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神,是狼神!”一聲聲地驚叫聲在夜空中迴盪,許多已經準備離去的觀禮者紛紛回頭,看着那個幾步就飛身上念薇臺的狼頭人身怪人。
“這怎麼可能!”火茸看着眼前的“怪物”,極少變臉的他瞬間變了臉色。
一些人已經嚇得跪趴在地上,朝着他們認爲的“狼神”磕着頭。
青桑纔不想管這些,她趁大家注意力不在這邊,趕緊走到鐵翼身邊,對他說道:“你看看解藥是不是真得?”
鐵翼略略俯下頭,看着青桑,問道:“你是在關心我?”
青桑怔愣,說道:“你要是死了,天歌怎麼辦?你知道這個狼頭怪物是誰嗎?”
鐵翼問道:“是誰?”
青桑踮起腳跟,勉強附耳說道:“是火兵。”
鐵翼擰緊了眉。
看到狼頭人身的火兵到來,正欲和天歌上婚車的符熙擔心青桑,慌忙轉身跑向念薇臺,卻在跨上最後一級臺階的一瞬間看到了青桑踮腳在鐵翼耳邊耳語的情景。這份親暱落在符熙眼裡分外刺目。
符熙心中一酸,便慢了半拍,哪知就在這會間,又一個個狼頭人身的怪物紛紛出現,沒有跪下的衆人再也經不住害怕,一個個紛紛跪下磕頭。
火茸畢竟久經沙場,一陣晃神驚懼後便開始思索。
雖然他也相信狼神,但剛剛狼神的笑聲讓他感到分外熟悉。再定睛看着眼前的這個黑袍怪人,總覺得有種熟悉感。
此時,念薇臺上除了火茸、古麗阿伊、符熙、青桑、鐵翼外,其他人都已經跪在了地上。
隨着符熙跑上來的天歌驚見這麼多傳說中的狼人,大驚之下,膝蓋一軟,也跪下了。符熙終於從剛剛對青桑和鐵翼的酸澀中清醒過來。卻見天歌跪在了身邊,彎腰伸手拉起她,說道:“不必跪他。”
天歌不解道:“他是狼神。”
符熙揚脣冷笑。
天歌越發的不解了,但由於符熙抓着她的手,讓她覺得安心,因而覺得心中的恐懼少了許多。
“你還真是趕走了狼引來了虎。”鐵翼也低頭附在青桑耳邊說道。
青桑衝着他苦笑一下。
這一幕讓符熙忍不住加重了抓着天歌的手。
“你……你到底是何人?”火茸雖然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靜,但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火兵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地靠近火茸。
“茸弟,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火兵的聲音似是用腹腔發出,空曠的有些震耳發聵。
“你……你。竟然是你……”火茸擡起手,指着眼前的狼頭結結巴巴地說道。
“哈哈哈……你終於聽出來了。”火兵道。說完後,一把扯下狼頭。一頭烏髮隨風亂舞,顯得分外恐怖。
“哈哈,當年沒能見到你的屍體,我就在想你沒死。原來你真得沒死。”火茸見到了狼神的真面目,反而冷靜了。
“是的。是阿骨救了我。”火兵帶着仇恨的目光看着火茸道。
一旁的狼人也扯下了狼頭頭套。露出了有些猙獰的面容,這就是阿骨。
見火兵和阿骨都摘下了頭套,其他狼人也都逐個摘下了狼頭。這些人分明就是火兵當年的殘部。
“就你們幾個,還想反撲?”火茸道。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還活着。”火兵道。
火茸奸笑兩聲,說道:“是啊。你還活着,你就是狼神谷中傳說的狼神吧。如果你一直躲在那裡,那也許你還能活得久些。可惜你卻出來了,你以爲你還能活着回去嗎?”火茸狂妄道。
就在火兵和火茸對峙時,忽然一隊隊兵馬從黑夜中駛來,很快將念薇臺圍了個水泄不通。
然後,走上臺來的是堰工和阿加。
“你們來得正好。來看看狼神谷的狼神到底是怎麼樣的?”火茸衝着堰工和阿加說道。
說完後卻見堰工和阿加面無表情地盯着自己,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們怎麼來了?是誰讓你們帶兵來的?”
堰工和阿加沒有吭聲,另一個聲音卻在不遠處響起:“是我!”
符熙鬆開了抓着天歌的手,大步走了過來。
火茸有些疑惑,大聲問道:“達格,你知道火兵今天要來襲擊我們,特地叫堰工和阿加到此保衛科耳嗎?”
符熙冷笑道:“是的,我知道伯父今晚要來,但他的人馬實在太少,無法與您的兵馬匹敵,所以我才請了堰工和阿加兩位大人來助伯父一臂之力。”
火茸怒火中燒,大聲吼道:“你胡說什麼!你是我的兒子,竟然說要助這老匹夫一臂之力?”
