞斷後,城門裡面的守兵再怎麼抵抗都無法改變城門被衝開的命運,再一次轟擊後,巨大的撞木連着衝車一頭撞開城門衝了進去。
城外的河北軍見此情形紛紛高聲歡呼,而一種甲士們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準備進去摘取勝利的果實。
不過,他們的歡呼並沒有持續太久,而事情也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跟隨在衝車後的甲士們紛紛越過沖車,欲要往城裡衝殺,他們剛剛衝進城門,卻發現門內等待他們的並不是寬闊不設防備的街道,而是又一堵高牆,以及高牆上無數伺機待發的弓弩手。
第一批心急火燎衝進城門的河北軍士卒都被迎面而來的強弩射倒在地,而城外的人又因着巨大的衝車和紛擁而上的士卒阻攔了視線無法看清城內的情況。
直到城門裡逃過一劫的士卒一邊哭嚎着一邊逃出門洞,城外的軍將才清楚城內有了他們無法預計的變化。
軍將們阻止了士卒繼續前進,轉而調動人手把巨大的衝車從城門洞里拉了出來,這纔看清了城門之後的情況。
守軍竟然在城門後另行築了一道土臺,土臺並不甚高,但完全遮蔽了進城的道路,只在土臺的兩側分別留了道狹窄的通道可供出入。若是河北軍想要從這裡殺進城去,那麼勢必要頂着城牆上方守軍的威脅強攻這個土臺。
守軍見河北軍把衝車拉出了門洞,連忙從通道中跑出幾個士卒想要重新將城門合上。河北軍剛剛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撞開城門,又豈能讓他們得逞,當面的軍將明知眼前兇險重重,還是鼓起勇氣帶着人殺了進去,雙方就在城門處白刃相交打得難分難解。
城門處的戰局膠着,而右營其他各部也一擁而上,好幾次有人攀上了城頭,卻被趕來增援的守軍給逼了回去,始終無法在城頭站穩腳跟。
要說這白馬西門已經被破,城頭也被反覆登上,照理說此時守軍的士氣應該已經大受打擊,甚至瀕臨崩潰,但今天衝殺在第一線的河北軍將士們卻隱約覺得今天白馬守軍與往日裡不太一樣。
前些日子守軍雖然也守得頑強,但絕沒有今天那麼難以對付,即便是攻城的將士們增加了近一倍的強度,仍然沒有摧垮守軍的意志。
且說站在麾蓋車駕上的郭孚看着眼前箭矢橫飛,前赴後繼的激烈場面,雖然自身並不需要親往衝殺,猶自覺得口燥脣乾。
眼前的一切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着他的感官,健勇銳卒大叫着登上城頭,卻又慘叫着摔下來,衝車“咚咚咚”轟擊着城門直至城門洞開。
在城門被轟開後,郭孚意識到自己第一次督軍作戰可能就要一舉建功,這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簡直就要忘乎所以手舞足蹈。
不過他的興奮勁頭也沒有保持很久,下一批甲士們氣勢昂揚衝進城門卻又狼狽而歸,如同當頭一盆涼水澆滅了他的亢奮。
亢奮過後,他對於那批衝進城門卻又敗退回來的甲士們打從心眼裡深惡痛絕,心想連如此厚重的城門都已經攻破了,你們就不能更進一步,徹底掃平城中逆賊嗎?
郭孚認爲自己的督戰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今勝利在望,自己必須再給將士們加把勁,要壓上前去,在將士們的中間督戰。
郭孚並沒有帶過兵,郭圖派給他的一曲步卒新老參半,曲軍候姓魯,倒是有些戰陣經驗。
郭孚現在所站的位置就是這名魯軍候代其選擇,離開主戰場既不太遠,可以清楚看清戰場的形勢,又不太近,可以確保安全。
如今郭孚下令要將車駕前移,從本心而言魯軍候是不太願意的,畢竟往前會接近城頭石彈的攻擊範圍,且前線一旦有變也不便後撤。
但此刻因着右營士卒連續有人登上城頭,城頭守軍忙於應付,已經許久沒有再發射石彈,對城下的河北軍威懾力大大減弱。
且魯軍候也認定白馬城破就在當下,心裡也生出了些爭功的念頭,萬一前邊先鋒軍右營久戰不勝,自己這支生力軍或許能起到關鍵作用。
於是,麾蓋車駕並一千步卒就緩緩壓上,越過了馬延佈置在後的一些預備兵,進入了城下的戰場。
不得不說,這巨大的麾蓋車駕還真有些效用,右營的將士們見到代表一軍主帥的車蓋親入戰陣,鬥志也昂揚了幾分。
郭孚身入戰陣之中後,擡眼所見身旁矛戈如林,前方箭矢如雨,不由想到臨陣指揮也不過如此,這又有何難。
他看着城門處膠着的戰事,向一直騎馬跟隨在車駕旁的魯軍候問道:“若派汝所部去攻城門,可否成功殺入城去?”
魯軍候心裡盤算道:“先鋒軍右營已經攻了半晌,此刻不管是先鋒軍還是白馬守軍都已經疲乏了,自己前往多半能夠建功,還可能是第一個殺入城去的功勞。”
“回稟監軍使,末將手下士卒盡皆驍勇,足堪一戰,願爲監軍拿下白馬西門。”
“好!那你便率部上前接過攻勢。”
這郭孚倒還真是夠拼的,想要將保護自己的一千人盡數壓上,不過魯軍候心想自己曲中新兵老卒參半,那一半新兵帶上去也不抵用,光憑五百老卒便也夠了,便道:“監軍使身旁不可無人護衛,末將只領五百人足夠衝陣,留五百人護衛監軍左右。”
郭孚見魯軍候如此識分寸,不由笑道:“好!某便在此觀汝衝陣,若汝成功,事後某必在都督面前爲汝請功。”
魯軍候便興致沖沖地帶着五百老卒,擠開前方右營士卒,一猛子扎進了白馬西門之內,隨即也陷入了城門內的血肉泥沼無法自拔。
正當郭孚幻想着白馬城破,自己乘着麾蓋大車駛入城中,道路兩旁的黔首百姓都簞食壺漿跪拜而迎的時候,突然從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陣如悶雷一般的喊殺聲,那喊殺聲雖然氣勢雄渾,但聽起來距離尚遠。
郭孚略帶疑惑地回頭望去,發現在白馬城的西南方向正有一支大軍在迅速靠近,而喊殺聲正是從那裡而來。
而在那支大軍的前頭,有幾騎人馬正在倉惶逃竄,逃竄中的騎士一邊玩命兒地鞭策坐騎,一邊扯開嗓子高聲大呼。
“敵襲!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