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寫了什麼?”沈白安坐在前廳,走廊上的搖椅上,旁邊擺滿了糕點,還有不知祁淵從哪弄來的上等茶水。對於突然飛過來的箭也並未驚慌,語氣平淡的問道。
“稟公子,上面寫着,明日午時一人帶着竹信和印章,去宜春樓找何蓮姑娘。”清歌邊說着邊把信件遞到了沈白安的面前。
“燒了吧。”沈白安掃了一眼也沒過多詢問,拿起了擺在一旁的荷花酥,邊吃還邊說。“這不錯呀,哪買的?下次記得多買些。”
“這個是端王買回來的,公子要喜歡,我一會去問問。”清歌說完就從懷裡拿出了火摺子,燒了信紙。
“你要喜歡,我可以時常去給你買,不過,這荷花酥雖好,卻有些甜膩。我問了一下你身邊的那個小醫者,他說你常年喝藥,很多東西都要忌口,切不可多吃。”祁淵從後面走過來說道。
“玄清你躲什麼,給我過來。”沈白安看着探頭探腦的玄清,有些生氣的喊道。
“姐,啊不,公,公子,我也不是有意的。”玄清自知闖了禍,還怕遭到責罵,慢慢的挪着步伐,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是不是說過,有些人可信,有些人不可信。你要自己分清,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做是好人。”沈白安看着眼前可憐巴巴的玄清,也說不出責罰的話。
“公子,我不是有意的,那天我看到他在你的屋子裡,還給你遞茶水,他剛纔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沈白安裝作生氣的樣子問道。
“你不要罵他,是我框了他。”祁淵出聲說道。
“玄清常年在山裡,不見什麼外人,生性又單純,自是沒有端王殿下會騙人。”沈白安冷聲說道。
祁淵自知是自己框了人,也不再說什麼。又想起剛纔自己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好像在燒什麼東西出聲問道。“剛纔我看到清歌燒了什麼東西?是來信了嗎?”
沈白安聽到看了眼清歌。
清歌會意。“稟王爺,剛纔信上說明日午時一個人帶着竹信和印章,去宜春樓找何蓮姑娘。”
“竹信和印章什麼?”祁淵問道。
“你不知道?”沈白有些奇怪。
“我真不知道。”
“那你昨天留着那個葛昌幹什麼?我以爲你知道的。”沈白安以爲他昨天知道那個葛昌的用途所以才留着。
“我想的是等交易的時候帶着那兩個,萬一那邊的人認識他們倆,到時候去幾個生人,再出什麼紕漏。”祁淵說道。
“所以還沒回答我呢,那倆件東西到底什麼?”
“竹信是那個潘刺史和親筆書信,印章是魏家家主的私印。弄一根細長的竹子潘刺史親手外面刻滿了字,底下魏家主又刻上印章。在刻滿了字的竹筒外面用柚汁塗抹至消失,竹信和印章就弄完了。”沈白安你回答道。
“不過這兩樣東西現在都應該在那個葛昌手上,至於到底藏哪兒了,暫時還沒有搜出來。”
“你一直都知道,所以你從一開始也沒有真正的想殺葛昌。”
“對。”
“有的時候真的恐怖,你的信息網。”祁淵有些感嘆的說,畢竟像這種情報一定得是那種親信中的親信,纔可能知道的。
“清歌把那個葛昌帶過來吧。”沈白安吩咐道。
“是。”
沒一會兒,清歌就把人拖了過來。
葛昌看着又把他拖到了沈白安的面前,又跟之前一樣,裝作害怕全身顫抖,接着就大聲喊。“我真的把所有知道的都說了,真的。求你們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不用在這裝,把那兩樣東西交出出來我保你平安。”沈白安語氣平靜的彷彿,不是在讓他交出這個牽連着,一大批鐵礦販賣鏈的主要證據,而像是讓他把昨天,隨手偷的無關緊要的東西交出來一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把什麼東西交出來啊?我真不清楚啊?”
