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還是毅然決然的將玉佩帶上了飛機,我不知道這是對還是錯,因爲畢竟這件東西是我們華夏國的東西,讓他帶去國外……我還是有一種對於種族之間深深地愧疚感。
安娜臨走之前給了我一個地址,這個地址是在廣市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我上網查了一個小時,確定這個小山村還在,當即就在網上買了一張機票直接就奔到了廣市。
說實話,廣市我還是第一次去,下了飛機之後,我又坐上了一輛白色的麪包車,即使我知道,這一輛麪包車很可能會開到一處偏遠的地方,然後再問我收錢,不給錢就讓我下車自己開走,可我還是上去了,我並不害怕他們會把我怎麼樣,因爲即使他們這樣做了,我還有千百種辦法讓他們自覺的帶我到達那個村子。
很不幸的,這話還真的是不能說,他們真的把我帶到了一處非常偏僻的地方,然後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面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手上還拿了一把鋒利的尖刀,看上去還真的不是逼着我把錢拿出來那麼簡單呢。
“把錢拿出來,別說你沒有錢。”一個很高大約有一米七十五左右的男人,左手拿着尖刀,右手一把就抓着我的領口惡狠狠地對着我說道。
我知道他是認真的,因爲在他的顴骨三寸向下兩公分的地方有一道類似於龜裂的紋路,這叫無情紋,通俗一點來說,擁有無情紋的人不管男女,在對待親情,愛情,友情方面都是有一定缺陷的,他們並不認爲什麼叫做可憐,這種人心胸狹隘,只要得罪了他,或者不順從他的意思,他們暴躁起來的時候就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會殺死,而擁有這種紋路的男人一般來說都非常內向,平時不多話,但被惹急了,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所以我當時並沒有反抗,開玩笑麼?他們可是兩個人,而且兩個人都拿着尖銳的小刀,就算我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一下子抵抗這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我把錢包從口袋裡面拿了出來,然後眯着一雙眼睛笑道:“大哥,別動手,我知道你們不過是求財,這錢包你拿走,卡的密碼是80729。”
“嘿,大哥,今兒個我們可是做了一個好生意,要不然這樣,我們把這小子丟在這裡就得了。”那個將刀子架在我脖頸之上的男人對着另外一個男人說道。
而另外一個男人則是走到了我的跟前看了我一眼,然後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對着我說道:“哼,你小子,可別耍什麼花樣,在這廣市的地界,你要是敢報警,我保證讓你豎着進來,橫着出去,明白了沒有?”
我點了點頭,連勝說道:“明白了,明白了,求財而已,只要不傷害我,我一定不報警。”
說完這句話,那原本架在我脖頸之上的那一把小刀就給他給抽走了,他們兩人大大咧咧的上了車,在上車之前,其中一個男人還惡狠狠地再次警告我,當然了,我不是什麼軟柿子,我卡上沒有錢,錢包裡面也就只有一百多塊,或許是因爲看到我裡面有卡,而且我還主動告訴了他們卡號密碼的緣故,現金什麼的哪會有這麼重要,重要的可是卡。
他們走了之後,我拿出了手機,將手機調整到指南針,然後再翻開藏在揹包裡面的地圖觀察了起來,由於是晚上,周圍都是漆黑一片,我根本不可能看得清方向,但我記得爺爺告訴過我,在黑夜之中辨別方向不能靠着眼睛,就像是不能在八卦陣之中靠着眼睛辨別方向一樣。
所以我閉上了雙眼,然後利用羅盤找了一個磁場進行氣運調整,一分鐘之後,我確定的看向我左邊的一個高坡,又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插入了泥土之內。
我站在整個磁場的風水穴之上,所以利用指南針判斷方向這根本不可能會正確,但我有更好的辦法,那就是利用兩根樹枝當做指甲,等到十二點的時候,月光照耀在那兩根樹枝之上,那長方形的樹枝朝着哪裡,哪邊就是南方,只要分清了一個地方,那麼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這方位就很好找了。
說實話,安娜給我的這個地址非常模糊,就算我找到了這個地方,我爸也應該早已離開,但現在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不會放過,我算過爺爺的命盤,他的命數應該在這十年之內,至於到底在哪一年,我不清楚,除非他把他的生辰八字給我,但遺憾的是,爺爺的生辰八字,就連他的師弟,我的師傅都不曾知曉。
