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劣

“陛下,對女君大人真是喜愛,這麼多名貴的寶石,就爲了給一柄匕首做裝飾,還要請哈達一族的能工巧匠來鍛造。”楊玉擺弄着寶石說的。

“安兒是朕看着長大的,朕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你呀,是不知道安兒小時候最是頑劣的。經常稱朕休息的時候,爬到朕身上揪朕的鬍子,還在朕的臉上畫過老虎,烏龜。”

“有次九冬,一個番國來朝拜的公主甚是刁蠻無理。有一天安兒在御花園裡撲蝴蝶,那小公主也在,兩人就撞上了。那小公主刁蠻,讓安兒宮裡的一個宮女給她端茶,故意讓人把那小宮女絆倒,那茶水灑了那小公主一身。那小公主就罰那宮女跪在堅硬的石子兒上,手裡捧着滾燙的茶水,當時安兒正好不在,等回來的時候,那宮女的手已經燙破了皮。”

“安兒啊,雖從小頑劣,但最是護短。看見自己宮裡頭的人這麼被欺負,當時就發了脾氣。讓人燒了一壺開水,澆在那公主的臉上,這壺熱水澆完,又拿另一壺熱水澆上。直到把那公主的臉給燙破了,又在臉上弄滿了錦魚愛吃的東西,又把那公主摁在涼池裡,那涼池裡全是錦魚。那錦魚聞到食物的味道,全一窩蜂的咬上了那公主的臉,把那公主的臉啊咬的,是坑坑窪窪的。”

“這些呀,姑且算得上是捉弄人。像有次蘇德不知怎麼的得罪了安兒,他拿了一盆花,說是自己親手種的,一定要讓他親手送到我手上,說是不放心別人拿怕下面的人毛手毛腳的。一定讓蘇德自己護着那盆花送過來,結果沒想到她在那花裡抹了特別多的蜂蜜,走到御花園的時候,整個御花園的蜜蜂全圍了過來,把蘇德叮的滿臉包,後來還裝的跟個好人一樣,拿來上好的藥膏親自給蘇德擦上。”

“還有刑部尚書,所以說在輩分上是安兒的侄兒,但兩人就差兩歲。以前咱們這位威風凜凜的程尚書,那就是她的捉弄對象。什麼趁他不注意把他踢進池塘,又帶着人站在邊上,掐着點把人撈出來,什麼給他畫香妝,穿女裝,他還不能反抗什麼,只能能忍着。”

在自己府內處理着卷宗的程尚書大人,連打兩個噴嚏,程尚書摸了摸鼻子,又攏了攏衣裳自言自語的說。“這一早一晚的,還是有些冷。”

“還有你知道爲什麼,所有皇孫當中只有端王的封的是王,其他的都是郡王嗎?”

“當年啊!端王十歲的年紀就突破了四段內力,來我這討賞,可我當時實在想不出賞賜什麼。後來就想這提前得封個郡王,早晚啊這都得封。那次端王也的確長臉,我本想封他爲建陽王,結果當時安兒恰巧在京,又恰巧在御書房看到我寫的聖旨就說。”祁容裝作沈白安的語氣,清冷中帶着冷淡又夾雜着戲弄的神情。“祁淵身爲皇長孫,就應該穩重端持,做好其他皇孫的榜樣,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有着一點成就,就沾沾自喜,來這兒討封賞。一次兩次還好,若次次都來要,次次都給這麼大的封賞,難免將來拘功好惡,狂妄自大,成爲一個容不下他人的皇長孫。”

當時我就說。“這淵兒是有些不太穩重,可他年紀還小,這麼小的年紀就突破了四段。這可是多少人努力一生都達不到的,難免會有些沾沾自喜。若這都不給些賞賜,難免將來認爲再怎麼努力都沒有什麼用,到時不努力了怎麼辦?”