“玄清進去。”
“哦,知道了。”玄清聽話的進了屋子。
沈白安看着玄清進了屋子,回頭眼睛冷冽的盯着跪在地上的葛昌,揮了揮手就有人拖了匹馬出來,上來幾個人扒了葛昌的衣裳,用繩子把葛昌捆了起來拴在馬的後面,騎上馬把葛昌拖着在後面跑。這個宅子由於是他們臨時的一個落腳點,所以葛昌他們也並沒有好好完善妥當,留下了滿地的碎石。
馬匹快速的拖着人,地上的石子都一顆一顆的扎進了葛昌的身體裡,由於讓人塞住了嘴巴,也發不出來叫喊,只能從塞進嘴裡的碎布縫隙處,漏出一點嗚嗚聲。
馬匹拖着人跑了兩三圈,滿身都扎滿了石子,也沒見人妥協。馬跑累了停了下來,沈白安讓人摘了堵在嘴裡的碎布,依然什麼也沒說,就知道喊。“我知道的都說了,饒命啊。”
“拖回來。”沈白安大聲喊了一句,馬上的人聽到聲音把人拖了過來,下馬拽着人走到屋檐下。
沈白安看着人拖了回來,又擡頭看了一眼沈四,沈四明白什麼意思從腰間拽了一把匕首出來,向地上躺着的人走近。只把躺在地上人的腦袋拽起來,讓他看着自己一刀一刀的割在了自己的身上,全都割在了肉多,並且看不到的地方。因爲沈四是所有人裡面刀法最好的,他割的刀口很有準頭,只會讓他感覺到刀割過肉似的疼痛但不會往深了割,也就自然的只是受到了很多的皮肉傷而已。
葛昌感覺這刀,一刀刀的削在了自己的身體上,劇痛之下,不禁大喊出聲。
“還不說。”沈白安問道。
“這個沒什麼新意,沈四換種新的玩法。”沈白安神情冰冷的說。
“明白。”沈四大喊了一聲表示自己非常興奮的心情,因爲終於有一個人可以隨自己霍霍了。
沈四在葛昌的身上裹了一層厚實的被子,撿起剛纔的麻繩捆在葛昌的身上,讓一邊的繩子綁住一個粗壯的木樁,另一邊拴在馬鞍上。騎上馬往前拖,兩方拉扯下葛昌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被勒折了,但實際上有棉被的保護,並沒有給身體的本質造成什麼傷害。
這個葛昌嘴也是硬,各種各樣的刑罰一直捱到了傍晚。
“公子,人招了。”沈四特歡快的跑了進來稟報。
“藏在哪兒了?”沈白安擺弄着手裡的玉佩問道。
“很是噁心的地方,您還是不要知道的爲好。”沈四想到那人藏的地方也有些尷尬的說。
“好,那東西呢?”沈白安聽他這麼說也不再詢問,而是問他東西現在在哪?
“嗯,您再等一等,讓他們先清洗着呢。”沈四說的。
“清洗,爲什麼要清洗?”沈白安有些疑惑。
沈四被她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即是清洗去了那就先等一會兒吧,你也就別再問了。”祁淵坐在一旁聽着兩人的對話,不知想到了什麼出言阻攔道。
“啊?哦?那你先下去吧。”沈白安現在更疑惑了。
“你知道藏在哪啊?我爲什麼不能知道?”沈白安看着祁淵說道。
祁淵看着眼前的女子,芊芊玉指撥弄着玉佩,歪着頭神色單純的望着他,淡粉色的嘴脣輕抿着,眨巴兩下眼睛,祁淵不禁爲眼前的美色所迷,一時愣了神。
“那你話呢?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祁淵低下頭掩去眼中的神色。
“那個,也不晚了,你先歇着,明日午時有的忙了,我就先出去了。”祁淵有些跌蹌的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