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出了大殿之後,走出了大清宮門,一直守在外面的周明和曲傑兩兄弟直接迎了上來,有些納悶,曲傑快嘴的問道。“王爺怎出來的這般快?”
祁淵輕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的說。“我的這位皇爺爺啊!起了性子,想讓這殿中的所有人在今夜都睡不了一個安穩覺,所以沒說兩句就讓我出來了。”
曲傑聞言有些似懂非懂的應承了一句,但板着張臉裝作嚴肅,又顯示着自己什麼都懂了的樣子。配上這樣的聲音,又配上那樣一張可愛精緻的娃娃臉,祁淵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王爺?”曲傑不太懂爲什麼要笑?
祁淵輕咳了一聲,收了笑容說的。“其他多將土呢。”
“稟王爺,其他的將土都領賞去了。”
“行,等領完之後讓他們都回營中歇着去。”
“是”
“行了,你們倆先跟本王回楚王府吧,多年來都沒回來過,也不知道母后如何了。哪怕就是在書信裡說的再細,也不如親見了清楚。”祁淵說道。
竹寧聞言說道。“王兄放心,母妃身體好着呢,只是太想你了,我們快回去吧!”
“好。”
這邊等到祁淵退出大殿之後,祁容掃視了一圈站在這大殿上的臣子,見他們的表情都有些怪。有幾個像是憋着什麼話沒說出來,可還不敢忤逆他,又想這壯着膽子上前來說一說。就這張張合合的,各種各樣的表情也在他們的臉上隨時切換,像是便秘了一樣,便有些得意故意的說道。
“這瑞王啊,在外征戰又長途奔波,這回了京朕自當是心疼的。便讓他快快的回去歇着了。也就未曾想起問過政務,不過不急,等明日早朝再讓端王好好的說說。”
祁容說完之後,看着這些個臣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忍着笑又說道。“衆愛卿可曾還有事要啓奏,若無事衆卿也可退下了。”
衆大臣都在心裡犯着嘀咕,各有各的算盤,可至少有一件事他們想的都差不多。便是這一次端王回京,會給這京城如今的局勢帶來怎樣的變化?這陛下的態度是否是真的這般明瞭,還是有其他的。
再有他們基本上都收到了消息,這端親王在回京的路上處置的那個小官兒,可跟這揚相扯得上關係,到現在這小官還被押在牢裡,不讓罰也不讓審,誰去問都被擋了回來?
本來大家都想在這今日這朝堂上看清楚這端親王的態度,是真不知,或是真較真,還是說是想要與揚相撕破臉皮。
可着陛下竟直接讓人退了下去,這可真是啊!
而坐在龍椅之上的祁容,掃了兩圈見無人說話,便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蘇公公。
蘇公公接着就上前一步,甩了甩拂塵,大聲的用他那有些蒼老又尖銳的聲音喊道。“有本啓奏,無本退朝。”
衆臣聞此言,也便都停止了自己的那些思維發散,直接跪在地上行了叩拜大禮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到祁容起身下了朝,衆位大臣才起身快速的向殿外走去。有的成羣結隊的回到一羣中爲首者的府上,召集門客好好研究研究這今天的情況。有的毫不在乎內心磊落,自己一人大踏步的向外走去,回了府邸,行的是一副清官模樣。
祁淵出了宮騎着駿馬,回了楚王府。只見府門口占了兩排丫鬟小廝,最前面的領頭公公背對着祁淵,面朝着丫鬟和小廝大聲的吩咐着。“你們都給咱家精神着些,好好整整你們的衣袖,別一會兒讓小王爺瞧見了你們這般樣子,以爲咱們楚王府受了欺負呢。”
那老公公掃了一圈站在前排的俏麗丫鬟,話音一轉說道。“你們這些個年輕的小丫頭啊!別不把咱家的話當一回事兒,昨個兒咱家是怎麼跟你們說的,不得帶花帶珠,怎麼着你們今兒個是連咱家的話都放不進眼了。”
“一個兩個的又是穿又是帶的,真覺着自己個花容絕色,小王爺能看上你們這一個兩個的小丫頭?趕緊的把身上能摘的都給咱家摘了,等一會兒娘娘出來看見了,或是一會兒小王爺回來看見了隔應,也別怪咱家救不了你。”
而這些個丫頭小廝一直低着頭挨訓,也沒看到已經回到府門口的祁淵。
“吳公公。”祁淵帶着笑意大聲的喊了一句。
聽到聲音的吳公公驚喜的轉頭,看到竟真是祁淵馬上大喊着。“哎呦,我的王爺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啊?”
吳公公邊向祁淵的身邊跑,邊吩咐身後的小廝。“趕緊的,快去通知娘娘,小王爺回來啦。”
祁淵下了馬聞言說道。“不用,回來。公公不用讓人進去通傳,本王這就親自進去向母妃請安。”
“好,好。”吳公公看着多年未歸家的小王爺,都不知說什麼好了,聞言快步的拉着祁淵的手向府內走去,完全忽略了跟在後面的建陽王和郡主。
好在建陽王和郡主也毫不在意,吳公公對他們短暫的忽視。自兄妹二人有記憶起,吳公公就一直管理着王府內外,也同樣對他們二人極爲愛護保護。簡直是所說必應,所求必做。甚至可以說成建陽王打人他遞棒,之後還給善後乾淨。
想必在他們倆爲出世前,吳公公也是這麼對待王兄的吧!而他們兄妹三人對吳公公的感情,也不單單是一個普通的公公僕從,而是親人是家裡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而吳公公更是在祁淵駐守邊關,數次生死未卜時,割腕放血用人血抄寫佛經,以示虔誠向佛祖求得祁淵平安無患。
也因此再吳公公毫無主僕之隔的,上前拽着祁淵的手腕快步向前走去時,既沒有說其不敬,也未曾掙脫而是順從的讓人拉着。
這一路上吳公公這嘴就一直沒停下,一直說着這府上的事,一會兒說王妃打理府中上下如何如何的辛苦,一會兒又說王妃擔心小王爺日日夜不能眠的,一會兒又擔心小王爺在戰場上都受了些什麼傷?嚴不嚴重?
這一路上吳公公那興奮的語調就沒降下去過,一直在念叨唸叨,直道了楚王妃的殿門口才淺淺的收斂了神色,但那眼底怎麼也壓不去的喜色極爲的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