“瓜娃子,老子跟你說什麼了?運送這些東西的時候不能放鬆,你這是把老子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啊?啊……”我站在這小山坡之上,突然,一陣瓜燥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轉身一看,六個人,其中四個人都身穿白色的長跑,頭頂斗笠,神情呆滯的朝着我走來,而另外兩個,一個是還只有八九歲的小孩兒,他一臉青澀,但面色紅潤,看上去非常的陽光,可是他旁邊的這一位可不一樣,性格瓜燥,和那小孩說着說着竟還動手打了起來,那小孩倒是也不卑不亢,怎麼的都不認錯。
見他們朝我走來,我沒有迎上去,而是站在原地面朝着他們。
“切,鬼知道你是怎麼帶的,老讓我搖鈴,我都煩了,哎,三叔,要不然這樣,明天晚上你來搖鈴,我來牽這幾個傢伙,咋的說?”那小孩鄙視的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隨後冒着鼻涕泡的說道。
那男人白了這小孩兒一眼,隨後一把抓過這小孩的鈴鐺就開始自己搖晃了起來。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湘西趕屍匠,但他們的活動範圍一半都是雲川貴周邊的,這裡是廣市,他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纔對。
可能我頭頂月光,腳下踩着磁場的風水穴的緣故,那老道剛想說話,這餘光就瞟向了我,我知道這老道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因爲他手上拿着的鈴鐺,名爲招屍鈴,也爲警戒鈴,但凡是能夠聽到這鈴鐺的聲音的人,都需要躲避三分,古有陰兵借道,就是這個道理。
可讓我有些不明白,趕屍匠一般性都是三十歲到八十歲不等,因爲做這種工作是需要體力和膽量的,但這老道的身邊竟然還帶着一個八九歲的小娃娃,這讓我十分不解。
我朝着那老道微笑點了點頭,誰知他竟一張黃色符紙就給我打了過來,幸虧我躲閃及時,要不然,我身上的內氣都會被他打散。
“哼,看來你小子還有幾分本事,來,讓我來會會你……小祿,給老子閃開。”那老道見我躲過了他的符咒,整個人就跟炸毛了一樣,三步兩步的就奔向了我的面前。
我眉目一皺,見他左手手持桃木劍,右手拿着一個招屍鈴,像是挺有架勢的樣子,可……他並不知道,他的符咒,他的桃木劍,他的鈴鐺,我不怕,因爲我畢竟不是魂魄,我是活人。
直到他的那一把桃木劍還差零點幾公分就插入我的印堂,我一直都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老道見我沒有動,當即就瞪大了眼睛嚷嚷道:“你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夠躲過我的馭魂符。”
我眯着眼睛,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那小鬼,隨後伸出了左手將他那原本架在我印堂處的桃木劍輕輕地挑開,冷冽的說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不過就只是一個過路的而已,只是,如果每一個過路人你都這樣對待,那麼我看你遲早都得進派出所的。”
我一邊說着話,一邊緩緩地就走到了那些他所驅趕的屍體面前,又用兩根手指將他們的斗笠打翻,也就在我打翻他們斗笠的一剎那,那四具屍體瞬間就倒在了地上。
“你……你要幹什麼?”那老道見罷,馬上就走到了我的面前,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的用手中的桃木劍指着我說道。
我微微一笑:“給你一點懲罰而已,不用着急,你這馭鬼符還有三個小時的效力,我想讓他們起來你應該不用一分鐘吧?”
“哼……”
那老道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而我卻開始對於他手上的馭鬼符來了興趣,說實話,這種符咒我想要多少,我爺爺就會給我弄多少,對於不是趕屍匠來說,這些符咒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些符咒就等於是一堆廢紙。
千百年來,人們總是對於屍體格外的敏感,卻只有這些居住在湘西的人們,在古代湘西沅江上游一代,地方貧瘠,窮人很多都遠赴四川,雲南,貴州等地,有的作小販,有的以採藥或者打獵爲生,那些地方四處都是陡立的高山峻嶺,瘧疾,也經常流行,生活在那邊的人,除了當地的苗族人之外,外人其實都是很少去的。
死在那地方的漢人,幾乎沒有一個是有錢的,而漢人在傳統意義上的落地生根這種觀念非常的強烈,但在那種地方,即使是有錢,也很難用馬車亦或者擔架來擡送屍體,於是,就有人創建了趕屍匠這一“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