話音剛落,就聽得火兵又發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大笑聲。
“你的兒子?茸弟,枉你精明一世,卻在此事上犯了糊塗。”火兵笑道。
“你說什麼!”火茸叫道。
“你建了這念薇臺,就是想紀念達格的生母,紀念那個早就懷了別人孩子的杜小薇,哈哈,茸弟,你真是太可悲了。”火兵的話在火茸的心中激起了千層浪。只見火茸怒不可遏地問道:“你在說什麼?說什麼杜小薇懷了別人的孩子。”
火兵道:“你還不明白嗎?達格不是你的孩子。”
“這不可能!”火茸看了看符熙,轉而衝着青桑吼道:“是不是你家皇帝老兒拿個假達格騙我。”
青桑見火茸暴怒的樣子,倒有一點點心虛,確實符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達格,但是青桑知道火茸應該明白火兵的意思,火兵是說真的達格也不是火茸的孩子,只是此事對火茸的刺激太大,以至於他想逃避,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茸弟,何必自欺欺人呢?玄朝老兒沒騙你,他是將達格還給了你,只是這個達格本身就不是你的孩子。”現在的火兵開始有些得意洋洋。能看到火茸痛苦的樣子,讓他覺得很痛快。
接着,火兵便將如何讓莎珂隱瞞杜小薇已經懷孕的事實,之後又虛報了月份,讓火茸以爲杜小薇肚子裡是他的孩子之事細細說了。
聽完後,所有的人都唏噓不已。
青桑原以爲天歌聽了會覺得震驚和懊惱,畢竟如此她的如意算盤就算是打錯了,因爲符熙是不可能成爲北戎的王了,誰想青桑看向天歌,卻發現她的神色竟是一臉的輕鬆。似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此時,女人的直覺告訴青桑,天歌是真心喜歡符熙。對於天歌來說,若符熙真得是北戎的王子,那她的愛便永遠存在着一絲瑕疵,永遠構築在利用的基礎上。而現在圖已經在青桑手上,符熙又被公開了身份。那存在在兩人心中的疙瘩將不存在了。所以天歌纔會覺得如釋重負。
想明白了這一點,青桑也覺得鬆了口氣,如此,她就放心了。
“你這個騙子!”火茸吼道,暴怒之下他拔出腰間佩刀,朝火兵砍去。
火兵側身躲開。再回身間也拔出了佩刀擋住火茸失控的連連攻擊,最後,使了一個虛招。將火茸一腳踹在地上。
一些觀禮者回過神來,起身想要用上念薇臺救火茸,卻被堰工、阿加帶來的人馬將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稍有反抗的,便被亂刀砍死。
青桑看向哈克哈、黑爾等人,發現他們竟然無動於衷地靜觀其變。這讓青桑覺得有些奇怪。再看向古麗阿伊,發現她臉上竟然洋溢着一抹喜悅。忽然。那曾經的懷疑再次浮上心頭,難道古麗阿伊也想反火茸。
今晚的一切可以說發生的很隱秘,所以才能讓火茸措手不及。但是,像火茸這樣老謀深算的傢伙,怎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發現,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身邊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迷惑了他。
除了哈克哈、黑爾以外,連一直跟隨着他的軋魯也沒有要相助的意思,這讓青桑覺得北戎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也許她只是啓動了今晚的變局,而其他人才是真正的操作者。
“軋魯,你做得很好。”阿骨走上前,拍了拍軋魯的肩膀。
軋魯笑了笑,說道:“軋魯早就盼着兵戎王回來了。”
“軋魯,你這個混蛋!”被幾個壯士反扣着雙臂的火茸沒想到連軋魯也背叛了他,頓時再一次咆哮道。憤怒讓他的臉扭曲了。
軋魯沒有理會火茸的咆哮,扭過頭去。
“好了,茸弟,你已經窮途末路了,何必再白費力氣。”火兵說完,又對軋魯說道:“巧綠、草香、常安他們還好吧。”
側着頭的軋魯聞言,這才扭回頭,說道:“軋魯按照您的吩咐,將他們藏在安全的地方。”
“好,很好,將他們帶上來吧。”火兵道。
軋魯領命下去。過了一會,就帶來了草香、常安、巧綠。
“公主!”草香、常安看到青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衝上前跪下給青桑行禮。
青桑趕緊扶起他們,說道:“你們沒事吧?”
兩人點點頭。
再看巧綠,走到火兵面前,跪了下來。
“綠兒,你還是先拜見你的父親吧?”火兵沉着臉,指着火茸對巧綠說道。
巧綠驚恐地擡起了頭,一雙眼睛無比震驚地盯着火兵。
一旁的阿骨有些不忍,想要上前說什麼,卻被火兵狠狠瞪了一眼,唬得他止住了腳步。
“聽見了嗎?快去見過你的父親!”火兵厲聲喝道。
這一喝讓盛怒下的火茸熄了火,大驚失色地問道:“她是綠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