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的掌櫃聽到沈白安這話一時愣住了,沒想到這位姑娘如此強勢,說關門整改就整改。一點都不給他這個王爺身邊的老人幾分面子,可無奈此人是王爺帶過來的,想必王爺不會容忍一個女人如此無禮,心裡想着轉頭就對祁淵說。“公子,您看這……”
掌櫃的話還沒說完祁淵就出聲打斷道。“老胡這位小姐是我請來的貴人,她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她既讓關門這門就先關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等過兩天整頓好了再重新開吧。”
胡掌櫃聽到自家王爺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繼續說些什麼,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答應道。“聽公子的,公子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整頓,不辜負公子對我們的這份情義。”
說完就轉頭看了眼一直在店裡來回走的沈白安,那眼神裡帶着輕蔑,認爲這就是個仗着自己有容貌勾引自家王爺的女人。在自家王爺的耳邊多說些什麼好話,就引得自家王爺把這鋪子隨手的交給這女人,現在自己都有點擔心這女人會不會把這鋪子弄賠個底朝天。
這胡掌櫃絲毫沒有認識到,這鋪子在自己手上已經賠個底兒朝天了,甚至每月還都要倒搭錢。只目光短淺的認爲這鋪子賣不出貨不掙錢,絲毫沒有想到這鋪子開了這兩年,所有的成本都是一筆大開銷。
這鋪子一共分上下三層,後面還帶一個小的庭院,庭院的後面還有一排小房子那是住夥計的地方,沈白安把這鋪子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的看了個遍。
祁淵看着沈白安看的差不多了上前問道。“這鋪子如何啊,有什麼指教改進的地方?”
“太多了。”
“問題多不怕呀,就怕的是沒有問題,你說我這就讓他們準備馬上改。”
“着什麼急啊!這才只是第一家後面的都還沒看呢,等都看完了再一起說吧。”
祁淵聽到這話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問題。“嗯我不是在質疑你啊,不要誤會,也不要生氣我就想問個問題。”
“說。”
“你剛纔說,等一會兒看完了一起說這些店鋪的問題,可是店鋪那麼多你能記住每家店鋪的問題嗎?”
沈白安聽到這個問題,帶着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向祁淵說道。“我纔看了第一家店都不用看第二家就能知道,你都這些個鋪子犯的錯誤基本都差不多,畢竟這太明顯了。真的是你身邊沒有一個懂得怎麼經營商鋪的人,若但凡有一個都不用有多聰明,都能知道你這些鋪子的問題有多麼的明顯並且愚蠢。”
祁淵看着沈白安看向自己的眼神,越覺得她像是在看傻子,而自己就是那個傻子。
沈白安停頓了一會兒接着說道。“我真的特別好奇以你們的說法,以及那些你給我看的東西來看,你每一天都有一大筆花銷要出去這其中有走向軍營的,有走向商鋪的,還有一些單純救濟的。可是你的很多鋪子都是毫無盈利的,就比如說現在這家兩年之內竟賠了。你哪來的那麼多銀子來彌補這些虧空,王爺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辦法收手了。”
祁淵看着沈白安他感受的到她說的這些話不是在試探,也不是在警告。只是想要提醒他不要做傻事不要毀了自己,心裡這樣想着不禁笑出了聲。
沈白安聽到笑聲很是不解。“你笑什麼?我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
祁淵收斂了笑容俯身貼近沈白安的耳邊,舉止有些親密聲音溫柔的說。“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我可很是受寵若驚呢。”
還不等她說什麼便直起了身子正色的說。“你放心那種事只有蠢人才會做,我現在不是蠢貨將來也不是蠢貨。至於你剛纔的問題,我又不是隻有西州這一個州有產業,我在京城和其他州都有鋪子,每個地方都各有信任的人管理。這些產業每個地方管理的人不同,自然也就不是每個地方都有收益。”
“剛開始也是賺了銀子的,只是後來軍隊實在是太費銀子了,而我費銀子的地方又不只有軍隊。再加上很多人也確實不適合管理商鋪,這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這兩種非常極端的情況,要麼每天日進斗金都算少的,要嗎一分錢不掙每天還要倒搭進去很多。”
“而西州就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管理這些鋪子,要麼有能力但我不夠信任,而我夠信任的沒這個能力,所以就一直卡在這。”
沈白安聽到這話也知道了自己是誤會了他。“剛纔是我小人之心了,望王爺不要怪罪。”
“我怎麼會怪你呢你可是我的大貴人呢,話說回來貴人你這麼好奇這些事,是覺得我交代的不徹底。也對我的確交代的不徹底,這樣等回了京我讓人把我這些所有的產業,不管在什麼地方的全都送到你手上,任你檢查如何?”祁淵說道。
沈白安聽到這話皺了下眉說道。“王爺說笑了我跟王爺沒什麼天大的交情,您這樣說可就是折煞我了,好了這鋪子我也看的差不多了,大概的問題我也都知道了,我們去看下一個吧!”
祁淵聽到這話,也只能無奈的止住了剛纔的話頭說道。“好,那我們下去吧。”
兩人出了鋪子上了馬車,接着向第二家店鋪走去那是一家首飾店,果然東西都是上好的精品可就是賣不出去,跟上一家的問題基本上一致。
又接着走了好幾家,而坐在馬車上的沈白安從第一家開始就沒有把車上的簾子放下,一直注視着外面的街道,也不知到底在看什麼?
就在沈白安還想接着看鋪子的時候祁淵出聲打斷。“我的小姑奶奶,這都午時了您還要看啊,不累嗎?不餓嗎?你不餓不累我餓了我累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祁淵輕聲哄着,那語氣彷彿沈白安真的是什麼不聽話的小兒一般。
沈白安皺了皺眉問道。“王爺,您跟誰說話都是這般語氣?”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句話的重點,不是他幼哄的語氣而是那句我的。
“我的小貴人我的小姑奶奶我只對你這麼說話,這麼長時間你可見過我對第二個人這般語氣,好啦!你身子本就不好,到了時辰就該用膳不可任性。”
沈白安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祁淵這話有多親密,有多讓人誤會。“王爺你我沒什麼多親密的關係,不要再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再有我大雍朝雖民風開放但也沒有到這種地步。這些話傳了出去他人只會認爲王爺一時風流,對於王爺不過是笑笑而過的美談,但對於一個女人可就不是這般簡單了。”
祁淵看着沈白安語氣嚴肅絕不退讓的樣子,也意識到了自己剛纔多麼的無禮。“剛纔是我無禮了,還請你多多包涵不要怪罪。”
沈白安看着祁淵聽着他說的話,不禁低下了頭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自己眼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絲。等再擡頭眼中什麼也沒有了,同時在察覺到自己異樣的感情時,馬上壘起高高的圍牆不再讓那些情絲往裡鑽,也同時狠狠的壓滅了那剛燃起的一點點一點點的小火苗。“我有些餓了我們吃什麼?”
“啊正好我有個酒樓在附近,那的廚子做的酥鵝是一絕正好你嚐嚐。”
這個膳食吃的倒還不錯,兩人似乎都不記得剛纔發生了什麼,用完膳之後祁淵問道。“一會兒還去看鋪子嗎?”
“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