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內衫,應當已經沐浴完了,“這裡,還有這裡!”他指着自己的傷口,手上拿着藥膏,是了,她忘記了。“那王爺坐好,”燭火很暗,她不由得湊近了,臉上的痕跡還很明顯,她幾乎不能想象親耕日結束後其他人見了這抓痕的樣子,她輕撫着他的臉頰,拿開的時候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手感細膩,還真不錯。準備幫他挽起袖子,結果他率先一步,直接褪下了內衫,他赤着精壯的身體,離她僅有一掌的距離。
太近了!真的太近了!其實他的胳膊只是有些破皮,已經基本看不見咬痕,她還是沾了少許膏藥,幫他塗抹,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低頭的時候,她的長髮就散在趙縝的胸膛上,一下一下,像是在撩撥他,他忍不住想要去聞她發間好聞的味道。
“好了,”她擡起頭,一下子撞到了他的下巴,難得他沒有大呼小叫,表情呆呆愣愣的,她覺得不太對勁一低頭髮現自己內衫已經鬆鬆垮垮,白花花一片,不由得將上衣一攏,紅着臉罵了一聲:“還不走開,你要不要臉!”
像是被這一聲,罵醒了,倚靠在牀沿上的趙縝笑得邪氣,一把將她抱住了,翻轉過來欺身壓了上去,在她從她的臉頰到耳邊,低低地說:“我連衣服都可以不要,還要什麼臉啊!”說完一把扯了她的上衣,嘴脣從脖頸處慢慢地下移,她氣息不穩,全身都在抖,現在不是新婚的那個晚上,她清醒得很,沒有反抗當然也沒有迎合,對上他的眼睛,她又有些不敢看了,他捧住她的腦袋,讓她正對着他,一邊一下一下地攫取着她脣間的甜蜜,一邊笑着說,想看就好好看。她一下子就軟了,感覺化成了一灘水,一陣紅浪翻滾,伴隨着長長的喘息聲,趙縝像只偷腥成功的貓,笑得饜足,親暱地咬着她的耳垂,“如雲,今後你不能拒絕我了。”
第二天醒來也不知時辰,發覺自己被攏在臂彎裡,她挪遠了一點點,覺得腰痠背痛,翻了個身,王爺很是不滿,“你怎麼這般無情呢,這就翻臉不認人!”如雲聽不得這種言語,把頭蒙進了被子裡,明日親耕日便要結束了,前一日下了大雨,此時空氣微涼,如雲意外地收到一封信,收信人是趙縝,寄信人竟然是甘雲峰,侍衛長看了估計給誰都一樣,就呈給瞭如雲。
彼時趙縝正在抄寫佛經,名曰靜心,不能沉溺女色,實則是因爲需要按時上交,被如雲嗤之以鼻,她選擇性地忽略了甘雲峰雞爪般的字體,打開了信封發現裡面有一封信外加一張便籤,只有幾個字:來一趟鏢局,別讓我姐知道。看得如雲眉頭一挑,信中信來人竟是甘雲焰,沒有署名,但甘雲焰有一枚印章,平時用得極少,是一個焰字,風格怪異,咋一看像一隻熊,如雲認識。她有過一絲猶豫要不要看,想想看一個字是看,全看完了也是看,就毫不心虛地拆開了,甘雲焰的字也好不到哪去,歪歪扭扭像喝醉酒的猴子,就八個字:症狀解決,女人死了。他們在密謀什麼,這讓如雲十分費解。
親耕日過了,趙縝像是有急事般立即打道回府,馬車上又有傳信,趙縝看了像是十分欣喜,飛快地回覆了什麼然後笑眯眯地看着她,如雲莫名其妙,低頭看書。
“爲什麼不問我是什麼好事?”
“王爺想說自然會說。”他有些受傷地看着如雲,捂着手上的右臉瞪着她。如雲面對着他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一顆心懸在雲上不太真實,隨時會有隕落的危機,她承認被吸引,但同時很清醒,這般日子看似甜蜜終究不會長久,
行至途中,趙縝下了車,不知道做什麼去,如雲回到府內,看見熟悉的大門,熟悉的侍衛,竟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府門一進她又是可以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顯王妃了,宋管家笑容滿面,拿着一張禮單讓如雲過目,上面是珠寶布匹和大量補藥,
“秋容夫人有孕,這是賀禮單,娘娘您過目。”秋容?!她的腦海中出現的是那日在桂花樹下爲她斟茶的溫柔女子,心裡突然一陣鈍痛,大婚之後他回到京都,自然可以親近他的侍妾,王府裡終於要有小孩子了,如雲心亂如麻木然地點點頭,算是應下了,“娘娘,王爺吩咐,今日有要事,午膳過後會回府屆時一起去探望。”
好像之前的三天都是虛幻的假象,她坐在鏡子前看着自己,一股洶涌的恨意涌上心頭,朝夕相對如何,脈脈情深又如何,那時候的她覺得這世上她就是唯一,實際呢,他可以這麼對她,難道不能這麼對別人?她終於有些理解爲什麼七王妃,五王妃說起其他女子時的憤懣,美夢如同泡沫,一戳就破了,
她有些害怕,怕自己終究有一日會變成自己最不喜歡的那個樣子,凌厲且疲憊,她的心跳得快極了,連喝了兩盞茶都不頂用,午飯時分,她癱在軟塌上,思緒在神遊,一丁點胃口也沒有,也不知發了多久的呆,她打開妝奩,看了一眼放置於最底層的金剛橛,百無聊賴地上起妝來。
“來來來,給我也抹一抹,”趙縝湊過來,輕輕地撞上了她的胳膊,他之前走在臺階上問過如雲的情況,得知幾個時辰未出門,一進門就看見對鏡梳妝的樣子。
她感覺一股火氣就要止不住了,爲了控制住自己,她臉都沒有轉過當做沒聽見,他心情很好,對她的態度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說:“今日出去真是沒法見人了,只得低着頭,用手捂着,”王府終於後繼有人,眉開眼笑是應該的,她斜睨了一眼,拿過一盒香粉,往一旁一放,就要站起身來,“如雲!我不會!”他這聲喊得婉轉,她竟然聽出了些許撒嬌的意味,於是更加怒火中燒。
趙縝像是終於注意到她的臉色,自己拿了張凳子並排坐下,輕輕拉着她的袖子,兩眼亮晶晶的,“你怎麼了嘛,我又沒有怪你。”
小劇場:
如雲:王爺,該上藥了,(拿來藥酒)
趙縝:疼!(委委屈屈)
如雲:忍一忍好不好?
趙縝:不好!除非你親我一下
如雲:咳……過來一點
目睹激吻全程的棉花糖:不能欺負我麻麻!哎呀……我是助攻!(不是,我是貓,我不會說話!喵喵喵……)
如雲:(指着棉花糖)它怎麼了?
趙縝:不知道