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祁淵轉頭看向身後的軍隊,用內力擴大自己的聲音,讓整個軍隊從前到後都聽清了自己在說什麼。“各位將士快速進城不得隨意逗留,更不得壞了長楓軍的規矩,都聽明白了嗎。”

衆將士聞言大聲回道。“是。”

由於這只是個小縣城,長楓軍整整三十萬大軍。什麼進城不引起騷亂,不引起圍觀,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本來祁淵只想讓大軍在周圍安營紮寨,給這些個軍隊裡的皮猴們放出去,好好的長長見識。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都從未出過西州,生在西州長在西州,進了軍營上了戰場,他們爲大雍守住門戶守住邊疆,從未好好的看看他們守護的這片國土。

這次正好一路回京,本來也是想讓他們見識見識,這出了西州他們日夜守護的其他地方。可這因爲祁淵爲了早日追上沈白安一行,一路都讓他們急速行軍,他們累的都沒有那個心去欣賞這片山河。

也是巧了,本就是有心思讓這些將士在這歇一歇,這個知府就上杆子攆了上來。但這縣城也確實是容納不下他們這些人,祁淵便讓大軍在外找了塊空地安營,所有人想要進城的就輕裝前進,不想進城的就在四處逛逛,但到了時辰必須回營。而所有有官職的將領,全都被祁淵帶着赴了這場送上門的宴席。

所有將領進了這府門,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到了。那真是整整齊齊的站了一排妙齡少女,穿着一樣的嫩粉色的衣裙,從二十幾到十二三的,其中有那麼一兩個,看着年紀稍大點的盤着髮髻,雖穿着一樣嫩粉色的裙子,但一看就是嫁了人的婦人。

這場景就是祁淵也有些怔愣,語氣帶着些怒氣的問道。“這是何意呀?”

知府原本看着這場景,臉笑的如花一般開心,想着這麼多人總有一個滿意的吧。可聽到這語氣顯然不對,難道這麼多沒有一個看中的?這王爺的口味有點叼啊!可也就只能在心裡想着了,畢竟人是王爺呀!自己只是一個他隨手能捏死的螞蟻,也只能謹慎地問道。“王爺,對這些個服侍的丫頭是都不喜歡嗎?您放心,到了這兒啊,您想要什麼樣的丫頭服侍您都有,我一定讓您滿意了舒服了。”

祁淵忍着怒氣說道。“知府能找到這些人也是不容易,只是知府沒用對心思。”

祁淵自認爲自己說的很明白,這個知府應該歇了其他的心思。可他沒有想到,這個知府的想法如此不同,到現在都還在認爲祁淵生氣,完全是因爲自己挑的女人,沒有讓他喜歡的

所以表面上說着。“請王爺恕罪是我想錯了,您放心這種小錯我不會再犯,請王爺快快入席,我一會兒給您準備的禮物您一定會喜歡的。”邊說邊引着祁淵向府內走去。

心裡卻想着,莫非這王爺心思變態,喜歡稚女,或者喜歡老婦再不然就是喜歡男的。

誒,說起來這沈白安也是個老女人,這麼一想這知府想的也想的沒錯,王爺的心裡啊的確不喜歡,眼前的這些個妙齡女子。

而祁淵聽到這話,也只以爲他會送一些珍貴的寶物來賠禮。畢竟這一進這府門,被他引着走了這一路這路上,所看的每一處景每一處物,那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知府就能得到的。想必這些年在這位子上,撈的油水應是不少,畢竟這小縣城雖小了點,但看着也是富的流油的地方,直到入了席坐了下來祁淵都是這麼認爲的。

這剛坐下,知府就拽着自己的一家子人到了祁淵的面前,對着他恭敬的行禮問安。最後一一介紹這家裡邊的人,把自己的兒子,女兒,甚至把自己那不僅美貌還嬌態的妾室,推上了前。“王爺,這是我的二女兒叫張嬈,今年才15歲,嬈嬈快上前去讓王爺見見。”把那故作嬌羞的女兒推上了前。

張嬈故作矜持又害羞的模樣,扭捏着向前,帶着點嬌態的跪坐在了祁淵的身側。芊芊素手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雙手舉着媚態的說道。“王爺~~請喝酒~。”

而祁淵就這麼看着,既沒有接過酒,也沒有讓人起來。就這麼看着眼睛沉着,周身的氣場也極爲平淡沒有生氣的跡象,可這一切只是外人眼中的模樣。

而那些個常年跟在自家將軍身後,征戰的將領卻知道,自家王爺這是生了氣很大的氣。這以前自家將軍只要露出這副表情,那敵人一定會付出血淋淋的代價,他們心想着這知府一家,尤其是這個二女兒,可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而其他人就真的是不明白,也沒有看出什麼來不對勁兒的,真是一個聰明人都沒有。只都是些目光短淺的東西,只想着知府家的女兒爭了先,而王爺沒有發火生氣的跡象,但也沒有表示出喜歡。所有人都以爲自家女兒也有機會,一個兩個都爭着把女兒推上前。

不一會兒這祁淵的面前,又站了一羣花樣年紀的姑娘,一個兩個都舉着酒杯恭敬的行禮問安,一套流程行雲流水,沒有一個出錯的。其中有那麼一兩個出彩的不僅沒錯,反而標準的比京城那些從會走路,就開始訓練的侯門貴女們,還要標準這一看就是訓了好久的。

同樣的,女兒們的行禮有多標準,她們背後的家族就有多大的野心。畢竟誰不想傍上一個手握兵權,甚得聖寵,且是最有力競爭那個位子的,皇長孫呢。

就在祁淵臉黑到極致,馬上就要壓制不住而發火的臨界點時,突然在左側傳來噗嗤一聲的笑聲,那聲音裡帶着嘲笑戲弄,甚至有着事不關己自己高展無憂,看你笑話的意味。

毫不意外的這笑聲出自陸川。

祈淵在聽到這聲笑聲的時候,眼神凌厲的像是帶着刀子一般看向陸川,陸川明顯被震懾到了,收回嘲笑聲義正言辭的說,如果真的能止住那笑聲的話那倒像真的是了。“各位大人呀,你可真是誤解了王爺,行啦快讓你們的這些個女兒們都退下吧。”

衆位大臣大人面面相視,見說話的這位大人坐在王爺的左側,離王爺最近的位置。且剛纔那聲笑他們也都聽見了,明明是帶着嘲笑的,可王爺絲毫沒有想要責罰的意思,想必這位大人地位一定很高。而且的確,王爺對自家推上前的女兒沒有看一眼,因此所有人差不多的一起上前請安,說自家女兒失禮如何如何的,一個兩個的上前把女兒領回去。

而只有知府大人固執的認爲,祁淵只是因爲人多不好動手,而已經決定等到晚上就把人送到他的牀榻上。

這一頓晚宴終於在歌舞昇平中結束,等到晚上祁淵被小廝領進了浴房,洗漱乾淨後剛出門就看到知府站在門口,想着那陣兒的事兒,祁淵螥:也沒有好氣的問。“知府如此晚了,在這門口站着是幹什麼呀?”

“我等着王爺呢,等着帶王爺去客房歇着。”知府到現在也認爲,祁淵那不怎麼樣的語氣,是因爲到現在自己還沒有送人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