當時安兒就說。“這次的封賞當然要給,還要往大了給,還要破格給。這次也別什麼封賞一個郡王了,直接封王。只是這封號,就封端,端字穩重自持視爲對他的提醒,也視爲其他皇子皇孫的榜樣。”祁容一想到以前沈白安在自己身邊的種種就開心。

“說到安兒給淵兒是封號的事我纔想起來,他們二人從未見過,不止淵兒未見過,這皇城內外素來是隻知着安兒的大名,不知這安兒到底是和長相。”想到這兒祁容不禁笑道。

“我還真不知道女君大人竟有如此頑劣的一面,這麼多年在我的印象當中,女君大人一直有着,身爲公主的清冷高貴不容侵犯,又有着身爲帝令女君的狠戾毒辣。”

“你呀,見過她的次數有限,又是很多年以前見過,自然不會有什麼感覺。”

“說起安兒,都這麼大年紀了,她剛剛笄禮的時候就給她挑過一次夫婿,可那時她說什麼也不嫁人,後來就一直在外跑,我也找不到她,好不容易能找到了只要我一提嫁人的事兒,她就往外跑。這一拖再拖的,都拖成了個老姑娘了。”

“這次她回來,說什麼都要把她的婚事定下來。”

“陛下也說了,女君大人以前不想嫁人,要是這次回來依舊不想嫁,到時發了脾氣可如何是好?”

“她發脾氣能怎樣,能把這天翻過來。”

“她都已經30了,將來等到她想出嫁的時候,誰還會娶啊。”

“朕得趁着他回來之前,好好的挑選挑選着京城的適齡男兒。誒,不對,不止京城各州府的也得挑選,萬一能碰到好的呢,朕這就下旨個州府有不錯的兒郎馬上入京。”

“蘇德,馬上讓人操辦起來。”

“是。”

“這陛下這也太急了吧?”楊玉都有些愣住了。

“這還急,朕要是真急早在前些年就把她綁回來成婚了。好啦,你先歇一歇,朕得馬上把這件事情落實了。”祁容轉身走了其中沒有看到他走之後,身後的男子臉上什麼樣的表情。

“老東西,強迫完這個強迫那個,憑什麼你讓姐姐嫁,姐姐就得嫁。”

祁容不知道的是楊玉跟沈白安非常熟,很多就連老皇帝都不知道的事,楊玉都知道他也更清楚沈白安到底是什麼性子。

遠在揚州城外山莊上的沈白安,突然打了兩個噴嚏。

“怎麼又打上噴嚏了?昨晚上真着涼了。”祁淵聽到聲音,馬上走到沈白安的身邊。

“你怎麼還在這兒?”沈白安剛纔趴着趴着就睡着了,也沒注意祁淵走沒走?

“昨天晚上說什麼都是我帶你出去的,你不舒服,我怎麼着都得看着。”

“那你就一直在那坐着。”

“我坐在那,看着你。”祁淵指了指桌案。

沈白安順着視線看過去,發現桌案上用鎮紙壓着一張紙。“你在我這兒寫什麼呢?”

“沒有,畫了張畫。”

“畫?”沈白安有些疑惑。

祁淵走到書案邊上,把那張畫了一半的畫拿過來送到沈白安面前。

沈白安看着畫中人。“這畫的是我。”

“不明顯嗎?

“輪廓什麼的挺像,不過,我是個男人,不是女人。”沈白安皺着眉,表示着自己的不滿。

“我知道自己長的的確有些秀氣,但你把我往女人身上畫是什麼意思啊?”

“我畫技並不高超,有些地方的確有些不太完美,難免有些不像,絕對不是故意把白兄往女人身上畫的。”祁淵用有些歉意的語氣說出,彷彿真的是因爲自己畫技不好,而造成這樣的結果。

沈白安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

“公子,公子。”一到特別輕快的男聲傳了進來。

“公子公子,快看我抓到了什麼?”從門外跑進來,一個長相秀氣臉上還有着稚嫩,看樣子不到十三四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